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等不到霍雲驍了
紀衡言冷聲說道：「這是戰爭，戰爭有人犧牲在所難免，將軍憑什麼覺得綁架一個人可以阻止整個戰爭？」
歐瑾沉聲說：「那畢竟是雲驍的父親，雲驍怎麼說？他已經回來了，為什麼沒來會議室？」
紀衡言說：「他那件事才是制勝的關鍵，已經兩個晚上沒有合眼了。」
話音剛落，霍雲驍推門而入。
歐瑾立刻將照片藏在了身後，有些心虛的看著霍雲驍。
「雲驍，你怎麼過來了？昨天晚上你都沒休息過，今天可以睡一會。」
霍雲驍走到紀衡言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向歐瑾。
「拿來。」
歐瑾呵呵一笑：「拿什麼？」
霍雲驍抬手捏了捏眉心，眸中的紅血絲十分明顯。
他說：「歐瑾，照片拿來，我看看。」
歐瑾低聲說：「雲驍，這種東西你就別看了，現在看了只會讓你更生氣。」
霍雲驍仍是那句話：「拿來。」
歐瑾拗不過他，只能將照片送到了霍雲驍的面前。
霍雲驍一張一張看過去，眸色陰沉。
紀衡言說道：「雲驍，霍伯伯被抓到組織內部，我們都沒想到那麼強勢的安保還會被突破，但是我們一定會把人救出來的。」
霍雲驍輕聲說：「安保從未被突破，是我父親自己撕開了口子，允許南柯的靠近。」
歐瑾嘆了口氣，說：「霍伯伯終究是覺得虧欠南柯，所以K洲這邊稍稍使一些手段，霍伯伯就會對南柯心軟。」
霍雲驍將照片收好，眸色冷硬。
「母艦保持不動，原本制定好的作戰計劃不必因為霍家的任何人做出改動，我父親也很清楚戰爭的殘酷，他被抓的時候心裡就有數。
今晚我這邊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成功，今晚就是突襲。」
紀衡言輕聲問：「如果失敗了呢？」
霍雲驍沉聲說：「沒有失敗，必須成功，歐瑾，你叫朝顏一起過來，你們協助。」
歐瑾點頭應下：「好。」 ——
入夜。
沈暮想翻個身，可肚子大的她很不方便。
歐隨看著沈暮彆扭的動作，起身來扶她。
沈暮勉強翻了個身，手裡的檔案掉在了地上。
她無奈的笑笑：「我這是在藥物催化下，懷孕也就懷了三個月，真是佩服孕婦十月懷胎，這要吃多少苦頭？」
歐隨在她的腰后墊了個枕頭，說道：「你還有心思體諒別人十月懷胎的辛苦，天底下有哪個孕婦是被催化生孩子的？」
沈暮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說：「歐隨，這肚子已經大到離譜了吧？你估摸著我什麼時候會生？」
歐隨說道：「現在我們跟古雄撕破臉，古雄也不在這個藥物上面隱瞞了，他已經加大了藥量，就是為了讓你儘早生產，我估摸著就這周了，可能……就這兩天。」
沈暮的表情有些糾結。
她張了張嘴，遲疑幾秒，說：「等不到霍雲驍了。」
歐隨一愣，問：「你想讓驍哥陪你生產啊？」
沈暮的臉上出現幾分尷尬的神色來，說：「我沒生過孩子，又是雙胞胎，又是藥物催化，到時候我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我有點……」
歐隨眨眨眼，意識到了。
「嫂子，你害怕了？」
沈暮的表情更尷尬了，她笑的甚至有幾分靦腆。
「是不是挺丟人的？我也覺得這不應該害怕。」
歐隨輕笑一聲：「沒什麼丟人的，你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你和驍哥的孩子都會平安。」
沈暮點點頭，指著地上的檔案，說：「幫我撿一下，這本我馬上就看完了。」
歐隨彎腰給她撿起來，又遞到她手上，問：「看出什麼苗頭來了嗎？」
沈暮點點頭，說：「起點我大概找到了，最開始是為了治療一個明顯的創傷后應激綜合症的病人，試圖通過作用於腦部的手術將病人對於創傷的記憶傷痛抹平。」
沈暮從旁邊抽出另一本檔案來翻開遞到歐隨面前，說：「這裡，這裡有寫，這應該是最早的一例，先是催眠，后是手術。」
早起的檔案記載很簡單，歐隨一眼就掃完了。
他說道：「但是這人沒有被治好，這上面寫著他變成傻子了。」
沈暮點點頭，說：「是痴獃，跟傻子還是有區別的，因為腦神經受損，腦組織的傷害無法逆轉。
但是從結果來說，這人確實被抹平了記憶傷痛，在那個年代，這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歐隨咂咂嘴，說：「無知害死人啊！」
沈暮說：「這本資料的時間都對得上，在這個病例之後，後面的幾乎都是作用於記憶的實驗，可以斷定最開始確實是為了治療傷病的，這方面對組織內的殺手也很有用，可以讓人更高效的執行任務。」
歐隨翻著檔案，說道：「然後呢？全都變成了痴獃，這實驗還在繼續？將軍是瘋了嗎？有多少人夠他這麼糟蹋的？」
沈暮說：「然後到威特研究所成立，在這本檔案裡面，在這段時間第一次成功改造了一個病人的記憶。」
沈暮又拿出一本檔案，說：「這裡寫著，實驗體記憶覆蓋成功，這應該是個重大突破，後來威特研究所設法和舒家合作開發生產了儀器，才牽連了我母親。」
歐隨的手指滑下去，敲了敲檔案，說：「可這裡也記載了，這段時間應該也是第一次發現了實驗和藥物雖然可以修改記憶，但是卻也催化出了腦部腫瘤，三天內暴斃。」
沈暮點頭：「確實，後面的檔案我翻看了一下，似乎某段時間實驗體數量激增，且重點偏向研究如何避開抹掉腦癌，甚至還有提到修正神經錯亂的，直到我母親的出現。」
歐隨一愣：「你母親？她是不是唯一一個實驗結束后沒有死亡，沒有痴獃，甚至成功生下孩子還活了七年的實驗體？
這樣說來，你母親就是那個轉折點，腦部腫瘤在她身體里只是潛伏，七年多才病發，這必定讓將軍看到了巨大的成功。」
沈暮的眉心微皺，她輕聲說：「不對。」
歐隨一愣：「什麼不對？」
沈暮說：「少了一環……中間少了一環，否則無法解釋威特研究所和舒家合作開發儀器這件事，那次合作研究所幾乎沒有利益，這簡直是節外生枝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