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夢(一更)
夜太靜, 周圍也太暗。
蟲鳴聲不絕,卻遠沒有陸九洲的呼吸聲擦過耳畔時候那般清晰聞。
他的氣息灼熱,貼在白穗脖頸處都暈開了片淺淡緋『色』。
抱著她的雙臂在得不到回應之後越收越緊, 像是要把白穗給『揉』進身體里。
白穗咽了咽口水, 望進青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實話,這種『逼』仄的侵略『性』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那眼裡的渴求神『色』更難讓她忽略。
今夜的陸九洲很不對勁。
沒有平常的沉穩, 也沒有平常的理智,就像是頭蟄伏在暗『色』的黑豹,只直勾勾注視著他鐘愛的獵物。
他喉結滾了滾, 似乎在忍受著將其拆吃入腹的衝動。
渴求著她的安撫和回應。
這是怎麼了?這才過了多久怎麼變這個樣子?
剛才問起玄殷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的時候也的模模糊糊,雖然沒有得到答案,如今陸九洲這個樣子顯然也是玄殷造的。
白穗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被這麼束縛著下意識想要推開他讓他冷靜下。
結果她剛試圖這麼做,青薄唇壓著, 不願意放開她也就罷了。
索『性』不看她, 直接將頭埋在了白穗的頸窩裡逃避現實。
她動作頓, 倒不是因為陸九洲這個舉動,而是在他埋頭之前白穗瞥見了他泛紅的眼尾。
明明她也沒做什麼,他像下秒就要哭出來似的委屈受傷。
「……你要是不想抱我, 就別推開我。」
半晌, 陸九洲喑啞的聲音壓抑著什麼, 帶著近乎哀求的語氣讓白穗驟然愣住了。
他的身體在抖,不知道是在剋制著情花的毒素蔓延,還是單純在害怕再次被拒絕。
顫顫巍巍,宛若雨夜風中搖曳的花葉。
沉默了半晌,在陸九洲以為白穗是忍無忍而氣了, 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準備鬆開的時候。
她回應了自己。
白穗指尖微動,動作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抱住了陸九洲。
她早就知道對方身材高大,又比她高個多頭的樣子。
只是平時他們話的時候因為對方總照顧她彎腰她平視。
所以白穗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壓迫感和身形差距。
是現在等到白穗真正伸手抱住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甚至都有些抱不住。
在努力調整了下姿勢后,白穗憋紅著張臉有些不意的輕聲開口。
「這樣……以嗎?」
陸九洲沒想到夠得到白穗的回應,他以為對方只要不推開他就謝天謝地了。
聽到少女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眼眸閃了閃,餘光瞥見了旁她發紅的耳垂。
其實他在抱住白穗的時候的確是衝動,遵循著,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是現在緩過來了,雖然還是有些昏沉,此時的陸九洲卻是清醒的。
——只是白穗不知道。
少女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起,下下,怕力氣大了弄疼了他似的。
「師兄,這樣有沒有點兒?」
「我把寒氣渡到你身上了,應該沒有那麼熱了吧。」
陸九洲沒話,低頭埋在白穗頸窩裡不敢抬頭看她。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若是開始借著情花的毒上頭做了錯事,冒犯了白穗。
那現在呢?
他雖然難挨,卻是以鬆開她的。若是白穗沒有回應自己的話他以做到,現在他根沒辦法推開。
他捨不得。
陸九洲甚至已經不那麼氣玄殷對自己用了情花。
因為如果沒有這麼出,他根不敢,也沒有有這樣緊緊抱住眼前人的機。
「師兄?」
「……還是很熱。」
「你以『摸』『摸』我嗎?」
這話出,他下子就後悔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中了情花之後不單單身體變得這樣燥熱,他起話來也沒個顧及。
就像吃了吐真丸樣,只是個是吃了真話,個是只遵從,變得恬不知恥起來。
陸九洲你在什麼?
你清醒點,師妹沒有推開你還回應你了你還不知足!
