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我就是他的退路
南柯將剛才的所見所聞大致給霍雲驍講了一遍，霍雲驍也在耳機里聽到了一兩句，但是著實沒想到將軍會在南柯面前忘我的跳支舞。
歐瑾坐在一旁，聽完之後，咂咂嘴，評價道：「沒想到你舅舅竟然是個……風騷的老年人啊！」
南柯滿臉黑線：「你閉嘴！」
歐瑾聳聳肩，他的評價沒錯啊。
這做派，這折騰勁，簡直是風騷怪啊！
紀衡言和霍雲驍卻專註於將軍所說的話之中。
紀衡言擰著眉問：「新時代？什麼叫新時代要來了？」
歐瑾默默舉手：「他是不是要起義了？革命戰爭了！難不成要推翻米國政府的統治？可他不是土生土長的K洲人嗎？他想當總統了？」
紀衡言捏了捏眉心，無奈道：「歐瑾，你能不能正常點？」
霍雲驍說道：「他擔心歐隨，越焦慮廢話就越多，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歐瑾就是這個性格。
他越是焦躁，話就越多，好像能夠緩解一下心裡的焦慮似的。
此刻唯一能讓歐瑾焦慮成這樣的只有歐隨。
歐瑾被霍雲驍揭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窩在椅子上。
「我沒擔心那個二百五……」
霍雲驍也不搭理他，只說：「將軍所說的新時代，南柯你從來都沒聽過嗎？」
南柯說：「沒有，他平時不管是下達任務還是教育學員，用詞都是很嚴謹的，絕對不會這樣說話，我確定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什麼『新時代』。」
霍雲驍皺眉說道：「那就又是一個避開了南柯的事情。」
南柯無奈道：「你也不用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吧……」
霍雲驍和紀衡言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你也覺得是這樣？」
霍雲驍點頭：「是，新時達什麼的，跟『腦源計劃』和那個『回溯之日』應該有關係。」
南柯愣了幾秒，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霍雲驍說道：「你姑且理解為直覺吧，現在我們暫時將所有你都觸及不到的事情歸結為一類事物。」
紀衡言補充道：「也就是說，現在得到的每個信息都是個拼圖的碎片，我們默認你作為少主都不知道的事情都是同一塊拼圖上的碎片。」
南柯眨眨眼，勉強理解了這晦澀的解釋。
「所以，現在『腦源計劃』、『回溯之日』，還有現在的這個什麼『新時代』，全都是一件事情？」
霍雲驍點頭：「是，將軍在策劃和推進一個沒人知道的……」
他的話音突然頓住，說：「應該是只有將軍和古雄知道的……」
南柯眸中的黑暗更盛。
「是，古雄都知道。」
隔著耳機，霍雲驍都能聽得出南柯語氣中的難過。
「南柯……」
「我沒事，」南柯說：「至少現在證明了兩件事，沈暮那丫頭有關的事情也不是正確的密碼，將軍想要推進的計劃竟然可以稱作是新時代。」
他看著漆黑的夜空，說：「這費腦子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們慢慢想吧。」
通訊中斷。
紀衡言愣了幾秒，問：「他這就不管了？」
霍雲驍點頭：「嗯。」
紀衡言又問：「所以現在這件事完全歸我們管了？這不是他們家的家事嗎？」
霍雲驍說：「你要體諒一下，以南柯的智商，很難配合你猜出這些謎題。」
紀衡言咆哮道：「你是說體諒他眾叛親離吧？雲驍，你應該看得出來南柯完全就是將軍手裡的一顆棋子吧？」
霍雲驍還沒說話，歐瑾就窩在椅子里哼哼了兩聲：「全世界都能看得出來南柯是一顆棋子，少主什麼的，只不過是個沒用的噱頭，等他的價值耗盡了，就會從棋子變成棄子。」
紀衡言冷嘲一聲：「全世界都看得出來，只有南柯自己沒看出來，我禮貌的問一句，南柯給自己準備退路了嗎？他就完全沒想過，等他變成棄子的那天要怎麼辦？把命交待在將軍手裡？」
霍雲驍的眸色漆黑如墨，沉聲說：「我就是他的退路。」
紀衡言撇撇嘴：「也對，你都已經要跟他做親兄弟了，親哥哥什麼的最靠譜了。」
歐瑾哼哼著：「衡言好酸。」
紀衡言怒道：「滾蛋！」
霍雲驍說：「好了，南柯之前的腦子是不太清楚，現在不是已經慢慢清楚了嗎？保住他的命這件事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不用再說了。」
歐瑾笑著說：「衡言沒說不保住南柯的命，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紀衡言到底是跟K洲結了仇的，他和南柯也沒少在戰場上相見。
本以為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如今突然要結盟了。
不僅是結盟，紀衡言還得負責保住南柯的命。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家兄弟是南柯的親哥哥。
這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霍雲驍說：「要知道將軍所說的新時代是什麼，我們應該考慮的是，所謂的新時代相對應的舊時代又是什麼？」
歐瑾樂呵呵的笑著：「舊時代，奴隸社會？K洲這地方跟個原始社會一樣，到處喊打喊殺的，這夠不夠舊？」
霍雲驍提醒道：「K洲尚武和尊卑的傳統確實更貼近舊社會，但是K洲的武器、科技和醫療水平都遠遠領先世界，這裡實在算不上是什麼舊社會或是舊時代。」
紀衡言說：「如果從『腦源計劃』這個殘忍的項目來討論，我更傾向於新舊時代指的是技術變革，尤其是醫學上的重大突破。」
霍雲驍竟點頭附和了一句：「我有同感，目前我們抓住的最有效的且貫穿始終的線索只有『腦源計劃』，這是涉及醫學或是人類研究的事情。」
紀衡言又說：「還有，我們在K洲大力推行和平協議，甚至已經發布了招安令，K洲的中小勢力態度不一，但是至少給出了態度。
有人反對有人加入，可只有將軍的組織和死亡騎士沒有任何回應，現在看來，更像是拖延時間。」
霍雲驍點頭說道：「將軍想利用和平協議拖住我們，讓我們圍著這件看起來更重要的事情打轉，從而隱藏起他真正的計劃。」
歐瑾看著紀衡言和霍雲驍你一句我一句狀似辯論又像是戰場布局的模樣，默默的舉手：「我能回去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