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將軍會吃人
歐隨說道：「活體實驗這種事情不止我一個人碰過，國際上有很多灰色地帶的醫生都熱衷於活體實驗，所以消息都是小道傳來的，不靠譜。」
沈暮說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麼傳聞？」
歐隨說：「就是前兩年就有人傳言K洲能做到組織再生，甚至可以將斷肢再生，這項技術一旦成功，那就是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了。」
沈暮擰著眉，問：「是為了戰爭嗎？K洲研究這項是為了培養殺手嗎？」
她說完，又否定了：「不對，將軍的志向不在於此，說不定是為了賺錢。」
歐隨搖搖頭：「那我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之確實有過這樣的傳言，還聽說有人以重金買過這些消息，可能就是為了賺錢吧？但是後來就沒什麼消息了，不知道是失敗了還是被人藏起來了。」
沈暮說：「可古雄沒有成功，沈芙的脾臟沒有長出來，手指也最多再生神經，古雄要給她停葯了，你知道這種葯一旦停下會有什麼後果嗎？」
歐隨在黑暗之中眨眨眼，說：「理論上講，可以再生組織的藥物停下之後，組織潰爛都是小事，很有可能會造成全身神經癱瘓，但是實際操作會有什麼後果我也不清楚，我得看到實物。」
沈暮看了歐隨一眼，還是那句話。
「不行，你不能去看。」
歐隨錘了一下枕頭，泄氣的說：「嫂子，我是來保護你的，現在你把我護的像個大熊貓似的，這不合適吧？」
沈暮說：「沒什麼不合適的，你保護我保護的很好，我只是確保你不會失控而已，算不上保護。」
「可我……」
「好了，就這樣，這件事沒得商量。」
沈暮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歐隨的提議。
事實上，沈暮對歐隨的往事一無所知，霍雲驍和歐瑾從未提及過。
沈暮只是本能的察覺到，歐隨對活體實驗尤其是腦部實驗帶著不同尋常的狂熱感。
她也不知道霍雲驍所謂的「失控」發生在歐隨身上的時候，歐隨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也只能儘可能的去避免這件事的發生而已。
歐隨沒得到沈暮的同意，垂著頭嘆了口氣。
他又突然抬起頭，問：「對了，你怎麼知道那些組織器官是沈芙的？」
沈暮無奈道：「你現在才想起問這個？」
歐隨撓撓頭：「剛才忘了，難不成沈芙她就在這裡？」
沈暮點頭：「對，在無菌倉盡頭的那堵牆後面，我看到她了，人還有一口氣，但是想來古雄已經打算停葯，估計活不了太久了。」
歐隨的眼神微微一顫。
他說：「沈芙這下場我真是沒想到啊，好歹當初也是K洲的合作夥伴，竟然淪落到了這一步。」
沈暮搖搖頭，冷聲說：「她不是K洲的合作夥伴，將軍這個人，永遠都不需要合作夥伴。
夥伴就意味著將來可能反目、互相背叛、互相傷害，將軍不會給任何人背叛他的機會。
從沈芙決定幫助將軍對我母親動手的那一刻起，沈芙自己就成為了將軍的棋子，這麼多年將軍只不過閑置了她這枚棋子，一旦發覺我們在順著沈芙做調查，她立刻就會成為棄子。」
歐隨緩緩的打了個寒顫，問：你們K洲的人都這麼冷血嗎？這聽起來就像是將軍會吃人一樣，對他沒有用的人，都會被他吃掉，榨乾最後的價值。
沈暮點頭，眼中有一絲迷茫。
「是啊，到目前為止，將軍還沒有對我和南柯下手，大概是因為我們還有價值，可這麼多的信息碎片都無法拼湊出完整的計劃，我們到底有什麼價值？」
歐隨擺擺手：「算啦，這樣硬猜是猜不出來的，別想了。」
沈暮從兜里摸出那個藥劑管遞給歐隨，說：「你看看這個。」
歐隨驚悚的看了她一眼：「你還從古雄眼皮底下偷東西了？你就不怕他發現嗎？」
沈暮說：「這應該是用在沈芙身上的東西，我看擺在低溫儲存櫃里，數量稀少，古雄既然打算放棄沈芙這個活體了，那近期也不會再動這些葯了，至少今晚不會動，你看完之後我再放回去就行了。」
歐隨在昏黃的燈下仔細的打量著其中的液體，淡藍色的藥劑如同清澈的海水一般，其中不含一絲雜質。
歐隨輕聲說：「真空管裝起來的，應該是不能接觸空氣，可能是為了保證裡面的活性。」
他又舉起藥劑管，在燈下翻來覆去的看。
「像是之前在黑市見過的……藍色的藥劑可不多見……」
「試試就知道了，」歐隨說著，竟推著管子的尾部，將液體推出來一小滴到指腹上。
「歐隨！」
沈暮驚呼一聲，想要阻止他。
他們都沒搞清楚這是什麼，萬一是病毒呢！這傢伙就直接往自己的手上倒啊！
可沈暮晚了一步，淡藍色的液體在指腹上如同一粒小小的寶石，卻突然鑽進了歐隨手指的傷口上，瞬間消失不見。
歐隨瞪大了眼睛，沈暮一把抓過歐隨的手，問：「鑽進去了？這不是液體嗎？這是活的？怎麼還能自己往裡鑽？」
她立刻抬手觸摸歐隨的額頭，緊張的問：「你沒事吧？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歐隨獃獃的坐著，半天都沒有回話。
沈暮更覺得擔憂，這孩子該不會被這一滴藥劑弄成傻子了吧？
要是真的變成傻子了，沈暮和霍雲驍可怎麼給歐瑾交待？
對不起你弟弟被一滴藥水毒成了智障？
「歐隨？說話啊！」
沈暮琢磨著要不要抬手給他一個耳光，把人打的清醒一點。
歐隨突然呵呵一笑，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驚悚。
沈暮問：「你笑什麼？不會真的變成智障了吧？」
歐隨無奈道：「怎麼可能？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沈暮這才鬆了一口氣，問：「什麼東西？是毒藥嗎？」
歐隨搖搖頭：「算是，但也不是，這可是個好東西，古雄的能耐果然不小，這東西都能批量生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