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劍萬年(一更)……
因為魔角在靈禪子那裡, 他若是沒中蠱毒倒還好,可最近他體情況並不好。
為了以防萬一,顧止還是讓他待在邊。
「那魔角這幾在你那裡可什麼動靜?」
一般來說本體距離魔角越近, 那其中的魔力也會越發強盛, 一眼就能看其中不同來。
靈禪子將魔角交還給了顧止,聽到他這話時候搖了搖頭。
「和你剛給的時候一樣,沒什麼變化。幫你祛除了一部分魔, 你這段時間放置在邊應該不會受到其反噬。」
聽到沒什麼變化的時候顧止明顯鬆了口,不過他並沒完全放鬆警惕。
他薄唇壓著,視線不著痕迹地落在了那個銀髮金眸的妖修上。
「先靜觀其變吧。好不容易的一次仙劍大會, 還是多看看小輩們的表現吧。」
蓬萊主一邊說著一邊給顧止倒了杯熱茶。
「桑子俞和陸九洲是修界年輕一輩里的翹楚,這一場比試遠比之前的要看頭多了。」
「別因為那孽徒敗了興緻。」
也是。
蕭澤會不會來還是一回事,就算對要來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問心台上兩人的比試上。
想到這裡顧止接過那盞熱茶, 垂眸往台位置看了過去。
氤氳的水汽覆在他的眉眼, 兩道『逼』仄的劍猛烈撞擊在了一。
和之前的那些比試渾然不同, 兩人都是極為厲害的劍修,一招一式轉瞬之間快的只能看見殘影。
台下的人大多都很難捕捉到他們的動。
在颶風之間,不單單是人, 周遭的樹木也被攔腰斬斷。
桑子俞和陸九洲不是第一次交手, 基本上每一次試煉他們都會在最後關頭對上。
兩人剛分開, 他退在了問心台邊緣位置,陸九洲凌空懸停在了半空。
他幾乎都不用如何判斷,體比腦子反應更快的執劍御空而上。
風雷屬『性』的修者,無論是速度和還是力量都著極佳的先天優勢。
尤其是像陸九洲這樣的天生劍修。
無論他是否是要引雷攻擊,只要在他凌空未落之前都要迅速制止。
桑子俞信心躲過寧玦的落雷, 可是陸九洲的雷勢太過迅猛,一次比一次快,到了後面根本不需要緩衝。
他不可能全部躲過。
而且就算堪堪躲過了,那余雷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桑子俞握著那把銀白長劍,影眨眼掠過。
等到台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劍已經重重劈向了陸九洲。
一青一白兩『色』交織,迎著光強烈,哐當刀劍聲音清脆響。
宛若鼓點細碎,每一下都帶著山崩地裂般的威壓。
兩人的影從問心台上一直打到了空雲端,攀附雲梯一般。
雲海縈繞時候恍如入了雪山,在劍將周圍雲彩擊碎散開時候,又化成了一場紛飛大雪。
窸窸窣窣全然落了一。
陸九洲的眼眸映照著劍光,兩者的劍碰撞抵在了一。
他掀一下眼皮就能看見對面青年冷冽的眉眼。
「你的劍又快了不少。」
桑子俞勾唇,劍刃擦著天昭帶了細碎的劍光。
「怎麼?沒給你機會引雷你就招架不住了?」
陸九洲並沒被激將到,他蓄力將對壓制過來的劍『逼』開。
白『色』衣袖被風吹得烈烈,子在空旋轉了一周,頭朝下直直往下墜落。
鴉青『色』的頭髮覆著白衣,折翼的飛鳥一般沒了向。
在只差半臂的距離就要撞到問心台上的時候,天昭劍一旋,穩穩支撐著陸九洲的子。
一時之間疾風四,旋轉聚攏在了青年的周圍。
桑子俞感知到了風中『逼』仄的劍,心下一驚,空中沒辦法躲避,只得連忙引了命劍去抵擋。
疾風如刃,又是這樣凜冽的勁風,要是全然落在他上和被千刀萬剮沒什麼區別。
果不其然,在他引了劍抵擋的瞬間,颶風猛烈,從下而上驟然傾覆到了桑子俞上。
就像是大海蒼茫,席捲了一葉舟般輕易。
風似囚牢,劍巍峨如泰山。
壓制著人喘不過來。
哪怕這劍並沒落在他們上,那些台下觀戰的修者也些難耐來。
不同之前單純被台上修者比試時候巨大的衝擊給『逼』退那般,兩個近元嬰的修者的劍撞擊在一。
那種浩瀚磅礴的攻勢,僅僅是波及也是很難承受住的。
白穗還好,青燁的劍護著並沒多難受。
只是周圍的修者各個臉『色』蒼白,幾個修為低的甚至已經頭暈目眩,匆匆離開了此地。
之前在崑山考核白穗和陸九洲對上的時候,她雖然能夠感覺到自己每一招都能被對游刃余的破解,可因為陸九洲讓著她並沒用幾分力道 。
白穗感知的和對的差距並沒這般強烈。
好厲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她現在都望塵莫及。
而且,他還未用全力。
——同樣的,桑子俞也是。
白穗咽了咽口水,在看到桑子俞破了陸九洲的攻勢從疾風而。
他並沒大礙,只面頰被風擦了一道血痕。
桑子俞眯了眯眼睛,銀白長劍上驟然凝結了霜『色』。
剎那之間,周圍冷冽如隆冬,讓人直打哆嗦。
「青燁師兄,你知道那個桑子俞是什麼屬『性』嗎?」
白穗本屬『性』為冰,卻也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寒給弄得縮了縮脖子。
「他看上去應該也是水之類的屬『性』。」
青年抱著手臂,視線並沒從問心台上移開。
