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開花(一更)……
夜幕過後, 天光破曉。
蓬萊主昨晚和幾個許日不見的好友喝了不少酒,身酒氣是『逼』出去了,卻還是有些睏倦。
回到問心台的時候發現顧止還在原處, 瞧著像是一夜未回。
「用不著那擔心, 昨天不是徒弟把你徒弟給帶走了嗎?有他護法白穗出不了什。」
這個時候各宗各派的長老大能們已經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浮鏡上再一次顯『露』出了妖獸活動的痕迹。
面好些修者的身影出現在了其中,和之前時候什兩樣。
修者平日閉關個百來年都問題, 一日不休息更什所謂。
顧止天蒙蒙亮就一直在這看著,留意著面的情況了。
蓬萊主見他不說話,以為白穗又怎了, 順著他視線看了過去。
四面浮鏡,每一面都映照著秘境不同方位的畫面,而其中並有少女他們的身影。
「奇了怪了,難不成他們還在原地有動彈?」
白穗他們昨天留宿休息的地方不在妖獸區,所以浮鏡並有映照出他們的身影。
按理說這時候已經不早了, 他們若是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不動才更危險。
「離開了, 不過完全離開。」
顧止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才回了一旁蓬萊主的話。
「先前你來的時候看到他們那處瀑布面出來了,但是中途卻了蹤影,像是突消失了一樣。」
「如果猜錯的話, 他們應該人盯上了, 困在了結界之中。」
這個情況顧止並不意外。
像這種試煉什類型的修者都有, 修法陣的,修毒的,還有修樂器的。
這種修者參加試煉一般都很難和劍修一樣硬碰硬動手,所以將對手困住是最有效的辦法。
尤其是善用陣法的,只要把人困在了陣法, 就能一定程度削弱他們的靈力。
動手起來會佔據很大優勢。
只是困住白穗他們的這個陣法強度和範圍都達到了金丹水準,顧止卻並有那周圍感知到金丹修者的氣息。
可見他們是人抱團盯上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不單單是顧止,蓬萊主聽到他說這是結界後跟著用神識探知了下。
不過他探知得更全,一下子便查到了是哪些人布下的結界。
顧止:「是之前利用白穗斬殺妖獸的那兩個弟子的同門對吧?」
「不止。」
和顧止對外界小門宗派了解不深不同,蓬萊主要知的詳細不少。
「懸青門,塗山,雲夢宗還有萬戮宗的人。
這四宗門素來交好,除雲夢宗之外其餘三個門派都以布陣結界聞。他們的結界屬於宗門秘術,又是合力而為,若不斷了布陣者的靈力很難破解。」
說到這蓬萊主瞥了一眼顧止,和之前白穗遭遇蕭澤和貿吞服了妖丹的緊張不同,這一次的他還算淡
只在聽到後面的時候手上動作停了下,而後繼續拿著塊糕點放到了嘴邊。
「你那徒弟破不開?」
蓬萊雖是和崑山並列的大劍宗,可蓬萊主不單單是個劍修。
他自小對陣法結界之類的很感興趣,鑽研不淺,造詣極深。
作為他的徒弟,風祁既能夠輕易破開之前入飛舟困住眾人的幻境,還有秘境之中的陣法幻術。
這種結界對於他來說雖棘手了些,卻不應該毫無辦法。
「如果是他的話耗費些精力應該可以,不過前提是這布下結界之人不超過兩人,不他就算找得到破解之法足夠的靈力破開。」
「好在他們三人都在一起,合力的話應該不難其中出來……」
蓬萊主眯了眯眼睛,意識到了什一頓,抬眸看向了顧止。
「等一下,他們困在面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
青年將嘴的食物咽下,之前的猜想在聽到蓬萊主的話后這才真正確定了他們的意圖。
「你徒弟和那妖修暫時應該打算破開結界,白穗剛到結丹,拿這個結界來練手磨合再合適不過了。」
蓬萊主還反應過來,愣了半晌,還想要開口再說什。
顧止掀了下眼皮看了過來,準確來說是看向了他一旁的空著的位置。
「那老東西呢,怎還來?難不成你昨晚拉著他喝酒了?」
靈禪子和其他佛修不同,他六根不凈,帶髮修行。
主持對他什的規矩要求,只要他不胡『亂』殺,保持自己的情緒穩定,無論是他吃肉喝酒都不會過多干預。
「怎會?他酒量那差一杯就倒,和他喝起來多勁兒。」
蓬萊主留意了下周圍,明明就算他們說話以他們的修為不會有人能夠窺聽得到隻言片語。
可他說到後面還是湊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對顧止說。
