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降臨
兩年後？
顧禾看著四周的熱鬧街頭，這就對了。
他回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是從穿越的5月20日開始的，他在本源世界待了半年多，換過來這邊就是過了兩年多。
現在距離他平線，本源世界還是過了不到半個月。
「咦，我出名了？」薇薇安看著手機又說，「網紅，模特，演員，還演了《神經超速》真人劇集的薇薇安這個角色。」
馬路上來往車輛不斷響著喇叭，三人一狗警惕著那些管理員的同時，走到路邊去。
老史等那些管理員對於路人們，似乎還是隱形的。
不然就以他們手上拿著的巨型槍械，不可能不吸引到路人的目光並引發驚慌。
「顧先生，你們已經違反這個世界的多項管理條款。」老史面色沉沉。
「是的，我們違反了，不好意思，還好你們是死不掉的。」
顧禾一邊應著，一邊也拿手機查看起來，也讓隨時出手的星童先不要衝動。
時間過去兩年多，他們在這段時間裡並沒有消失。
當他們位於過去的時候，時間線前面的數據其實也已經存在，這樣才能兼容他們。
而他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似乎是按照某種平穩的模擬計算，各有發展與影響。
薇薇安越發火紅，借著《神經超速》的影響力成了個全球化的網紅，在玩家群體與老色批群體里，成了一個女神級人物，還要往好萊塢發展。
他，顧禾，薇薇安的經紀人，以及「緋聞男朋友」，也時常被提及。
胖大海，網紅寵物，在多個社交網站和短視頻軟體里的人氣比他還要高。
星童也出鏡了，他們這個團隊里的一員，也有公司想簽她，蔓延集團與伊普西隆公司都認為她可以扮演成年後的星童，但她沒有出道，她很神秘。
為什麼他們幾個人里，就有一個薇薇安，以及一個少女星童，這是個謎。
至於新約克血肉觸手恐襲事件更是個未解之謎，成了證據確鑿的都市傳說。
顧禾迅速地翻看著這些信息，心裡想著：
那場街戰沒有被抹除，很多事情都沒有修改……
看來這個世界只能做某種消化，它存在著一套運演算法則，而不是智能體和管理員們想怎麼就怎麼。他們造成的影響一直都會是影響。
與此同時，星童抱起吠叫著要去衝浪的胖大海，撫著它的腦袋道：「我小時候宰過一隻流浪狗烤著吃了，跟你差不多一樣可愛。」
胖大海頓時噤了聲，「我是海豚……」
「薇薇安，你可真是出名了。」顧禾說道，「你的嗡嗡號，有幾千萬人關注。」
隨著《神經超速》真人劇集的大獲成功，薇薇安現在稱得上是明星人物了。
「我當初也不是沒想過選擇演員系。」薇薇安笑說，「可能這個才最適合我？」
「也許吧，我有一種預感，你還會更出名的。」顧禾望向那幫嚴陣以待的管理員，「你會成為載入這個世界的人類史冊的名人。」
這時候，就有個年輕男生路人把薇薇安認出來了，上前很興奮地說：
「打擾了，你是薇薇安嗎？我超愛《神經超速》的，天啊，我叫保羅，我能跟你合個照傳到嗡嗡嗎，我那些朋友肯定不會相信！」
「可以呀，為什麼不呢。」薇薇安向來不會拒絕這種合照請求，當下接過這個保羅的手機，湊到對方旁邊自拍了幾張，可把保羅激動得滿臉笑容。
保羅應該真是個粉絲，看看旁邊，也把其他兩人一狗認出來了，笑說個不停。
「如果你們想戰鬥。」那邊的老史肅聲說，「我們跳轉到無人區去吧。」
顧禾的右手釋著成束的血絲線，「老史，只要你們走人，什麼戰鬥都不會有。」
他發現，隨著到了時間最前沿，他的超凡力量更加恢復過來了，聖水漲到了80%。
從星童剛才與對方的戰鬥看得出來，這些世界管理員的實力大概在三程序者左右。
他不懷疑這個世界有更強的存在，比如那位制食奇人大叔，但由老史他們來處理，大概也是機制的本身，這個機制留有他離去的機會。
所以別說現在有個超速星童了，就算自己一個人，他都有一戰之力。
