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章不敢了（三合一）……
白穗話音剛落, 那個之前被她劍氣完全壓制著，也還算穩重平靜的女修，在個時候『露』了一副難言的複雜和大受打擊的模樣。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 又怕白穗拿什麼讓她更加難以接受的東, 說殺傷力更大的話。
在盯著白穗手中那條綉工一絕，挑不絲毫瑕疵的手帕良久，最那女修咽下了說的話。
只瞥了一眼白穗那和儲物戒指掛在一起的玉佩, 像是吞了蒼蠅般轉身離開了。
白穗見她走了，那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斂。
「怪不得她一開始就對我那麼咄咄『逼』人，我還以為她真的嫉惡仇想給她師弟氣什麼呢, 敢情是因為陸九洲……」
風祁還沒從白穗手中那手帕竟是陸九洲繡的事情里回過神，聽到白穗話一頓。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塗山女修喜歡陸九洲，所以才藉機找你麻煩的？」
「應該一半一半吧，畢竟就算沒有陸師兄她估計也和其他人一樣看我不順眼，前者只是個導火索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方手帕摺疊仔細放了回去, 語氣還算平和, 只是里是不是真的平靜波只有她己知道。
若是換作以往時候, 對於傾慕陸九洲的異『性』，甚至膽子大一點主動上前去攀談，或者得知己是陸九洲的師妹前打聽消息的也比比皆是。
白穗對此並不在意, 德行好的, 漂亮的, 她還會跟著多聊幾句，巴不得陸九洲早些覓得良人。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明明知道那女修和陸九洲沒什麼交集，她里還是有點兒煩悶。
「喜歡倒算不上，可能只是咽不下那口氣想和你比試比試而已。」
青燁的話引得白穗看了過, 他從那女修離開的方收回視線繼續說道。
「若是我記得沒錯她好像是塗山一個大能的小女兒，十年前了崑山沒功入門，而將她淘汰的正是陸九洲。她身不錯，資質也算好，以為萬無一失的考核卻沒通過，光是一件事就足夠種高氣傲的仙二代記上許久了。」
說到里青年低頭看白穗，時候周圍也沒什麼旁人他也沒太顧忌。
「是其一。其二是你和她同為冰靈根，她被淘汰了，你卻是連入門考核沒參加就被陸九洲帶上做了擔保，直接引薦給宗主的。」
「樣的區別態度，她是能對你有好臉才怪了。」
白穗原以為是單純陸九洲的一個女粉看不慣己，沒想到是樣的龍去脈。
「不過你些日子還是少門為好，之前蕭澤闖入蓬萊一事牽連諸多，大多是些不知全貌之人，對崑山對我頗有微詞。他是不敢招惹我，明面上也不敢刁難你，可是比落了單就另說了。」
到時候他就算做了什麼，又沒人瞧見，最白穗百口莫辯，吃虧的只有她己。
青燁說些話也就是給白穗提個醒，畢竟她剛醒還不知道情況，加上崑山樹大招風，做什麼我行我素，也的確挺招人不滿的。
一什麼事情小的能放大數倍，就更別提發生了么大的事情了。
他說到里頓了頓，似乎覺得話太以偏概全了。
「其實些宗門也不全是偏激敵對之輩，像桃源，蓬萊崑崙什麼的大宗是站在我邊的，還有蒼山，萬劍宗的修者也是，你也不用太草木皆兵了。」
對於旁的人何看白穗並不在意，她入蓬萊到現在受到的惡意多，是善意也不少。
就算青燁不提醒她也不會將人一竿子打死。
原件事白穗想著拿他點兒財物，翻頁過去了了事。
可正在她清點玉盤裡的東的時候，猛地聽到了青年提到了「萬劍宗」。
「萬劍宗……」
白穗剛脫口而個字，又怕問的太突然惹人懷疑。
「聽著名字像是個很厲害的劍宗，我以前怎麼沒聽師兄提起過？很有名嗎？」
「以前算是。」
「萬劍宗五百年前也是個劍宗大門，只是因為年那場由鳳山導致的浩劫，隕落了他門中大半大能。所以今已經淪落了華山的一個小宗門了。」
萬劍宗的修者嫉惡仇，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年除了崑山蓬萊些名門正派之外，他力最多。
同樣也傷亡慘重。
大約年他便是做了赴死的決，近乎傾巢而。最只留下了位大能護著萬劍宗，那場仙魔大戰結束了，可宗門經此一戰傷了根基，今也蕭條落敗了一個小門派。