「他的屬『性』和你一樣不在正統的五行之內,是屬靈根變異。」
「你的冰靈根是水的變異,同樣的雲字屬水,也為水卦。」
「不過他並不能像你一樣直接引水成冰,但是他比你的屬『性』更加麻煩……」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掀了下眼皮,抬頭看向了上面。
前一秒還萬里晴『色』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凝聚了雲霧一片,烏壓壓的壓制著人喘不過來。
「他既能馭雲,便可『操』縱候。」
「翻雲覆雨,落雪下冰,全在他一念之間。」
白穗瞳孔一縮,上面的雲聚攏成了山海般磅礴巍峨。
暴雨如針,承載不住了一般迫不及待往下墜落。
又在快要臨近問心台的時候變成了風雪,帶著森然的寒一併夾裹傾覆在了陸九洲的向。
滿天的風雪肆虐,蓬萊眨眼間便籠罩在了白雪皚皚之中。
風大雪急,不知四時。
此時台下正能夠撐下去看的大多都只結丹後期或金丹的修者。
他們的肩上落雪,和一旁銀裝素裹的樹木近乎融為一體。
「這就是崑崙第一劍修的實力嗎?果是百聞不如一見,可惜了,就是目不能視。」
「目不能視又如何,又這樣的資質,這樣罕見的屬『性』,后定一番大造化!而且你沒看到嗎,即使如此陸九洲都被他給壓制住了……」
「壓制?看未必。陸九洲尚未使全力,若等到他正手時候桑子俞必然難以招架。」
「……」
的確,陸九洲從第一次參加試煉到現在從未過敗績。
在原著里除了顧止之外,他是正正的天下第一劍修。
他是不可能敗的。
然而即使這樣,白穗還是沒辦法全然放下心來。
在青年被風雪壓制在颶風之中尚未脫的時候,她緊張得大不敢。
青燁留意到了旁少女的緊張,他垂眸淡淡瞥了一眼。
「他不會事的。這一招比十年前他們交手時候的確要強勁不少,卻並不代表能困住他。」
風雪凜冽之中,青年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清澈剔透。
白穗的心緒也稍微緩和了下來。
她攥著拳頭,深吸了一口繼續往那狂風暴雪向看了過去。
青衣劍修也沒想過單純靠著這一招就能把陸九洲擊敗,他只是想要束縛住對而已。
好次蓄力的時間。
桑子俞薄唇壓著,任由風雪席捲將他托在空之上。
那把銀白長劍的劍光和周圍雪『色』一般,映照在了他無神的眉眼。
那麼一瞬間似點上了光,了幾分神采。
天上的雲旋轉聚攏在了一,雲霧夾裹著寒縈繞在他的四周。
他鴉青『色』長發落雪,睫羽也是,漫天風雪之間,青年的面容靜默。
在劍全然凝在劍刃之時,桑子俞似引了一束月光,劈開山海冰川,從上而下破馮而落。
「轟隆」一聲重重砍在了包裹著陸九洲的風雪之中。
劍劃破了風雪,然而那風眼裡卻沒陸九洲的影。
桑子俞正俯準備下去查看,可下一秒從頭頂嚮往下,一陣巨大的威壓猝不及防地壓制了下來。
他心下一驚,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反手引劍攻擊了過去。
劍劃破長空,連帶著雲雪一併,卻唯獨沒如他所想的落在天昭的劍刃之上。
陸九洲凌空而立,居臨下。
天地之間雨雪霏霏,只留這一片皓白。
天昭劍上隱約閃爍青白光亮,他握緊劍柄,「轟隆」聲響里,烏雲被雷電劈開。
直直接續在了天昭的劍刃上。
光影綽約,青年的面容明滅,一種說不的飄渺神秘。
雷落平地,風雪無聲。
電閃雷鳴里,只眨眼一瞬,那雷便這麼迅猛落了下來。
雷電從上而下,將問心台還四周的樹木一併劈開,劍過之處全然都是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
陸九洲的劍很快,劍比聲音先落,根本避無可避。
桑子俞沉了臉『色』,倒也不懼,蓄力引了命劍生生御空抵擋過去。
雷電凌空,『逼』仄砸在了桑子俞的劍面之上。
一道光束被劈開成幾段,可威力不減,「哐當」一聲把他從空一下子給狠狠砸得嵌入進了白玉台上。
他是擋住了大半,余雷卻在。
電流竄進他的四肢百骸,連同桑子俞握著劍的手也不自覺顫抖了來。
桑子俞緩緩吐了一口濁,劍撐著地面,將嵌入其中的腳抬了來,重新站在了問心台上。
此時問心台被雷電劃成了兩半,變得破碎不堪。
劍比聲快,名動九洲。
這話沒半分誇張。
他抬眸看向懸停在空的陸九洲,手指一根一根重新搭在了劍柄上。
蓄力一揮,劍直直劃了過去。
「來!」
桑子俞從沒像今比試時候這般酣暢淋漓,他御空而上。
劍更甚,空也更為冷冽,風雪席捲,烏雲將所的光亮一併遮掩。
白晝成了永夜。
陸九洲側避開了那道劍。
雷電之間,那雪落在他旁融化成了風雨。
他引了天昭往上。
疾風遇上烏雲,如烈火墜入原野,風一動,火焰漫了天。
劍風所到之處,所云霧都被驅散開來。
撥雲見霧之後,天光乍現,如同千萬光束般悉數落了下來。
青年執劍逆著光站著,黑髮如瀑,白衣勝雪。
一息之間便改變了候。
——也同樣壓制住了桑子俞的劍。
天地之間。
一人一劍,一劍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