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久別之情
曆練歸來,自是一番熱鬧,一番折騰,更別提姝憫是大刀派現今唯一的一名女弟子,又長得貌若天仙,叫人一眼難忘,可不得趁著這個機會,和她說話,接觸一下。直到晚上姝憫和朱悅兒才有了獨處的時間,兩人便在靠近逐唯真人居住的山峰的一個無主山峰上泡著自然生成的溫泉,對著月光,訴說這幾年的思念。
丫丫和凝姿也在池子裏休息,不知是為了方便,還是想要重溫一下過去的時光,她們又變回了六歲女娃的形態,開心的玩著水。可惜姝憫的珠魂沉睡了很久很久,到現在也沒有蘇醒的跡象,不然就能跟丫丫凝姿一起玩了。說起來,竹籬養的那隻貓妖也沉睡了很久,半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不是知道妖獸的沉眠期都很長的話,竹籬怕是要坐不住了,但他也因此誤了門派大比的事,早早的退出了。
“竹籬師兄不參加門派大比的話,還有誰能夠領頭?”聽朱悅兒說著竹籬的事,姝憫感歎他對喵喵一片情深之餘,卻擔心這次門派大比的成績,若是以往,她絕不會在乎什麽勝負,但誰讓逆水派有一陽尊者和西元真人這兩個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呢?他們是朱悅兒的仇人,自然也是她的仇人,便是暫時不能做什麽,也要挫挫逆水派的銳氣才好,隻當是先討點利息,連本帶利的討債,且等以後。
“據說會讓阿瓜師兄領頭。”朱悅兒說著,不意外的看到了姝憫質疑的目光,點點她的額頭,道:“別小看阿瓜師兄,他雖看起來不著調,不靠譜,但戰力卻是僅次於竹籬師兄的,不是那性子實在是難堪大任,早就叫掌門真人扶植起來了。但這樣也好,阿瓜師兄在此之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大比的時候,自會叫人輕看幾分,而輕敵乃是兵家大忌,說不得阿瓜師兄就能踩著那些輕敵者的頭揚名天下。”
姝憫還是一副懷疑阿瓜能力的樣子,朱悅兒也懶得再說,事實如何,且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聽,門派大比很快就會開始了,到時候,是牛鬼蛇神還是深藏不露,都可以知道個一清二楚。比起誰領頭的問題,姝憫最關心的還是她和朱悅兒會在這次大比扮演什麽角色,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還是像阿瓜那樣被委以重任?若是旁觀者的身份,固然會有遺憾,但對現階段的她和朱悅兒來說是安全的。
“師父說讓我第三輪出場,代替前陣子外出曆練受傷未愈的二師兄。”朱悅兒隻一眼就看出了姝憫的想法,一邊搓洗她的胳膊,一邊道。姝憫一愣,滿是擔憂的看著朱悅兒,半晌,道:“你不怕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惹來殺身之禍嗎?雖然朱家的事已經淡化,九層玲瓏塔的傳聞也漸漸模糊了,但還是危險的。”
“不怕,因為我不會暴露的。”朱悅兒說著,微微蹙眉,身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變化,一轉眼就從女兒身變成了男兒身,叫人看不出半點破綻。
“這是……”姝憫一動不動的盯著朱悅兒男兒身的麵容,屬於“瑞修者”的麵部特征,和以前沒什麽差別,就是成熟了點,眼神銳利了點,但又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變化。這種感覺,再次重逢的那一刻,姝憫就感受到了,但那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就忍耐了下來,這會倒是可以好好說了,朱悅兒這到底是怎麽了。
朱悅兒一笑,抓著姝憫的手摸了摸她的身體,道:“你我之前的偽裝確實厲害,但仍有暴露的風險,更別提門派大比的時候,會有那麽多的尊者真人到場,難保就不會有能看破我的身份的人,為了以防萬一,我外出曆練的時候,搜集了一副骨架,將塑身菩提種在了骨架裏,以我男兒身的模樣,種出了一副肉身。”
“肉身完全成熟後,我把它融入了我的身體,作為第二個‘我’,與‘本我’並存著。若我要變成男兒身,隻需轉化出相應的肉身就可以,哪怕重傷,哪怕瀕死,都不會暴露‘本我’,除非是到了魂消的地步,才有可能暴露‘本我’,叫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朱悅兒說得輕鬆,但姝憫卻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樣艱難痛苦的過程,不免心疼起朱悅兒來,為了掩藏朱家小女的身份,她實在是受苦了。
“不必心疼我,這對我而言,不過是又一次考驗。”朱悅兒捏捏姝憫的臉,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翻過她的身體,替她搓起了背,姝憫掙紮了一下,覺得還挺舒服的,就任由朱悅兒這麽折騰她了,但沒等她舒服完,朱悅兒就推開了她。