想到里青燁唏噓不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沒了大能庇護，有資質者大多選擇了其他宗門，難招收到好苗子。就連今年仙劍大會，也是萬劍宗近十幾年頭一次有弟子獲得了參賽資格。」
「只是可惜了，他最並沒有通過試煉。」
怪不得之前雪嫣然說蕭澤闖進蓬萊那日，問台周圍觀戰的並沒有萬劍宗的弟子。
——估計著從入秘境時候就被淘汰了。
而原著《仙途漫漫》里也沒有在仙劍大會描寫到萬劍宗的劇情，看個時候那個萬劍宗的大師兄應該還沒重生。
正在白穗么想著的時候，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桑子俞突然開了口。
「你說的萬劍宗的那個弟子，是瘸了腿的那個弟子嗎？」
「你怎麼知道？」
件事其實桑子俞一開始並不知道，只是該毫髮無損從秘境里的寧玦意外受了不輕的傷。
比起傷勢，他的怨氣更重。
那幾日一直一邊練劍發泄一邊咒罵著「瘋子」「瘸子」樣的字眼。
他下好奇，順著打聽了下，參加仙劍大會的人不少，可瘸子卻只有一個。
所以基上沒怎麼花時間就一下子鎖定了萬劍宗的那個弟子。
桑子俞時並沒有多想，只是覺著在同輩之中能讓寧玦吃種苦頭的實屬少見，便打聽了下住所去瞧瞧。
儘管之前他就知道凡是和寧玦對上的不會討到什麼好，不想真去看了還是嚇了一跳。
聽診治他的醫修說那少年傷得極重，渾身骨頭被打斷了不說，險些被雷斷了靈脈。
寧玦原是見他不能動彈了覺沒趣想收手捏碎了他的玉牌準備離開，然而那少年竟在最引了血陣，若不是寧玦反應快，可能根骨被他給弄折了。
種殺敵一百，損八百的做法和同歸於盡沒什麼區別。
「……大致就是么個情況。」
桑子俞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下，雖沒看見人什麼樣子，可他卻檢測到了他的靈根。
「廢靈根，又身體殘缺。一般說種情況能築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竟然能達到結丹修為，算是奇迹了。」
「只是他運氣不好，若是沒對上寧玦，可能他已經通過試煉了。」
廢靈根，身體殘缺，瘸子。
不就是那個萬劍宗大師兄重生所用的那具身體嗎？！
白穗萬萬沒想到對方此時不僅已經重生了，而且差一點又被打死了。
一時之間她里百感交集。
「……那他現在還在蓬萊嗎？」
桑子俞聽搖了搖頭。
「回去了。」
「聽那個照顧他的童子說他一醒就收拾好了東，說是繼續和寧玦待在一個地方怕沒命，然御劍回了萬劍宗。」
「……」
的確，寧玦個名聲就不好，『性』格更是睚眥必報，不是之還有個守擂比試，估計還真會去找對方麻煩。
那到時候沒準就真的沒命了。
怎麼說呢，白穗在看《仙途漫漫》萬劍宗個大師兄一卷的時候，對方給她的印象和陸九洲有些像，是那種正直強大的模樣。
不過前者手段狠厲，『性』情殘暴，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千，設定反派一般。
也能理解，畢竟他前期被萬人欺凌，遭人冷眼，一早就嘗盡了人情冷暖。
可在聽了桑子俞話，落差倒不至於，只是覺得人突然鮮活了起。
也沒描寫的那樣可怖陰暗了。
其實走了也好，就算對方是任務對象 ，可現在陸九洲身受重傷。
比起其他，她更想安守在他身邊，直到他痊癒為止。
白穗鬆了口氣，還想詢問什麼的時候。
她一抬頭，桑子俞嚇了一跳，連忙側臉避開了她的視線。
時候白穗才知覺發現，似乎從剛才到現在，桑子俞說話歸說話，卻從沒有拿正眼看過她。
好像在躲避著什麼洪濤猛獸似的。
「……那個桑師兄，我的有么嚇人嗎？」
桑子俞搖了搖頭，可還是沒有看白穗。
讓白穗覺著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睛，看了青燁和風祁。
人似乎對桑子俞番反應一點兒也不意外。
「誒不是，我雖然不算貌美花，也勉強算小家碧玉吧，他不怎麼看得清楚人臉還避著我，那我該是丑什麼樣子了？也太打擊人了吧？」
「……和你美醜沒關係。」
提到個青燁皺了皺眉，抬起手一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你剛清醒過可能還不知道，之前和你住一個屋子的那個合歡宗的女修你還記得吧？從她守擂比試時候和桑子俞對上，也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風一直糾纏於他。」
