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投身魔界
無意中她給羽縹緲一個最好的結局，至少在他們心中羽縹緲還是美好的存在，既然如此一切的醜惡都由芳華來承擔。
在伏安苓和墨楚軒的夾擊下，那團紅霧在空氣中爆炸，頓時塵起飛揚，遠在魔界中的轅也，盤腿坐在木屋中，身子一震他長舒了幾口氣，才將氣息平穩下來。
轅也重新盤腿做好，再次從身體裏分離出多個分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會將她帶回來，勢在必得。
解決了轅也的分身，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芳華身上。墨楚軒提著劍怒氣衝衝的朝芳華刺去，溫子燃喝止道“師弟，住手。”
眼看就能為六師妹報仇，卻被大師兄阻止，咬牙切齒的看了她一眼，墨楚軒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劍，回過頭對溫子燃說道“這個女人殺了縹緲，我要為她報仇，還有外麵的十幾位弟子全被她吸盡了靈氣，難道師兄還想著寬恕這種人。”
“現在她已是困獸之鬥，一切要等掌教裁決。”溫子燃強忍著怒火，他也恨不得能手刃了此人，但是作為峰主他絕不能意氣用事。
溫子燃派出弟子稟報玄卿，玄卿聽完後為之大怒，認為此女覺不能再留，下令即可處決此女。清淺醒來隱約聽到被害之類的話，從床上爬起來衝出房間，毫無平日的雲淡風清。
“你把剛才的話再重新說一遍。”清淺的人還未走進大殿，聲音卻傳了進來。
見是清淺上仙，那玉嶺峰弟子恭敬的行了禮，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重申了遍。當聽到小縹緲被他們打的魂飛魄散，清淺的身子晃了下，臉上的血色刷的下消失不見，嘴唇微微發顫“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
“是縹緲師叔隨身抱著的小白貓拚死跑回來通知峰主的。”那弟子如實回答道。
看見清淺此刻的反應，玄卿眉頭一皺對那弟子說道“你先將我的命令傳達下去，我們隨後就到。”
“是，掌教。”
待那弟子走後，玄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你未免有些太失態了。”
“親眼聽到我的徒兒被人害死，你認為我該有什麽反應。”清淺此時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脾性，隻是覺著滿腔怒火中夾雜著悲痛欲絕，但他卻無處宣泄，就因為他是上仙，就得保持著波瀾不驚的心境。
平日裏他覺著很簡單，但隻要事關縹緲的事，他總是無法控製“單憑白貓的一麵之詞就說縹緲死了，我絕不會相信，除非我親眼所見。”
說完他拂袖而去，飛往玉嶺峰的方向。等他到達時，芳華正被困仙繩捆住，隻需等待溫子燃取來斬仙刀，便能將她就地正法。
清淺來到山洞中，所有弟子看到他後，紛紛向他行禮。清淺走到芳華的麵前，深吸了口氣問道“你真的和轅也聯手殺了縹緲。”
芳華抬起頭望著清淺，眼神複雜，她多想告訴他縹緲就在他眼前，可是他不相信啊！然後再次垂下了頭。
見她不吭聲，清淺感覺身體從指尖一點點的變冷，他怒視著她“我不相信你們能殺了她，她不會那麽輕易就死了。”
芳華沙啞的聲音如同老嫗“她死了，我看著她在我眼前死去的。”
她的話如同利劍刺在清淺的心頭，理智如同被決堤的洪水衝塌，剛好溫子燃拿著斬仙刀進來，他順勢拿過刀來向她的脖子砍去。
芳華抬眼用墨藍色的眼睛絕望的看著他，一滴清淚沾濕了麵罩。她悲傷的雙眸讓清淺手中的刀，停頓在了半空中下不去手。
就在這時好幾團紅霧從洞口飛了進來，靈活的繞過人群向芳華飛去。清淺揮起斬仙刀，轉而攻擊紅霧“楚軒和安苓留下，子燃帶著弟子在洞口布陣，絕對不能上轅也的分身逃走。”
好幾團紅霧纏住三人，見洞口的陣法快要啟動，其中的一團紅霧飛到芳華身後，猛的將她往洞外推去。剛推出去陣法便啟動，而芳華還未落地便被一大團紅霧托住，轉眼化成一道紅光向蜀山外飛去。
剛到魔界紅霧便散去，芳華從半空中掉到不桃花樹下。此時天際已經出現一絲亮光，粉色的桃花鍍上了層金色的光芒，芳華睜開有些朦朧的雙眼，如夢似幻景色讓她以為自己還在仙山。
想到劍拔弩張的他們，芳華的眼角流出淚來，她閉上眼睛不讓更多的淚流出來。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芳華警惕的睜開眼睛。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攔腰抱起，向旁邊的小木屋走去。進了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地板上，為她解開困仙繩。芳華一個轉身正要動手，但在看到他蒼白的嘴唇，又將手默默的收了回來“你看起來不太好。”