你該告訴她沒事了,以鬆手了,你不應該……
在青完之後羞惱後悔,想要再開口什麼告訴白穗不要當真的時候。
白穗卻沒有之前讓她抱下自己那般猶豫,竟然直接將手貼了上來。
她將陸九洲的頭髮撥開,用冰涼的手輕輕覆在了他的后脖頸處。
「是這樣嗎?」
「……嗯。」
陸九洲不再敢胡『亂』話了,他怕自己出更過分的話,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只抿著薄唇抱著白穗,任由她碰觸自己『裸』『露』的那點肌膚。
這邊的白穗雖然將手貼在了他的脖子上給他降溫,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竭力忽略著手下那滾燙的觸感,還有對方在自己碰觸的瞬間莫名粗重的呼吸。
【888,這樣真的有用嗎?我怎麼感覺他像更難受了……】
在陸九洲反常提出讓白穗抱他的時候,她之所以沉默了那麼久是因為找888求救了。
從888那裡得知了陸九洲是中了情花之毒,這毒的確讓人燥熱難耐,對方此時這溫度應該已經燒糊塗了。
白穗鬆了口氣,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樣做沒辦法,她這樣不算冒犯也不算佔人便宜。
在做了心理建設后,這才回應了陸九洲。
回二回熟,在對方希望自己『摸』下他的時候,也沒開始時候那麼緊張了,還沒等陸九洲懊悔收回請求,白穗就直接上了手。
【這情花之毒就這樣,他沒吃解『葯』,只有靠這種程度的肌膚之親來緩解下。他現在這樣是因為沒得到疏解所以難受,在中毒不深,挨過夜就了。】
【你要是鬆開他了,他便更熱靈力都跟著紊『亂』。】
888絲毫不知道自己平靜地出了什麼虎狼之詞。
【反正這就是陰陽調和,你要是不管他,他今夜要是被玄殷鑽了空子給取了元陽,你直接讀檔重來,到時候有的你哭的。】
【……所以,陸九洲中的是那種少兒不宜的毒?】
888剛想要回答是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情花和其他那些□□不同,前者只有動情之人才中招。
它頓了頓,陸九洲身旁就沒什麼女修,要是陸九洲真對玄殷有意,在從她那裡中了情花根不需要跑。
更不大半夜跑到白穗這裡來……
等下,對啊,他為什麼要大半夜跑到白穗這裡來?
【888,你怎麼突然不話了?你別這樣,我現在慌著呢,我感覺他,他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白穗聽著888的建議給陸九洲降溫,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
青的身體貼得更緊,意識也越發不清明了起來。
開始只是抱抱,她手給他貼著肌膚降降溫。
結果現在他唇齒之間溢出細碎的嗚咽,呼吸也變重了,埋在她頸窩的頭抬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兩次陸九洲的唇擦過了她的脖頸還有泛紅的耳垂。
【救命!!888,這真的很不對勁!這種程度真的只需要抱晚上就以解嗎!我怎麼感覺我隨時就要被強制愛了!】
888還在想事情,看到陸九洲意識混沌不清,只憑藉在胡『亂』點火的樣子也給嚇到了。
【宿!打他!把他打暈!】
白穗聽后連忙記手刀重重往陸九洲后脖頸處砍了過,然而他反應比她更快。
背後跟長了眼睛似的,先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陸九洲額發因為汗水濡濕了些,那雙眸子在夜『色』之中熾熱如火,直勾勾注視著白穗。
「那個,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襲你的,我是覺得既然師兄這麼難受,還是睡覺為,這樣少遭些罪。」
做壞事被抓了個正著,白穗尷尬的胡『亂』解釋道。
然而對方似乎根沒有聽進。
他盯著白穗,把她看得脊背發涼。
在她想要開口再狡辯幾句的時候,陸九洲彎腰,手穿過她的膝彎,個猝不及防將白穗從窗邊給抱了出來。
白穗和陸九洲的戰鬥力有著天壤之別,平時清醒和他過招不受傷那也是他讓著自己。
現在他不清醒,白穗根沒辦法反抗。
她試圖掙開陸九洲,結果對方紋絲不動,反倒她累得夠嗆。
「?!你幹什麼!你快放我下來!」
陸九洲聽到白穗的聲音頓,猶豫了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盯著她看了兒。
在白穗以為他清醒過來了的時候,片陰影覆了下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兩片溫熱落了下來,蜻蜓點水般。
落在了她的唇上瞬便離開了。
白穗瞳孔縮,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捂著嘴,驚愕地看向陸九洲。
青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情,抿著唇感受了下剛才柔軟的觸感。