「白日借著指點劍術的由頭找他比試也就算了，更荒唐的是前日晚上她竟然跑去桑子俞屋子裡找他……」
其實不單單是找他，準確說是直接躺在床上等他。
桑子俞剛掀被子準備休息，便被一雙玉臂摟著脖子環住，還沒等他反應片紅唇就送了上。
時離得太近，玄殷也沒戴面紗，他就算眼瞎也借著月『色』將她的模樣看得清楚。
合歡宗弟子的樣貌非道侶不能見，也真是因為此玄殷威脅他說是他敢對她動手，轉頭就把他看了己臉的事情廣而告之。
合歡宗是崑崙的附屬宗門，他也不好真的殺人滅口，於是桑子桑便只有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歡宗弟子有追蹤人的特殊技能，還是只有玄殷天賦異稟，基上他躲哪兒去對方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他。
打不得，罵不過。
桑子俞沒了辦法，便把件事告訴給了青燁，青燁也默許了對方跟著己以躲避玄殷。
對於玄殷做的些事情，青燁臉皮薄，說不口。
在白穗和風祁等待著他話的時候，他惱羞怒罵了一句「無賴」。
「反正就是么個破事，估計是那女修胸狹窄，為了報復桑子俞在守擂比試上贏了她的事情，所以才使用了樣污穢骯髒的手段刁難於他！」
青燁氣得不輕，還想咒罵幾句什麼的時候想起了之前白穗和她走得挺近，皺著眉叮囑道。
「還有，你以也離她遠一些，好端端的姑娘家別學壞了。」
「……師兄你放，我就算想學也沒那個膽子實踐的。」
絕了，行動力可真牛『逼』啊。
不是玄殷打不過桑子俞，估計她現在早就把人給吃干抹凈了吧。
白穗么想著，餘光瞥了一眼，發現青年薄唇抿著，抬著手『摸』了『摸』脖子，少有的不在。
才幾天啊，之前還死氣沉沉無趣至極的人竟然多了幾分生氣。
與其說是排斥厭惡，估計不知所措和慌『亂』得更多。
——看他並不是完全對玄殷沒有感覺。
妖女霍，天經地義。
玄殷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強者動情的魔力。
白穗也不知道怎麼了，意識到桑子俞也對玄殷有些好感的時候，在鬆了口氣的同時。
頭似又有一塊石頭壓了下。
半晌，她默默從桑子俞身上移開視線，重新落在了那塊和儲物戒指串在一起的靈玉上。
明明是同樣一張臉，無論的原著里的陸九洲，還是眼前的桑子俞。
對於玄殷說似乎是勾勾手指就能輕易得到的。
而她還在因為一條手帕，和一塊為了安寄存在己里的玉佩沾沾喜。
一時之間莫名諷刺。
……
白穗之跟著風祁他去了一趟鎖妖塔，那裡的結界已經修復好了。
好在聽守塔的老說，裡面除了被戚百裡帶走的那幾頭上古妖獸之外，並沒有留下其他下了咒術和陣法的痕迹。
像是一陣猛烈的暴風雨之，一切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似乎什麼沒有發生一般。
白穗身上還有魔氣未褪，進去很容易又沾染上妖氣。
所以在他進去查看的時候她便在外面等著。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之，少年從鎖妖塔里走了。
身並沒有看到青燁他的身影。
「他人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青燁師兄他說還去鎖妖塔最上面位置看看，那裡關著的是萬年級別的妖獸，我修為低還不足以承受其妖氣，所以就先了。」
風祁說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那雙澄澈的眸子，隔著細碎的頭髮也能瞥見它漂亮的輪廓。
「你還想去別的地方看看的嗎？是沒有的話我就先送你回去吧，反正天『色』也不早了，而且……
你看上去也沒什麼興緻。」
其實從剛才從紫竹林那裡到鎖妖塔一路上風祁就注意到了，白穗似乎有些不在焉。
白穗一愣，原以為己將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沒想到對方早就注意到了。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少年掀了下眼皮，看著白穗垂頭喪氣的模樣。
「不明顯，不過看得。」
「因為你很少有一路上不主動說話的時候，所以我猜測你應該情不大好。」
