第三百六十六章 有人在這裡挖了個陷阱
這深更半夜,寒風陣陣,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人?
沈暮的心裡湧起不詳的預感,她的手觸到小腿處綁著的軍刀,神經已經緊繃起來。
只見那手電筒圍成的圓圈逐漸縮小,似乎以沈暮的車為圓心,逐漸聚攏著向她逼近。
然後,一個黑影猛地衝過來,舉著一根手腕粗的棍棒,猛地砸在了汽車的引擎蓋上!
汽車發出「砰」的一聲,引擎蓋瞬間彈起來。
那人再次揮棒,砸向沈暮的車門,可沈暮的反應更快,她猛地推開車門,撞在那人的身上。
人影被車門重重的磕了一下,腳下沒站穩,便向後栽倒在地上。
沈暮趁機從車內鑽了出來,其餘的人一擁而上,手電筒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
借著混亂的光源,沈暮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這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手裡拿著的根本不是什麼棍棒,而是木頭。
手腕粗的木頭裹挾著寒風,砍斷空氣向沈暮的頭上迎面砸過來。
沈暮本能的閃躲,還擊,再閃躲,再反擊,動作如鐫刻在每一根神經中一樣,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幾個男人圍著她揮了半天,只是大多數人的動作笨拙又緩慢,根本不像是練過的,竟連沈暮的衣角都沒有挨到。
趁幾人力竭之際,沈暮迅速結束了這場無意義的戰鬥。
她隨手抄起別人掉在地上的木棍,猛地敲在眼前人的腰上,將人打的悶哼在地。
她將木頭的一端抵住男人的胸口,冷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男人在暗夜中死死地盯著她,然後猛地啐了一口,罵道:「呸!你這個賤女人!」
沈暮眸色一冷,手上用了些力,壓得男人的胸口劇痛。
她說:「那我換個問題,誰讓你們來的?」
男人忍著劇痛,卻死咬牙關:「有本事你就在村口把我們都殺了!否則你再敢踏進村裡一步,我們遲早打死你!把你丟到山裡去喂狼!」
沈暮皺著眉頭,這敵意實在來的無緣無故的,她跟這些人素不相識,怎麼一上來就喊打喊殺?
她說:「我只是來找醫生拿些葯而已,不知道壞了你們村裡的什麼規矩?要這麼下死手?」
男人似乎被她手中的木棍壓得疼的厲害,便皺著眉頭,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沈暮微微彎腰:「你說。」
霎時,背後傳來破空聲,沈暮抄起木棍,猛地回首,與來人的木頭重重的撞在一起。
力量從木棍傳到手腕,震得她手腕酸痛,可那男人更痛,手中的木頭直接掉在了地上。
沈暮一腳將他踹到,猛地一棍子敲下去,怒道:「偷襲我?!」
她又一棍子敲下去,說:「我對殺了你們沒興趣,我只想問,誰讓你們來的?」
男人見自己實在不是對手,這才服了軟,說:「你不是那無良奸商,要來逼我們讓出土地嗎?」
沈暮一愣:「什麼無良奸商?哪家的無良奸商會大半夜來?我是來拿葯的!」
說著她從兜里掏出那包藥片給他們看,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說:「這段時間說是有人要把我們村開發成什麼旅遊區,到時候我們就得搬的更遠,這才動手的。」
沈暮無奈的說:「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
她將手底下的人放了,說:「就算真的無良奸商,也不能把人弄死在村口啊,回去吧。」
幾個男人這才各自拿起手電筒準備走人,沈暮又問:「這車是你們給我弄壞的吧?」
男人搖搖頭:「不是啊,我們哪曉得怎麼弄車啊?」
沈暮一怔,不是他們?那這深更半夜,是誰將車弄壞了?
她緩緩的打了個寒顫,竟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隨時準備跳出來將她咬死!
她又猛地回神,看著幾個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會在深更半夜來這裡?
這……簡直像是有人在這裡挖了個陷阱,等著她往裡面跳。
沈暮的腦中閃過沈清柔的身影,不大對,又猛地想起蔣安寧,是蔣安寧讓她來這裡拿葯的!
思緒剛剛停在這裡,遠處就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車子亮著刺眼的車燈停在她後面,蔣安寧從車上跳下來,喊道:「沈暮!你沒事吧?」
蔣安寧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棉線帽子,一張小臉凍得泛紅,急匆匆的朝她跑過來,說:「我半天沒等到你回來,實在擔心你,就開了另一輛車來找你。」
她腳下踢到了棍子,走近了又看到翹起來的引擎蓋,嚇了一跳:「哎呀,這車怎麼變成這樣了?沈暮,發生什麼事了?」
沈暮的理智告訴她,蔣安寧對她和程鳶幾人簡直是無微不至的噓寒問暖照顧著了。
可是心底的那一絲屬於殺手的直覺卻在小聲的提醒她,要小心,要小心啊。
沈暮張了張嘴,說:「沒事,車打不著火,我撬開來想看看是什麼原因。」
蔣安寧「咦」了一聲,說:「打不著火了?我看看。」
她坐進車裡,試了好幾次,才下來垂頭喪氣的說:「可能是發動機有問題吧?算了,先別管這些了,我們倆開這輛車回去,給程鳶送葯要緊,明天再讓節目組的人來把車修一下拖回去。」
沈暮點頭:「嗯,只能這樣了。」
蔣安寧拉著沈暮上車,問:「你開還是我開?」
沈暮方才打了那半天,覺得手腕疼的厲害,便說:「你開吧,我有點困,睜不開眼睛。」
蔣安寧點點頭:「好,那我開。」
沈暮坐在副駕駛眯著眼睛,可一直十分清醒,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外面的路。
如果真是蔣安寧對她下黑手,這路上只要偏離一點,她就會立刻將人扔下車。
可是沒有,蔣安寧似乎以為她睡著了,還從後座拿了毯子給她蓋上,生怕她著涼似的。
一路上蔣安寧安安靜靜的開著車,平穩順利的到了武安村。
蔣安寧推了推她,溫柔的叫她:「沈暮?沈暮?我們到了,快下車吧,程鳶還在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