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你在跟我宣戰
紀衡言沒搭理沈暮伸過來的手,他扶著岸邊跳了上來,連帶著那條鐵鏈也被拽了上來。
紀衡言這才細細的打量這條鏈子,鐵鏈不大粗,但也很結實,鏈條末端焊著一個鎖,大約就是這樣纏著將沈暮鎖在了鐵柱上。
可現在鎖明顯是打開的,所以……沈暮在水裡被綁著的時候還撬了鎖?
紀衡言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副手就急匆匆的跑進來,說:「老大,霍先生來了。」
紀衡言點頭:「來就來了,他女人好好地在這呢!」
說著,他又看向沈暮,沈暮拽著T恤下擺,認真的擰著水,濕噠噠的弄了一地。
她又把頭髮上的水擰乾,將濕漉漉的頭髮順到一邊,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她的表情實在太過淡定,好像剛才被綁在水裡生死一線的不是她。
沈暮瞥了他一眼,聲音冷漠:「紀先生在看什麼?」
紀衡言說:「看沈小姐……像是歷經生死的人,淡定的讓我這個大男人都覺得汗顏。」
沈暮輕輕的哼了一聲,說不上是不屑,倒像是……有點嘲諷。
她說:「紀先生應該汗顏的,是見死不救,而不是我的淡定。」
紀衡言一愣,沈暮挑了挑眉:「我說錯了?紀先生派人跟了我一路,不可能不知道我被擄走,就算你反應再慢,也應該會比霍雲驍先找到我的位置吧?」
她看向紀衡言,眸色陰沉:「既然紀先生對我的敵意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做面子工程了。」
紀衡言眯了眯眼:「你在跟我宣戰?」
沈暮失笑:「不是宣戰,只是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霍雲驍,我甚至不必與紀先生有什麼瓜葛,更談不上要受你這樣的懷疑。」
紀衡言的臉色十分難看,可霍雲驍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他神色間的慌張十分明顯:「暮暮!」
沈暮這才爬起來,往霍雲驍身邊走去,人剛到跟前,就被霍雲驍拉進了懷裡。
他全然顧不得沈暮此刻渾身濕透,將人緊緊抱在懷中,問:「傷到了嗎?哪裡受傷了?」
沈暮搖搖頭:「沒有,嗆了兩口水而已,不要緊。」
霍雲驍問:「是舒家的人做的?」
沈暮怔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我的眼睛被蒙上了,沒看到是誰。」
霍雲驍看向紀衡言:「你看見了嗎?」
紀衡言遲疑了一下,他若是看見了,那就是坐實了見死不救。
他還沒開口,沈暮便說:「紀先生也剛來,人早就跑了,應該也沒看見。」
紀衡言一怔,看向沈暮。
沈暮卻沒看他,眼神只全部放在了霍雲驍的身上。
霍雲驍從沒想過紀衡言會對沈暮見死不救,便也沒有懷疑這話。
他彎腰將沈暮抱起來,說:「先回酒店。」
沈暮也沒推拒,剛才那一番水中的掙扎已經讓她有些疲累了,便老老實實的窩在霍雲驍的懷裡。
半路上,沈暮就已經在霍雲驍身邊睡著了。
到了酒店,霍雲驍將人抱進房間,看著渾身濕透的沈暮,有幾分為難。
他拍了拍沈暮的臉蛋,輕聲叫她:「暮暮,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再睡。」
沈暮勉強睜開眼睛,又被霍雲驍抱進了浴室。
浴缸里的熱水已經放好了,沈暮三兩下脫了衣服坐進去,被熱水包裹的舒適讓她忍不住輕嘆。
實在太累,也實在太舒服,沈暮坐在浴缸里沉沉睡去。
霍雲驍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敲了敲浴室的門:「暮暮,洗好了嗎?」
沈暮沒說話,霍雲驍又敲了敲:「暮暮?」
裡面仍是沒有聲音,霍雲驍擔心她今天泡過了冷水會頭暈,情急之下便推門走了進去。
沈暮的小臉被熱氣蒸騰的泛紅,光潔的肩頭露在外面,頭髮用皮筋隨意的挽起來,小臉精緻而完美。
霍雲驍驀的想起帝豪酒店初遇時的場面,沈暮也是這般氣定神閑的坐在浴缸里,手腕上的傷口還在瘋狂的飆血。
那個時候他是怎麼想的來著?
哦,是了,沈暮的身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頑強而蓬勃的生命力。
霍雲驍看著浴缸里的女孩,喉結不自然的滾了滾。
他抓過浴巾,把沈暮撈出來裹好,抱著回到了卧室。
他的手在被窩裡拽著浴巾,全憑感覺幫沈暮胡亂擦了兩下身上的水。
不曉得碰到了哪裡,沈暮微微皺了皺眉,翻了個身,輕輕的嗯了一聲。
霍雲驍的眸色泛著不正常的紅,他只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
他將浴巾拽出來準備放回浴室,可腳步遲疑了一下,看著沈暮睡得安穩的小臉,頗有些心動。
他原本想著,沈暮累成這樣,他不過是守著沈暮洗個澡安頓她休息,沒什麼控制不住的。
可現在,他豈止是控制不住?
霍雲驍的行動永遠果斷,俯身便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那浸了水的唇格外清甜,讓他輾轉流連。
沈暮的呼吸不暢,不悅的皺眉,輕輕的哼了一聲,呢喃著:「霍雲驍……」
霍雲驍的太陽穴再次跳了兩下,在那張呢喃他名字的小嘴上狠狠懲罰了一番,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他無奈的蹭了蹭沈暮的臉,輕聲說:「你可真是……磨人!」
霍雲驍將浴巾丟在一邊,走出了卧室。
客廳里,紀衡言已經換了衣服在沙發上坐著了,他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歐瑾正坐在旁邊笑。
看見霍雲驍出來,歐瑾樂呵呵的湊過來:「在裡面這麼久?該不會趁著沈大小姐身體虛弱,趁人之危吧?」
霍雲驍白了他一眼:「我的女人,我還需要趁人之危?」
歐瑾哼哼著說:「雲驍哥哥,說著話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嘴,都泛紅了!」
霍雲驍的眼神簡直要殺人,歐瑾仍是不怕死的調侃:「原來什麼不近女色都是假的,這命定的女色出現之後,簡直是脫韁的野馬!」
霍野馬……不是,霍雲驍磨著牙:「你皮癢?」
歐瑾立刻閃身往旁邊躲,笑著說道:「好了,我不說你了,說說衡言,笑死人了!」
霍雲驍抬眸看向紀衡言,問:「怎麼了?笑你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