「他蠱毒發作了,可能得暫時壓一壓。」
顧止聽后微睜了下眼睛,神情毫不掩飾的驚詫。
「這蠱毒不是許久有發作了嗎,怎這突……」
「嘖,哪有什突不突的?你常年都在你那凌霄峰待著,大門不出門不邁的,根本不知他的情況。」
還等他說完,蓬萊主皺著眉有些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
倒不是對顧止,而是單純替靈禪子的情況著急。
「你看他平時神『色』如常,什都有的樣子。其實他這蠱毒一直都在發作,只是所以旁人看不出來罷了。」
蓬萊主一直以為靈禪子這蠱毒只要保持情緒平穩,心緒平和,要壓制起來並不是什難。
再加上靈禪子對於疼痛早已習慣,除非疼得不能忍的時候才能瞧出點異常之外,人注意得到。
要不是之前蓬萊主心血來『潮』,送什拜貼徑直御劍去了靈山找他下棋吃茶。
在他住所看到他蠱毒發作,吐的渾身是血的模樣,蓬萊主估計倒到現在都蒙在鼓。
顧止想到對方的情況會這般嚴重,他了吃糕點的心情,將手中半塊點心放回了盤子。
「……這蠱毒當真得解?」
靈禪子這蠱毒準確來說不能算是仇家下的,而是一個對他愛而不得,因愛恨的南疆毒修種下的。
那女修在制毒種蠱方面造詣極,放到今日少有大能能及。
一開始這種的並不是什致命的蠱毒,而是一個情蠱。
她趁著靈禪子重傷未愈,昏『迷』不醒的時候將這個蠱種了下去。
蠱母在她內,子蠱種在了靈禪子身。
她的目的很簡單,想要靈禪子愛上她,永遠與她在一起。
靈禪子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只要一離開對方十之外便疼痛難忍,窒息難耐。
他沉著臉執劍回去找了那個女修,『逼』問她解蠱之法。
而這情蠱無解,蠱母一死子蠱便會失控。
於是靈禪子毫不猶豫拔劍殺了她。
這才導致幾百年這蠱毒越發失控嚴重,如今竟到了他都難以承受的地步。
「能不能解不知,不過之前不是有個南疆的毒修大能說了嗎?這子母蠱,了蠱母才會失控,若是他能找到個新的蠱母控制著子蠱,那蠱毒應該就不會發作了。」
蓬萊主這些年一直在幫著靈禪子找尋著這破解之法,問尋了整個南疆毒修,就這個法子還算靠譜些。
「這不是還是治標不治本嗎?」
顧止薄唇壓著,並有因為聽到有機會控制蠱毒的法子而興。
「而且要是他真願意人束縛自由,不至於氣得一劍誅殺了那毒修?」
那個毒修說這個破解之法的時候暗示過蓬萊主。
情蠱能解只有「情」,他要是能夠心甘情願一人束縛,這子母蠱就再了用處。
自會在內脫落而亡。
蓬萊主想要開口和顧止解釋下,可轉念一想靈禪子那修的都要斷情絕愛了,這法子等同於無。
於是他嘆了口氣,再繼續這個話題再說什了。
……
秘境之內——
白穗他們三人已經繞著這偌大的結界大半個時辰了,卻有得償所願找到結界的突破口。
她雖不擅長布陣結界,但是在崑山的時候卻是見過顧止布陣的。
除了顧止他們這種大能之外,一般的弟子結界再牢固是會因為靈力不穩,而有一兩處薄弱的。
白穗知硬碰硬破不了這陣法,所以想著找下突破口試試。
風祁起初是任由著白穗尋找,而在瞥見少女御劍都有些吃力的時候這才忍住開了口。
「在結界之中們的靈力是壓制削弱了一部分的,你再這繼續找下去可能突破口找到,你先靈力耗盡虛脫倒下了。」
「可是要是不找的話,待在這面不早晚會消耗殆盡靈力嗎?」
只是一個是快一點,另一個是慢一點消耗完的區罷了。
「既找不到,就在原處等吧。」
白穗聽了少年這話一愣,太明白他突說的這句話是什意思。
一旁的戚百抱著手臂輕輕停落在樹榦之上。
「蠢。」
青年說話有風祁那樣委婉。
見白穗這個時候了都反應過來薄唇微啟,冷冷評價了這一個字。
「你以為他們把們困在面就是單純不讓們出去嗎?這長時間他們之所以不來找們,就是在等們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動手。」
「你這樣跟個無頭蒼蠅的『亂』找,不如停下來等他們主動過來找們……」
大約是覺得自己說的語氣有些重了,戚百看著白穗並有氣而是十分認真地傾聽自己的話后頓了頓。
「陣法破解之法無非兩種。」
「一為破陣,為破人。」
「這結界陣法是幾人合力布成的,只要其中一人『亂』了,便可以找到突破口破解了。」
白穗這下算是聽明白了。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就在這等著他們以為撐不住了,后再他們身上尋破綻出去?對嗎?」
戚百和風祁微微頷首,還想要再叮囑對方几句。
此時因為他們在陣法之中停了下來,了動作,外界之人以為他們力竭了。