轅也軟綿綿的坐到地板上，強笑道“那麽多個分身多少還是傷了些元氣，稍微調息一下就好了。”
“對不起。”芳華為自己剛才起的殺意而感到愧疚。
“有什麽對不起的，我們之間是有交易的，我又不是白幫你。”轅也說著突然伸手扯下她的麵罩。
芳華慌亂的躲開，如臨大敵的看著他“羽縹緲已經死了，我現在是芳華，你不能再把以前的帳翻出來。”
瞧見她慌張的樣子，轅也竟覺著心情大好“灼灼其華，芳華比縹緲更適合你，羽縹緲聽起來實在有些命薄，不要也好。現在已是全新的你，以前的事就隨著昨晚一同煙消雲散，現在我們才是同類人。”
芳華放下舉在胸前的手，沒有反駁他的話，手耷拉在地上，陷入了沉思當中。
轅也依舊笑著，但目光卻變的陰冷“你在想著怎麽逃出魔界嗎？”
芳華回過神來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是在想以後在魔界生活的樣子，還有怎樣麵對漓落。為避免我和她起衝突，你盡量不要把她和我扯在一起。”
轅也眼中的烏雲散去，真心實意的笑道“我自有安排，你也太小瞧我了。”
芳華想了想補充道“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不要想著指使我替你做事。但我們有交易在身，既然我現在也是魔界的人，若是仙山的那群人出手對付魔界，我自然是會幫著你們。”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轅也緊盯著她。
芳華抬起眼睛直視著他“是的，如果你們沒有做錯什麽，修仙界的人卻非要殲滅你們，我肯定是會站在你們這一邊。”
轅也的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掃了一遍，又停留在她的臉上，試圖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點蛛絲馬跡“你這態度轉變的有些快，竟讓我不適應了。”
芳華的胸口還有少量的血外麵滲，一個姿勢久便覺著吃力，可偏偏房間裏連個靠的東西都沒有。看轅也的架勢是準備要和她長談了，便挪到了牆邊靠在牆上長舒了口氣，整個人才覺著舒服點。
看向轅也說道“這段時間我經曆了很多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光明中隱藏著黑暗，黑暗中也能誕生光明。到底什麽是好，什麽是壞，那得看你從什麽標準去橫量。”
在她說這番話時，有那麽一瞬間轅也好像看到了他。那時天地初開，萬物有了生命的跡象。自己還隻是一縷若有似玉的意識，遊蕩在天地間。有一日飄到廣袤無邊的冰川，他夾雜著風雨出現了。
他伸手抓住自己，驚訝的說道“咦！這個小東西居然生有靈識。”
好奇的盯著看了好半天，然後渡入靈力，自己這縷氣息終於有了紅色的形態，他用意念同自己交流，時間久了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是個心性單純的人，什麽都表露在臉上，自己和他呆在一起會覺著很輕鬆愉悅。
這樣日子過了很久，在他的幫助下自己偶爾也能幻化成小童的模樣。直到女媧和伏羲造人之後，人間守護神應運而生。他初見她便被吸引，和自己提起時眉飛色舞。
看到他開心的模樣，自己也為他開心。但是後來他的笑容越來越少，無論怎麽逗他也不怎麽愛笑。他的變化應該和守護神有關，自己便去了人界，想看看他口中的那個女子。
人有七情六欲，尤其是其中的怨念竟能讓自己變的強壯，不再需要他的幫助，也能初具人形。突然從某一天開始，天地間充滿了怨氣，嫉妒和不甘。這些氣息不僅滋養了自己，也滋長了其他魔物。
魔物越發強大，就越變的不安。終於有一天爆發了神魔大戰，人間守護神為了人界不受神魔大戰的傷害而犧牲了，而他也以自身為封印，將所有妖魔鎮壓在了無極之地。過了很久自己才知道一切的根源是他，因為他愛的那個女子愛上了一個人界的帝王。
而自己在那場大戰中卻收獲良多，大戰之後三界的氣息變得更加混濁，自己也從一團小小的紅霧逐漸成為魔尊。
轅也以為早已忘記了他，可今日她的話又讓自己重新想起了他，萬年前的種種皆曆曆在目。或許在很多神的眼中他是亦正亦邪的，但在自己眼中他不過是個單純的孩子。
芳華居然看到他在發呆，覺著很不可思議。等了好一會他還在發呆，便咳了幾聲，他依舊沒反應。芳華試探的叫道“轅也，你怎麽了。”
聽到她的叫喊，轅也才從回憶中抽出，打起精神說道“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和以前的一些人。”
“如果你沒有什麽想問的，能不能給我安排個地兒，讓我療傷。”芳華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