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K洲的人出現在了濱海
沈暮拍掉褚酒酒不安分的玉手,說道:「女流氓,別亂摸!」
褚酒酒坐在溫泉池邊,雙手撐在後面,踢掉腳上的鞋,將雙腳浸入溫泉之中。
溫熱的泉水讓她不由閉上雙眼,身體微微往後仰,舒適的喟嘆了一聲。
沈暮坐在旁邊的藤椅上看她,她的脖子線條修長,長發散在背後,素白的腳在溫泉中起伏,長腿引人注目。
褚酒酒不愧為絕世妖姬,隨隨便便一個動作,都足以讓男人血脈噴張。
沈暮摸了摸肩頭的血,問:「你是來殺我的?」
褚酒酒立刻睜開眼睛,無奈道:「妞,我接任務的時候可不知道暗殺對象是你啊!」
她看向沈暮的肩頭,頗有些心虛的問:「疼嗎?」
沈暮白了她一眼:「你說呢?」
不過還好褚酒酒當時是用劍割了一下,並非貫穿傷,所以也只是傷到表層皮肉,血流的多了一些。
沈暮問:「誰給的任務?」
褚酒酒搖搖頭:「不知道,我閑來無事隨便接的,你也知道我們這種自由殺手,是不能過問老闆的底細的吧?」
這是道上的規矩,他們只通過中間人接單,老闆不認識殺手,殺手也不會查到老闆,免得多生事端。
褚酒酒看向沈暮,說:「別說我了,你怎麼回事啊?整個K洲乃至整個殺手傭兵界都知道秦暮死了,你的屍體還在K洲擺著呢!
要不是你接住了我的燕返,我還真不敢相信沈暮就是秦暮。」
沈暮皺了皺眉,問:「什麼叫我的屍體還在K洲擺著?」
褚酒酒嘆了口氣,說:「那還不是……」
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腳步聲:「去那邊找找!這裡有血跡,沈小姐一定來過這裡!」
褚酒酒把腳從溫泉收了回來,瞬間拎著長劍起身。
她冷聲說道:「就這麼幾個人抓我,我……」
沈暮一把拽住她:「你幹什麼去?」
褚酒酒一愣:「我去解決了他們啊!」
沈暮一陣頭疼:「姑奶奶,你解決誰啊?那都是霍雲驍的保鏢,你今天不想脫身了是不是?」
褚酒酒盯著沈暮看了半天,往前湊了湊,說:「妞,你戀愛了?跟霍雲驍?」
沈暮的臉一下子泛起紅暈,眼神也有些躲閃,她推著褚酒酒,說:「你快走吧,等風聲過了再來找我。」
「好吧好吧!」褚酒酒只能收了長劍,從門口鑽了出去。
臨走時她還不忘在沈暮腰上揩油,嬉笑著說:「妞,記得讓你男人把你的肩膀包紮一下。」
沈暮:「……」
不過眨眼間,褚酒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暮無奈的搖搖頭,她早該想到的。
如此的速度、身手,還有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和語氣,甚至與她過了這麼多招仍能撐住,除了褚酒酒,沒有別人。
沈暮心頭不免有些悵然,K洲的人出現在了濱海……
即便是她的至交好友,仍讓她有些不安。
褚酒酒前腳剛走,霍雲驍後腳就趕到了。
他衝進溫泉包廂,看見沈暮在長椅上坐著。
她今天穿著月白色的禮服,肩膀處的布料已經被割裂,皮肉如同溝壑一般裂開。
血蔓延開來,將月白色的布料染成點點猩紅,如同紅梅落白雪,觸目驚心。
她原本挽的端莊得體的頭髮已經散開了,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又帶著汗濕。
沈暮撐著膝蓋起身,朝霍雲驍笑著:「你來了。」
霍雲驍走上前,眼底翻湧著怒火。
眼前的女孩滿身是血,他是真的很心疼,可也真的生氣。
她就這樣引開了一個絕頂殺手,若是有一點點閃失,他這輩子都要在悔恨中度過。
可沈暮好像就是理解不了他的心情,無論是什麼危險,她永遠沖在最前面。
霍雲驍沒說話,只走到她身邊,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大約是碰到了她肩膀處的傷口,沈暮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她低聲說:「刀……」
霍雲驍低頭看過去,他的腳邊扔著那把短刀,刀刃上出現了一絲裂紋。
他皺了皺眉,沈暮這把刀雖然只是防身用,可也是重金屬,什麼樣的材質能將刀砍出裂紋來?
他沉聲說道:「壞了就不要了。」
他抱著沈暮大步走出了包間,沈暮窩在他懷中也不出聲。
霍雲驍在生氣,沈暮卻在想褚酒酒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這八成是舒嫣找來的人。
霍雲驍見將沈暮抱回小樓,歐瑾正坐在裡面吃東西,生日宴沒吃幾口就鬧了這一出,他還餓著呢。
「歐瑾!」
歐瑾立刻起身跑過來,看著沈暮臉上還掛著無奈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嚴重。
他讓霍雲驍把沈暮放在沙發上,輕笑一聲:「沈暮,你什麼時候能不挂彩來見我?」
沈暮被嘲的有些臉紅,說:「我盡量,盡量。」
霍雲驍聽到「盡量」二字,火氣更大了。
他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眉眼間壓抑的怒火十分明顯。
他起身走到外面去抽煙,沈暮順著門口看過去,只能看見夜色中男人欣長的身影,還有忽明忽暗的煙火。
歐瑾輕聲說:「你不該獨自跑出去,雲驍很擔心你。」
沈暮由著歐瑾給她上藥,低聲說:「我不想傷到他。」
歐瑾給她的傷口消毒,動作略重了一些,沈暮微微皺了皺眉。
歐瑾搖搖頭,說:「他也不想你受傷啊。」
說完,歐瑾丟下紗布和藥品,起身往外走。
沈暮一愣:「沒包完呢!你上哪去?」
歐瑾走到門口,拍了拍霍雲驍的肩膀,說:「刀口很深,她疼的厲害,你進去看看。」
霍雲驍的眉頭皺起:「你處理不了?」
歐瑾攤手:「我當然能處理,不是說了嗎?她疼的厲害,又忍著不肯出聲,我下不來手,你去看看。」
霍雲驍轉身往屋裡走,猶豫了一下,又將抽了兩口的煙丟在了外面才進來。
他走到沈暮身邊,沈暮正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肩膀的衣服已經被歐瑾剪開了,消毒的工作只做了一半。
霍雲驍坐在她身後,看著那道傷口,良久,問:「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