一陣威壓如山般驟壓制了過來,結界之內沉寂了許久的氛圍,在這瞬間攪動得天翻地覆。
樹葉旋飛,塵土飛揚。
白穗的視野全遮擋了,她眯著眼睛往飛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飛葉之後兩劍光凜冽,直直朝著她面門位置過來。
她心下一驚,彎腰驚險避開了攻擊,抬眸看著上面劍面清晰,靈力『逼』人壓了過來。
白穗手腕翻轉了下,「哐當」一聲引了命劍將那快要砍到自己身上的劍給用力打掉。
在那兩人因劍刃撞擊的衝擊而往後退開,那帶起的劍風不受控制的往後面揮了過去的時候。
她連忙回頭對著風祁他們說。
「你們快躲開……?!」
她話還說完,發現之前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兩人早已了蹤影。
等到白穗抬眸看去,他們不知什時候御空站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松木之上。
說劍風波及了,就連劍氣不一定抵達到那樣的度去。
?!
靠!你們還真不幫忙啊?!
白穗氣得想要飛上去給他們兩劍的時候,風祁先一步開口提醒。
「小心右邊。」
她右邊位置,有一個青衣修者草木之中執劍破開而來。
白穗慌忙側身要躲,不想之前那兩人跟著攻擊了過來。
三面夾擊,她只得上面突圍!
她咬了咬牙,足尖踩在一根竹干之上,竹子因為承著白穗的重量壓的很彎。
在白穗鬆開后,引著她毫不費力地躍到了處。
白穗這一躍直接跳出了樹木之上,日光傾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逆著光雙手緊握著天啟,在準備蓄力一劍將下面三人一併砍下去的時候,一巨大的威壓她背脊猝不及防壓了過來。
她身子一僵,若不是及時踩在了一旁的樹榦之上。
那一下足以把白穗給重重砸下。
白穗眯著眼睛朝著上面看去,一片陰影覆了下來。
在處將她打下來的那個修者身上穿著的是懸青門的衣衫,其修為比起景行要出不少。
單剛才那威壓來看,至少是結丹中期以上。
他膚『色』黝黑,那雙眼睛如鷹一般直勾勾注視著白穗。
「不過區區結丹初期修為,不知使了什齷齪手段竟把師弟『逼』到如此田地。」
「?你是不是哪有『毛』病?明明是你那師弟先利用欺騙的,怎到你這還他媽倒打一耙了?!」
白穗氣得一劍砍了過去。
那人速度很快,一殘影過去便閃現到了她的身後。
她反應很快,手腕一動調轉了劍的方向狠狠朝著後面刺了過去。
「那人用劍擋住了白穗的攻擊。
還不等白穗掙開,對方用力狠狠一腳踩在了她的背脊。
「轟隆」一聲,她整個人像是一塊巨石處落下般,重重砸在了地面,身子都凹陷在了其中。
四周的灰塵肆意揚起。
白穗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想又不小心吸了灰塵,嗆得直咳嗽了好久。
她擦了擦臉上的灰,握著天啟的劍柄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嗖嗖嗖」一下,那幾劍氣四周而來,又將白穗給『逼』回了原處。
白穗凝了靈力,無數冰棱驟出現在了周圍。
如萬千利劍般刺向了他們。
他們並有選擇和她硬碰硬,退後避開了冰棱的攻擊。
在白穗以為他們暫時不敢靠近的時候,腳下不知踩到了什,激起了強烈的金光。
她一驚,瞥見那紋路后立刻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他們帶到了法陣之中。
「陣起——」
那青衣修者逆著光御空在處,雙手結印,沉聲這說。
另外三個弟子立刻繞著白穗周圍站著,三把利劍懸浮著,劍刃全部朝著她方向。
凜冽的劍氣『逼』人,腳下的法陣帶著讓人窒息的威壓。
白穗慌忙御劍想要出去,結果那法陣越縮越小。
一開始的擂台大小,到如今的直徑一步左右的圓圈。
而隨著它的收縮,白穗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一隻大手給緊緊攥著,喘不過氣疼得厲害。
風祁和戚百見了這陣法一驚。
不為的,這陣法一般並不是用來束縛修者的,而是對付妖獸魔獸的,為誅妖陣。
這陣法一出,困在其中的妖獸會隨著陣法縮小而不斷加誅威壓。
最重的威壓聽說能有三四座泰山那般重,直至妖獸之內壓得五臟六腑炸開,爆而亡,魂飛魄散為止。
是一個極為可怖的法陣。
而讓風祁和戚百憤怒的不是法陣可怖與否,而是他們竟將其用在了白穗身上。
——這無異於是將白穗當成了邪祟妖般羞辱!
