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秦小姐風華絕代
「暮暮!」
霍雲驍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懼,瞬間佔領了沈暮的注意力。
沈暮轉頭看他,問:「怎麼了?」
霍雲驍抬手將她拉進懷裡,扣著她的頭抵在胸口。
「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下車。」
「霍雲驍……」
「聽話,暮暮,聽話。」
霍雲驍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安,沈暮也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
她遲疑了一瞬,點頭答應:「好,我不下車。」
霍雲驍看向紀衡言,紀衡言已經對耳機里的其他人下命令了。
「所有人注意,雙方到達攻擊範圍,準備行動。」
他們的車隱匿在暗處,沒有開燈,在夜色中格外的低調。
可遠處的那兩列車隊,還有隨後而來的亮著晃眼車燈的汽車,都像是靶子一樣,清晰的矗立在路邊。
南柯下了車,走到前方的車邊。
他一邊走,還一邊吃著嘴裡的甜甜圈,又順手將手上的油光抹在了褲子上。
黑色西裝的漢斯單手插兜,笑著迎接。
「K洲死神,久仰大名!」
南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甚至懶得握手。
「貨呢?」
漢斯朝身後的貨車努努嘴:「都在這裡,我們談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南柯將一個保險箱遞給漢斯:「這裡是定金,等我的人把一半貨搬上船,會給你匯過去一半貨款,搬完所有的貨,就會打尾款。」
漢斯微微皺眉,說:「你的線人跟我談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要求。」
南柯的眼中有幾分不耐煩。
「現在是我談,錢一分不會少,但是我要看到貨物上船。」
漢斯抽了一口雪茄,笑著說:「既然是新規則,那我們就重新談好了。」
南柯皺眉:「什麼意思?」
漢斯將煙圈吐在空氣中,笑眯眯的說道:「你們的人應該都知道,霍雲驍和紀衡言是跟我談過這筆生意的吧?」
「那又如何?」
漢斯聳聳肩:「霍雲驍出的價錢可比你們的要高啊,我不過是為了生意誠信才拒絕了他,可我冒著得罪霍家的風險,K洲的誠意卻也不過如此,既然這樣……」
漢斯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
「翻一倍。」
南柯的眸色瞬間冷冽:「你要跟我——坐地起價?」
漢斯撇撇嘴,滿臉的輕蔑。
「話不能這麼說,做生意嘛,都是利益往來的,你要是不願意,我再轉手賣給霍雲驍就行了,反正我是不虧的。」
南柯冷笑一聲:「怎麼?你怕得罪霍家,卻不怕得罪K洲?」
漢斯笑的開懷:「這你就不懂了,我人在費城,霍家和紀先生的人都會為我保駕護航,K洲到底是天高皇帝遠,手也伸不了這麼遠。」
他伸出手指晃了晃:「一倍,怎麼樣?只要你點個頭,我立刻就讓人卸貨。」
南柯眯了眯眼,眼中閃過危險的神色。
「漢斯,你膽子不小。」
此刻,車內。
霍雲驍看著南柯的身影被漢斯擋住,終於放開了沈暮。
沈暮往前面看過去,狐疑的問:「對方的指揮官來了嗎?怎麼沒看見?」
紀衡言咳了一聲,說:「來了,正在交涉。」
沈暮皺了皺眉,問:「還在交涉?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立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這樣現場談判要談到什麼時候去?」
紀衡言說道:「漢斯是出了名的狡猾,坐地起價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看南……就看K洲的人願不願意加價了。」
沈暮撇撇嘴,說:「奸商!」
紀衡言樂了:「要說奸商,誰做生意也比不上你身邊這位。」
沈暮看向霍雲驍,霍雲驍立刻說道:「我賺的錢都是給你的!」
紀衡言咂咂嘴:「求生欲很強啊。」
幾人看著前面的情況,雖然隔得遠,人的身影也看的模糊,夜色中更是看不見臉,可也能感覺到情況的焦灼。
沈暮皺了皺眉,說:「望遠鏡給我用一下。」
紀衡言頓了頓,沒有動彈。
霍雲驍說:「暮暮,衡言要指揮戰場,望遠鏡先讓他用吧。」
沈暮沒有起疑,也並沒有強求望遠鏡這件事。
前方,南柯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
他握著手機跟將軍通電話,聲音不悅。
「一倍,你的意思呢?」
將軍的聲音也帶著怒氣:「我們本來就已經是高於市場價購買了,他還要翻倍?」
南柯皺眉說道:「反正你又不差這點錢 ,給他就成了,磨磨唧唧的我都想一槍崩了他!」
「南柯!」
將軍厲聲呵斥,生怕南柯這一個衝動就把人弄死了。
南柯自打到了費城,心情就煩得很。
講價這種事他更是從來都沒幹過,他從生下來就是果斷利落的人,這磨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南柯不耐煩的丟下一句:「我解決!」
最多從死亡騎士走賬補上這一倍的錢不就成了?他現在只想把事情辦完,立刻馬上回到K洲去睡個昏天黑地。
南柯掛了電話,眉心都擰在一起,想著給大本營的人打個電話,隨便誰給他打個錢就成了。
漢斯看著南柯一臉不情願的模樣,笑著湊過去,問:「怎麼樣?很為難嗎?」
南柯冷聲說道:「你這麼多廢話,你媽知道嗎?」
漢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這老油條一樣的厚臉皮。
他笑著說:「要不……我還有個提議,你考慮一下?」
南柯眼皮都沒抬,只顧著發消息,嘴裡應付了一句:「什麼提議?」
漢斯舔了舔自己厚厚的嘴唇,笑著搓搓手。
「我聽道上的人說,你和秦小姐交情很好?」
南柯發消息的手一頓,他沒抬頭,聲音似乎一下子冷靜下來。
南柯的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冷意。
「你想幹什麼?」
漢斯更大力的搓搓手,眼中都是賊兮兮的光。
「道上傳言,秦小姐風華絕代,可出任務的時候要麼是面具遮臉,要麼見過她容貌的外人都死了,她長的……真的很漂亮?」
南柯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尖銳的痛了一下,好像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塊肉似的。
「你想見她?」
南柯的聲音幽幽而來,在夜色中緩緩染上攝人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