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抽個血是幾個意思
霍雲驍換了身衣服,便出發去了舒家。
沈暮在房間里待著總覺得紀衡言這眼神如同X光一般,總是若有似無的打量她。
她不大舒服,便找了個由頭出門去了。
歐瑾看著沈暮匆匆離開,瞥了紀衡言一眼:「你也差不多點,你直勾勾的看著人家,也不怕雲驍跟你翻臉。」
紀衡言摸出煙點燃:「翻什麼臉?我對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歐瑾撇撇嘴:「嘴硬!就是嘴硬!雲驍當年也是這麼說的,你看看現在還不是讓沈暮吃的死死的?」
紀衡言起身往外走,歐瑾高聲喊他:「哎,你又上哪去啊?」
紀衡言丟下一句:「出去走走。」
沈暮離開酒店,費城今天陽光正好,她也沒什麼事,便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
她總覺得背後有人盯著她,可回頭的時候,背後又只是匆匆來往的行人。
此刻,街區一角。
紀衡言嘴裡叼著煙,深邃眉眼盯著沈暮的背影,如同獵鷹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伺機而動。
副手上前低聲問:「老大,要跟著嗎?」
紀衡言點頭:「跟著,看她今天都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別跟的太近,她不是一般人。」
副手有些猶豫:「這樣做……霍先生會不高興的。」
紀衡言斜睨他一眼:「你是我的人還是霍雲驍的人?」
副手立刻低頭:「當然是您的!」
紀衡言不悅的說道:「那就去辦事!再說了,我這還不是為了霍雲驍的安全著想?否則你當老子願意盯著一個女人?」
「是,明白了。」
沈暮走了一條街,回頭了三次,可還是找到身後的那道視線。
她甚至在想,要麼是她太緊張了,要麼就是跟蹤她的人太老道了。
要知道殺手這個圈子,跟蹤方面不是技術好就行,只要經驗足,跟一個月都不成問題。
沈暮這樣想著,便在下個拐角處拐了彎,繞到了巨大的郵筒後面。
她貼著牆面,從牆面和郵筒之間的縫隙看著她走過的路,仔仔細細的盯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金髮碧眼的性感女人,白襯衫黑西裝的上班族,勾肩搭背笑著跑過的學生,踩著滑板遠去的男孩……
沒有任何可疑的人,沈暮的眼神眯了眯,注意到了一個報亭處站著的黑色上衣的男人。
她定睛看過去,還沒看清,身後突然傳來輕柔的腳步聲。
沈暮已經努力在第一時間將思緒收回來,立刻回頭本能的側身。
可靠近的人並沒有攻擊她,那人只是伸出手,將手中的噴霧「呲呲」兩下噴到了她的臉上。
沈暮被嗆得眯起了眼睛,可下一秒,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沈暮再次醒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不是因為太黑了,而是因為……她被蒙上了雙眼。
她的手微微動了動,手上便傳來了鐵鏈的聲音。
好了,她被鐵鏈綁住了。
她又用後背蹭了蹭身後的東西,圓柱體的,冰涼刺骨。
她想,大約是個鐵質的柱子,她的雙手被反綁在柱子上。
沈暮又用腳蹭了蹭地面,不是普通的地面,有些滑溜,像是灑了水。
她又咳了一聲,問:「有人嗎?」
聲音有一絲絲的迴音,這地方的空間應該不小,且布局空蕩蕩的,可她一時想不出來這是什麼環境。
如果沈暮此時沒有被蒙眼,就會看到自己身處一個大坑裡。
準確的說,這應該是個類似游泳池……或是蓄水池的地方,只是裡面沒有水。
她被綁的嚴實,而二樓的落地玻璃窗後面的人正饒有興緻的看著她。
女人的捲髮梳成了馬尾,臉上的妝容十分精緻,她穿著新款的連衣裙,手裡拎著限量款的包,渾身上下都是華貴。
她的手指指著玻璃外面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沈暮,說:「也不是很難嗎?這不是就把人抓來了?」
男人低頭說:「是,她當時有些分神,我們的人才抓住了機會。」
女人眨眨眼,纖長的睫毛一上一下如振翅的蝴蝶。
她輕聲說:「去吧,先抽血,做個化驗。」
「是。」
沈暮只聽到有人逐漸靠近她,她渾身戒備,問:「你是誰?」
來人沒說話,只繞到她身後,將針刺入她胳膊上的血管。
沈暮微微皺眉,這是在……抽血?
她沒敢開口問是不是舒家的人,如果這舒家真如歐瑾所說的勢力龐大,她貿然開口說不定會死得更快。
就像綁匪綁了人,既然給人質蒙了眼,就說明沒想要她的命,可要是人質看到了綁匪的模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人抽了血之後,也沒給她做什麼止血的措施便走了。
沈暮有點茫然,這……抽個血是幾個意思?
女人站在玻璃窗後面看著沈暮,笑著說:「她倒是很淡定,資料說這女人向來處變不驚,難得的動怒也都是為身邊的人,也是稀奇。」
男人走回她身邊,說道:「有消息說,她自去年自殺過一次之後,性情大變,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女人有些懶散的撫了撫自己新做的指甲,說:「真遺憾,自殺竟然沒死,當時要是死了,我還用費這個勁?」
男人低聲說:「小姐,其實先生也未必會注意到她,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平民而已。」
女人冷笑:「你也不看看她那張臉,簡直跟她死了的媽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爹地不注意到她才怪!」
沒過多久,男人便接到了消息。
他的手抖了抖,說:「小姐……匹配……是匹配的……」
女人的眸色陡然一暗,怨毒之色緩緩溢出。
「沒法子了,弄死吧,」她說:「在爹地去濱海見到她之前就弄死她,免得壞了我的事。」
「是。」
男人拿起手中的對講機,吩咐了一句:「注水吧。」
沈暮只聽到周邊「轟隆」一聲,然後流水聲傳來,她的鞋很快被浸濕,只覺得水一寸寸的漫上她的鞋面、小腿,大有將她淹沒的意思。
沈暮心裡一驚,這舒家……至於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初次見面就直接把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