「豈有此理!好惡毒的心思!」
風祁實在看不下去了,準備引了劍朝著那外面布陣之人方向攻擊過去。
那邊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會動手,非但有解除陣法避開,反而收的更緊了。
這一收,白穗所能容納的位置就更小了,最後『逼』得蜷縮在了地上疼得渾身痙攣。
他們在警告風祁。
如若靠近白穗只會吃更多苦頭。
他們是不會殺白穗,可若損了靈根於修者來說更是不如死。
風祁他們一開始打算出手是為了讓白穗練練手,卻不想對方的手段竟如此惡毒。
竟用了這樣的法陣來折磨白穗。
如今想要動手制止暫時了辦法。
「……若你們是來為你們同門報仇的話,這種程度可以收手了。」
風祁冷著聲音這說。
他握著劍柄的手不自覺用了力,骨節泛了白。
「不過是一場試煉而已,必要撕破臉鬧得這般境地。」
「不過是一場試煉?這話你們有臉說?!」
那修者難掩怒容,手中的靈力更甚,壓在了白穗身上。
少女臉『色』蒼白,額頭和鼻尖沁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可見有多難挨。
「師弟當時是不是求過你們放了他,只要捏碎玉牌放他走了便是,結果你們呢?」
「任由這丫頭失控妖化,啖其肉飲其血!既已經做了這妖魔行徑,自得好好受一受這誅妖法陣的滋味才能算了!」
風祁沉默了一瞬。
說實話,當時白穗的確下手有些狠了,若不是他及時趕到那兩人准真的她啃的骨頭都不剩說不一定。
他辦法反駁。
但是那懸青門和塗山的弟子不是什好東西,的確是存了利用白穗的心思。
這是實。
所以……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少年涼涼地開口,手上的繃帶散了些在風中搖曳。
額發之下那雙眸子冰冷,還不等那人反應,一劍風破了過來。
『亂』了他手下的陣法。
不過只是一瞬,那人惱怒至極,雙手凝了靈力結印欲再施加壓力折磨白穗。
戚百趁著對方注意力在風祁那的時候,已經斂了氣息來到了他的身後。
骨鞭抽出,重重鞭在了他的背脊。
和之前把白穗砸到地下一般,他「轟隆」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時陣法雖已不穩,其餘三人卻還穩著這誅妖陣。
風祁和戚百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各自引了靈器準備強行破開這陣法 。
那攻擊剛一落下,「哐當」一聲,伴隨著巨大的衝擊力,陣法非但破,反而更加堅固了。
剛才緩過來的少女因為這衝擊竟疼得喊了出來,隨即喉間一甜,吐出了一口熱血出來!
