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五百年過往
何朗心想,聽聞只有元嬰修為以上才可踏風而行,沒想到鏡兄失了百年修為,還可踏風行走,看來鏡兄的修為是極深厚的。
之前何朗覺得鏡兄修為應在元嬰或出竅期,因為他一直認為鏡兄在進入仙靈鏡前,至多為幾十歲之人,決不會過百歲。
那是因為聽鏡兄提及他進入仙靈鏡前,父母健在,因此年齡不應太大才對,但今日見此,想到鏡兄真實年齡,恐怕已超過了二百歲。
來到吸魔瓶所放之處,鏡兄似在思索,過了片刻像在自語,道:「還好,有這吸魔瓶在,看來我需日夜在此看守,使魔氣儘快消除掉。」
何朗聽到鏡兄的話,問道:「鏡兄你看出些什麼來嗎?」
對方輕輕點頭道:「我懷疑,我記憶的缺失,與這裡的魔氣似有關聯。」說完,直直的盯著吸魔瓶,看了半晌。
接著道:「你如有它事,先去忙吧,這裡有我在,你不用管了。」
何朗並未離去,他一直站於鏡兄身邊,也在觀察著,但他確實認為光這樣看著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卻又不願留鏡兄一人在此。
兩人站立半晌,鏡兄又將瓶子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做好這些伸手一提何朗手臂就踏風離去了。
他們所落之地,正是以前經常坐的石桌石凳邊,鏡兄示意何朗坐下。
何朗見對方似有話要與自己講,沒說什麼便坐了下來。
鏡兄看了一眼何朗,輕嘆一聲道:「何朗,你可知我為何這麼迫切,要找回遺失的記憶嗎?」
何朗疑惑的搖了搖頭。
鏡兄接著道:「我目前已經能記起前五百年的事了,但按時間推算,還有將近一百二十年的記憶,目前卻無論如何也尋覓不到。」
何朗聽到鏡兄可以憶起五百年的記憶,又有一百二十年的記憶尋找不到,一下被震驚的呆在當場,這樣推算,鏡兄現在至少七百多歲了。
鏡兄提過進入仙靈鏡前,父母都健在,如果這樣,他父母豈不更大?
鏡兄苦笑道:「當時我只是記起了前三十年的記憶,后四百多年的事還是一點未憶得,父母實際早已去世多年了。」
何朗見鏡兄提到父母不在世時,到也未有悲傷之色,看來這事卻是過了不短的時間已然淡了。
一時間,何朗到不知如何接下面的話題了,他只是被鏡兄的年齡震撼的不輕,想著自己一直叫個七百多歲人為「兄」,就覺得頗為不妥。
他現在非常想知道,鏡兄那五百年是如何過來的,雖然還是有一段時光的斷隔,但五百年的時間,完全可以找出一些重要事情的端倪來。
鏡兄也在同一時間知道了何朗的想法,他淡淡的看著對方,似在回憶,又似在梳理著如何將下面的話說的既簡短,又清晰.
不多時,他就開口說起自己前五百年的過往來。
何朗聽的極為認真,他希望把鏡兄說到的每一個字都刻到腦海深處,這樣就可以幫鏡兄推策之後記憶缺失的部分了。
鏡兄著重說到的是最後一百八十年的經歷,前面只是稍微一帶而過。
鏡兄這五百年的經歷很長,但由他之口,說出的確極為簡短,何朗由對方不到一柱香就說完的過往中,開始屢著頭緒,希望自己能有新的發現。
鏡兄在一柱香的時間裡,提到了他前三百二十年主要為修鍊功法,尋找成仙成神之路,終於在三百二十歲那年以劍修渡劫飛升了,但身邊卻已是無一個朋友了。
在他前三百二十年中,每日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對妖魔族的殺戮,用以快速的提升劍意的境界。
他殺戮妖魔修如此瘋狂,是因為自己早年在除魔之時,殺死了一極為有地位的大魔,之後那魔族為給那大魔報仇,趁鏡兄出門歷練之時,將其父母家人一夜殺盡。
鏡兄之前從未想到,家人會因自己被牽連喪命,從此,他就心無旁念,踏上了一條斬殺妖魔的不歸路,那一年,他僅有三十八歲,卻已為元嬰修為。
飛仙之後,他就前往飛仙界了,以他只有三百二十歲,並以劍修飛仙的,在那三千年中,還是頭一人。
這立刻被五尊之一的杜蒼松看中,成為他的貼身侍衛。
鏡兄本想做一個閑散仙人,不想還是進入了人際複雜,權勢滔天的飛仙界核心機構。
而後,他的主要職責,就是跟隨杜蒼松,為其做些私人交付的任務,如幫其到處尋找仙器或尋找珍貴材料用以制丹制器,因為飛仙界並無妖魔修,故而鏡兄閑下來的時間,主要用於提高煉丹、煉器這些技能。