另外，腦海里那兩份羅頓-盧德的人格原料影像，十個密鑰程序段合成的殘缺密鑰程序，都已經恢復了。
他在想著那個早已有了的想法。
「哎那是……」保羅注意到了顧禾手上的異物，想到這裡的都市傳說，再看看他們幾人，不由面色微變，「那是神經血絲線嗎……」
「是的，親愛的。」薇薇安聳肩，「貨真價實，在你面前的是個隱藏超凡者，魚塘陣營的人，他很強的哦。」
兩年後的《神經超速》里還是沒有顧禾，但應該很快就會有了。
「他不是你的經紀人顧禾嗎……」保羅喃喃地打量，「好逼真，怎麼回事。」
不只是保羅，路上有更多的人開始留意到異狀，紛紛嘮念我的上帝。
更多的年輕人開始認出名人，拿著手機拍照，往著網路上傳。
「就今天了，就今天。」顧禾決定地說，「既然這個幻境世界有這麼大的心網洋流引力，就不能錯過，羅頓-盧德先生，是時候醒來了。」
薇薇安精神一振，「那趕緊，我想睡這個傳奇很久了！」
「我覺得，洛娜姐姐不會喜歡你這個想法。」星童說，被抱著的胖大海連忙附和。
保羅還懵著，突然，十字路口四周的空間有過一片片漣漪波動。
路人們只見漣漪處出現了一些黑藍制服的身影，他們手上都拿著造型奇特的槍械。
一下子，這處街頭驚聲四起，那個未解之謎恍如昨日，恐襲又來了！
「顧先生，適可而止吧。」老史帶頭開動手中的大槍，不同方向的管理員都進行開火，這次他們用的不是爆能槍與射線槍，而是一種矩陣線槍。
槍口擊出矩陣線，矩陣線形成網狀信息，高速籠罩而來，要把三人一狗網住。
顧禾霍地一下怒火涌了上來，聽洛娜說過遇襲當晚那些銀行狗的警告話語。
「我現在，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適可而止』這個詞！」
怒喊的同時，他手中的血絲線幾乎瞬間變成血肉大棒，前端猛地變長擊去。
轟隆！老史一下躲避不及，被棒頭撞得飛了出去，手上的大槍爆成碎片。
路人們的驚叫頓時更大，保羅嚇著了，但本能反應般用手機繼續發著嗡嗡……
是真的，是真的，都市傳說是真的，《神經超速》是真的……
【新約克，出事了！】贊0，踩0，評論0
【什麼鬼玩意，《神經超速》的血肉觸手！】贊5，踩0，評論3
【我發誓，我看到一片空間崩了！】贊10，踩2，評價5
在嗡嗡上，在其它熱門平台，這個突發情況都在迅速成為全球傳播的熱點。
「我們，還沒鬧夠！」顧禾的十倍觸手沒有星童的那麼多技巧，講究的是一個勢大力沉，一棒剛出，又一棒掄起直接砸下去，轟隆——
在老史那邊方向的幾個管理員大概都第一次面對這種陣勢以及這種速度。
他們怔了怔，而這一怔的工夫，就被打得像素格子爆濺。
「哈哈。」星童看著這一幕，頓時笑了，好久好久沒笑得這麼高興。
沒錯，這就是她記憶中的老大，頂上戰爭的時候，她也在壽惠街的街邊看著！
「胖大海，老大說要鬧大啊。」她拋下手中這隻胖柯基，也使動聖杯，十倍多的觸手飛舞而出，霎時布下了血形肉影的領域。
薇薇安也在使動巫毒數據，給那些管理員添點麻煩，把他們的速度拖得更慢。
不過那畢竟是世界管理員，這裡又是幻境世界，老史等人是主場作戰。
剛被顧禾一棒撞得幾乎爆開的老史，在空中一通異光閃爍，凝合得像毫髮未傷。
老史的面色更差，面對混亂的街頭與無盡的血肉，忽然說道：「用程序。」
其他二十來個管理員，他們膚色、身形、相助都不同，卻驟然使出同一個超凡程序，槍械不見了，大片的信息激流從他們雙手衝出。
信息都是些0與1編碼，但顧禾幾人分明看到了像是鐵板一般的巨大板塊。
那些管理員就像掀起了鋪天蓋地的巨型房屋磚塊。
這瞬間，這個程序讓三人一狗感到陌生。不知道為什麼，顧禾想到了，船板。
船板？他這麼一想，還埋藏在腦海深處的控制台若有感應，使他有過一些明悟。
「是雙魚宮的職業！」他由著心念地驚道。
「哈？」薇薇安這下真吃了一驚，雙魚宮？
