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就是個畜生!
不知為何,秦塵就是迫切的想知道煙之琳身上所發生的事。
雖然可以等影子慢慢調查,但秦塵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個耐心。
他想現在就知道這女人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秦塵,你……你不用擔心我,我和我爺爺他們的矛盾也沒什麼,都是一些小矛盾,其實我也不用離開金陵市的,只是我個人想來江海市。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的關心。」
煙之琳笑吟吟的說道,語氣頗為輕鬆。
秦塵卻是無奈嘆息。
煙之琳還是不願告訴他。
看來,她和她爺爺等人的矛盾,並非小事。
「行吧,反正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可別跟我客氣。」
秦塵也不再追問。
吃完飯後,秦塵沒搶著買單,任由煙之琳去付了錢。
不過,這個時候外面卻是忽然下起了大雨,風也颳得很急。
「之琳,現在下大雨,我送你回去吧。」
秦塵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煙之琳也沒拒絕。
當即,影子將車子開到飯店門口,二人一同上了車。
煙之琳住在一個名叫『郡尚海』的公寓小區,租金便宜,但房子也很小。
將煙之琳送到樓下后,煙之琳提著袋子下了車,問道:「要不,去我家坐坐,我給你泡杯茶喝?」
秦塵笑道:「下次吧,今天你幫我簽合同,也夠辛苦的,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他其實是想多和煙之琳呆一會兒的,但他能夠感受到,煙之琳似乎刻意在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倆人看似聊得頗為熱情,但有關煙之琳自身的事,她幾乎隻字不提。
「那行,你路上慢點!」煙之琳說道。
秦塵點點頭,旋即讓影子開車。
望著沃爾沃漸漸消失在大雨中,煙之琳久久都沒收回目光。
她能感受到秦塵對她的熱情、關心,她其實很想回應。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不能連累了這個男人!
車上,哪怕外面下著大雨,秦塵仍然打開了一點窗戶,然後點燃一根煙,悶悶的吸了幾口后,道:「影子,讓人儘快調查,我要知道之琳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一會兒我再去催一下。」
影子詫異,他可是很少看到秦塵會這麼失態的。
看樣子,那個女人在秦帥心中的地位不低。
秦塵沒再多說,一邊吸煙,一邊盯著窗外。
車子緩緩的向前行駛著。
因為這陣雨來得很急,下得有很大,路上除了一些車子,幾乎沒有行人。
就在這時,秦塵的目光,忽然落到一道人影身上。
那人正坐在一家排擋店門口桌上吃飯,準確的說,是坐在那兒喝酒,手裡拽著一個啤酒瓶,大口的灌了幾口,身體不停的抽動著,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在哭。
「影子,把車靠邊停一下。」
秦塵目光陡然一凝。
這人影,給他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難道,真的是他?
影子聞言,連忙將車靠邊停下。
秦塵獨自撐傘下車,朝著人影走去。
靠得近了,那種熟悉的感覺,愈發濃郁。
「海飛?」
秦塵走到人影身後,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對方轉過身,疑惑的看向秦塵。
這是一個和秦塵年紀差不多大的青年,但此時看起來無比的狼狽,全身被雨水淋濕,白色T恤緊緊貼著身子,T恤上面還有幾道口子,應該是與人打架被人撕碎的,因為在他臉上有幾處明顯的新傷。
陳海飛,秦塵的大學同學,也是室友,關係很鐵的那種。
以前陳海飛結婚的時候,還邀請了秦塵當伴郎。
後來秦塵結婚的時候,陳海飛因為家裡有事,未能參加,但也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
據秦塵了解,那個紅包是陳海飛半個月的薪水。
「你是……秦塵?」
看到秦塵,陳海飛也是震驚無比,「你什麼時候出獄了?」
「出獄?我可沒坐牢,五年前我雖然進了監獄,但我剛進去,就被戰部的人帶去當兵了,這五年一直都在部隊,前些天才剛回來。」
秦塵笑著解釋了一句,旋即問道;「你怎麼一身的傷?這是跟人打架了?」
「哈哈,沒什麼,就是跟人產生了點衝突,不是什麼大事。」
陳海飛大笑一聲,立即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吃了午飯沒?要不我請尼吃一頓,我們兄弟倆這麼多年沒見,今天可得喝個痛快。」
「喝酒就算了,我剛剛已經吃過飯了。不過,我們可以找個茶室喝喝茶,聊聊天。」秦塵說道。
「也好,不過,我得先回去洗個澡,換一套衣服。」陳海飛說道。
「行,那我開車送你回去。」
秦塵點頭。
「好嘞!」
陳海飛爽快的答應。
當即,二人一同上了車。
「咦,秦塵,這位是?」
上車后,陳海飛看到影子,疑惑的問道。
「哦,這是影子,是我的手下。」秦塵隨口解釋道。
「手下?」
陳海飛沖著秦塵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可以啊,當兵五年,都有收下了,而且還敢開這種豪車,你的軍銜應該不低吧?」
秦塵翻了個白眼,「誰說小官就不能開豪車的?只要我不貪不偷,還怕別人查我不成?」
陳海飛撇了撇嘴,「少來,我可不相信你。不過沒事兒,我知道這是機密,我不會追問的。」
「海飛,跟我說實話吧,你這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塵盯著陳海飛臉上的傷痕,凝聲問道:「你可別跟我說,你這是跟某個普通人打架留下的。」
陳海飛咧嘴笑道:「還真被你猜對了,今天碰到個沙雕,撞了我不僅不道歉,還開口罵我,我衝動之下,就跟他幹起來了。」
秦塵搖頭道:「你就別騙我了,我看得出來,跟你打架的人,應該是個練家子。好在,對方下手還挺有分寸,都是皮外傷,讓你疼的難受,但又很快就能恢復。海飛,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就跟我說實話,不要騙我。」
「你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我騙你幹什麼?」
「影子,停車!」
「嘎吱!」
秦塵剛說完,影子便踩下了剎車。
秦塵看著陳海飛道:「既然你不當我是兄弟,那你現在下車吧。從今往後,我們也不要再聯繫了,就當從未認識過。」
「你……」
陳海飛一愣,見秦塵一臉肅然,知道後者不是在開玩笑,頓時苦笑,「兄弟,你何苦要這般逼問我呢?知道了實情,對你可沒好處。」
「好處?你可是我兄弟,當年讀大學的時候,我打籃球的時候被人欺負,你一個人去和人家五六個人干架,被打得頭破血流,那時候你有考慮過有沒有好處的事嗎?」
說著,秦塵將手搭在陳海飛肩膀上,「海飛,現在的我已經有了一些實力,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也能幫你解決。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我已經發現你身上不僅這些新傷,還有許多舊傷。你經常這樣跟人打架受傷,就不怕嫂子擔心?」
「子怡她……」
聽到秦塵提起自己的妻子,陳海飛雙眼忽然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身體亦是劇烈的顫抖著。
「怎麼了?嫂子她出事了?」
秦塵神色一凝,厲聲道:「海飛,跟我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兄弟,子怡她,她死得好慘啊!」
陳海飛聲音哽咽、悲愴,又極其的無力,「我真的好恨,恨自己的無能,在明知道仇人是誰的情況下,不僅不能去為她報仇,反而還要去討仇人歡心。我,我就是個畜生啊!」
聲音落下,她一個大男人,已然大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