兩人一驚,連忙收了手。
「咳咳,用的,這陣法一旦布下就收不了。你們越攻擊,它吸收了你們的攻擊只會更加固若金湯。」
那青衣弟子咳嗽著,扯了扯嘴角冷笑出聲。
「所以你們白費力氣了。」
「誅妖誅妖,自得誅殺了才能解。」
「……你瘋了嗎?在試煉之中鬧出人命,你們整個宗門都得遭殃。」
風祁臉『色』很不好看,他覺得對方應該是有破解方法的,只是故意不說而已。
畢竟不會有人蠢到拿整個宗門的安危來開玩笑的。
「告訴,破解法陣的方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面無表情地拿著劍抵在對方的額頭,劍的寒氣在無聲警告著。
「都說了,這陣法無解……」
「要想活命很簡單,只要捏碎了玉牌放棄試煉就可以了。」
風祁面上似覆了一層霜雪,見對方下了決心不說方法。
他眉宇之間少有的染上了戾氣,隨著劍入血肉的聲音響起,殷紅的血染紅了少年的視野。
戚百看著那人風祁給狠狠刺了一劍,直至鮮血快要流盡奄奄一息的時候。
他走過去一腳踩碎了他的玉牌,讓對方離開了秘境。
「現在怎辦?她這重視這次試煉,之前寧願吞妖丹都不願意棄權,哪怕疼死應該是不可能放棄的……」
風祁看著陣法疼得快要了意識,嘴唇都咬得沁了一層血珠的少女。
他喉結滾了滾,澀開口。
「這個惡人來做吧。」
與其白穗真的疼死在法陣,或者毀壞了根骨,倒不如他當這個惡人去把她的玉牌捏碎讓她出去為好。
少年這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在了白穗旁邊。
他蹲下和白穗平視,對上少女那雙快了焦距的眼眸心下一動。
「……抱歉。」
少年眼睫顫了下,視線落在了白穗腰間掛著的那塊玉牌上。
這個陣法只關活物,了氣息之後這陣法才會自動解除。
風祁辦法把白穗帶出來,卻能夠碰觸到那玉牌。
他指尖一動剛勾到那玉牌的繩子,白穗的手猛扣住了他的手腕,緊緊抓住他不讓他動。
「不要……」
一旁的戚百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知這做不一定能成功。
卻還是辦法放著不管。
「讓來試試吧。」
「誅妖的陣法用靈力不行,或許妖力可以破開。」
自古以來除魔除妖的陣法都是針對妖魔的,只有模仿妖力運轉才能壓制住它們,否則依照它們的蠻力很容易掙脫。
戚百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白穗一眼,她眼睛亮的出奇的注視著自己,似乎將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只說試試而已,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他垂眸避開了白穗的視線,凌空在了結界處。
和之前那平和的靈力不同,戚百周身的氣息變得森又危險,淺藍『色』的光慢慢覆在了他的骨鞭之上。
青年神情一凝,如一把冰藍長劍一般蓄力砸在了那處結界之上。
那動靜太大,山崩地裂般將周圍的鳥獸驚得四散逃竄。
這一次這陣法的確有再吸收力量,白穗有再受到攻擊。
而那陣法除了一開始劇烈震動了下之外,和一開始時候一樣,紋絲不動。
果,和戚百料想的一樣。
妖力對這個陣法有用,可是他的妖力在化為人形之後少了一半,轉化成了靈力。
若是在滄海他應該可以破開,只是這很難。
白穗意識到了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出不去了,她看著外面站著的兩人。
垂眸又看著自己腰間的玉牌。
「不想走,不想重來……」
她這喃喃說,手玉牌之上慢慢落回到了天啟的劍柄之上。
而後強撐著疼痛,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白穗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雖知可能無濟於,但是她還是想要用盡最後一點氣力試試。
哪怕讀檔重啟,至少算儘力而為了。
她這想著,眼神堅定地凝了劍氣舉起,在金『色』的劍光之中眉眼亮如星辰。
「等一下!劍氣和靈力都有用!這陣必須要用妖力來破……?!」
「哐當」一聲,在巨大的劍氣之下原本固若金若的結界竟「咔嚓」一聲,碎裂了一痕迹。
風祁和戚百愕看了過去,白穗這突的展開給懵了一瞬。
她心下一喜,不管三七十一又用力朝著碎裂的地方砍了過去。
「嘩啦」無數碎片破開掉落在了地上,像是金蝶紛飛般,再了之前的壓迫感。
順利得讓她很有真實感
白穗舉著天啟看了半晌,劍面上光潔如鏡,稍微側開了一瞬。
在上面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眉眼。
她瞳孔一縮,猛地回頭看了過去。
身後的人掌心對著自己,磅礴的靈力如海一般傾瀉在了她的周身。
和剛才出劍時候那感覺一樣。
「清岫師姐?」
女修手腕一動,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
周遭強盛的靈力霸,還有全散去。
竟催著她手中那桃枝頂端出了一個淺粉『色』的小花苞。
清岫瞥見了,指尖輕輕在那花苞上一點。
她抬眸看向白穗。
眼波流轉之間,花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