第十二宮雙魚宮，充滿著神秘的色彩，歷來眾說紛紜，卻從未在本源世界有什麼程序面世，因此也有被懷疑雙魚宮的源代碼就沒有出現過。
但在這個幻境世界，黑石團隊創造的世界，這裡存在雙魚宮的源代碼。
雙魚宮，室宿與壁宿，原來是在這個世界嗎。
而且，是那些世界管理員掌握並使用的超凡職業。
隆隆隆！一塊塊的船板架滿這片街頭，管理員們像使出了驚濤駭浪，卻又把這股風暴牢牢控制在手中，船板防禦，風暴攻擊。
第十二宮，室宿，造船人。
顧禾明白過來了更多，很多名詞在腦海里閃現，雙魚宮，天災，大洪水……
室宿，壁宿，面對天災的不同選擇，一個造船，一個治水，天災將至，雙魚留存。
在這同時，路人們驚呼不已，有些小孩嚇哭了，很多人癱在地上起不來。
平時大膽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此刻卻像失去了所有力氣。
但在爆炸聲響轟然過後，路人們發現自己還好好的，路上一些連環碰撞的車輛也沒死人，不管是血肉觸手、子彈還是信息流，都打不到他們那。
一旦將要打中，他們身上就有一層閃彩的信息壁壘把流彈阻擋下來，如同方舟。
很多路人頓時回過了神，自己身上有護盾，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保羅激動得大呼大叫，手上顫抖地按動手機開起了直播，也繼續發著嗡嗡。
「老兄，我可沒有騙你們，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不斷有網民湧進直播間，在聊天框爭相說著：
【我就知道，我一直都有這種感覺！】
【那些制服傢伙是好是壞？】
【一看就是銀行狗，我們的超凡者保護著我們！】
【薇薇安是真的，星童是真的，但那個顧禾是誰？】
另一邊，三人一狗都明白，那些管理員的程序作用之一是保護著民眾。
「這樣好呀。」星童贊道，「那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她一下疾速跳躍，雙手的血肉大刀連連地破開一串衝擊而來的信息板塊。
「走著打！」顧禾一聲呼喊，跳轉了開去。
這些管理員的實力沒那麼弱，後手又多，不管是他還是星童，都不能輕敵。
一瞬間，顧禾已是置身於「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前面，夜幕下的霓虹招牌閃著光。
這裡的路人更多，喝酒的，尋歡作樂的，成群結隊，勾肩搭背。
但突然，隨著戰火蔓延而來，路人們的驚聲響起，有人往商鋪里躲去，也有人從商鋪里走出來看看究竟，就看到爆能、子彈、血肉觸手橫飛。
顧禾與老史幾人打了個照面，就又一次跳轉。
既然路人不會被傷著，他回到了環宇廣場。
夜晚的廣場也同樣熱鬧，很快，人們的驚聲也湧起。
顧禾還是打幾下就走，不斷地跳轉，充分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分散那些管理員的彈藥，越多戰場，造船人們的擔負就會越重。
不到幾分鐘，他轉戰了全球十幾個不同城市的鬧市區域。
這下子，全球的網路更被引爆，到處都有人冒死直播，到處都是相關的熱點熱搜。
人們的目光不可阻擋地聚集到這場未知驚變上，《神經超速》降臨世界！
當顧禾再次跳轉回到新約克，追擊著他的老史等人已經無法馬上尾隨而來。
他站在時代廣場大廈的頂層上，從二百多米的高處望著四處街道滿是人們奔走，一隊隊的警車鳴笛駛去，警察、特工、調查人員，都匆忙地趕去異變現場。
顯然，世界管理員體系是完全獨立與保密的，並沒有與哪個國家合作。
不管是高層還是街頭，都不清楚這是怎麼了。
對於這個世界，今天真的就是天災到來。
「媽的，那就降臨得更多吧！」顧禾立即趁著這個空檔，念頭往腦海里點擊，再次打開了那個殘缺的密鑰程序。
