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驚訝
名辰看了看何朗,目光犀利的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嘴角動了動,但欲言又止:「兩位小友,老朽也只是對制符之術有淺顯的認識罷了,何勞你們還特意來看望,真是折煞我了。」
兩人同時都對名辰更為敬重了,沒想到上修界制符第一高手,為人竟如此謙恭,不由肅然起敬。
之後,名辰就展兆華提出的問題及困惑一一作了解答,當展兆華提到自己所制符咒會因不同的時間地點有偏差時,名辰一笑答道:「展小友,符咒因施放人的不同必會有變化,根據周圍環境的不同,也會影響一張法符效果發揮的強弱,這也是需要多感悟和練習的,不過我到是有一套穩定氣息的功法可以傳授於你,這應該可以克服你目前的問題。」
展兆華沒想到還可以得到對方功法秘籍的贈予,十分驚訝的站起身來感謝道:「前輩,晚輩榮幸之至,氣息不穩不但在施放符咒中存在,就是平日練功調息時,也是常會遇到的,這太好了。」
何朗見了也很意外,他也知道,展兆華為火系單靈根,因此練功施法時,下盤不穩,對他進一步提升一直是處隱患,沒曾想如今尋到了解決的辦法了,自然為對方高興。
名辰起身走到房門口,對門邊一名侍候的小童耳語了幾句,小童轉身便離去了。
何朗坐在一邊,已不像開始那麼局促了,他更覺名辰像個很和藹的長者,但由於自己並不懂制符,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問題,所以只好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
展兆華與名辰已經就制符相關問題交流了一個多時辰,誰知名辰剛解答完展兆華的問題后,突然就將目光對上了何朗。
何朗也被名辰看得一怔,馬上端坐好,滿臉疑惑的也看向對方。
「何小友,你是不是有無法化解的氣息存於腹中,從而影響著你修為的進展?」名辰突然道。
何朗被對方的一句話驚得立刻彈了起來,急忙答道:「前輩,您怎麼知道的,何朗正是因為靈氣不能充分遊走于丹田,奇經八脈始終無法貫通,更無法使氣凝結為液,這已經困擾晚輩幾年了。」
名辰手捻鬍鬚道:「你目前不僅靈氣運動受阻,而且體內現有三股力量不停的角斗著。」
說著名辰望了眼展兆華,似乎不便當著對方說出下面的話。
「前輩您但說無妨,這是我二哥,他不是外人。」
「如果我沒猜錯,你定是不久前與人交換過身體!」名辰話語十分堅定,而且面不改色道。
這話一出,何朗與展兆華同時都被驚住了。
何朗就更被刺激得不輕,他沒想到對方竟看出他曾被奪舍過,正當他驚訝得一時無言時,名辰又道:「你不用驚慌,看出這點實際很簡單,由你進門后,體內不穩的氣息時強時弱,我就感覺到了不對,你目前的情況,恐怕是原身體之人殘留的痕迹所制,但」
名辰又捻了下鬍鬚不解道:「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體內竟然還有第三股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明顯是被壓制住的,一旦衝破阻隔,你性命恐怕堪憂呀!」
何朗怎麼能不知,他一直擔憂的就是曾經出現過的失憶人,如果那人再重新出現,他恐怕就沒之前那麼好的運氣再醒過來了,被其吞噬是必然的。
「前輩,還望您指點迷津,怎麼才能壓制住這第三股力量。」何朗忙問。
「你需儘快突破到築基,使阻礙你體內靈氣流動之物消除,這樣才能壓制那股力量。」
何朗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的絕技,凝魂之氣了,但自從換過身體后,就一直不能施展出來了,難道名辰所說的阻礙之物,指得就是它嗎?
