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變得強大
“校長,不能因為犯錯的人是你兒子,你就隻指責我們,連一句話也不說他吧!”許涼音忍不了這口氣,一股腦說了出來,她就是要看看這位校長這麽說!
“這位同學口才倒是不一般!看來你們孫老師在口語交流方麵沒少下功夫嘛!”校長暗諷著,鏡片下的眼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孫老師。
“許涼音!怎麽跟校長說話,你還頂嘴了是不是。”孫老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急忙給許涼音使眼色。夏晴空看出了事情的變質,悄悄拉了拉許涼音的衣角。
轉身坐在椅子上,校長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道:“那個男生,叫什麽,程海是吧,事情因你而起,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程海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他的父母都是窮人,在老家的時候情投意合,沒有領結婚證就生下了程海。年少輕狂,當步入社會。繁雜的環境和巨大的經濟壓力。他的父親跑到了北京找到好工作,就再沒聯係過程海母親。程海的母親沒有讀過多少書,也不知道怎麽找他。隻一個人拉扯著程海讀書。
程海遺傳了母親軟弱,忍讓的性格。在學校經常被欺負,最近他們宿舍丟了錢,因為程海家裏窮,所以遭到懷疑。他本來閉口不認,沒想到一幫同學對他的欺負愈演愈烈,甚至開始打罵他。
程海的臉已經高高腫起,看不出原來長相,但眼神卻無比清明,透著堅定的目光:“我們宿舍丟了錢,他們懷疑是我偷的,我不承認,他們就打我。”
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已經說清了事實。
“不是的爸爸。”黃發少年再次開口:“他家裏可窮了,一個星期都隻有一百塊零花錢,這個星期宿舍丟了好幾百塊錢,他居然買了一個蛋糕!他隻有一百塊,哪裏的錢買蛋糕,就是他偷的,說他偷錢,他還不承認!”
程海就像個委屈的孩子,眼裏含滿了淚水,“我沒有偷錢,這個星期我過生日,我媽媽特意多給了我一百塊,我沒買蛋糕,那個蛋糕是我打工的蛋糕店裏的師傅送我的。”
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都沒有人說出話來了。校長起身,緊緊的盯著肇事學生的班主任,說道:“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你們去程海說的蛋糕店核實一下他說的是否屬實。其它人,班主任帶回給處分。蘇寄,你給我留下!”
蘇寄是校長兒子的名字。挨完了訓,班主任看許涼音受傷,也沒急著讓她回教室,難得一見的讓她去醫務室處理傷口。許涼音就拉上了程海一起。夏晴空則回了教室。
一回教室,就看見安承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夏晴空有些不自在的回到座位坐下了。
“沒想到三好學生夏晴空同學也會去打架啊,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安承的手臂撐在桌上,腦袋歪著打量夏晴空。
“是啊,我打架也不是什麽特別稀奇的事了,我們的安承同學,更讓我刮目相看,居然有人在學校當眾表白啊!”夏晴空本來就一肚子火,被安承一刺激,徹底和他杠上了。
笑意消失,安承愣了幾秒,才開口問她:“你怎麽知道?你看見了?”聲線變得低沉而沙啞,安承略帶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夏晴空扭頭看他,目光清冷,長長的睫毛微微遮住她的眼眸,讓人看不透她的想法。過了一會,她說:“你不用緊張,雖然我受了你媽媽囑托,但是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她,況且隻是有人向你告白,於你沒有多大關係。”
夏晴空說完就突然起身,轉身出了教室,留下一臉茫然的安承。
醫務室一向是最安靜的地方,許涼音和程海來到醫務室的時候,老師剛好要出去接收新的醫用器材,把需要的用品全部找出之後,就囑咐著離開了醫務室。
拿著消過毒的棉簽,許涼音試圖直接自己動手擦拭傷口,奈何臉上的傷口,眼睛實在看不見。
“我幫你擦吧!”程海輕柔的說著,奪過了許涼音手中的棉簽。
“好吧,謝謝啊!”閉上眼睛,程海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卻還是聽見許涼音倒吸冷氣的聲音以及罵罵咧咧的聲音:“靠,那女的下手也太狠了。我要是毀容了,一定把她打殘!”
程海垂下了眼簾,沒有說話。在許涼音臉上貼好創可貼,目光裏閃過點點哀傷,他從來就是被欺負被嫌棄的對象,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絕望的時候伸手幫助了她。
“你別難過了,下次他們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最討厭有人恃強淩弱!不過……”許涼音話鋒一轉,“你畢竟是一個男孩子,還是要強大一點,學會自己反抗,保護自己,不然以後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許涼音的性格太過大大咧咧,說的話太過直接,程海微微紅了臉。點了點頭。
“對了!我叫許涼音。”
“我叫程海……”兩隻手握住,許涼音有些愕然,程海的手,不似顧南鬆那般白皙,骨節分明。甚至有些像操勞過度的老人的手,醜陋的凍瘡,各式傷痕。早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
“好了。”許涼音回神,有些心疼的朝程海一笑,“我來幫你處理傷口吧!”
