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你是一個人住嗎
褚酒酒有點尷尬,咳了一聲,說:「不是,我看這就一個卧室,所以……」
歐瑾點頭:「我一個人住,當然是一個卧室,也只有一張床,要不……」
她對上歐瑾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緊張道:「我覺得我也不是很嚴重,我藥效解了,那我就……」
「行了,逗你的,我今晚睡沙發,你晚上要是發炎發燒之類的,我好及時照顧你。」
歐瑾轉身將毛巾丟進了浴室,從柜子里拿了一條毯子走向客廳。
褚酒酒第一次覺得,即使受了傷,睡在陌生的房間里,也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似乎是因為……外面有人守著她。
第二天一早,褚酒酒睡醒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
腰腹的麻藥褪去,痛感襲來,她勉強從床上下來,卻無法彎腰,只能僵硬的往浴室走去。
歐瑾推門進來,問:「我聽見你醒了,你……」
話音戛然而止。
褚酒酒身上什麼都沒穿。
昨晚歐瑾將她的衣服剪碎才能處理傷口,又發生了那種事,自然這裡也沒給她準備睡衣。
更何況她身上有傷,穿著睡袍睡覺也不舒服。
她本想去浴室上個廁所,然後找個浴袍穿上,但是沒想到她還沒有走到浴室,歐瑾就進來了。
褚酒酒立刻轉身,可動作幅度大了一些,發出一聲痛呼。
「嘶——」
歐瑾立刻上前扶住她:「沒事吧?扯到傷口了?」
她臉色血紅:「你別走過來啊!」
歐瑾愉悅的笑出聲:「為什麼不能走過來?昨晚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今天害羞有點晚了吧?」
她紅著臉,咬牙切齒:「昨晚是……江湖救急!」
歐瑾點點頭:「今天也是,你要上廁所?我扶你去。」
「我自己可以!」
她堅持要自己去,一張小臉簡直紅的快要滴血。
歐瑾逗了她兩句,也不勉強,便從柜子里拿了浴袍給她穿好,她這才自在了一些,自己走到廁所去了。
歐瑾轉身走到床邊,看見掀起的被子下,雪白的床單上有朵朵紅梅。
心裡微動。
他從不碰第一次的女人,麻煩,矯情,沒完沒了的糾纏。
這女人是第一個。
怎麼說呢?心裡確實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他甚至隱隱有些期待,這女人能沒完沒了的糾纏他才好。
褚酒酒上完廁所,又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才走出來。
「你看什麼呢?」
歐瑾轉過身,說:「沒什麼,你餓不餓?我讓酒店送了早餐,去餐廳吃點東西,也讓服務生把床收拾乾淨,免得你傷口感染。」
「好。」
歐瑾又上前扶著她,這次她沒有拒絕。
兩人走到餐廳,早餐已經擺了一桌子。
中式西式,當地美食,應有盡有。
歐瑾扶著她坐下,說:「你不是本地人吧?我讓酒店準備了不少本地的特色小吃,你可以嘗嘗,沒有辛辣刺激的,放心吃。」
褚酒酒心裡微動,垂下眼帘,說:「不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但是也在這裡住了幾年了。」
歐瑾便與她聊下去:「你住在這裡?」
褚酒酒點頭:「對,但是昨晚傷勢太重,自己回不去,所以才會求助你。」
歐瑾皺眉:「可是職業殺手不是居無定所嗎?你居然敢有固定的落腳地?就不怕別人蹲你?」
褚酒酒笑了:「你怎麼知道職業殺手居無定所?說的好像你認識這行的人一樣。」
歐瑾擺擺手:「哎呀電影里看來的啦!難不成電影都是騙我的?」
褚酒酒吃著早餐,說:「不知道,我不是職業殺手,我騙你的。」
歐瑾挑眉,問:「那你是做什麼的?你別告訴我你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可不會受那種傷,中那種葯,還隨身帶著槍。」
褚酒酒無奈道:「R國本地是有非政府勢力的,不像你們華國管轄那麼嚴謹。」
歐瑾問:「非政府勢力?簡單來說,就是黑邦?」
褚酒酒點頭:「算是吧,不過這裡的不是違法勢力,本地政府也不會強行干預。」
「所以你是其中一員?」
褚酒酒再次點頭:「是啊,昨晚只是去完成上頭給的任務,沒留神中計了,所以我在這裡有固定住所也沒什麼奇怪的,我們和正常上班的普通人是一樣的,也要吃飯睡覺賺錢。」
歐瑾表示佩服:「這小日子過的還真不錯。」
隨時都會被人捅死的小日子,這女人還真會找工作啊!
褚酒酒看著歐瑾一臉相信的表情,心裡甚至有些愧疚了。
這個醫生也太好騙了吧?
歐瑾說:「雖然你在這裡有固定的住處,但是現在你傷勢重,最好也不要一個人回去,免得出現什麼突髮狀況應付不了,萬一有人找你尋仇怎麼辦?到時候你死在家裡都沒人給你收屍。」
他說完,又問:「你是一個人住嗎?」
褚酒酒愣了一下,點頭:「啊?對,我一個人住。」
歐瑾說:「那就還是先住在我這裡吧,等你傷勢好一點,可以自由行動再回去,免得發生意外。」
他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這行……傷成這樣算工傷嗎?」
褚酒酒:「……算,有報銷的。」
歐瑾懊惱道:「看來你挺缺錢的,不過我也沒法給你開票,算了,我也沒收你的錢,這次你就別報銷了。」
褚酒酒點點頭,低頭扒飯:「好。」
「那要是意外身亡了,會給家裡人撫恤金嗎?或者意外保險?R國也有意外保險吧?」
褚酒酒:「……有,但是我沒什麼家裡人。」
歐瑾問:「那你家裡人呢?」
褚酒酒:「……死了。」
歐瑾聞言,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惋惜她的悲慘身世。
可過了一會,歐瑾又好奇道:「你家裡人該不會也是做這行的吧?」
褚酒酒:「……嗯。」
歐瑾連連嘆氣:「一代傳一代啊!那你家裡人出事之後你應該也拿到撫恤金了吧?這些人總不能連小姑娘都坑!」
褚酒酒:「……拿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這一行還挺有規矩的。」
那一天,日光傾瀉,矜貴的醫生坐在她對面,事無巨細的打聽她的情況。
彼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位好看的醫生到底有什麼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