之後,何朗猶豫的就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名辰,尤其是那股凝魂之氣,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而名辰聽后,不禁臉色微變,思索了片刻才問道:「何小友,你可去過清水城北門外四百里處的何家莊嗎?」
何朗又是一驚,他忙道:「前輩,何朗正是何家莊之人,只是六年前遭惡人屠戮,莊子早已不在了。」
說著,他不覺黯然神傷。
名辰當然知道這些,他在三年前,還特意前往過何家莊,看到的就只是一片荒草了,問過路人後,才知道何家莊是在一夜之間被魔人焚毀,據說是因何家一祖傳寶物引起的災禍。
想到這裡,名辰又急切地問:「你可知何家有一叫仙靈鏡的祖傳之物嗎?」
「這」何朗一時接不上話了,這秘密他輕易不會說給他人的。
「何小友,那仙靈鏡,是老朽一百年前交給何家當時的家主何萬年的,不想卻因這物令一庄之人喪命,我一直都很自責。」名辰深深地嘆了口氣。
何朗也猛地回想起何滿鵬將仙靈鏡交到自己手上時,說的話,但記得不太清楚了,當時何滿鵬確實告訴他,仙靈鏡是百年前一老祖送給何家的,但具體是誰送的,他真的想不起來,這已是六年前的事了。
「前輩,您當時可是元嬰修為嗎?」何朗確認著。
「正是,難道你就是何萬年的後代?」
名辰想到這裡露出了驚詫。
「我正是他的後代,您所說的人乃是晚輩的曾祖父。」
埋藏在何朗心裡六年多的秘密,仙靈鏡的秘密終於有了線索。
之後,名辰才知道,仙靈鏡竟然是在眼前之人的左掌中,他更是被驚得半晌無言。
「前輩,這仙靈鏡到底與何家有什麼關係呢?裡面究竟有何種秘密呢,您能告訴我嗎?」何朗一時心急,將心裡想知道的,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這其中的秘密老朽也並不能說明白,因為做這些事都是恩師的授意,恐怕要等恩師出關才可清楚其中緣由!」
「不知前輩的恩師何時可以出關相見呢?」何朗不由問道。
「恩師已然閉關十五載,應該在一年後就可以出關了,何朗,我希望在這期間,你可以留在清玉門內,目前你處境十分危險,老朽這裡還能護你平安。」名辰憂慮的看著何朗道。
「您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不過目前我在玉仙門內,恐怕不太方便留在這裡,但一年後,我定會前來的,您不必替我憂心。」
「也罷,我先幫你看看身體內那股凝魂之氣吧,這凝魂之氣只要不能吸收進足夠的靈氣,你突破築基都是難上加難的。」
何朗更是疑惑,名辰為何對凝魂之氣如此了解呢?
名辰見何朗一臉疑惑,便道:「這些都是恩師告訴我的,你體內這股凝魂之氣是五千年前蒼穹帝尊煉製出的,擁有此氣之人必與蒼穹帝尊及仙靈鏡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何朗聽后,也是一知半解,不過這些話與鏡兄當年告訴他的幾乎沒有出入,想到名辰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如此了解,也是極為興奮。
「前輩,還有一事讓我很感困惑,也想請教您!」
何朗就把自己上劉恆的功法課,不能集中注意力的事說給了名辰,希望對方能給以些指點。
「你所說的問題,我確實不能回答,但我想這也許也跟那股凝魂之氣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吧。」
「還請前輩多費心了。」何朗感激的答道。
沒想到,他幾年都無法突破的瓶頸,一眼就被面前之人看穿了,心裡自然高興,如果真能在對方的幫助下更上一層樓,那麼提高精進,手刃仇人也不是夢了。
展兆華也在一邊為何朗高興,他沒想到兩人誤打誤撞,還能得到如此機緣。
名辰走到何朗身後,並道:「何朗,你現在盡量多的由仙靈鏡中吸收靈氣入丹田,我在旁幫你打通堵塞之處。」
何朗點頭開始催動左掌仙靈鏡的靈氣,一**的向體內高速流轉著,就在此時,名辰也雙掌一運氣,一股強勁的靈氣流突然源源不斷的向他奇經八脈衝擊著。
這久違了的舒爽感令何朗微閉雙目渾身顫抖,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不停的攪動著。
不一會,他滿臉淌著汗,心臟不停的狂跳著,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何朗,你將氣息盡量壓在胸口之下,穩住,我這就助你入定,一旦築基渡劫,定要穩住心神。」名辰剛剛試過了何朗的內氣強弱,他發現對方體內已經擠壓了足夠多的靈氣,一旦丹田沖開,成功築基的機會將非常大,但目前這種強行築基也是十分兇險的。
何朗也極為緊張,他用盡全身力氣,將靈氣用力的向下壓制著,突然他耳畔又聽到了熟悉的轟鳴聲,他只覺自己丹田內的氣團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擠壓著,擠壓的巨大聲響形成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何朗也下意識的一運丹田力,金黃色的氣體便環繞在了周身。
不一會,體內更大的一波轟鳴聲響起,轟隆聲不絕於耳。
慢慢的,終於入定了,氣團通過擠壓在瘋狂的旋轉著,不斷的旋轉中,逐漸凝成了液態,在丹田內高速的轉動著。
他全身突然像處在失重中,感覺自己像漂浮在空中,雖然並未睜眼,卻可以感覺到大地在自己的腳下,孕育生長的勃勃生機,河流不知疲倦地奔騰咆哮著。
而他的頭頂上空則是電閃雷鳴,無數道光影匯聚到了他頭頂三尺處,這些道光影閃動著五彩光芒,逐漸變得越來越刺目。
他想逃離這怪異異象的包圍,但不管自己移到何處,頭頂那無數道光影都如影隨形,緊緊跟隨著他。
突然,何朗體內一道更為刺目的金光破空而出,這金光很快竟形成了一把劍的形態,向頭頂上的無數道刺目的光影擊去。
只聽「轟轟轟!」金劍在不停地擊打著看似比它強悍的光影,不知過了多久,閃動著的光影也開始反擊了,無數道五顏六色的光豎直著敲擊著何朗的頭頂。
何朗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在被擊中的一瞬間,幾乎要碎掉般撕裂的疼,如萬把鋼刀同時猛戳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