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沈暮便將今天沈歷山在醫院找她的事情說出來了。
她看向霍雲驍，問：「我想，你爸爸應該不至於把手伸到天上人間那邊去吧？」
霍雲驍搖頭：「不是我爸，如果他派人綁走了紅玉，我會知道的。」
褚酒酒立刻說道：「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了唄！這擺明了是往沈暮身上潑髒水。」
歐瑾頭一個想到：「是舒嫣嗎？」
沈暮搖搖頭：「還不知道，事發突然，還得仔細查查才行。」
霍雲驍點頭：「我讓阿剛去查，紅玉這種身份離開濱海，查她的消費記錄和車票訂單都很容易。」
沈暮又看向歐瑾，說：「我看舒嫣對我的敵意不止如此，爺爺那邊還要你多照看。」
歐瑾立刻應下來：「你放心，這個交給我。」
當天下午，沈歷山又來別墅門口鬧了一次。
他一口咬定是沈暮讓人帶走了紅玉，非要沈暮把人還給他。
沈暮只站在二樓看了他一眼，沈歷山滿臉的鬍渣，眼窩凹陷，憔悴的像個餓鬼一樣。
他的兩鬢甚至一片斑白，好像許如雲死後，他所有的支撐就只剩下紅玉，以至於紅玉失蹤，讓他一夜白頭。
可沈歷山沒能進來鬧事，霍雲驍的保鏢將門口守住，他是進不來的。
沈歷山便又在門口叫罵：「沈暮，你等著吧，你遲早害死我們全家，你這個掃把星！」
褚酒酒立刻變了臉：「我去割了他的舌頭！」
歐瑾一把拽住她，聲音有些冷厲：「你還折騰，你不知道自己現在身份可疑嗎？」
褚酒酒白了他一眼：「我可疑？那你撒手讓我走啊！我要是離你十萬八千里，我是什麼身份關你屁事！」
「你！」歐瑾氣的頭疼，他實在是搞不定褚酒酒這樣跳脫的女人。
旁邊的沈暮和霍雲驍對視一眼，又挪開了眼神。
褚酒酒的話，話粗理不粗。
沈暮被人這般懷疑，追根究底，是因為她在霍雲驍身邊。
倘若她仍在K洲，她是什麼身份，根本沒人在意，也不會引來這麼多禍事。
沈暮甚至冒出一個念頭，或許她離開這裡，這一切都會結束。
這個念頭只在心裡微微冒了個頭，霍雲驍卻好像感應到一般。
他握住沈暮的手，磁性的嗓音好聽的要命。
「就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許去。」
沈暮的心尖顫了顫，沒有回應。
當夜，蔣安寧撥通了舒嫣的電話。
「舒小姐，我不管你現在把紅玉藏在哪裡，立刻解決掉！」
舒嫣皺眉：「為什麼？」
蔣安寧厲聲說道：「事情被沈歷山鬧到沈暮的面前，沈暮已經有所察覺了，你要是不想被霍雲驍抓到實證，我勸你趕快處理掉！」
她又說：「就按照我說的做，明天的葬禮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第二天，沈家終於迎來了許如雲的葬禮。
靈堂就設在市區的公寓，火化后的骨灰安葬在了沈家的墓地，葬禮便在墓地舉行。
許如雲因為沈歷山出軌血崩而亡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葬禮也沒請什麼人來，多是平日跟沈歷山還來往的一些朋友。
沈暮則替沈老爺子去一趟，算是替老爺子送送許如雲。
沈暮換了一身黑衣，由司機送到了墓園。
天氣陰沉沉的，烏雲已經在天邊聚集，似乎正醞釀著一場大雨。
沈暮走到墓地，看見不少人黑衣站在那邊，遠遠的也看見了沈清柔和沈清雪。
沈清柔身邊站著一個外國男人，看著年紀稍大一些，身材也發福了，對沈暮禮貌的頷首。
沈清雪則消瘦不少，皮膚也粗糙，眼下的烏青很明顯，身上一股子揮之不去的廉價香水味混合著煙酒味。
看來這兩姐妹被趕到國外，生活真是天差地別。
兩人看見沈暮，沈清柔的眼神倒還算和善，不過冷漠了一些，可沈清雪的眼神卻怨毒的很。
她一直覺得，她和陸西澤離婚，是沈暮一手造成的。
沈暮走上前，也沒搭理她，只站在隊伍的一邊，手裡拿著一支白花。
沈歷山一身黑色西裝，佝僂著腰走到前面，低聲說：「感謝各位來送我妻子一程，如雲她……是個好妻子……」
剛說了兩句話，沈歷山就抽泣起來。
沈暮皺著眉，只覺得沈歷山的眼淚都虛假的厲害。
沈清雪在旁邊輕聲說：「沈暮，你很得意吧？」
沈暮瞥了她一眼：「得意什麼？你媽死了嗎？」
沈清雪怨恨的盯著她：「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將我們母女掃地出門還不夠，還要趕盡殺絕！」
沈暮嘲諷一笑：「如果我要趕盡殺絕，你以為你會有出國的機會嗎？」
沈清雪捏著衣角，咬牙切齒：「沈暮，沈家落魄了，你現在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我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好！」
沈暮看著她，眼神淡漠：「沈清雪，現在是你媽的葬禮，你要是想在葬禮鬧事，我完全不介意。」
沈清雪看著墓碑上許如雲的照片，眼眶瞬間紅了。
她又看向沈暮，說：「是啊，我媽的葬禮，我媽葬在沈家的墓地，你媽呢？」
沈清雪左右看了看，朝墓園的角落方向努努嘴，說：「那邊，是不是？你媽一個人孤零零的葬在那邊。」
沈暮眸色一冷，沈清雪便知道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立刻添油加醋的說：「說實話，我還真是好奇，你媽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連沈家的墓地都入不了。」
她挑了挑眉，說：「你媽該不會也是出軌，私生活不檢點，才讓爸爸這麼厭惡她吧？」
沈暮捏著拳，舌尖頂了頂腮幫，聲音冷冽如冰。
「你回來一趟，已經不打算再全須全尾的回去了是嗎？沈清雪，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一定讓你葬在你媽旁邊！」
「你……」
兩人這邊的動靜有點大，沈歷山不悅的咳了一聲，想讓她們倆安靜。
可此時，沈歷山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摸出手機，看著陌生來電，心裡莫名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接起來：「喂？」
電話里是處理過的聲音，輕聲說：「紅玉死了。」
「轟！」一個驚雷在天邊炸響，有細細密密的小雨落下來。
沈歷山的臉色瞬間蒼白，連身子都跟著晃了晃。
然後……他的一雙眼睛彷彿淬了毒的刀刃，死死地盯住了沈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