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未知錯誤
昨晚泡溫泉時，顧禾用觸手給除了洛娜外的三人一通搓背，牛郎值因此漲到六檔10%，真不知道是誰貢獻的了，誰都有嫌疑。
這個早上，他手持大杯杯剛走進魚塘，就聽到酒井修吉叫嚷道：
「小禾，早啊，晚上咱們再去泡澡，你再給我好好地搓背，爽！」
吧台邊一片熱鬧，壯哥帶著幾個肌肉男來了，老蔡來了，他們正在興沖沖地談論著一個新聞，那邊木箱電視的三藤頻道就正在播著晨間新聞，昨夜河鄉區大暴動！
啥子？顧禾連忙走過去，沒理會酒井修吉，看著電視報道，聽著他們的熱烈話語：
「河鄉佬這回威風啦！」
「警視廳在河鄉那邊又被幹了一次狠的，銀行狗也是損失慘重啊哈哈。」
「聽說那些河童攻上洪沙地根本就是輕而易舉，霍地就上去了，也就有了一個突破口，警視廳和銀行狗從其它地方趕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局面被打開了。」
「怎麼就有那麼大的一個漏洞？」
「誰知道吶。」酒井修吉昨夜泡完溫泉就去流連酒吧，從這頭喝到那頭，聽說到最多的消息，「他們好像犯糊塗還是怎麼的，幾乎是放河童幫上去。」
河童們打了這一波，已經又重新化整為零，潛伏回去各個河道與叢林了，但毫無疑問，河童的勢頭又再起來，而且有從洪沙地搶走大量物資。
顧禾一聽，我的乖乖！會不會是，幽靈女立功了……
「那個天稟者呢？」老蔡正好問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酒井修吉喜慶大笑，「沒有出現！河童們沒碰到那個天稟者，不見了，消失了。唉是誰說河鄉區要完蛋來著？」
酒井修吉說著看向吧台後的老范，「老范，我發現最近幾個月，你有一種預知未來的能力啊，只不過是反著來的。
「要不這樣，你給我寫幾串下一期的大樂透號碼？我把你不寫的其它號碼全買了，中了獎，我再分你一份。」
吧台邊眾人的笑聲大作，魚塘里充滿著快活的空氣。
老范正在擦著酒杯，胖臉上面無表情，臉皮好像又有點被打腫。
其實很多人都以為河鄉佬已經要完球了，怎麼都沒想到，街頭又一場大捷！
「我也認識幾個河鄉佬，不知道昨晚有沒有沖。」壯哥讚歎道，「厲害啊這回。」
顧禾坐到吧台邊，心裡把這些情況與線索串連起來，一個答案若隱若現……
自己的計謀好像起效了，幽靈女應該是臨時溜號的，才搞出這麼大個戰場漏洞來。
維克-斯特林搞砸了這一把，伊麗莎白在賽思、在銀行的地位還不水漲船高咯。
不知道維克-斯特林死沒死？
「那個，維克-斯特林，有沒有消息說怎麼樣？」顧禾問道。
「紅髮莉茲的哥哥啊，也是一個狠人。」酒井修吉是個講故事的好手，給眾人講著不知真假的一些昨晚戰況。
據說維克-斯特林親自帶隊戰鬥，守住了賽思大樓，因此有不少河童被他幹掉了。
他們聽得有些惋惜，酒井修吉嘆道：「都一個爹媽，怎麼兄妹就那麼大差別呢？」
街頭不怎麼知道維克是私生子，顧禾想著維護伊麗莎白，就說道：「修吉，你和酒井小姐不也是這樣，你和她毫無相似之處吧。」
「這倒也是，倒也是。」酒井修吉搖著頭，「我要照顧她，只好從小做一個鋼鐵般的男兒，男人就是要照顧好家人的，男人的負擔。」
「壯哥，是不是修吉在你那裡欠的賭債，酒井小姐有給他還？」顧禾問道。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想要誰都不得罪，就很考驗壯哥的說話之道。
「都是他們照顧我的生意而已。」壯哥嘿嘿地說。
「壯哥，不用多說。」酒井修吉拍打著壯哥肌肉隆隆的手臂，「都在酒里了。」
顧禾扯了這幾句，心思又飛到幽靈女那裡。
還不能進行聯繫啊，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活著沒有……
……
維克-斯特林走進了中心區的新世界銀行大樓，需要就昨晚河鄉區的變故向聯合區做交待，同時要與超人研究協會的調查小隊做交接工作。
