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大結局中
“以前的事不提也罷，他們一個個都隕落了。如今就剩我一個，回想起來，唉……”羽縹緲長歎了口氣，用手扶著額間揺了揺頭。倒不是傷心，隻是不想讓他們繼續問下去，畢竟無極之神是禁忌，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又出個轅也。
隻是她這不發話，所有人都不好出聲。羽縹緲見差不多了，便抬頭淺笑道“剛剛想起以前的事，有些失態了。”
玄卿起身對著羽縹緲行禮道“上神是遠古時代的神，按理說都是我們的老祖宗了，請受我們一拜。”
其他人也站起來，在玄卿的帶領下，對著她三拜九叩。羽縹緲那叫一個如坐針氈。不過這架勢都擺出去了，她也隻能受著。不過她也確實受得起，關於以前的事她也想起來些，若真較真算起來，她確實是個老家夥了。
等他們拜完後，便讓他們趕緊坐下。怕他們以後見著自己都行大禮，羽縹緲表示自己生性隨意，那些繁瑣的禮節能省則省，接著又與他們閑聊了幾句。
說著說著便不動聲色的將話題扯到清淺身上，說今日怎麽不見清淺上仙，她在還沒回昆侖便聽說了這位上仙的名聲。
見上神的意思是要會會清淺，玄卿便差人去請清淺。隔了會弟子回話，說清淺有事在身，現在不便抽身過來。
玄卿瞄了旁邊的上神，見她眼神微變。心想她定是覺著失了麵，便一掌拍在桌子上，起身走到溫子燃身邊小聲說道“還是你去請一下清淺，告訴不管他有什麽事現在立馬給我來玄極峰，不然我就親自去揪他。”
溫子燃對著上神行了禮，正準備離去時卻被羽縹緲叫住“左右也沒什麽大事，就別去打擾上仙了，這樣三番四次的去，實在麻煩的很。以後若有機會，自然是能見到。”
溫子燃看了眼玄卿，玄卿對他點了點頭，他才又回到座位上。玄卿回到位置上，對她敬了杯茶“我那師弟生性散漫隨意，還請上神見諒。”
“無妨，我本就不在意這些，隻是隨口說說。”羽縹緲淺笑道，清淺的性子一貫如此，對他不在意的人和事，就算是盤古大神在此，他也不為所動，更何況是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神女。
強打著精神和他們探討了些道法，人家擺出那麽大的陣仗來，總不能讓人敗興而歸。她不是很懂道法，幸好還記得些以前和盤古閑聊時的內容。那時還沒有天地，萬物一片混沌，每每盤古講的很是興奮時，她就已經犯困了。
現在將盤古所說的，悉數照搬了出來，倒讓他們聽的一愣愣的，心裏對這位神女更是敬重。幾個時辰後，在羽縹緲就要說的口幹舌燥之際，終於終於結束了這場法會。
在玄卿的盛情挽留下，羽縹緲就著坡留了下來，心裏祈禱千萬別在來什麽道法交流，她知道也就這麽多了，要再講下去，她可就沒貨了。看來回去還的要好好研究一番，或者就白擔了這上神的尊稱。
羽縹緲讓玄卿不必招呼她，她想自己到處逛逛。獨自來到無人峰，羽縹緲才覺著渾身自在些，這端起上神的架子，著實有些累人。
找了塊岩石坐下，細細的摸著岩石上的紋路，百感交集。當初她經曆天雷時，不小心將著整個山峰都毀了。雖然它現在完好無損的矗立著，但羽縹緲清楚它卻不是以前的無人峰了。
沒有人會知道它經曆的山崩，也沒有知道清淺躺在這岩石上對她說過情話。羽縹緲躺在岩石上，忙著蔚藍的天空，觀察著流動變幻的雲朵，此時天離她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雲朵。
靜靜的望著天空，時間不斷的流逝，轉眼間便夕陽西下，一點點的天空染成橘黃色，就像是一塊藍布上被潑了其他顏色，絢爛多彩，很是美麗。
在她化身無極之地時，那裏沒有白天黑夜，隻有一望無極的白茫茫的冰川。在那裏的三百年，她無比懷念著這個世界的一切人和物。就算他們都不記得的，她還是很高興能回來。
感覺到有人靠近，羽縹緲趕緊起身抹掉眼角的淚痕。
“想必你就是昆侖的那位上神吧！”清冷深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那是她日思夜想的聲音。
羽縹緲雙手緊握，手心裏已經有些汗。頓了會她才慢慢的轉過身子，強裝鎮定的笑道“上仙，真是好眼力。”
當她轉過身的那刻，清淺身子微顫了下，滄海桑田也抵不過這一眼萬年。她的眉眼每個日夜都會在他心裏臨摹一遍，經過三百年已經深深刻印在他魂魄深處，無法磨滅。
