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混沌
羽縹緲抓住他的胳膊“我說過你在哪我便在哪，不管你是正，是魔，都不重要了，隻要你活的開心就行。我之前固執的認為，隻有將你拉回正道，你才會有更光明的前景。但是如果成魔後，你比以前過的更幸福，那是仙是魔又有什麽關係。”
清淺回過頭，看著她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羽縹緲勇敢的回望著他，眼神堅定。清淺的手撫摸在她的臉上“你真是這樣想的。”
羽縹緲點了點頭“恩，以前的清淺對我很重要，但現在的你對我同樣很重要。我相信你的出現，是命中注定，更是我的幸運。”
清淺激動的一把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他不過是被清淺壓抑著的心魔，當清淺眼中隻漓落時，那他心中滿滿的裝著羽縹緲。心魔或許是由漓落引起，但使心魔不斷強大的卻是羽縹緲。
在她陪伴的十年間，心魔不斷在清淺的身體裏叫囂，想要占據他的身體，隻是為了能像此刻一樣，無所顧忌的將她擁入懷中。
羽縹緲突然想起還有很重要的事沒說，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我還有話沒說完，雖然你現在是魔，但也不能濫殺無故，罔顧生命，不然我可……”
“不然你就怎樣。”清淺挑了挑眉，笑意盎然。
羽縹緲被他看的羞紅了臉，埋頭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會不好意思的。”
清淺眉眼帶笑“看來我還得多看看你，這樣你就會習慣了。那些與我無關的人，我都懶得看一眼，更何況還要動手殺他們。”
“那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
“好。”
“你不問問為什麽。”
“為什麽要問。”清淺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
雖然他不問，羽縹緲還是自動解釋道 “呆在這裏，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平靜，畢竟這裏的老大惦記這你，而且我很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所以我們還是趁她還沒發現，趕緊溜吧！”
清淺看向古堡的方向“她已經發現了，不過你對我太沒信心了，跟我在一起還用溜嗎？”
“不是啊！我對自己沒信心，萬一我被人暗算了，你會受傷的。所以還是趕緊把替身咒解開，不然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替身咒我沒辦法解，這是我以前設下的，但現在我是魔，力量完全不同。而且就算我能解，也不會解開這替身咒，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一定要努力修煉，為了保護自己和保護你。”這一刻羽縹緲有些領悟，修仙為了什麽。
羽縹緲讓清淺等一下，她走到湖邊的房子裏，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初瑤給拎了出來。雖然她在自己被關在往生池時，依然沒心沒肺的睡的那麽香，但羽縹緲還是無法將她留在這裏。
因為從一開始進來琉璃仙境時，羽縹緲潛意識裏便覺著這裏很危險，所以才一直將初瑤留在自己身邊。
將她拎出了門，初瑤才醒來。看到是縹緲，立馬哭訴起來我“這幾天你上哪去了，你要再不回來，我都餓死了。”
羽縹緲忍住要揍她的衝動“我被境主關起來了，這才逃出來。現在我和清淺要離開這裏，你留在這裏也不安全，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你犯啥事了，竟惹怒了境主。”初瑤好奇的問道。
“她想搶我的人，當然不能留這了，詳情等我們離開這裏再和你說。”羽縹緲轉身對清淺說道“她現在沒什麽修為，就由我禦劍帶著她。”
“不行，他跟著我。”清淺將初瑤從她身邊拉出來，初瑤一見他立刻變成癡迷少女，身子不由自主往他身上蹭。
羽縹緲見狀將她又拉了回來“我看她還是跟著我比較好。”
誰料到初瑤自己跑到了清淺的身邊，正想去挽他的胳膊，又被羽縹緲拉了回來。她哭鬧道“不要嘛！人家就要和清淺呆一起。”
“初瑤！”羽縹緲威脅的叫了聲，初瑤隻好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她身邊，目光卻在清淺身上挪不開。
看到羽縹緲一幅護犢子的模樣，嚴禁任何女子靠近自己。清淺心裏如同吃了蜜糖，臉色也也變的柔和“縹緲，你和一個雄性動物較什麽勁。”
“清淺我不是在和你較勁，隻是我帶著她比較好。”
“我是男人，不是雄性動物。”
那他指的是誰？羽縹緲到處看了看，沒其他的人和妖獸啊！清淺指了指初瑤“不就站在你身邊嘛！”
羽縹緲將初瑤從上往下看了一遍，哈哈大笑道“她怎麽可能會是雄性動物，清淺你在和逗我開興吧！”