他犯了錯誤，以至於在河鄉區的經營功虧一簣。
那樣的經營在於人心，但經過昨晚的暴動，河鄉的人心起了變化。
在一個簡約的談話室，維克-斯特林見到了超人協會調查小隊的幾位人員。
他們都是些中年人，是些鍊金術士、醫生系神經學家等超凡者，是天稟者項目的參與者，之前正是由他們負責調校幽靈女的天稟鎖鏈。
天稟者出了錯，在座的眾人都有責任，都會受到處罰。
「斯特林先生，請你複述你最後一次與幽靈女的談話，越精確越好。」
維克-斯特林平靜地向他們講述起來，精確到每一句對話，每個字。
也是這番講述，讓他再次清晰地發現，自己是如何中了幽靈女設下的陷阱。
她的天稟鎖鏈失效了，而他蒙在鼓裡。
幽靈女不見了。
從昨晚幽靈女忽然隱入夜色，他就開始派人搜尋她，但當時情況很亂，找得並不順利，還是後來才在洪沙地的一處找到她扔下的通訊設備。
然後到這個早上，才在另一處找到她的紅色貝雷帽。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她就真像一隻幽靈般消失不見，很可能是從河道離去。
這樣要找到她是很難的，河鄉的河流網路四通八達，往南可以到三腳區、往西面可以到東土街，往北能到東部工業區和荒野，往東也是荒野和大海。
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開走什麼車輛，只帶走了自己。
「斯特林先生，請你再複述以前你和她的交談，把你還記得的全部說出來。」
維克-斯特林配合著這些工作，他的記憶力超群，幾乎能把每一次與幽靈女的談話都全部還原出來，除了那些是他自己不想說的。
但他也是說了很多，因為他也很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失敗有時候會使人進步，可是至少需要知道準確的原因。
「就這些了。」維克-斯特林看著這幾位調查員，之前是他們說天稟鎖鏈不會出問題，「可以透露可能的原因嗎？我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斯特林先生，很抱歉。」調查小隊隊長莫里姆說道，「出了未知錯誤。」
幾位調查員的面色都不好，他們沒從那些對話中得到什麼有力的線索。
幽靈女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與情感，她存在人格，每個天稟者都存在人格，這是他們的研究還無法避免的，因為天稟程序的提升也需要人格的作用。
她只是無法違抗天稟鎖鏈，不管有什麼想法都無法突破。
關於這一點，重新調校鎖鏈指令的時候，協會已經做過足夠多的嘗試，沒出問題。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出問題了。
未知錯誤是最可怕的錯誤，這意味著他們還無從著手去解決。
幽靈女的鎖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裂痕？不知道。這種裂痕如何產生？不知道。這種裂痕如何修復？不知道。
她上次戰敗給那個玩偶，也許真是她不願意使出全力。
之後，她繼續可以暗地裡不斷違反鎖鏈指令，最終掙脫了出去。
「幽靈女是很特別的那個。」維克-斯特林說，「你們最好從人性角度去分析。」
人性？人生來就有反抗的那一面。
嬰兒如果感到不舒服，就會大哭大鬧、揮拳踢腳，這就是人性。
「斯特林先生，我們會的。」莫里姆隊長沉吟，「這個項目產品還不完全成熟。」
如果天稟者都可以掙脫鎖鏈，那就會隨時造成嚴重的惡果，除了導致像昨晚的戰略失誤，天稟者目前還因為能靠近那些食血者大人物，存在很多刺殺的機會。
天稟者，需要全部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