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毫無尊嚴的地步
紀衡言說完這句話,朝顏猛地起身沖向齊尚。
齊尚本能的向後躲開,朝顏探手抓向齊尚腰間的配槍。
齊尚一把抓住了朝顏的手腕,紀衡言則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紀衡言猛地將人扯回來,像摔一塊破布一樣,一把將她丟在地上。
紀衡言大步走過來,伸手扼住了朝顏的脖子,逼迫她對視。
「怎麼?被猜中了尋死的心思,惱羞成怒了?是打算殺了我逃跑,還是自殺?」
朝顏惡狠狠的盯著紀衡言,像個發狠的小獅子。
紀衡言笑笑:「很好,你生氣了,是因為我剝奪了你去死的自由,只要有人的情緒,就會有破綻。」
他起身道:「把她綁起來,不許她有任何自殺的機會,我要她活著,活到她求我殺了她!」
「是!」
齊尚叫來手下,幾個男人將朝顏的上半身用束縛衣捆住,她的兩隻手被迫綁在胸口前的位置,不能挪動分毫。
幾人將朝顏丟在床上,腳踝綁了鐐銬。
如此一來,她別說不能傷到自己了,她從床上坐起來都是問題。
「尚哥,不就是個小丫頭,真的有必要綁成這樣嗎?她又跑不了。」
齊尚看著綁的像個毛毛蟲的朝顏,笑笑:「很有必要,因為她不是想跑,她想死,我連手銬都不敢用,就怕她想法把自己弄死了,老大會殺了我陪葬。」
幾人不禁多看了一眼朝顏,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己尋死的殺手。
綁好之後,眾人離開了房間。
……
指揮室里,幾個小隊剛剛彙報完情況。
「老大,對方這麼快就能找到我們的秘密據點,這一點很可疑。」
「沒錯,最大的可能就是犯人身上攜帶了定位器!」
「可是醫生給她治療的時候檢查的很仔細,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啊!」
紀衡言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問:「有沒有可能是皮下植入的定位器?」
眾人一愣,隊里的醫生道:「有可能,如果是皮下植入,需要特殊的儀器才能檢測到定位器的位置,也需要完備的設施才能在不破壞定位器功能的情況下取出來。」
齊尚提醒道:「老大,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K洲特製的皮下定位器造價高昂,技術特殊,如果不是重要人物,不可能擁有這種定位器,更何況我們之前抓了幾個K洲的人,從沒發現皮下定位器。」
紀衡言勾唇,道:「這點我們都清楚,所以你在質疑,那個小丫頭不可能是個重要人物對嗎?」
齊尚撓撓頭:「老大,我不是質疑,可那個小姑娘成年沒有啊?那麼大點的人能是什麼重要人物?」
「是啊是啊,看著一陣風就能吹倒。」
也不怪他們這樣想,之前天啟基地抓到過的幾個K洲殺手,有滿臉橫肉的、有渾身刺青的、還有身上無數刀傷槍傷的。
每一個人看著都是凶神惡煞的,但是沒有一個人身上有K洲特製的皮下定位器。
如今抓了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能是什麼重要人物?
紀衡言的腦中閃過朝顏冷漠的眼神,他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聯繫基地,準備設備吧,她身上一定有定位器。」
紀衡言起身,走出了指揮室。
晚上,紀衡言吃完晚飯,去了朝顏的房間。
守門的是一隊的羅一。
他打了個呵欠,看見紀衡言走過來,趕忙立正站好。
「老大!」
「犯人什麼情況?」
羅一笑著說:「被捆的結結實實丟在床上,沒什麼情況,一點動靜都沒有。」
「送來的飯吃了嗎?」
羅一搖搖頭:「沒有,我餵了,她不吃,水都不喝一口,老大,她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紀衡言沒搭理羅一,推門走進去。
朝顏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床邊擺著簡單的晚飯,還有一杯水。
紀衡言隨手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問:「打算把自己餓死?我猜你的組織也沒料到你一心求死吧?否則也不會派人來殺你滅口了。」
朝顏不搭理他,他就自顧自的說:「我更好奇了,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你不想活下去,所以只能想方設法的保住你的命。」
紀衡言將朝顏從床上拽起來,說:「不進食的情況下,人是可以撐很久的,可要是沒有水,你現在這個傷勢,撐不了七天就會死,你吃不吃飯無所謂,喝水就行。」
紀衡言捏住朝顏的臉頰,逼迫她張開嘴,將水倒進了她的嘴裡。
朝顏掙扎著不肯接受,紀衡言的力氣卻比虛弱的她要大得多,鉗制的她動彈不得。
水順著朝顏的嘴角流淌,她一滴都不肯咽下去。
紀衡言冷聲道:「你知道我把你丟進水池的話,你總能憋不住嗆到幾口水吧?是這樣乖乖的把水咽下去,還是再去水池嘗嘗溺水的滋味?」
朝顏死死地盯著紀衡言,不肯服軟。
紀衡言厲聲道:「小丫頭,我讓你咽下去!」
朝顏死死地咬著牙,紀衡言一怒,猛地將人甩開。
可就在朝顏挪開的位置上,白色的床單染了一片鮮紅的顏色。
「怎麼回事?」紀衡言一愣。
他看到朝顏慘白的臉和蜷縮的姿勢,隨即意識到了。
這雖然是個殺手,可也是個正常的女人,而且竟然沒有做過切割手術,竟然還有生理期。
朝顏身上穿著白色的囚服,身下一片血紅,她垂著頭,蜷縮在床頭。
紀衡言皺了皺眉:「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說不定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一個女人落到這種毫無尊嚴的地步,何必呢?」
他的視線從那片紅色挪開,淡淡道:「我的隊伍里一個女人都沒有,你需要的東西我們也沒有,我也不會鬆綁讓你清理身體,或許你也不介意這一點?還是你們K洲的人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尊嚴?」
朝顏緩緩抬頭,冷冷的盯著紀衡言。
「我殺了我的隊友,我效力的組織很快就會來殺了我滅口,這樣冷血的關係,你不會還以為我的訓練和成長過程如你的隊伍一樣在正常範圍內吧?你對K洲一無所知。
尊嚴?我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尊嚴,紀先生,對我這樣的人來說,這東西太奢侈了,你盡可以用所有的手段來折磨羞辱我,看我會不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