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沈暮獨自開車前往半山別墅,卻並未把車開進去,而是停在了路邊。
沈暮穿著黑衣下車,低調的鑽進了別墅園區,隱入了一旁的花園之中。
隨著時間推移,汽車接連開進別墅區。
房子里十分熱鬧,沈暮遠遠的就能聽見歐瑾的笑聲,還有霍雲宸的怒罵聲。
她不禁想著,霍雲驍是不是也在其中玩的開心?
此刻,別墅里。
蔣安寧正準備晚飯,歐瑾和霍雲宸坐在另一個房間里擺弄遊戲機,霍雲驍則坐在客廳沉默的抽煙。
唐羽竟難得的沒有去折騰遊戲,而是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看向霍雲驍,輕聲叫他:「舅舅。」
霍雲驍的抬眼看他:「說。」
唐羽舔了舔下唇,說:「舅舅,沈暮不是那樣的人。」
霍雲驍的指尖夾著煙,他眯了眯眼,問:「哪樣的人?」
唐羽說:「害你的人。」
他說:「也許他確實有難言之隱,可她不會害你,我都能看出來,你看不出來嗎?」
他又說:「你怎麼能就這麼不理她了?舅舅,她是個女孩子,她也會傷心的。」
霍雲驍夾著煙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煙灰落在褲子上,留下一串痕迹。
他的聲音有些冷硬:「唐羽,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沈暮是什麼樣的人。」
唐羽有點急了:「你怎麼不需要?舅舅,你不信她,你……」
「唐羽!」霍雲驍冷聲呵斥。
唐羽瞬間被嚇住,霍雲驍永遠是他高高在上的長輩,威嚴不容侵犯。
霍雲驍緩了緩情緒,才開口問:「你知道歐瑾的家世嗎?」
唐羽點點頭,說:「聽過一些,醫學世家,也有別的生意,總之也是個顯赫的豪門。」
霍雲驍問:「那歐瑾有過那麼多女人,為什麼沒人挨個去查那些女人的身份來歷呢?」
唐羽一時語塞,他哪裡想過這些事情。
霍雲驍抬眼看他,說:「因為我們、以及歐家所有人都知道,歐瑾不會娶她們任何一個,所以身份如何,來歷如何,沒人在意。」
唐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會娶她……」
霍雲驍吸了一口煙,灰色透明的煙圈從薄唇中吐出,在空氣中緩緩散開。
他說:「如果我只是當她是個隨便的女人,沒人會去查她,可我想讓她一直在我身邊,就意味著會有無數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他抬眼看向唐羽,說:「對她知根知底並不是我不信她,而是我要知道,若真有人為難她,我要怎麼才能護住她。」
唐羽幾次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什麼。
他沉默良久,只說:「舅舅,她是個很好的人。」
霍雲驍的眼中劃過一絲驕傲,他輕笑著說:「我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蔣安寧從廚房走出來,喊道:「雲宸,紅酒放在哪裡了?」
霍雲宸從遊戲房跑出來,說:「在花園後面的酒窖里,我這就去拿。」
蔣安寧笑著擺手:「不用了,我去拿吧,你和歐瑾可以出來吃飯了,還有雲驍,吃飯了。」
霍雲宸和房間里的歐瑾應了一句:「來了!」
蔣安寧解下圍裙,走向了花園後面的酒窖。
霍雲宸的花園裡種了不少名貴的品種,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不少花枝已經結了花骨朵。
霍雲宸讓人在花園的地面鋪設了小小的地燈,晚上看起來就像是星星散落在花叢里,隱隱約約的亮著,卻又不那麼刺眼,帶著幾分朦朧美感。
蔣安寧順著鵝卵石的小路走向酒窖,好在有這些小燈,倒也不至於看不見路。
她剛走到酒窖門口,暗處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將蔣安寧扯了過去。
蔣安寧一抬頭,只看到男人帶著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
她心裡一驚,立刻將男人拉到旁邊的角落裡。
蔣安寧警惕的看了看別墅的方向,確定沒有人跟過來,才怒道:「你怎麼來了?」
她說道:「不是說好了等我的信號嗎?誰讓你擅自行動的!」
男人只看著她,遲遲沒有回答。
蔣安寧皺眉說道:「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
男人仍是不開口,蔣安寧怒道:「出什麼事了?你……」
她猛地頓住,死死地盯著男人的眼睛。
然後,蔣安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一把扯下來男人的口罩,頓時臉色大變。
口罩下的臉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只是眼神銳利了一些,再加上昏暗的環境,才讓她一時錯認了。
她咬牙問:「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來的?」
男人沒說話,蔣安寧背後一陣涼風吹過,她猛地轉身,看見了身後的人。
沈暮靜靜的站在她身後,冷眼看著她:「真的是你。」
蔣安寧張了張嘴,說:「什麼是我?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沈暮冷笑:「聽不懂嗎?那你可以去跟別墅里的那幾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認識一個屢次襲擊我的人。」
「我原以為你只是喜歡霍雲驍,才動了幾分歪心思,不過是挑撥離間的手段而已,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想置我於死地!」
「蔣安寧,我既然找到這裡了,也聽見了你剛才說的話,再打啞謎就沒意思了。」
那一瞬間,沈暮只覺得面前的蔣安寧,突然褪去了那些安靜和優雅,竟多了幾分陰沉。
她輕笑了兩聲,說:「既然你察覺了,看見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看向沈暮,不僅不再慌亂,甚至連一絲愧疚都沒有,反而光明正大起來。
「沈暮,你退出吧。」
沈暮一怔:「退出什麼?」
「雲驍的世界,」她說。
「我不是喜歡他,我愛他,我認識他二十幾年,從沒有一刻停止愛他,所以,請你退出。」
沈暮的火氣已經按不住了,她冷聲問:「如果我不退出呢?」
蔣安寧勾唇淺笑:「那就看看,雲驍他們是信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還是信我這個認識了二十幾年的恩人的女兒!」
她輕聲說:「沈暮,我所做的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我如果真的出手,是你、和你的程鳶都承受不起的!」
沈暮揚起手,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蔣安寧的臉被打偏過去,嘴角溢出鮮血。
她抬手抹了抹,輕笑著說:「真是愚蠢,沈暮,對我動手,受傷的只會是你。」
沈暮冷聲說道:「蔣安寧,我不管你是從哪弄來那種殺手一樣的男人,可你敢動程鳶一根頭髮,我要你的命!」
蔣安寧輕笑:「誰要誰的命,還不一定呢!」
「沈暮,你真以為你知道了真相就可以扳倒我嗎?好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