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你愛我嗎
沈暮皺了皺好看的鼻子：「我就值一棟房子？」
舒遙也皺眉說道：「我妹妹現在的身價，可不是一般的聘禮可以打發的。」
霍雲驍瞪著舒遙，心裡琢磨了半天，想著是不是把程鳶認成乾妹妹可以對舒遙造成一絲危機感？
沈暮從座位上起身，笑著說道：「走了走了，開了半天的會，我肚子都餓了。」
霍雲驍立刻跟上去：「那結婚的事情……」
沈暮晃了晃腦瓜，含糊不清的敷衍他。
「什麼結婚？我還這麼小，不急著結婚呢……」
舒遙跟在後面，看著霍雲驍火急火燎的樣子，心裡好不滿足。
霍雲驍也有今天啊！！
舒遙第一天出院，又是難得的可以和沈暮共進晚餐，便選了費城一家十分有名的旋轉餐廳。
餐廳位於大廈頂層的空中花園，舒遙在這裡用餐也不必提前預定，三人便直接開車過去了。
到了餐廳，舒遙全都是按照沈暮的口味點菜，如果不是霍雲驍的眼神太過壓迫，舒遙怕是要幫沈暮把菜都布好喂進她嘴裡。
霍雲驍終於從舒遙手裡搶回了照顧沈暮的活，沈暮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兩個彷彿照顧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大男人。
「我自己可以吃，你們不用這樣守著我吧？」
舒遙笑著說：「你自己可以吃是一回事，我們照顧你是另一回事。」
舒遙的眼神是沈暮從未見過的溫潤，簡直比玉都溫柔。
「小暮，我答應過你，會把舒家錯過你的時間都補回來。」
沈暮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立刻垂下頭，想掩飾自己的情緒。
霍雲驍卻立刻捕捉到了沈暮的變化，關切的問：「怎麼了？怎麼哭了？」
沈暮搖搖頭：「沒哭。」
霍雲驍不悅的白了舒遙一眼：「沒事煽什麼情？」
舒遙緊張的看著沈暮，說：「是我不好，我不說了。」
沈暮不住的搖頭。
不是這樣的，不是因為這句煽情的話觸動她。
而是因為，舒遙坐在夜幕的燈光下，眉眼溫潤如玉。
沈暮突然意識到她往後會獲得多少從前奢求的愛，也更強烈的意識到，她剩下的時間不夠感受這些愛了。
這才是最致命的，她的時間太少了。
可她甚至不能將這些告訴眼前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摯愛，一個是兄長。
沈暮長這麼大，學會了無數殺人技，卻沒人教過她要怎樣告別。
她不想掃興，強撐著精神吃完了這頓飯，也無數次揚起笑臉回應舒遙的話，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
吃過飯，三人一起回到舒家。
入睡前，霍雲驍擁著沈暮的腰身，輕聲問她：「暮暮，你是不是不開心？」
沈暮一愣：「怎麼這樣說？」
霍雲驍吻她的後頸，聲音低沉的像是大提琴，好聽的要命。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你不開心。」
他低頭在沈暮的後頸處蹭了兩下，聲音悶悶的，像個委屈的大狼狗。
「心肝，你要是因為今天我和舒遙說的話不開心，我們就晚點結婚，我可以等你。」
沈暮的心中一片荒蕪，酸澀彷彿從胃倒進了四肢百骸，酸的她蜷縮起來。
沈暮翻了個身，鑽進霍雲驍的懷裡吻他。
「霍雲驍，我只是……還沒準備好結婚。」
霍雲驍雖然心裡意識到沈暮可能是不想這麼早結婚，但是這句話被沈暮親口說出來，他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霍雲驍壓下心裡的失落，抱著沈暮的手緊了緊。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沈暮沉默許久，沒說出話。
她能說什麼呢？
她愛這個男人勝過一切，所有人都等著祝賀他們新婚之喜。
沒有任何理由能阻擋她嫁給霍雲驍，唯一的障礙，是她自己。
準確的說，是她的大腦。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似乎空氣都凝結起來。
沈暮甚至覺得，霍雲驍快要發怒了。
可幾分鐘后，霍雲驍輕聲問：「你愛我嗎？」
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沈暮的退縮讓他沒有安全感。
這個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卻開始覺得，沈暮或許不愛他。
沈暮心疼不已，可她不敢開口。
如果不能走到最後，或許過程就不該給他太大希望。
霍雲驍沒等到沈暮的回答，心一寸寸的墜下去。
沈暮忽覺得身體被壓住，男人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沒關係，我愛你就好了。」
熱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沈暮沒有閃躲分毫。
這一晚，她能感覺到霍雲驍的佔有慾幾乎失控，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之中。
後半夜，沈暮才沉沉睡過去。
霍雲驍吻了吻懷裡女孩的發心，起身走出了卧室。
他摸出手機，在三人的群里發了個句號。
幾秒鐘后，歐瑾回應：「出來坐坐？」
紀衡言發了個「OK」的手勢，顯然大半夜都沒睡覺。
此時，三個大男人各懷心事，齊聚在費城的一家酒吧。
歐瑾一進門，一屁股坐在包廂里，問：「說吧，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紀衡言的手中把玩著玻璃酒杯，切割精緻的表面在燈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你怎麼了？褚酒酒把你趕出來了？」
歐瑾擺擺手：「別提了，我說要帶她回濱海，她死活不同意，肯定是要回K洲去找那個小白臉！」
歐瑾說到這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生氣道：「沒心沒肺的女人，看不出老子對她好嗎？」
他又抬眼看著紀衡言，問：「你怎麼了？大半夜不睡覺？你們家那個機器人不搭理你？」
紀衡言抓起桌上的打火機砸過去：「你特么才是機器人！」
霍雲驍靠在沙發上沉默的抽煙，一根煙抽了大半，才出聲。
「你們說，有什麼理由，才能讓沈暮拒絕嫁給我？」
歐瑾和紀衡言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悚。
幾秒鐘之後，歐瑾終於消化了這個信息。
他試探著問：「雲驍，你是不是……不行？」
霍雲驍一愣：「什麼不行？」
歐瑾擠擠眼：「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霍雲驍的臉黑如鍋底，一腳踹過去。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歐瑾立刻哀嚎起來：「好了好了！我知道原因，小九跟我說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