“你……”姝憫茫然不解的轉過頭,卻見朱悅兒用手死死地捂著腹下部位,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心念一轉,瞬間明白了過來,也跟著臉紅了,捂著眼道:“悅兒,你還是變回女兒身吧,這裏有我的禁製,一有人經過就會發出警報。”
朱悅兒這才反應過來,變回了女兒身,隻還停留在先前的奇妙滋味中,難以自拔,原來男兒身的感覺是這麽的奇特,原來男子碰見心慕之人的反應,不是因為下流,而是出於本能。姝憫不知朱悅兒在想什麽,隻壓著朱悅兒揉搓了她一頓,禮尚往來啊,朱悅兒替她搓了背,她就替朱悅兒搓洗身體,反正都是女的嘛。
一旁的丫丫和凝姿也有樣學樣的給對方搓澡,兩個胖丫頭一臉認真的樣子著實逗樂了朱悅兒和姝憫,也讓她們從剛才的尷尬中緩過了勁。有夜裏也不忘修煉的修者路過,聽得這邊傳出的笑聲,卻是一臉的羨慕,因為姝憫和朱悅兒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可憐他們還是孤身一人,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個對的人。
“好了,該回去了。”玩鬧了一陣後,姝憫捏捏朱悅兒的鼻子,不舍的道。
“今晚別回去了,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嗎?”朱悅兒抓住姝憫的手,道。
然後姝憫沒有回去,第二天從朱悅兒的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受到了朱悅兒師兄弟的高度重視,一個二個都忘了手中的事,隻愣愣的看著一襲白衣的姝憫,美如詩畫的姝憫。緩過勁後,這些師兄弟殺了朱悅兒的心都有了,姝憫這個美人,就這麽被她拱了,他們卻隻能看著,這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朱悅兒帶著穿戴完畢的丫丫凝姿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師兄弟們幽怨的眼神,不由得挑挑眉。
隻她這個化解尷尬的小動作,在師兄弟們的眼裏卻是坦蕩蕩的挑釁,一時間怒火大燃,借著切磋的名義,拉朱悅兒到了比鬥台,今天非得教訓她一頓不可。
姝憫帶著丫丫凝姿看戲,想知道朱悅兒外出曆練的收獲都有哪些,卻被逐唯真人的一聲怒吼給吼了回去。夜不歸宿,雖說是宿在了未婚夫那裏,修真界也不像人界那樣有那麽多講究,兩情濃時,歡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何況姝憫和朱悅兒是小別勝新婚,年輕人血氣方剛控製不住,是可以理解的,但逐唯真人就是生氣,一氣就罰了姝憫砍柴,不許用術法,隻得憑著身體的力量,砍夠一百擔柴。
“小氣的師父。”姝憫苦哈哈的擼起袖子砍柴的時候,朱悅兒卻優哉遊哉的打趴了又一個師兄,叫這些想要教訓她的人,反過來成了被教訓的人,該說有了未婚妻的人就是不一樣嗎?但朱悅兒是不是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個人和她的未婚妻也是有婚約的呢,那就是同樣外出曆練尚未歸來的南冶,要是讓南冶知道朱悅兒睡了姝憫,怕是大刀派的山門都能叫南冶砸壞了,她且先得意一段時間。
等南冶回來,看她還能不能這麽輕鬆自在,再說了,修真界又不是人界,便是姝憫被朱悅兒睡了,也還是可以另尋良人,以南冶的本事,不是沒有一爭之力的。這麽想著,被朱悅兒教訓了一頓的師兄弟們順氣了,得意吧,可勁的得意吧,且看最後是誰笑到最後。朱悅兒沒有得意,隻是趁著這個機會,看下自己曆練後的收獲,事實證明,她還是提升了不少的,雖然因為塑造肉身的事消耗了元氣。
但也不影響她修為的提升,看她能夠輕鬆製住師兄弟們的表現就知道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和她切磋的都是原本水平同她差不多的師兄弟,若是換了那些早一批入門的修為穩固的師兄,她怕是沒辦法贏得這麽輕鬆的。畢竟七雅真人名下的弟子個個不凡,最厲害的是一直閉關不出的四師兄,據說他有望突破化神階段了,若然成功,他將成為僅次於竹籬之下的強者,連阿瓜都要退避三舍。
有四師兄在,朱悅兒是不敢得意輕狂的,更別提她的仇人是一陽尊者這座不可輕易撼動的大山了。所以,在切磋之後,朱悅兒又陷入了苦練,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看在各位師兄弟眼裏,卻是她不驕不躁的表現,為此更佩服了她幾分。
朱悅兒不驕不躁苦練的時候,姝憫也停止了抱怨,老老實實的砍柴挑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