嗡轟！密鑰程序一剎那釋放出巨量信息，上億個迷宮通道噴涌般四散開去。
這下子，有什麼永遠收不回來了，整個新約克的人們紛紛抬頭望去。
他們見到了在城市之上，還有另一座城市，一座信息迷宮城市。
無窮無盡那麼多的信息通道縱橫交錯，遮掩了整個天空，閃爍著看不清楚、卻確實存在的光影、圖形與線條，巨量的信息在翻騰洶湧。
「羅頓-盧德先生！」顧禾大聲呼叫，又把兩個人格原料影像打開，「醒來吧！」
忽然，在他的旁邊，跳轉來了星童、薇薇安和胖大海的身影。
而那些管理員也陸續出現，他們望到上空的信息迷宮，又震怒又茫然。
街路上的人們剛被信息迷宮照映得頭暈目眩，就又見到那信息城市搖搖欲墜，繼而轟隆崩塌，天崩一般，持續不斷地下著光影碎片的暴雨。
新約克充滿了人們的驚聲，但光雨落下，沒有造成傷害。
他們好像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那些光影之中，出現在很多位置。
驟然，不同位置的像素身影都向著時代廣場大廈之上聚攏而去。
顧禾眼神大亮，看到一個全息身影若隱若現，然後變得真實，有一股人格數據被吸進了幻境世界，從那個只讀思想盒裡釋放出來。
薇薇安也看到了，一個很帥的壯年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
男人身形高大，披一件紅色夾克，沒系鈕扣，露出裡面有骨血運動圖標的白T恤，一條藍牛仔褲和馬丁靴，黑色短髮自然飄垂，姿態隨意，眼神有力。
光芒暴雨還在下，要把整個新約克淹沒，我們的膀胱就有這麼大。
薇薇安的眼睛眯了起來，「林賽你個混蛋，你終於有敵手了……」
「盧德先生，你好！」顧禾欣喜地打招呼，終於，成功了，洛娜，找到你老子了！
「這裡就是天堂？」羅頓-盧德往周圍看起來，「不像吧？」
「說來話長我就先簡單說了，你之前被銀行殺害了，但人格數據被一個團隊偷偷保存到只讀思想盒裡藏了起來，過了十幾年，現在我們把你救出來了！」顧禾大笑說。
他就見羅頓-盧德那雙似有魔力的眼睛望來，「那你是哪位？」
「呃，我叫顧禾，是洛娜的男朋友……」顧禾頓時有些緊張，「就是你女兒，洛娜-盧德，我和她一起忙活救你的。」
羅頓的眉頭一皺，沉默了幾秒，「有酒嗎？我需要點酒。」
說著的同時，羅頓的目光轉移到了星童面容上，「洛娜，我可愛可愛的小甜熊……」
「我不是洛娜姐姐，我叫星童。」星童笑道，也為這事兒而開心。
「對，洛娜比她大。」顧禾說，「這個星童的話，大幾歲吧。」
「我就說，我女兒會給我酒的。」羅頓立時又變了語氣，也不是低落，也不是振奮，輕嘆了一下，看向顧禾，「平線過嗎？」
「呃嗯……」顧禾連連點頭。
「多久？」羅頓又問。
「現在就在平線著，已經有半個月了吧……」顧禾說道，「這裡是在心靈網路。」
羅頓這下露了個微笑，「不管你小子說真的，還是在吹牛，都不賴。平線了半個月，破了我二十歲時的紀錄，雖然比我現在平線了十幾年，還有著不少差距。」
薇薇安看著這男人的笑容，聽著他的話語，只是這樣，就已經讓人興奮。
「盧德先生，這十幾年，發生了很多事。」顧禾想要再略作解釋。
「多大點事。」羅頓說，「無非是死了一些人，銀行還在那裡，流光城屁都沒變。」
胖大海生怕被星童打，一直沒插話，但現在真忍不住了，狂吠了起來：「你們人類要扯家常也要看時候吧，架都還沒打完，很危險的。」
與此同時，光雨還在下，新約克的街頭亂鬨哄，時代廣場這片區域更是亂成一團。
一眾黑藍制服的管理員出現在大廈之上，全都真正動了怒氣。
「顧先生，你們這樣搞真的過分了。」老史沉聲地說，「我們決不能讓你們繼續。」
顧禾馬上對羅頓說道：「這裡是心網，但這裡也是另一個世界，情況比較複雜。」
「另一個世界？」羅頓看看他，「這事才有點新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