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血海深仇……總要解決
南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拿出手機,給手下打了電話。
「準備私人飛機,明天回K洲。」
如果真如歐瑾所說,K洲是對腦電波分離研究的最透徹的地方,那就必須要回去了。
南柯甚至在想,秦暮當初莫名其妙的死亡,會不會也是這個理由?
她是頂級殺手,身體素質也是頂級,電擊刑法怎麼可能讓她猝死?
此時,宏峰公寓。
霍雲驍坐在沙發上,歐瑾坐在一邊,紀衡言坐的遠遠的,臉色十分難看。
霍雲驍當著他的面放走了沈暮幾人,跟直接背叛他沒什麼區別。
這種被兄弟背叛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想罵娘,可紀衡言偏偏不能罵,只能坐在那裡生悶氣。
寒城推門走進來,說道:「總裁,我回來了。」
自從上次在費城為霍雲宸找完葯,寒城就一直留在那裡調查沈暮的事情。
霍雲驍沉默的抽著煙,說:「有結果了嗎?」
寒城點頭,他將資料送到霍雲驍手中,說:「總裁讓我查查沈小姐有沒有去過費城的事情,我查到了。」
「三年前,費城孤兒院起火,救火的人里有沈小姐,還有……」
霍雲驍眯眼問:「還有誰?」
寒城說道:「還有現在在沈小姐身邊的男人,南柯。」
霍雲驍抽煙的手顫了顫,所以南柯說,他和沈暮一起長大,不是騙他的。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細枝末節都爭先恐後的湧入腦海。
沈暮驚人的格鬥能力,身體里活躍的暴力因子,嗜血的殺意,攝人的氣場……
亞特蘭城的面具女,死掉的刀疤,重傷的獵刀,屢戰屢敗的血刃,被槍擊的應晴……
每一件事,每一個人,此刻都在他的眼前,蹦躂著告訴他。
你這個傻子,沈暮一直在騙你!
紀衡言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什麼好查的?昨天沈暮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不,現在應該叫她的真名了,秦暮!」
紀衡言將資料摔在桌上,說道:「雲驍,你想要秦暮的資料,我可以給你一籮筐!」
「以前只是因為秦暮很少以真面目執行任務,所以沒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可她的光榮事迹在殺手界沒人不知道!」
「秦暮受過K洲組織最完整的殺手訓練,幾乎是最完美的殺人機器,一生從無敗績!」
「世界殺手排行榜第一、格鬥榜第一、狙擊第一,令人聞風喪膽的K洲女殺神……」
「夠了!」歐瑾呵斥住他:「衡言,別說了。」
紀衡言冷聲說道:「還有你,褚酒酒是什麼人不用我再說了吧?再加上南柯,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簡直是地獄三人組!」
紀衡言越說越激動,直接從沙發上起身。
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說道:「K洲那麼多次偷襲進攻都失敗了,本以為我們已經是鐵板一塊,可現在呢?美人計!還真是別出心裁!」
紀衡言看著霍雲驍和歐瑾,說道:「一個秦暮,一個褚酒酒,你們倆栽的徹徹底底,恨不得把命給這兩個女人!」
霍雲驍又摸出一根煙點燃,靜靜的抽著,就聽著紀衡言數落,也不反駁他。
歐瑾不會抽煙,就坐在旁邊聽著。
紀衡言說累了,又一屁股坐回沙發上,說:「雲驍,你表個態吧。」
霍雲驍沉默的抽著煙,眯了眯眼:「表什麼態?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想讓我親自提槍去崩了她?」
紀衡言看著霍雲驍漠然的表情,沉重的嘆了口氣。
「這些年和K洲在暗處的戰爭,我們搭進去多少人?血海深仇……總要解決。」
霍雲驍彈了彈煙灰,說:「所以你的意思是?」
紀衡言看了霍雲驍一眼,說:「留下南柯。」
他說道:「南柯是什麼身份我們都清楚,死亡騎士的首領,K洲組織的少主,他遠比沈暮和褚酒酒的價值高。」
霍雲驍眯了眯眼:「衡言,我爸不會讓你動他的,說到底,南柯是他的親兒子。」
紀衡言嗤笑一聲:「二十幾年沒見過面的親兒子嗎?霍伯伯是要救你的命,還是要救南柯的命?」
霍雲驍思躇許久,說:「扣下可以,別弄死。」
紀衡言白了他一眼:「你是怕霍伯伯生氣,還是怕沈暮生氣?」
紀衡言竟也出聲調侃了一句:「雲驍,南柯算是你的情敵吧?」
霍雲驍把抽完的煙頭砸過去,罵道:「你找死啊!」
紀衡言把煙頭丟進煙灰缸,說:「說真的,雲驍,我可以不動沈暮,但是她不能留在你身邊,她就是個定時炸彈。」
他轉頭對自己的副手吩咐著:「把人調過來,扣下南柯。」
霍雲驍也沒出聲反駁,就是默認。
紀衡言必須要扣下一個人,才能暫時穩住情況。
這個人不能是沈暮,那就只能是南柯。
計劃定下之後,紀衡言就去布置任務了,南柯的身手不容小覷,扣下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歐瑾這幾天忙得連軸轉,沈暮剛醒,老爺子又過世了,他簡直身心俱疲,便回去休息了。
霍雲驍坐在書房裡,從正午的艷陽高照,一直坐到夜幕降臨。
他手邊的咖啡都涼透了,咖啡旁邊擺著的是沈暮的資料——兩份資料。
一份是他在濱海初遇沈暮之後讓寒城調查的,沈暮從出生到現在在濱海市發生的點點滴滴都記錄在這裡。
懦弱、膽怯、受盡屈辱的沈家孤女。
另一份是寒城在費城調查到的,還有霍雲驍之前自己拼湊起來的事情。
A國游輪爆炸,賈斯帕的太太死於那場爆炸,而沈暮成了伊芙的乾媽。
也就是說,當時,沈暮在A國。
公海游輪上的蘭納教會,勞埃德不接受調查沈暮身份的交易。
這意味著,沈暮和蘭納教會也有關聯。
而現在的最新消息,幾年前費城大火,沈暮在場,甚至參與了救火。
一個又一個事實擺在面前,霍雲驍都可以忽略了,他將所有的資料鎖起來視而不見,就當做那些事都不存在。
可就在昨天,沈暮一字一句的告訴他。
「你叫錯名字了,我叫秦暮。」
K洲第一女殺神,令人聞風喪膽的秦暮。
過去那一年的相處,都成了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而謊言的中心,他放在心尖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