飛仙后的仙人修鍊與凡人完全不同,凡人以殺戮就可快速提升修為,而仙人的提升則是各方面的功績的積累,尤其在五尊之一的杜蒼松身邊,功績積累更是相當迅速,不過三十年,鏡兄就由初升的人仙行列進升為金仙了。
成為金仙品階后,杜蒼松認為鏡兄已不便再做自己的侍衛了,又想到過去的三十年中,鏡兄做事也是盡職盡責,對自己更是無比的忠誠,於是有了重點培養他的想法,想將其發展為自己的親信部下。
杜蒼松作為五尊之一,但常年被肖金古打壓,他武力不如肖金古,功績更不如肖金古,就連他手下的親信也沒有一個是出類拔萃的。
而唯一覺得還不錯的徐山水,也被肖金古派往仙修界,去幫仙域帝尊管理未飛仙之人了。
因此,杜蒼松決定用心的栽培鏡兄。
之後,鏡兄就被安排到飛仙界的仙器司任職,主要負責仙器的守護之職。
這仙器司聽起來只是個放置研發仙器所在,實則不然,這裡如同地球上高精尖武器裝備的研發製造中心,外門人想進入皆勢比登天。
而杜蒼松正是這仙器司的頂頭上司。
鏡兄的敘述到了這裡就告了一段落,他說他之後的記憶很簡單,就是駐守在仙器司內,一呆就是一百五十載,而仙階也從人仙、金仙、羅天上仙升至到了大羅金仙,這個提升速度在幾千年內,也是罕見的,這都是杜蒼松將他一手提拔的。
由此可見,杜蒼松勢要將其培養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鏡兄的回憶到這裡就停下來了,又看向何朗,似乎在觀察對方的反應。
何朗正聽在興頭上,他對仙界的了解幾乎為零,現在才知道,原來仙界也是靠關係才能站住腳根的,不由得心想,即便是成仙成神,看來也無法脫離世俗的束縛,那還不如做一閑散的普通人來的愜意。
見到鏡兄在看向自己,趕緊攏回心神,道:「鏡兄,沒想到你背景如此高深,我真的是高山仰止般的對你崇拜起來。」
何朗心想,必須要溜須拍馬幾句,不然會被人覺得自己不被尊重。
剛說了一句,正在準備繼續措辭讚美,就聽鏡兄道:「這些都不足掛齒,你聽我說后,可想到些什麼嗎?」
何朗這時才回過味來,暗想,鏡兄不是那種虛榮之人,想必是希望得到自己對事情的看法,於是挺了挺脊背,極為嚴肅道:「鏡兄,由你剛才的話語里,我想到了幾點,你看有沒有道理。」
見鏡兄一直看著自己,很是期待,就道:「其一,就是你剛所提的五尊之一的杜蒼松,這個人疑點甚多,他希望提拔你,但據我觀察,你不是那種可以做違心事之人,如果成為親信,那勢必會為他做些心腹需做之事。」
見鏡兄點頭,又道:「其二,你剛提到,你之後就一直在仙器司任職,而你現在又被困於這仙靈鏡內,我想一定與你這個職位有關,鏡兄,你對這仙靈鏡還有記憶嗎?」
鏡兄輕輕搖了搖頭,道:「就因為都不記得,才想尋回那段遺失的記憶。」
何朗聽到這裡,又為自己之前的鹵莽揪心不已,他道:「鏡兄,還有一點,就是你剛提到的徐仙君,我想雖然後來派他去了仙修界,但想必他依然是杜仙帝的親信,會不會肖仙帝與杜仙帝之間一直存在著隔閡,因此,此次荒古神殿之行,被杜仙帝暗示了什麼?」
顯然,從鏡兄的話里,何朗認為那杜蒼松是疑點最大的,搞不好,此次勾結妖魔兩族的內奸,就與他托不開干係。
當然,這只是何朗自己的大膽推測,因為鏡兄說的極其簡單,很多細節如何,他並不清楚。
不過見鏡兄表情似是也很認同,心裡不由對自己分析的結果也小小的得意了把。
其實鏡兄也早已想到了這些,只是實在想不通,為何一個堂堂的仙帝會對自己下手。
之所以認為是杜蒼松所為,是因為仙界雖不少仙道,仙階都在其之上,但真的論起武力,他自認能將自己逼進仙靈鏡的,不會超過三十人。
而他與別人向來少有來往,一直於仙器司兢兢業業的任職,從未做過防礙他人之事。
何朗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鏡兄,你之前提及,認為那魔氣與你失憶有關聯,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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