「是因為塗山那個女修還有其他不明是非的人誤解了你還有崑山，還是擔之歷練的事情？」
白穗其實很想說不是，可些和風祁說有什麼用？
就憑藉他和青燁一樣，覺得玄殷么對桑子俞是蓄意報復，又怎麼可能明白她種少女事？
「……多少有點吧。」
良久，她么悶悶開了口。
其實她雖不是因為些不高興，是對於歷練的事情還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安的。
既然風祁提起，她也正好順著一併說了她己的想法。
「我說了你別笑話我……」
「其實一次蓬萊么小半個月就已經讓我很不適應了，我一想到之下山歷練十年我就很難受。」
白穗也覺得己樣的態不大好，大家是么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她一想到離開崑山，離開顧止和陸九洲，離開熟悉的一切，她就很難接受。
「……我捨不得我師尊和師兄。」
風祁聽並沒有笑話白穗。
因為並不是什麼值得嘲笑的事情，有種想法也並不是什麼軟弱的象徵。
每一個第一次下山歷練的修者會不舍，會害怕和不安。
雖然他沒有種感覺，卻能夠理解白穗的感受。
「樣啊……」
「好在現在距離下山還有些時間，你完全可以趁著歷練前調整下態。」
「……」
白穗被他個回答給噎住了，剛才湧上頭的傷感也因為他話『盪』然無存。
果然，和他傾訴些根沒用。
他雖然沒笑話己，卻也沒辦法共情。
正在白穗覺得己白說了一通浪費了口舌的時候，風祁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是你實在克服不了的話，你可以去問問你師兄。」
少年說著看了白穗，那眼神澄澈，望進了靈魂深處般直白。
「陸九洲那麼寵你，應該會同意陪你一起歷練。」
風祁的話就像是冬日落在甘草的火星，不用風吹便蔓延了整片天地。
白穗腦子嗡嗡的，回去路上裡面有個小人在爭執不下。
一個告訴她陸九洲有己的事情做，沒那閑工夫陪著你歷練，你就是他的一個同門而已，別太私，也別把己看得太重，不得寸進尺。
另一個告訴她反正是歷練，叫上陸九洲一起去又怎麼樣，練雙劍了多多相處更容易產生默契，對修行更是百利無一害。
也不知道樣辯論了多久，等到白穗回過神的時候己已經站在了陸九洲的門口。
她原就是打算去了鎖妖塔就回繼續守著他，照顧他的。
而此時因為風祁的建議，白穗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不敢推門進去了。
問嗎？
樣會不會不大好，她么大人了，一天到晚離不開師尊離不開師兄的，和巨嬰有什麼區別？一點也不獨立。
可是風祁說了師尊一般修為太高是不能陪同歷練的，樣對弟子歷練沒有半分益處，是師兄師姐在不干涉修行的前提下是允許的。
她希望陸九洲和她一起歷練又不是想他幫忙修行走捷徑什麼的，她只是不想離開他太久而已。
只不妨礙修行，應該沒什麼吧。
白穗站在門口猶豫糾結了許久，最決定不直說，只是試探問問。是陸九洲有一點反感和排斥就立刻打住，就一切無事發生。
么做了一番理建設，白穗深呼吸了一口，才敲了敲門。
「師兄，你現在方便我進嗎？」
裡面的人靜默了一瞬，而一個聲音輕柔傳。
「……所以你站在門口么久只是想問個？」
白穗尷尬地笑了聲，正在思考該怎麼回答對方的時候。
原緊閉的門扉「吱呀」一聲打開了。
陸九洲並沒有休息，他只是枕著枕頭坐在床上，手中拿著書籍。
陽光柔軟，灑了整個屋子。他的手修白皙，剛翻過一頁。
看過的眼眸映照著蜜『色』的餘暉，剎那之間，時間似乎也停止了流淌，淪陷在了他的溫潤眉眼。
「怎麼一直傻乎乎站在門口？不是你己過找我的嗎？」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書輕輕拍了拍床邊位置。
「不用擔，為我診治的醫修剛走，過坐吧。」
她哪裡是擔個，而是擔眼前美『色』.誘人，己猿意馬。
真是的，一百多歲的人了，己什麼樣子不清楚嗎？怎麼一點防備沒有？怎麼能就么隨便讓一個女孩子進房間呢？
白穗一邊在里吐槽著陸九洲，一邊又咽了咽口水，身體誠實帶門走了進去坐在了床邊。
「唔，你說剛才為你診治的醫修剛走，那他有說什麼需注意的嗎？」
「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我近期不用劍，好好靜養一段時日就好。」
他說著伸手想去給白穗倒茶，不過少女動作更快，先一步奪走了他手中的茶盞。