清淺顫抖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羽縹緲以為他指的是幻化成麥穗的那次，急忙否認道“想來你應該就是清淺上仙，方才玄卿掌教請你過來，你有要事在身便沒來。想來我們之間還是有些緣分的，兜兜轉轉還是見到了，你說可是如此。”
“是啊！還真是有緣分。”清淺嘴角上揚，那餘暉落進他的眼裏，漆黑的眸子頓時泛著金光。
他肯定的回答，讓羽縹緲抑製不住的喜悅，她確定他對自己很有好感，不然不會耐著性子附和自己。控製自己想要撲上去的衝動，免得把他嚇跑了。
“既然我倆有緣分，有興趣坐下來一起觀賞落日。”沒等他回答，羽縹緲便坐在岩石上，笑容可掬的看著他，實際上她心裏緊張的要命。
清淺走過來，挨著她坐了下來。當他的肩膀擦過肩頭時，她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顫栗，看來三百年沒和人接觸過，這身子還有些不習慣。
明明有很多話想對清淺說，但真正麵對他時，她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但就這麽靜靜坐著，流淌在兩人之間的空氣，羽縹緲覺著都是甜的。
就在她心裏偷樂時，清淺轉過頭注視著她，看著她微翹的嘴角，心裏一直空蕩的地方此時被填的滿滿，裏麵如同被裝滿了蜜糖，妙不可言。
隨著太陽完全落下，明月悄然升起，剛才還金燦爛的霞光已被銀白的月光代替。羽縹緲喃喃自語道“月光皎潔，比起白日多出了一絲神秘朦朧。若是有酒有菜，更是完美。”
“想不到上神還好凡俗之食。”
“口腹之欲，雖說我是神，但我身上的煙火氣還是挺重的。以前我的廚藝還算不錯，隻是荒廢了幾百年，手藝應該是生疏了。”
清淺的目光看向遠處，回憶道“我之前吃過一道食物，算不上菜，也不能算飯，也不是甜品，但它的味道我至今都還很懷念。就是將冷饅頭切成片，均勻的刷上層蜂蜜，再以小火慢慢的炙烤，吃起來是外麵酥脆裏麵卻很柔軟。”
“你說的可是烤饅頭片。”羽縹緲脫口而出。
清淺笑著點了點頭“上神也吃過。”
“不止吃過，還做過很多次，以前有一個人很喜歡吃這個。”羽縹緲說道這瞄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看來上神心裏住了一個人。”
羽縹緲垂下眼簾，隻因自己看向他的目光太灼熱，沉默了會，長吸了口氣問道“那上仙心裏是否也住了個人。”
清淺抬頭看著月亮，目光有些飄渺“剛開始腦海裏會時不時的浮現她的樣子，時間久了便刻在了心裏，怎麽也揮之不去……”
“上仙。”羽縹緲打斷了他的話，不想再聽他說下去“既然我們相談甚好，何不把酒言歡。聽說你地窖裏有存放了兩百年的葡萄酒，不知我是否有幸品嚐一回。”
“上神從何得知我有兩百年的葡萄酒。”清淺探究的盯著她。
羽縹緲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了，當時她是化做麥穗的樣子看到的，腦子快速轉了下說道“你不是給五位峰主每人送了些嘛！今日閑聊時提及了此時。看上仙的樣子，是有些舍不得那美酒，罷了！我也就不奪人所好了。”
清淺意味不明的笑道“清淺絕無此意，若上神不嫌棄，就隨我一同去小院坐坐，窖中的美酒任你喝。”
心裏正求之不得，既然他都開口了，羽縹緲當然不會拒絕，欣然與他一同前行。明亮的月光撒在院子裏，即使不點燈也很是亮堂。清淺一揮手，整個院子便燈火通明。
羽縹緲巡視了圈，見麥穗並不在院子裏，明知故問道“這院子可是隻有你一人住。”
“還住了一個徒兒，名喚麥穗，今天跟我那大徒弟一起外出了，估計會晚些回來。”清淺指了指右手邊的房子說道“她住那間房。”
羽縹緲不由的鬆了口氣，還好她沒有住自己以前住的那間，至少還有那麽一間房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說話間清淺已經打開地窖，從裏麵搬了桶酒放在石桌旁。掀開密封的蓋子，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在清涼的夜風中，夾雜葡萄的香氣。羽縹緲湊進木桶深吸了口氣，酒味甘甜醇厚，從鼻尖慢慢的滲入到鼻腔中去。
單單聞了下，就能使人沉醉其中。就這桶酒大約有十斤，衝著這醉人的香氣，羽縹緲覺著她一人喝完一桶都不成問題。
清淺從須彌空間取出兩個碧玉酒壺來，用木勺裝滿酒壺後便將木桶蓋好。羽縹緲直接拿起酒壺喝了口，酒香卻在口腔裏環繞許久，剛入口時有些澀，待咽下去時又品出絲甜味，最後又剩下淡淡的果香在舌尖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