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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呂柟是吧?」

  李兆同笑的讓人心裡發毛,他開口就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呂柟卻仿若未覺,他再次向前一拜,拱手道:

  「請指教。」

  「呵呵。」

  李兆同輕輕一笑,然後用仿若在闡述一個事實的語氣平淡說道:

  「吾非看不起汝等……」

  呂柟沒有一挑,他在等待李兆同的下一句話。

  「吾只想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李兆同這句話,就彷彿往平靜的水面上丟了一塊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薛敬之的這些弟子們群情激憤,皆怒視著李兆同。

  就連薛敬之,也皺眉不已。

  「道歉!」

  呂柟脾氣是很躁的,而且他現在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此時,若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就對準李兆同一拳封過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呂柟的拳頭也是握緊了,他的鼻息粗重像是一頭髮怒的公牛。

  李兆同卻仿若未聞,他傲然道:

  「你別不服,不信,我們來打一個賭!」

  「賭?」

  「對,賭!」

  「怎麼賭?」

  「先別著急,我們先說賭注。」

  「說!」

  「若是我贏了,你需要為我做事十年,若是我輸了,我願意道歉。」

  「行!」

  年少輕狂的呂柟,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已經中了李兆同的激將法,因為別的不說,這賭注對他而言,就是極為不公平的,可他,卻接受了,而且他還道:

  「怎麼賭?」

  「很簡單,你關學一脈,主張實踐,河東學派的薛文清也曾言:實理,皆在乎萬物萬事之閉,聖賢之書不過摸寫其理耳。

  所以,我們來用實踐證明,你到底是不是垃圾。」

  薛文清,也就是薛瑄,此人是河東學派的創始人,在大明的影響力非常之大,被稱之為「明初理學之冠」,門生眾多。

  就連當朝內閣首輔劉健,也是他的學生!

  實理,皆在乎萬物萬事之閉,聖賢之書不過摸寫其理耳。

  這句話其實就是薛瑄對劉健說的,這句話若翻譯成白話,李兆同「記憶」里的現代人都會很非常熟悉,因為它就是——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可怕吧!

  這個理念,幾百年後的真理大討論討論出來的真理,竟然在幾百年前就被人提出來了!

  而且這條真理,為那一場歷史轉折點的會議奠定了思想理論基礎,從而造就了一個盛世中國!

  李兆同故意提到薛瑄,故意提到這句話,這不僅僅是因為河東學派的務實思想與關學有共通之處,更因為呂柟這個人!

  他要刺激呂柟。

  在李兆同的「記憶」中,呂柟不僅是大明關學的集大成者,同時也是薛瑄「實學」思想的重要傳人,他在將來,將會離開薛敬之,到薛瑄的弟子那裡求學。

  後來呂柟成名后,大明有人曾這樣評價過呂柟:關中繼張橫渠者,涇野一人,在我朝可繼薛文清者亦涇野一人。

  涇野,就是呂柟,這是他的號。

  呂柟還真再一次中了李兆同的激將法:

  「別磨磨蹭蹭!說吧,怎麼實踐?」

  在場的人中,不乏聰明之人,他們作為當事人,有作為旁觀者,腦袋是要比年少輕狂的呂柟清醒很多的,此時,他們都在皺眉,因為他們看出了,呂柟中了李兆同的激將法。

  不過,這幾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的薛師,此時也明顯看出來了,但他只是皺眉不已、閉口不言。

  「依然很簡單,我先問你,兩個形狀大小一樣,但重量不一樣的物體,丟落地面,哪個先落地?」

  李兆同嘴角微微翹起,他相信,這個問題,呂柟一定會上當,因為這個時代,除了他李兆同,沒有其他人知道自由落體運動的存在。

  「這還用問?肯定是重的先落地啊。」

  呂柟看李兆同的眼神,更厭惡了,這個李兆同,不學無術,一看就是傳奉官之流,令他感覺到噁心。

  「你確定?我可先說清楚了,一旦決定了,就不可更改!」

  李兆同絲毫不講呂柟的厭惡放在眼裡,等到他拿出事實來,他可以保准,這呂柟會被他打擊到懷疑人生。

  「當然……」

  「咳咳。」

  薛敬之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呂柟的話。

  薛敬之雖然也認為是重的先落地,但他已經感覺出李兆同有詐,所以,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呂柟,讓他下決定不要這麼輕率。

  然而,呂柟對薛敬之的提醒卻仿若未聞,他對自己的答案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繼續傲然道:

  「肯定!

  見到呂柟如此肯定,李兆同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明顯,他心情暢快道:「行!那咱們就來實踐一下。」

  「慢著,你還沒說你的答案呢!到時候你耍無賴怎麼辦?」

  呂柟終於清醒了些。

  然而,這沒用,他連問題的關鍵都沒把握住。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耍無賴,反倒是你,我倒是懷疑你到時候會耍無賴。」

  李兆同先強調了一句,然後在呂柟吃人的目光中話鋒一轉:

  「我的答案是,兩個物體會同時落地。」

  「兩個物體同時落地,你開什麼……」

  「你著急啥呀?卧槽!都還沒開始實踐,你就先否認別人的看法,你的書讀到褲襠里去了嗎?」

  賭局已成,李兆同的態度就更不客氣了,反正這呂柟,輸定了!他要是敢亂來,到時候等他到自己手下做事,自己有的是機會整理他。

  「你……」

  「大棟,切莫著急。」

  呂柟正要發怒,卻被薛敬之給喊住了,大棟是呂柟現在的字,將來,他會改字仲木。

  「李公子,薛某很好奇這個實踐怎麼進行?要知道,物體掉落地上的速度是很快的,我們人的肉眼,很難看出來誰快誰慢,除非,掉落的是極輕的羽毛。」

  薛敬之還是認定重的物體會先落地,但是他很清楚李兆同肯定有詐。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這個傻徒弟被李兆同坑騙,他決定站出來說幾句話,免得自己這個傻徒弟被人賣了還要幫著人家數錢。

  對於薛敬之的打算,李兆同是看在眼裡的,但他不在意,因為這完全就是唯物主義對唯心主義的碾壓,他誠懇道:

  「薛公高見!肉眼確實難以看出誰快誰慢,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去到高處,再往下丟物體,同時安排人在下面觀察哪個先落地,薛公覺得如何?」

  「行!」

  ps:六十章了,說點題外話吧!

  我不是新人,之前也不是歷史類小說作者,只是前段時間,在翻閱資料準備新書的時候,意外被兩個古人給震驚到了。

  這兩人,一個是提出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丘濬,一個就是這提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薛瑄。

  當時不由感嘆,古人的智慧當真是不可小覷,於是,我這個從沒寫過歷史類小說的作者決定開馬甲投奔歷史類小說,把這兩個人事迹寫出來,傳播給大家,讓更多的人認識到這兩個思想極為超前的古人。

  沒寫過歷史的我,心裡很清楚,開這本書風險很大,很大可能會撲街,但我還是寫了,沒有什麼理由,或許這就是年輕任性吧!

  這本書未來怎麼樣,我不清楚,我甚至在懷疑這本書很大可能已經撲街了,因為無論是從收藏、投資人數,還是推薦票的投票人數來看,都很拉胯。

  但是,做事還是得有始有終,對吧!我既然選擇了跳這個坑,我就會努力把這個坑填滿,然後從容地從裡面走出來,以後,是繼續頭鐵入坑,還是隨波逐流混日子,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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