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秦小姐真是……名不虛傳
古雄難以置信的盯著沈暮，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會突然對他下手。
「你……」
沈暮握著手術刀的刀柄，聲音冷冽，殺機四起。
「很驚訝嗎？我說的是我知道將軍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但是我沒說不殺你了。」
她攥著刀又往裡送了送，黑暗暴虐的氣息籠罩在古雄周圍。
「古雄醫生說的很清楚，我曾是將軍麾下第一殺手，你以為自己算什麼？動我的孩子？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古雄的腹部劇痛。
他只是個醫生，不是沈暮和南柯這種變態級別的殺手，就算被捅了一刀還能面不改色的。
此刻古雄擰著眉，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敢……」
沈暮抬眼看向牆邊的紅點，彷彿隔著攝像頭在與將軍對視。
「我沒什麼不敢的，既然無路可走了，那就一起去死！」
「夠了！」
大廳里響起厲聲呵斥的聲音，歐隨驚得四下張望。
沈暮微微勾唇。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將軍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來，回蕩在整個大廳中。
「秦暮，住手！」
沈暮攥著刀柄，冷聲說道：「放心，這個位置在往裡，最多切開古雄醫生的脾臟，我想古雄醫生的醫術高超，讓自己再長出一個脾臟應該不是我問題吧？」
古雄瞬間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
他已經在沈芙身上試驗過了，那葯根本不足以讓人的組織再生。
沈暮冷笑：「或者我換個位置，要是直插心臟，不知道古雄醫生這樣未經訓練的人能堅持多久？十秒？二十秒？」
「秦暮！」
擴音器中傳來將軍滿含怒意的聲音。
沈暮的臉上雲淡風輕，看似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她的心中卻如同打鼓一般。
她在賭。
她賭將軍把她弄到這裡來，雖然是終點，卻要保她的命，也必須要保古雄的命。
她對那項神秘的計劃已經有了一絲絲可怕的設想，只是還需要更多的線索來確認。
將軍沉聲說道：「秦暮，沒人把你逼到絕路，帶你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讓你不受外界干擾順利生下孩子。」
沈暮嗤笑一聲：「是嗎？生下孩子之後呢？像那個孩子一樣封在低溫倉裡面嗎？將軍，你應該了解我，我寧死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受這種折磨。」
沈暮看著最後的那個低溫倉，裡面封存的嬰兒眉眼熟悉。
那應該是沈芙的孩子，沒想到真的存在，她和歐隨的猜想是對的。
將軍的聲音帶著迴音。
「你的孩子會平安長大，但是你要放了古雄，否則受藥物催化生下來的孩子沒有古雄照料，也活不了多久。」
沈暮的心臟如針扎一般刺痛。
「明知道會這樣，可你們還是用藥催化了！」
將軍說道：「天啟基地正在將K洲變成戰場，為了計劃順利實施，不得不將進度提前，要怪你也只能怪霍雲驍了，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沈暮冷笑：「將軍真會推卸責任啊，拿我母親做實驗的人是你，害我生來就帶著重病的人也是你，如今用治療方案將我留在無菌倉的還是你，現在孩子被藥物催化，我被關在這裡，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竟能怪在霍雲驍的頭上？」
將軍沉聲說：「秦暮，你是我養育長大的，你本就應該為我奉獻一切，包括你的生命，也包括你的孩子！」
沈暮怒道：「那你把我帶回K洲的時候為什麼不幹脆放任我死掉？反正我那個時候已經是重症瀕死了，為什麼不讓我死！」
將軍看著監控中的沈暮表情悲痛，心中有一絲得意。
他笑著說：「沈梔書是唯一一個在腦源計劃中存活的實驗對象，她的後代，我怎麼捨得讓你死掉？」
沈暮的瞳孔微顫。
果然，事情還是能繞回到腦源計劃上，也還是能繞回到沈梔書身上。
將軍和古雄必定是在沈梔書的身上完成了腦源計劃，而後試圖在她的身上達到更高的成就。
將軍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沈暮說的話太多了，他不悅道：「放了古雄，否則你真的會死在這裡！」
沈暮仰頭看著攝像頭的位置，說：「將軍還打算治好我的病嗎？」
將軍回答：「當然，我說過會治好你。」
沈暮點頭：「好，我放過古雄，請將軍也別動我身邊的人。」
將軍一愣：「你說焦野？」
沈暮說：「是，如果將軍想要的是我和我的孩子，焦野是無辜的，請不要牽連他。」
將軍輕笑：「這你盡可放心，只要焦野不要干涉太多，我自然會把他原原本本的還給南柯。」
沈暮終於鬆了手。
古雄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跌倒在地上。
沈暮看了古雄一眼，冷聲說道：「古雄醫生，不過是挨了一刀，還不至於失血過多站不起來，我想你自己應該可以處理吧？」
古雄咬著牙，聲音哆嗦。
「秦小姐真是……名不虛傳！」
沈暮冷聲回應：「過獎了。」
此刻，沈暮滿手的鮮血，歐隨盯著她手上的血，眼神幽深。
整個實驗室中都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活體遍布，殺戮瀰漫，像是勾人的鐵索，將人扯下深處的地獄。
一隻手猛地握住了歐隨，用力的捏住了他的虎口，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歐隨轉頭對上沈暮擔憂的眼神。
他心裡一慌：「抱歉，我……」
沈暮搖搖頭，聲音壓得極低。
「別失控。」
歐隨咬著下唇，幾乎將唇要出血來。
「我……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
沈暮緊緊地攥著歐隨的虎口，說：「我和霍雲驍的孩子需要你的保護，我們母子三人的命都交給你了。」
歐隨彷彿背著千斤重擔，頓時覺得責任重大。
下一秒，沈暮又輕聲說：「不要怕，我在這裡，無論如何，我都會送你離開，你哥哥還在等你回家。」
歐隨的心狠狠一顫。
沈暮勾著唇笑了笑，安撫道：「沒事的，我們還活著，就有希望。
現在扶我去洗個手，趁著古雄包紮傷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