而後喉結滾了滾,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道。
「小聲點,不然被人發現的。」
陸九洲邊輕聲著,邊顛了下白穗,把她抱得更緊些。
「已經很晚了,我們回睡覺。」
「?!等下,我的房間在那邊……」
白穗話還沒有完,對方視線落了過來,嚇得她以為自己聲音太大他又要親她。
連忙閉了嘴。
「那裡面有別人的味道,我不喜歡。」
陸九洲眨了眨眼睛,反應慢了半拍,字頓的給白穗解釋道。
白穗後知後覺意識到對方的是玄殷,她腦子現在『亂』的厲害,想要制止陸九洲又沒辦法。
想要呼救又怕驚擾了堆人過來,要是被別人看到他們兩個這樣,這比社死。
【888!怎麼辦!我打不過他,現在他要帶我回睡覺,這太危險了,我怕美『色』當前我忍不住把他給辦了!這是我的崽,這是『亂』.倫啊!】
888原以為對方擔心自己清白難保,沒想到竟然擔心的是這個。
敢情宿都覺得要是發了什麼都是陸九洲吃虧。
它起初還很著急的,聽到白穗這話后突然也覺得沒什麼了。
【……宿,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掙脫開陸九洲難於登天。現在唯的方法就是你就先不要掙扎,讓他稍微放鬆警惕,等兒找準時間再動手吧。】
到這裡888停了下,而後語氣微妙地開了口。
【當然,要是這也不行的話。反正他意識也不清醒,事後估計也不記得……】
【你享受也不是不以。】
【???】
白穗被888這沒節『操』的狂野發言給驚住了,還沒有來得及回應。
「吱呀」聲,門被陸九洲給推開。
和他們參加試煉的修者不同,像陸九洲這樣級別的修者般都是人間屋子。
而且所處的地方很是僻靜,適合休息,少有旁人打擾。
陸九洲的房間和他人給人的感覺樣,乾淨整潔。
因為並不是崑山常住的地方,除了命劍之外,裡面並沒有擺放其他東西。看著有些單調。
他帶上門,將白穗抱著輕輕放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上。
在她躺下的瞬間,鼻翼之間全然縈繞著青清冽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不敢胡『亂』動彈。
陸九洲褪外衫,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在窗外月『色』透進來的映照之下,隔著薄薄的衣料也清晰見。
他眼睫微動,還恍惚著意識不清明。
「師妹,你想睡裡面還是外面?」
「……外面吧。」
這樣兒跑路。
陸九洲聽后微微頷首,乖順的模樣讓白穗手痒痒,恨不得上狠狠挼他的腦袋把。
她忍住了,抱著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外面位置,然後僵硬著身體躺下。
青神情柔和,除了臉還很紅之外,似乎和平常時候沒什麼不同。
他專註著注視著白穗的舉動,視線描繪著她的眉眼輪廓。
等到白穗乖乖躺后,他勾唇了,饜足又溫柔。
「乖,再進點,不然掉下的。」
陸九洲伸手托住了白穗快要掉出來的半身子,俯身柔聲道。
這感覺奇怪。
他真的意識不清醒嗎?
白穗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臉溫柔,卻這般自然對自己做著這樣親密舉動的青。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不自覺攥緊了被子,紅著臉往裡面挪了些。
然而著要起睡的青卻良久都沒有動作。
他就這麼靜靜坐在床邊位置,低頭直看著白穗。
「你不舒服嗎?」
「什麼?」
陸九洲抬起手撥開了她的頭髮,然後『揉』了『揉』她發紅的耳垂。
「你這裡燙。」
在被陸九洲碰上耳垂的瞬間,白穗整個人都像是被電流貫徹四肢百骸般,渾身驟然沒了力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敏感不隨便碰觸的地方,有的人是脖子,有的人是腰窩。
而白穗是耳垂。
「我沒有不舒服,你,你快鬆開!」
白穗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聽不出惱怒,更像是撒嬌。
聽得陸九洲心痒痒。
他頓了下,鬆開了白穗的耳垂。
然而那溫熱柔軟的觸感還殘留著,引得他動了動指尖。
白穗現在對陸九洲極為防備,又找不到時機溜。
她把被子拽起來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除了『露』出了雙眼睛之外,其他什麼都給遮掩了。
「你不是要睡覺嗎?趕緊上來躺下休息吧,我也困的。」
等你睡著了,我就溜之大吉。
陸九洲眼眸閃了閃,反應有些遲鈍,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我不困,我守著你。」
「……我怕我睡著了你就了。」
「……」
這人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麼了解我!
