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進去是找死
一分鐘時間已到,肌肉男持槍對著瑟瑟發抖的眾人,用英文喊道:「第一個人!」
他抬了抬手,示意手下的人從人群里隨便挑一個出來。
手下拎出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男人半跪在地上,已經嚇得淚流滿面語無倫次。
「別殺我……別殺我!」
肌肉男張狂的笑著,手裡的槍直指眼鏡男人,抬槍正要射擊。
「砰!」
沈暮的槍口傳出震耳欲聾的槍響,只能先打中擋在肌肉男身邊的手下,打斷了這次屠殺。
肌肉男身邊的手下應聲倒地,血染紅了大理石的地板,全場尖叫聲四起。
「啊!!」
男人女人更覺得恐怖了,站起來試圖逃跑,可肌肉男還在,厲聲呵斥:「都趴下!」
衝鋒槍再次響起,嚇得眾多人質不敢再亂跑,只能老老實實的蹲回原本的位置。
霍雲驍聽到槍聲的剎那,立刻抬頭望槍響的位置看過去,卻只來得及看到消失在柱子後面的衣角。
肌肉男對其他的手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樓去抓人。
四個男人以包圍的隊形從兩邊的樓梯往二樓走來,沈暮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槍。
南柯沉聲說道:「你左我右,不要怕,我在這裡。」
沈暮的臉上浮出笑意:「我不怕,我還以為你被我氣的要跑了。」
南柯抬手敲了敲她的腦門,沒好氣的說道:「你也知道你在氣我?」
第一個走上樓梯的人已經冒了頭,南柯遠比沈暮要利落的開槍。
「砰!」
二樓的槍聲在整個宴會廳回蕩著,嚇得樓下的人質瑟瑟發抖。
沈暮輕笑一聲:「槍法不錯啊。」
南柯哼哼著:「廢話,也不看看小爺是誰?」
此刻,宴會廳外面。
歐瑾臉色擔憂,恨不得立刻衝進會場。
紀衡言一把拽住他:「歐瑾!現在衝進去就是找死!」
歐瑾厲聲說道:「雲驍還在裡面,他手無寸鐵,對付一支全副武裝的襲擊小隊,外面得救他啊!」
紀衡言沉聲說道:「我已經在調人過來了,而且雲驍只是沒有槍支,他又不傻,不會正面硬碰硬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歐瑾也知道霍雲驍久經危險情況,不至於驚慌失措無法自保。
他還是嘆氣:「這什麼破地方,好好的宴會還能引來襲擊小隊!」
紀衡言無奈的笑笑:「國際名流宴會是殺手和傭兵的天堂,只要是針對這種地方的任務,傭金都不在少數,而且……」
「而且什麼?」歐瑾問。
紀衡言說道:「而且這一晚上,理事長的女兒對雲驍都青睞有加,如果這次真能英雄救美,拿到通行證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歐瑾哼哼著:「她那是青眼有加嗎?她那簡直恨不得當場跟雲驍入洞房了!」
兩人正說著話,寒城終於帶人趕到。
「紀先生,總裁呢?」寒城急哄哄的問。
紀衡言指了指宴會廳:「裡面。」
寒城握著手裡的手槍,問:「接下來什麼行動?我們聽您指揮。」
紀衡言在外面布置營救計劃,既要能把人救出來,又不能讓裡面的人被當做人質殺掉,也是需要技巧的。
而裡面的凌亂程度不比剛才這支襲擊小隊剛剛衝進來的時候差,這肌肉男不知道帶了多少手下,上來四個又四個,沈暮和南柯都打累了。
沈暮將手槍丟在地上,沉聲說道:「沒子彈了。」
南柯從自己的槍里卸下彈夾,說:「我還有兩顆。」
他皺眉問:「你不是來參加晚宴沒帶武器嗎?這槍是哪來的?」
沈暮無奈的笑:「我說不帶你就信啊?哪個殺手離開組織會不帶武器?我只是沒想到還真會遇到這種事,彈夾沒有多帶。」
南柯將一枚子彈丟給沈暮,說:「一人一個,別說我欺負你。」
沈暮看著上樓的手下,沉聲說道:「一顆怕是不夠啊!」
南柯聳聳肩:「那就只能肉搏了,誰讓你惹了這攤子事情呢?」
沈暮嘿嘿一笑,抬槍對著上樓的人猛地開槍,來人應聲倒地。
沈暮將手裡的槍丟在地上,抽出腕間的短刀,聲音愉悅:「回去請你吃飯。」
南柯哼哼著:「先回去再說吧!」
兩人各自潛伏在樓梯的拐角處,只等有人一冒頭就立刻出手!
樓上傳來的打鬥聲讓肌肉男心情不錯,他揚聲喊道:「他們沒有子彈了!殺了他們!」
霍雲驍臉色一變,無論樓上是什麼人,此刻沒有子彈選擇肉搏都是九死一生。
沈暮撂倒一個壯漢,從他手中奪過槍支,再次開槍,勉強為自己贏得了幾分喘氣的機會。
沈暮握著槍靠在牆邊,剛才搏鬥的時候動作過於激烈,她肩膀處的傷口此刻鑽心的疼。
沈暮皺起眉頭,抬手伸進衣服里摸了一把,已經能摸到氤氳出紗布的濃稠血跡。
她長出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人再這樣往上沖,她怕是扛不住了。
此刻,樓下的肌肉男已經逐漸沒了耐心。
他對著瑟瑟發抖的人質們高喊:「誰第一個為理事長的千金付出生命呢?站出來吧!」
他掂量著手裡的槍,笑著說道:「你們不出來,我就只能自己選了!」
「怎麼樣?男人不想著保護一下女人嗎?丈夫不想著保護一下妻子嗎?果然生死一線的關鍵時刻最能看出人性,都想活著是吧?」
他玩味的目光盯著眾人,指了指其中一個女人,說:「你,你來,你的丈夫是個縮頭烏龜,保護不了你了。」
女人怔愣兩秒,意識到自己將會死去的時候,「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甚至用含糊不清的語言回頭對丈夫喊道:「嫁給你是我最大的錯誤!你這個人渣!」
女人身邊的小孩抓著她的裙角哭的撕心裂肺,大喊著「媽媽別走。」
然後,柱子後面的男人緩步走了出來。
他沉聲開口:「你想要人質是嗎?我來。」
高貴雋雅如神祇般的男人立於人前,將哭聲、喊聲都盡數擋在了身後,連同眾人的恐懼和醜惡的人性都擋了回去。
他看向肌肉男,說:「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