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你不是很厲害嗎
舒遙栽在地上，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
此刻，他就像個電量耗盡的機器人一樣，毫無徵兆的關機鎖死。
沈暮驚慌的蹲下身子去扶舒遙，大聲喊著他：「哥！哥！」
霍雲驍已經在第一時間叫了歐瑾過來，幾個人一起將舒遙抬上推來的病床，舒遙的身體沉重的像是一座山。
歐瑾戴著口罩，俯身檢查舒遙的情況。
「瞳孔擴散，心跳頻率降低，呼吸減弱……」
歐瑾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沈暮覺得心驚，可明明十秒鐘之前，舒遙還在跟沈暮討論去研究所的事情，即便是地獄死神殺人也不該這麼快！
歐瑾那邊做了粗略的檢查，已經確定舒遙生命垂危了，高聲喊道：「送搶救室，準備除顫儀和腎上腺素！」
歐瑾幫忙推著病床，只來得及看霍雲驍一眼，說：「我會儘力。」
霍雲驍點頭，面色十分凝重。
沈暮眼看著舒遙被推進搶救室，才想起自己的手機來。
她轉頭看著剛才慌亂中扔在走廊角落裡的手機，抬腳走了過去。
沈暮靜靜的站在手機前，都不用蹲下身就能看清，手機仍然沒有掛斷。
也就是說，剛才他們慌亂的呼救，沈暮驚慌失措的狼狽，都悉數傳進了沈芙的耳朵里。
沈暮緩緩蹲下身子，將手機撿了起來。
那邊的人似乎聽到了這微小的聲音，輕笑著問：「舒遙沒事吧？」
沈暮咬著牙，面色緊繃，沒有開口回應。
沈芙也不急，笑的嬌俏極了。
「哎呀呀，舒家父子真是多災多難，之前還好好地，現在怎麼一個兩個都進了急救室？」
她這樣說著，似乎又惋惜似的微微嘆了口氣：「聽說你們請了歐瑾過來，希望他的醫術真的這麼高明，否則舒家豈不是要絕後了？」
沈芙一陣耀武揚威的炫耀和嘲諷，終於停下來緩了緩。
沈暮沉聲說：「說夠了嗎？」
隔著電話，沈暮都能想象得到沈芙那撇嘴的得意模樣。
「沈暮，你是生氣了嗎？別生氣啊，我們可都姓沈，血脈相連的，再說了，小孩子不聽話，長輩總要教訓教訓，否則還真以為自己要當家做主了呢！」
沈暮冷聲說：「沈芙，你盡可以用最大的本事來挑釁我，你會知道我生氣是什麼樣子。」
沈芙嘲諷的哈哈大笑，甚至讓人覺得又捧腹的感覺。
「我好害怕哦，怎麼？你要像收拾你沈家的姐妹幾個來收拾我嗎？」
沈暮微微皺眉，心中泛起涼意。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沈家的事情的？」
沈芙無奈的嘆口氣：「看吧，我就說你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連我的底都摸不清，你怎麼跟我斗啊？」
沈暮皺眉問：「你什麼意思？」
沈芙輕笑著說：「我的意思是，我當然知道沈家的事情啦，你從小到大挨得每一次打，餓的每一個晚上，受過的每一次辱罵，我都知道。
哦對了，還有你在車禍中毀掉的半張臉，是為了給你那個廢物未婚夫擋傷害，他叫什麼來著？陸……陸西澤對吧？」
沈暮的心中騰起惡寒，好像過去那些年，她就如同一隻小白鼠一樣，在沈芙的監視之下。
而現在，這個小白鼠試圖逃出實驗室，對於強大的實驗者來說，自然顯得無比可笑。
「車禍是你做的？」沈暮難以置信。
那明明是一場意外，或者在沈暮看來，是一場許如雲母女為她精心策劃的意外。
沈芙輕輕嘆氣，說：「不要再問問題了，車禍是不是我做的，人是不是我殺的，毒是不是我下的……小孩子的問題可真多，你不是很厲害嗎？要學會自己找答案呀。」
沈芙的語氣就像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三歲孩子，語重心長又帶著一絲不耐煩。
那些深沉的心機此刻好像就像是用棒棒糖哄一個小屁孩那樣輕描淡寫，卻更讓覺得腳底生寒。
「不過我倒是有點後悔了，想著你毀容了又懦弱成那個德行，翻不出什麼浪花來，誰想到現在竟然這麼有本事，早知道當初不該放過你的，真是失策，那時候把你從產房抱出來摔死就好了。」
沈暮聽著沈芙這樣輕描淡寫的話，卻更加深信，沈芙從一開始就知道沈梔書的處境，又或者說，沈芙才是促成這一切的人。
「好了，就這樣吧，早點把手鐲給我送過來，否則舒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個人要操持這麼大的集團，我也很累的。」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沈暮怔怔的站在原地，卻像是被死神扼住了喉嚨。
無可否認的是，沈芙是她所見識到的最有心計的人，即便是蹦躂了那麼久的蔣安寧在沈芙面前也要遜色幾分。
到現在為止，沈芙出手便是招招命中要害，從舒嫣到舒世慎，再到舒遙，可沈暮甚至都不知道沈芙手下的勢力有哪些，又是怎麼做到讓舒家父子雙雙生命垂危的。
這一場完全不對等的博弈，沈暮將自己的牌亮明給對方看，可對方連籌碼都沒有告訴沈暮。
霍雲驍走到沈暮身邊，看著她緊繃的側臉，問：「她要什麼？」
沈暮沉聲說：「手鐲。」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說：「我想不通，不過是一對玉鐲而已，以她的身價也不至於買不起這樣的珠寶，為什麼非要這對手鐲？」
霍雲驍說：「買得起是真的，可這對手鐲獨一無二也是真的，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三個青血玉手鐲了。」
沈暮轉頭看著霍雲驍：「你的意思是，她就為了收藏一對鐲子，不惜害死我爸和我哥哥？這女人是瘋子嗎？」
霍雲驍說：「沈芙是瘋子這件事毋庸置疑，要手鐲也未必是為了收藏，也許其中真的有我們看不懂的奧秘。」
褚酒酒走上前，難得的表情嚴肅。
「鐲子給我吧，我認識一個人對玉石研究很厲害，我帶去讓他仔細看看，如果這對鐲子真的有什麼秘密，你們也好提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