而麻利倒好了茶水，又端著其中一杯吹了吹，才雙手捧著遞給了陸九洲。
「師兄喝茶，小燙。」
陸九洲被白穗樣無微不至的照顧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嘆了口氣，也沒拂她的面子，接過淺嘗了下潤了潤唇。
他餘光瞥了捧著茶一副欲言又止的白穗，想起了剛才己半夢半醒之間一片溫軟蹭在他身上的觸感。
「……你剛才去時候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怕白穗誤會，陸九洲抬起手握拳抵在唇邊避開了她驚訝的視線。
其實白穗進的時候陸九洲就用靈力探查了一遍，她並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雖離得遠，是你的劍氣我還是能感知到的。是因為秘境結界被破的事情有人找了你麻煩嗎？」
不提個還好，一提到個白穗就想起了那塗山女修，又想起了玄殷。
好不容易忘記的事情又重新覆上了頭。
「明面上是樣，可實際上是因為師兄。」
白穗鼓了鼓腮幫，在青年愕然的神情下盡量用一種不甚在意的語氣說道。
「我剛才路過紫竹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塗山的女修，好巧不巧和我一樣也是冰靈根，而且聽青燁師兄說她十年前過崑山，該是師兄淘汰了她。」
「人因為結界一事找我麻煩是假，為了師兄才是真。」
塗山的女修？還是冰靈根？
陸九洲恍惚了一瞬，過了許久才想起了有么一件事。
「原是她。」
「……就沒了？」
原以為陸九洲就算不會生氣對方無端挑事，也至少會安撫她幾句。
結果等了半天，白穗也沒等到除了四個字之外的話。
陸九洲看著白穗氣鼓鼓的樣子，不大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
「……我還應該說些什麼嗎？」
「那麼大一件事，你竟然就四個字就完事了？你怎麼不關關我受沒受傷，有沒有被她欺負，或者狠狠批評她幾句替我氣？」
她說到里一頓，又想起了玄殷，是《仙途漫漫》里的陸九洲，玄殷受了一點傷疼得不行的。
同臉不同命，怎麼到了她里就樣了？
「……算了，是我情緒過激了。你身上還有傷你好好休息，你有事叫我，我去外面平復下情。」
白穗耷拉著腦袋，儘管已經竭力忍著了，可依舊滿臉寫著委屈。
青年見她起身走，連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師妹，你誤會了。」
他沒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會在意種事情。
「在你進之前我便知道你沒有受傷。還有，關於那個女修，我也知道她傷不了你便沒過問。」
「只是無關緊的人罷了。」
「……真的？」
白穗半信半疑地盯著陸九洲看了一會兒。
樣的白穗陸九洲還是頭一次見。
哪怕修行苦不堪言也從沒有抱怨半句的她，哪怕受了傷也不會『露』傷口給別人看的她。
沒有眼前個鬧彆扭的她得真實可愛。
陸九洲實在沒忍住，伸手輕輕戳了下白穗的臉，鼓著的氣也跟著從嘴裡一併跑了。
「還生氣嗎？」
她紅著臉搖了搖頭。
「么好哄呀？」
青年彎著唇角笑了笑，語氣帶著他沒有覺察到的寵溺。
白穗抬起手『摸』著被陸九洲碰觸過的地方。
緩過神才意識到己做了什麼，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己，特別小氣也很不熟。
「對不起師兄，我剛才太無理取鬧了。我其實就是有點……彆扭。」
「彆扭什麼？」
「我么說你別多想，我就是看到她的時候會想到己，因為她和我很像……我在想是我資質差一點，她好一些，是不是那個該被你帶上崑山的就不是我而是她了。」
白穗其實還想說，果她晚一些遇見陸九洲，會不會他的身邊也已經站著的是玄殷。
而不是她了。
她和其他人相比並不算優秀，她沒有清岫那樣漂亮的臉，也沒有玄殷那樣會討男孩子喜歡。
今她能夠站在里，為顧止的徒弟，陸九洲的師妹，更多的只是仗著知道劇情而搶佔了先機一般。
白穗一直沒有說過些，一直憋在里。
她其實很不安。
陸九洲原帶著笑意的唇角在聽到白穗話慢慢壓平了一條直線，他直勾勾注視著她，那雙眸子里流轉的光亮明滅，像是夜裡閃爍的星辰。
「你怎麼會么想？」
他說到里臉『色』沉了下，扣著少女手腕的手一用力，將她一把帶到了己身邊。