“我是雄性動物啊！”看她大笑的模樣，初瑤很是納悶自己是雄性這件事很好笑嗎？
羽縹緲的笑聲嘎然而止，隨後拍了下初瑤的肩膀，幹笑了幾聲“哈哈……你是雄性，你不是說你是女的嘛！”
初瑤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是你說我是女的，我想既然我喜歡男人，那我應該算是女的。”
羽縹緲回想起兩人的對話，好像是自己先問的。但想想又覺著不對勁“那你說想要變成我這種，你一個男的怎麽能變成女孩子的模樣。”
“可清淺喜歡女孩子的。”初瑤理所當然的說道。
想到被他騙了那麽久，羽縹緲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爆栗。尤其這期間兩人又摟又抱的，白白的被他占了自己便宜，幸好沒在他麵前換過衣服，不然虧大發了。
看著羽縹緲的臉色發青，初瑤默默的移到清淺身後，小聲說道“我們還是早點啟程為好。”
清淺不懷好意的笑道“縹緲，我看沒必要帶上他。”
此時初瑤才明白清淺的用意，原來他早打算拋下自己。真是個笑麵虎，但是初瑤卻覺著他更有魅力。
看到羽縹緲若有所思的樣子，初瑤立馬跑過去挽著她的胳膊，討好的笑道“縹緲，你別要丟下我，我沒想要騙你，可人家真的不太能理解男女之事，隻是單純的想變成清淺喜歡的模樣。”
說著還擠出幾顆金豆豆來，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羽縹緲腦中就自動響起他那淒慘的哭聲，急忙製止道“你別哭啊！我又沒說將你一人留在這裏。”
“不過你要再不撒開，你的手就該留在這了。”清淺淡漠的說道。
初瑤急忙撒手，他可是說得出便做的出的人。這時從古堡中如流星般的藍光飛往這裏，清淺皺了皺眉，本不想和她們動手的。
成片上萬的守衛落在湖泊邊上，將木屋團團圍住。羽縹緲將手無寸鐵的初瑤裝進了儲物項鏈裏，化出鳴劍和清淺背對背的站在一起，羽縹緲說道“看來境主是打算來硬的了，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所以你也不能受傷。”
清淺握住她的手“整個琉璃仙境被境主掌握，我去找她，這裏交給你，記得打不過就跑。”
“恩，你自己小心。”
清淺化成一團黑氣朝古堡飛去，所有的守衛一湧而上。羽縹緲飛到半空中，將鳴劍分成無數把，操控著鳴劍攻擊守衛。被鳴劍擊中的守衛，都化成了一股藍色的煙。她們的修為並不高，但卻怎麽也殺不完，一波接一波的湧上來。
一柱香後守衛隻增不減，在羽縹緲記憶裏，仙境可沒那麽多守衛，不知道她們都是從來冒出來的。照這樣打下去，遲早會體力不支。
羽縹緲禦劍向上空飛去，卻被一個無形的網壓了下來。當她朝網攻去時，便消失不見。等人一上去，又被壓了下來。羽縹緲隻得回到半空中，將自己分成一百多個。等這些分身抵擋守衛攻擊時，她則漂浮在半空觀察情況，順便歇口氣。
羽縹緲漂浮在半空中，看到這些守衛都是由藍光化成的，藍光則是從古堡前的十丈高神女像手中的石瓶飛出來的。看著神女像的衣裙羽縹緲覺著特別眼熟，到底是在哪見到過？
苦思了會羽縹緲終於想起來了，是在往生池裏。橢圓形的雕塑是神女像的鞋子，而那似紗幔垂下來的是神女的裙擺。羽縹緲這才明白，死在往生池裏人和妖獸，他們根本不是自殺，而是有預謀的誘殺。
因為他們全部成了養份，從石瓶裏流出來的水，全是由他們的精氣所化。一想到那七彩美麗的池水全是由人的精魂所化，羽縹緲便不寒而栗。
放眼整個仙境，那些青翠的樹木，如寶石般瑰麗的湖泊，此刻卻覺著沒有半點美感。羽縹緲在半空中手掌朝下，湖泊裏的湖水被吸起來，在她的操控下任由的變幻形狀。
湖水全部被吸到半空，原來的湖泊隻剩下幹枯的岩石。羽縹緲將所有湖水凝聚在一起，幻化成一條水龍，在半空中翱翔。發出陣陣龍吟衝到地上，一排排的穿過守衛的身子。
當她們化成藍煙撒在水龍身上時，如同藍色的顏料在水中暈染開來。
清淺到達古堡時，境主正站在大門口等著他“你來了。”
“你現在收手，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
境主姣好的容貌，此時已經變的猙獰，臉上的皮膚已經出現裂紋“隻要你答應留下來，讓那個女人離開，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清淺冷冷的看著她“不可能。”
境主癲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為你付出全部，你卻棄之如履。那個女人隻是對你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就迷的神魂顛倒，我不服。
“從認識到現在，我倆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不同樣無法自拔。所以我倆是同一種人，會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人為之癲狂。你不能放開我，我也不能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