程海乖乖坐好,冰涼的藥膏抹在臉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愜意的涼意。看著許涼音認真的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樣子,程海有片刻心悸。
他從小到大看見的,出了媽媽,再沒如此溫柔的表情。心裏充滿的感激,以後,他會試著強大起來。會學著保護許涼音,垂著的手握緊。見證他下定的決心。
夏晴空的生日在國慶節期間。許涼音早早的定了ktv,叫上了顧南鬆和程海。
穿著運動服,集合在霖山腳下。安承,夏晴空,許涼音,顧南鬆,程海。五個人決定要爬山,到達山頂後野餐,本來夏晴天是要一起來的,奈何考慮到她身體虛弱,被張依拒絕了。
程海幫伸手想要幫許涼音拿背包,卻被她拒絕了,她說自己不是這麽柔軟的女生。夏晴空聽了就笑,是啊,許涼音是從來不會在別人麵前展現出柔弱,痛苦的一麵的。
“要我幫你拿包嗎?霖山很高的,我怕你到時候爬不動。”顧南鬆的劉海又長了些,微微遮住了眼,陽光下,才更看的清他俊朗的麵孔。
“謝謝學長,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夏晴空朝他笑笑,自從說清心意之後,他們之間就一直坦蕩蕩的,再沒有什麽尷尬和遮掩。
許涼音精力充沛,爬的又快又遠,夏晴空小心翼翼的歎了一口氣,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她回頭看看安承,居然比自己還慢,也不急著追上他們了,默默在原地等安承爬上來。
“安承,你不會比我還差勁吧!怎麽爬到最後去了?”夏晴空因為站的比安承高兩階,終於和他平視。
安承抹汗,無所謂的抬眸,笑著說:“我是故意走後麵的,這樣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媽媽說叫我看著你,不要受傷了。”
夏晴空轉身就跑,心裏卻樂開了花,她的媽媽,原來也是關心自己的。她一直渴望的關愛,原來已經觸手可及了嗎?
“哇~好美啊!”半山腰,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站在護欄邊,眺望城市的遠景。朦朦朧朧的白霧下,整個城市就像置身仙境一般,好看極了。
“程海,你幫我和夏夏拍張照片吧!這麽好看的風景,要留作紀念的。”許涼音將手機遞給程海,轉身摟住了夏晴空的肩膀,做好了拍照的準備。
“一二三,茄子~”兩個人的笑容異常燦爛,這就是她們最美好的回憶了,後來的許多日子,許涼音總是偷偷抱著這張照片流淚,緬懷她們回不去的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晴空累到說不出話,她們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空地,把包裏準備好的墊子鋪在地上,夏晴空就頹廢的躺下了。
“我們去那邊商店買點水和吃的吧!”許涼音提議,說著就拉著程海和顧南鬆離開了。
安承看了一眼躺在墊子上愜意享受陽光的夏晴空,思索過後,也默默躺下。深秋的天本來就冷,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給人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感。夏晴空閉眼享受陽光,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承炙熱的目光。
他側身躺著,頭支在手掌心,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灑滿陽光的小臉。安承似乎發現了顧南鬆對她的不一樣,即使他隱藏的很好,可是那些有意無意間流露的關心和愛意,超越了朋友間的關係。男性之間的直覺,是不會騙人的。
抑製不住內心的悸動,安承伸出手,想要輕輕碰一碰她的臉頰,哪怕是輕輕一下,也能讓他安心。
“我們回來了!”許涼音的聲音響起,安承迅速收回了手。站起身。夏晴空懶懶的睜眼,緩緩坐起來。
雖然是在山上,她們的午餐也吃的相當豐富。程海一直沒有什麽朋友,很少出門玩耍,這次告訴他媽媽,他要和朋友一起爬山。他媽媽高興的不得了,一大早就起床給他準備了許多吃的,用保溫盒裝好。
例如什麽辣子雞,紫菜包飯,還有香腸之類的。
“嗝~”打了個飽嗝,夏晴空吮了吮手指,滿足的閉上了眼,安承看著她白裏透紅的臉龐,調侃道:“難怪長得又胖又圓,原來是有秘訣的,每餐吃的這麽多,不長胖也是不可能的。”
夏晴空無奈的低頭看看自己,她的身體,雖說是比夏晴天那瘦不拉幾的圓潤一些,但是說胖,說圓潤,還是不著邊的好嗎?
“你除了損我什麽也不會!你看看我,哪裏胖了,哪裏圓潤了!你以為你那排骨身材有多好看!切,你根本就是羨慕我身體好。”夏晴空怒視他,她發現自己錯了,安承根本就是一個地痞流氓,一點也不高冷!
“有些人呢,被我戳中就容易惱羞成怒。”慢慢悠悠的喝一口水,安承無視她殺人的目光。
白他一眼,夏晴空不再說話。
“我說,你們倆別鬥嘴了,跟歡喜冤家似的。”許涼音笑著說,“要不你們倆以後湊一對算了,我看隻有夏夏才能讓安承這麽調侃,我可沒看過他對哪個其她女生這麽熱情過。”
“那是因為他有病,才總喜歡欺負我!”夏晴空說著,偷偷看了一眼顧南鬆的反應,可惜,顧南鬆除了淺笑著,喝水,沒有任何反應。汗顏……
用完午餐,收拾好包包,再次踏上返程的路。不遠處就是一個纜車的售票點,夏晴空本來就累的不想走路,一看見纜車,就死皮賴臉的拉著她們,想勸說大家坐纜車。
“好不好嘛,拜托你們了,我們坐纜車下山好不好。”拉著許涼音的手臂搖晃,夏晴空期待的看著他們。
“我倒是沒問題,就是看他們三個男生了。”許涼音反手握住夏晴空的手,表示協議達成。
“那好吧,我們就坐纜車回去吧!”顧南鬆也表示了同意,程海一路上也不怎麽說話,默認同意。見大家都要坐纜車,安承也隻好點頭。
買完票,準備坐上車,卻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就是纜車隻能坐兩個人,這樣的話,勢必要單一個人下來了。
眼看局勢有些尷尬,許涼音拉上程海,率先坐上了纜車,留下夏晴空左右為難。
“你們……要不你們兩個人坐一個纜車吧,我一個人坐怎麽樣?”夏晴空急中生智,開口問道。
“不行!”
“不可以!”
隨著兩個男生同時開口,夏晴空愣了。那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