白穗手撐著床面還沒反應過，一片陰影從頭頂覆了上。
「我有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不安的事情嗎？」
「沒有，我只是……」
「你有。」
「你現在就很不安，只是因為么一個無關緊的人。」
陸九洲打斷了白穗的話，他的視線落在了白穗的眉眼，然劃過停在了她柔軟的唇瓣。
「師妹你知道嗎？你樣會讓我很挫敗。」
他沒有把話說完，剋制著己的情緒，可那眼神灼熱，沒有從白穗身上移開分毫。
白穗對陸九洲還算了解，一般種情況就代表陸九洲生氣了。
「……怎麼我剛好你又生氣了？」
她沒忍住，覺著莫名又無奈，還有些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白穗突然的句話讓陸九洲覺得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無力又無可奈何。
他輕輕鬆開了白穗的手，屈著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
「所以不想讓我生氣以就別說種話了，我可沒你那麼好哄。」
還說不好哄，不己把己哄好了嗎？
白穗也不知怎麼的，之前還有點兒胡思『亂』想，被他突然樣彈了下額頭，好像一切負面情緒也跟著彈走了一般。
她好像也挺好哄的。
白穗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了己在門口糾結的事情。
她覺得個時候是個好機會。
「師兄，我剛才說那些話其實是有感而發，我想著馬上下山歷練了，我捨不得你。」
白穗只說到了里，是陸九洲立刻明白了她未盡的意思。
捨不得意味著不想分開。
不可否認，在白穗說捨不得他的時候，陸九洲的臟不爭氣地跳動了一下。
他喉結滾了滾，垂眸對上了少女小翼翼，又滿含期待的眼神。
可是不行。
陸九洲沒辦法一直陪著她，有些路還得她己走。
「……不撒嬌。」
半晌，陸九洲狠下避開了白穗的視線，么喑啞著聲音說道。
「可是我……」
她剛說到一半就紅了眼眶，最忍著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青年最終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他將手中的書籍放在床邊，俯身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
「師妹，我也很想一直陪著你，是現在的我還不夠強大，還沒有那般安理得站在你身旁的底氣。」
「等到傷好之我也會去修行歷練，之前的事情是我的夢魘，我絕不會允許它發生。」
「……我知道了。」
白穗緊緊攥著衣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也顫抖得厲害。
「那我可以用靈玉和你通訊嗎？」
「可以。」
「那我可以托青鳥給你送信嗎？」
「可以。」
「那我可以……」
一次白穗還沒說完，陸九洲先一步開了口。
「可以。」
白穗抽噎了下:「我還沒說完呢。」
陸九洲沒回應，只用指腹擦拭著她眼角的濕潤，眼神輕柔得像是春日的水波。
那神情好像在說——
【只是你，什麼可以。】
少女不說話了，眼睛泛著瀲灧水光直勾勾盯著陸九洲看。
大約是陸九洲的眼神太過溫柔縱容，又大約是想著馬上就分離。
鬼使神差的，白穗直接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往己邊帶了過。
片柔軟貼在了陸九洲的唇角，蜻蜓點水的一下。
稍縱即逝。
陸九洲渾身僵硬，腦子裡炸開千萬朵煙花般空白一片。
「你……」
他還沒得及反應，白穗先紅著臉吱哇『亂』叫了起。
「是你己說可以的！」
陸九洲見白穗羞惱的拔腿就跑，身體比腦子反應快，起身壓了過去。
髮絲垂落之下，籠罩著的是少女滿是紅雲的臉。
那是從沒有過的壓迫感和侵略『性』，壓制著白穗喘不過氣。
白穗看著陸九洲緊繃著臉，壓著薄唇，伸手慢慢朝著己靠近。
她被嚇到了，臉『色』唰的一下蒼白沒了血『色』。旖旎瞬間『盪』然無存。
「哇嗚嗚對不起！別打我！我下次不敢了師兄！」
「……」
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