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我活著對她是一種威脅
褚酒酒的手越收越緊,舒嫣逐漸覺得窒息。
可她腦中卻清楚的很,這樣僵持下去,要麼褚酒酒真的不怕死的殺了她,要麼驚動了舒家的其他人,自然也會驚動舒世慎。
舒嫣立刻就服軟了,她拍著褚酒酒的手,斷斷續續的說;「我……錯了,我錯了……」
褚酒酒笑了,微微鬆了點手,問:「你說什麼?」
舒嫣咬著唇,說:「我錯了。」
褚酒酒聳聳肩,笑著說:「你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嘛!」
舒嫣說道:「我已經認錯了,你放開我吧。」
褚酒酒隔著大門拽著她:「跟我的妞道歉。」
舒嫣瞪大了眼睛:「什麼?跟沈暮道歉?我……」
褚酒酒的眸色瞬間冷冽,好像連眼下的淚痣都變得嚴厲起來。
舒嫣臉上浮現出屈辱的神色,她看向沈暮,低聲說:「我道歉,不該嘲諷你的手……」
褚酒酒這才鬆了手,笑著說:「行了,說正事。」
沈暮漠然的看著舒嫣在褚酒酒的手中從嘲諷到抗拒再到求饒,不發一言。
她不是聖母,舒嫣沒少針對她,教訓教訓也無妨。
沈暮甚至在想,如果她仍是秦暮,也許今天真的會和褚酒酒弄死了舒嫣,然後揚長而去。
明天醒來,她們仍活的瀟洒,不必在意其他事。
沈暮沉聲說道:「開門,我想跟舒小姐聊聊。」
舒嫣立刻反駁:「不!」
她急著說:「沈暮,你走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快走!」
沈暮皺了皺眉:「舒小姐如果沒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不能談的?」
舒嫣慌亂的看了看身後的別墅,又往遠處看了一眼,生怕舒遙此刻開車回家。
她急著說:「什麼虧心事?沒有虧心事,我只是……霍雲驍打碎了我的手,我怕你行不行?你趕緊走!」
沈暮準確的捕捉到舒嫣臉上的表情,皺眉問:「你……你在找什麼?」
她順著舒嫣的眼神往旁邊的馬路看過去,問:「還有誰會過來嗎?」
舒嫣厲聲說道:「沒有!我說了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沈暮,你再不走我叫人了,我報警,你強闖民宅!快走!」
她這樣說著,甚至對保鏢嚷著:「把人趕走,我不想看見她們!趕走!」
保鏢便上前幾步,說道:「請你們離開。」
舒嫣如此抗拒,擺明了是絕對不會請她們進去的,沈暮和褚酒酒只能離開。
回到車上,褚酒酒不悅的說:「剛才的教訓就是太輕了,就應該逼著她開門讓我們進去!」
「不,」沈暮搖搖頭:「我覺得我們已經找到一點頭緒了。」
褚酒酒立刻來了興趣:「什麼?」
沈暮說道:「她趕我們走,並不是她說的害怕我們,她確實是害怕了,可不是怕我們。」
褚酒酒皺眉問:「那她怕什麼?」
沈暮幽幽開口:「她一直在左右張望,眼神轉個不停,不是在防著我們,而是防著別人,就好像……」
沈暮抿唇,斟酌了一下語言,說出了這句話:「好像她很害怕其他人見到我們一樣。」
沈暮看向褚酒酒,認真的說:「你懂那種感覺嗎?就像是我怕的不是你本人,而是害怕別人知道我們倆認識。」
褚酒酒一臉懊惱:「我被你繞暈了,這是什麼意思?她害怕別人知道我們認識?可她本來就認識我們啊!」
沈暮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艷陽天,烈日照耀下的舒家別墅龐大極了。
沈暮皺眉思躇了許久,呢喃著:「當初在這裡的那場喬遷會,為什麼我們倆要裝作不認識呢?」
褚酒酒理所當然的答:「因為怕歐瑾和霍雲驍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啊!」
沈暮再問:「為什麼怕他們倆知道我們的關係呢?」
褚酒酒笑著說:「當然是怕他們懷疑我,然後察覺你的身份不尋常啊,畢竟摸清了我們倆的關係,基本就等於摸清了你的來歷,這不就是順藤摸瓜,就……」
褚酒酒的話音戛然而止,她抬眼對上沈暮的眼神,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不會吧?舒嫣怕別人看見我們,是因為通過我們,可以摸到她的底細?」
沈暮糾正著:「準確的說,是通過我,摸到她的底細。」
她說:「我一直想不明白她針對我的理由,她不喜歡霍雲驍,也不想聯姻,她本應該拒絕聯姻永遠不踏入濱海才對。
可她來了,還來勢洶洶,之前屢次出手想要我的命,好像我活著……對她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沈暮幽幽開口:「或許……她針對我,本就與聯姻無關,只是單純的因為我這個人會威脅到她。」
褚酒酒呢喃著:「可……你以前不認識她啊,在聯姻這檔子事之前,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麼會有威脅?」
沈暮再次皺眉:「這才是我要搞清楚的地方,或許我們之間存在的某種聯繫,連我都不知道,舒嫣卻察覺了,所以她千方百計想要除掉我。」
她靠在座椅上,頭疼的厲害。
「是什麼呢……能有什麼聯繫……怕誰看見我……」
沈暮這樣呢喃著,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難受的厲害。
褚酒酒推了推她的肩膀:「妞!妞!沈暮!沈——暮——」
沈暮猛地回神:「啊?」
褚酒酒狐疑的打量她:「你沒事吧?你剛才……是睡著了嗎?」
沈暮一愣:「怎麼可能?我好好地在車裡坐著,怎麼可能轉頭就睡著?」
褚酒酒張了張嘴,說:「妞,我們已經到公寓了。」
沈暮身子一震,猛地轉頭看向窗外,窗外早已經不是舒家別墅的外景,而是霍雲驍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沈暮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立起來,冷汗直冒。
褚酒酒輕聲問:「你確實是睡著了對吧?開到半路你就不說話了,我剛才叫了你很久你才醒。」
沈暮遲疑許久,卻說不出話,她上一秒的記憶明明是別墅門外,她還在和褚酒酒分析舒嫣的行為。
可下一秒,她已經回到了公寓樓下。
好像這四十多分鐘的路程……憑空消失一般,她沒有做夢,沒有意識,完全遊離在世界之外,好像靈魂都被抽離了。
褚酒酒擔憂的看著她:「妞,你是不是還在發燒?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