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他怎麼會變心呢
霍雲驍上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小姑娘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霍雲驍的怒火逐漸熄滅。
太奇怪了,只要觸碰到眼前這個女孩,他好像一瞬間就滿足了。
霍雲驍壓下自己心裡這可怕而羞恥的想法,抱著沈暮走了出去。
沈暮狐疑的看著他,霍雲驍拉下臉,沉聲說道:「讓你這樣一步一步挪,挪到天黑我們也回不去。」
沈暮剛剛吃了朝顏給的葯,此刻更覺得身子綿軟。
霍雲驍看著懷裡的小姑娘眼皮都在打架了,說道:「想睡就睡,沒人會動你的面具。」
沈暮一愣,不動嗎?
霍雲驍沉聲開口:「我不至於做那種偷窺的事情。」
沈暮:「……」
昨天在浴室門口等著她出來拿浴袍的男人不是他嗎??
可沈暮實在睏倦極了,不知不覺的眯了一會。
等她再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嚇得猛地坐起來!
這不是景苑,霍雲驍把她帶到什麼地方了?
沈暮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往外面走去,她剛一拉開卧室的門,便看到霍雲驍站在門口。
「醒了?要去哪裡?」
沈暮盯著霍雲驍,男人的面色平靜如水。
「不用看了,是我把你帶來的,在我辦完事之前,你都回不去了。」
沈暮立刻就要往外走,霍雲驍也不攔她。
沈暮衝到門口,打開大門,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人,正嚴肅的盯著她。
黑衣人的腰間鼓起來,沈暮便知道他們帶著槍。
霍雲驍手裡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說:「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也僅僅是在你不要亂跑的情況下。」
沈暮覺得自己被霍雲驍算計了,她瞪著霍雲驍,抬手比劃。
「你這麼喜歡帶女人回家嗎?」
霍雲驍壓下心中的悸動,摸出煙盒來。
「理論上講,你跟我有一半的血緣關係,所以我還不至於那麼噁心。」
沈暮:「……」
一激動把這茬給忘了。
霍雲驍沉默的抽完了這支煙,看著沈暮就杵在客廳里一動不動。
「你是打算在這裡站一天嗎?」
沈暮:「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霍雲驍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一下子只剩沈暮一個人,她便走到沙發處坐下來。
朝顏說霍雲驍和紀衡言有個終結計劃,是要終結K洲嗎?
她隱約覺得,霍雲驍幾人似乎在布一個局,而這個局的中心,是南柯。
眼下沈暮、褚酒酒和朝顏都被分開,外面只剩下南柯在活動。
這也意味著,南柯是被孤立的狀態。
沈暮不知道霍雲驍會對南柯做什麼,她得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至少把終結計劃的事情告訴南柯。
沈暮看了看緊閉的門,就算她打得過門外的兩個黑衣人,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他們有槍,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沈暮未必能全身而退。
她躺在沙發上琢磨著,難不成從窗戶走?又或者……等會霍雲驍回來,她挾持霍雲驍離開?
沈暮晃了晃頭,算了吧,她和霍雲驍動起手來,未必誰挾持誰。
沈暮就這樣在房間里躺到天黑,十點多的時候,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便去廚房翻了翻。
這房子大概是長時間沒人住過,廚房也沒有準備什麼新鮮食材,倒是還有幾包速食麵。
沈暮起鍋燒水,扯開了一袋面丟進去煮。
霍雲驍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了廚房的香氣。
他抬腳走過去,站在廚房門口看見了沈暮的背影。
小姑娘在灶台前十分忙碌,手上一刻也不閑著攪拌著麵條。
長發遮住了她的後背,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她纖細的腰肢。
霍雲驍的心臟彷彿被人捏住,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是他太思念沈暮了嗎?為什麼看到一夢,會覺得這麼像?
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輕輕的靠近了沈暮。
霍雲驍攥了攥拳,他盯著沈暮的後背,久久不能回神。
沈暮將面倒進碗里,端著碗轉身,卻猛地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
「呃!」
她一時沒有防備,喉嚨里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呼聲。
手裡的碗沒拿穩,瞬間掉在了地板上。
「啪」的一聲,碗摔得四分五裂,湯汁飛濺起來,落在沈暮的腿上。
「嘶——」
霍雲驍眸色一緊,聲音竟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緊張和擔憂。
「你沒事吧?燙到哪裡了?」
霍雲驍說著竟蹲下身子,想要查看她的小腿。
沈暮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費解的看著蹲著的霍雲驍。
霍雲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瞬間愣住。
他怎麼能這樣呢?
他愛的人是沈暮,為什麼會對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人這樣緊張?甚至噓寒問暖?
霍雲驍愣愣的看著自己伸出去僵在半空的手,他竟然想去撩起她的褲腿檢查她是不是受傷。
甚至……霍雲驍想,那一秒他腦中的畫面,竟然是握著女人的腳踝仔細看一看。
他的心裡升起無邊的憤怒和羞恥,好像他是個出軌變心的男人,他背叛了沈暮。
霍雲驍的心臟猛地瑟縮一下,疼的痙攣。
不!
他沒有變心,他怎麼會變心呢?
霍雲驍猛地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廚房。
沈暮怔愣許久,才自己挪到了椅子上。
她將褲腿捲起來,小腿處被湯汁燙紅了一片,有些火辣辣的痛。
沈暮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小腿上,緩解了疼痛之後又起身去找藥箱。
可這房子里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什麼藥箱。
沈暮只能忍著痛,想著等出去以後再找一支燙傷膏來擦一擦。
好不容易煮好的面打翻了,沈暮只能回去再煮一碗。
這次她是極其小心的將面放在桌上,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坐下來吃了。
她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嚕嚕的叫個沒完。
沈暮連湯帶面消滅乾淨,滿足的拍了拍肚子,把碗丟在了一邊。
她起來伸了個懶腰,溜達著走回房間,站在窗前消食。
眼神瞥見院子里坐著的男人,沈暮一愣,那不是霍雲驍嗎?
男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裡夾著煙,手邊還放著一杯紅酒。
夜風吹來,男人的背影孤寂而單薄,像是久病的老人,脊背都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