她沉默著看了陸九洲兒,發現對方除了眼神格外熾熱盯著自己之外,似乎並沒有想要進步做什麼的打算。
所以他應該只是腦子不清醒,潛意識裡還算夠控制自己的欲.望?
這個認知讓白穗鬆了口氣,即使如此她卻也不敢真的閉眼睡下。
白穗掀了下眼皮,看著正仔細給自己掖被子的陸九洲。
又想起剛才他們還算正常的交流,雖然是她問,他老實回答。
不過這應該是個很的交流機。
「師兄,你你剛才遇到了玄殷,她除了扮我的樣子讓你不小心中了情花毒,還有沒有對你了什麼做了什麼?」
正在掖被子的陸九洲聽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
他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自己手指上那道被花刺划傷留下的道淺淡痕迹。
白穗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看到了那道傷痕后愣。
「這是她弄的?」
不還,白穗開口,就很難受委屈的時候青唇角壓了下。
那雙眸子都有些泛紅。
差點他就被碰到了,被除了師妹以外的人……
陸九洲光是想到這裡就噁心。
他垂眸看向白穗,還沒等她開口詢問,蓋在臉上到被子被陸九洲輕輕拉了下來。
然後他將手指貼在了白穗唇上緩緩摩挲了幾下。
「消毒。」
「……」
白穗發現自己試圖和個腦子都不清醒的人交流簡直就是個錯誤,她感受著溫熱的指尖擦過唇角。
最後忍無忍,偏頭避開。
「……算了,我不問了。我累了,我睡了。」
她重新將被子蓋了上來,閉著眼睛裝睡來應付不按常理出牌的青。
陸九洲的手指從少女的唇上離開貼在了她的面頰。
他看著對方側臉避開自己的樣子沉默了瞬,然後默默將手拿開。
在白穗以為對方暫時冷靜下來的時候,片陰影覆了上來。
隨即那清冽的氣息帶著滾燙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眼睫微動,在感受到身旁凹陷了下后小心翼翼睜開眼看了過。
陸九洲和她面對面側躺著。
他沒睡,只單手撐著頭靜靜地注視著她。那鴉青『色』的長發如綢緞般順滑,因為他這個動作滑落下來,覆在了枕上。
「師妹,我想抱你。」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她又打不過陸九洲。
白穗覺得這個時候對方這些也不過是在要做什麼事情之前通知她聲。
並不是真的想要徵求她的同意。
然而許久過了,陸九洲遲遲沒有動作。
白穗愣,臉莫名地看。
「你不是……要抱我嗎?」
「是你不喜歡。」
陸九洲的聲音有些沉,滾燙的氣息因為這樣近的距離擦在了她的面頰。
「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不做。」
白穗心下動,微睜著眼睛看向眼前因為情花毒而攥著被褥,忍得骨節都泛白的青。
她不出什麼感覺。
有那麼瞬間覺得被羽絨拂過樣,輕柔又溫暖。
也不知道是不忍心看到他這麼難受,還是出於其他什麼。
白穗將覆在身上的被子慢慢掀開了角,手從裡面伸了出來動抱住了眼前的人。
陸九洲身子僵,愕然地低頭看了過。
她不大敢看他。
也沒想到自己腦子發熱做出這樣的事情。
啊啊啊她究竟在幹什麼,對方腦子不清醒,難道她腦子也跟著不清醒了嗎!
白穗見青身子僵硬,半晌也沒有動作后莫名惱羞怒了起來。
她咬了咬牙,抬頭狠狠瞪了還恍惚著的人眼。
「你也有拒絕的權利,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鬆手。」
陸九洲聽后連忙伸手抱住了白穗,怕她反悔了似的扣著她的腰往懷裡帶。
兩人這麼抱著也不話,在白穗以為今晚差不多要就這樣過了的時候。
她耳畔傳來陣低低的輕。
酥酥麻麻,讓她耳朵發燙。
「……你什麼?」
「因為做了個夢。」
陸九洲蹭了下她的面頰,那雙眸子亮的出奇。
原來他直以為這切只是他的夢而已,所以才這麼大膽反常。
白穗紅著臉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算什麼夢,折騰得夠嗆,簡直糟透了嗎……」
他眼神有些『迷』離,直勾勾盯著白穗張合的紅唇。
不過卻又什麼也以做。
哪怕在夢裡他也保持著自己那份克制。
等到白穗嘟囔抱怨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溫熱覆在了她的耳垂。
「這個夢很……」
「因為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