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算是威脅?
慕宛筠從玉貴妃的話裏聽出來了,她現在要想保住性命隻有回到昆侖山。昆侖山雖然在大秦境內,可是昆侖學院在神月大陸有著超然地位。
現在慕將軍府一夜之間不複存在了,可是,她還保住了沐王妃的頭銜在,要想平安無事,她必須回到昆侖。
一來她在那裏還有幫手,二來……
慕宛筠看著靳於烈暗衛傳遞來的消息,她靠著椅子埋怨:“竟然就這麽放過了慕嫣然?她連她母親的能下得了狠手。”
葉子也是鬱鬱,“沒想到慕嫣然能這麽狠,竟然把所有事情全都推給了柳氏,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現在她回了昆侖山,慕姐姐,你有什麽打算?”司徒往嘴裏送了一塊糕點。
此刻,外麵有人來傳話,說慕恩澤求見。
“是大伯,宛筠姐姐,你見不見?”
慕恩澤一夜之間什麽都沒有了,關鍵為什麽會這樣,他一無所知,這其中最無辜的人就屬他了。
這還不算,因為慕恩澤的緣故,也連累了葉子的父親,被迫宿衛邊疆去了,舉家遷徙子時,葉子也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除了慕宛筠外,慕家的人全都以為她死了。而現在也沒人知道葉子背後的另一重身份,他們既然都還活著就好了,她不想再去打擾他們的平靜。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父母親人雖然是別貶到邊關的,可這其中自然也是少不了靳於烈的幫忙。邊關處有凶險,可至少也是山高皇帝遠,日子過得總比在帝都好。
隻是慕家昔日的族長如今的一介平民慕恩澤日子卻過得很是艱難。
被貶為平民後,他身無分文,過去的戰友時有接濟,但也隻是暗中接濟,卻也不是長久之事的。慕恩澤一生最大的能耐就是打仗,現在他年紀也老了,到了這步田地,他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總不能流落到街頭行乞為生吧。
本想他念著自己有個女人還是沐王妃,就去沐王府看了看,他驚悚的發現好像沐王府日子也不好過。
沐王府那日被慕宛筠洗劫一空後,她並沒有就此住手,暗中查明了沐王府的其他的商鋪等,一夜之間也都被盜聖墨羽給光顧了。
盜聖所到之處,可謂寸草不留的。
當然這些錢都被慕宛筠妥善的安置了。
現在淳於昊都隻能在皇宮蹭吃蹭喝的,那裏還管得上他這個落難被貶的老丈人。
慕恩澤前去碰了一鼻子灰,腹中饑餓難忍,最後他想到了慕宛筠。
厚著臉皮來到晉國公府。
而恰好今日靳於烈不在,侍衛隻有來通報慕宛筠。
慕宛筠一想到當初慕恩澤的嘴臉,再想到後來,他到了昆侖山說服自己還要嫁給淳於昊時的情形,她肚子裏就是火。
“不見不見!”她可沒這麽多興致見這些不相幹的人。
聽到消息的慕恩澤再也控製不了,頓時在外麵就嚎啕大哭起來。
這聲音一直穿到裏麵,不大的聲音卻震動得慕宛筠耳膜發鼓。
“好了好了,把他帶進了!”她受不了,看著葉子和容楚的笑,她還真隻有把慕恩澤給安頓好再說,讓他在晉國公府外大哭,多丟晉國公的臉麵。
再見到慕恩澤時,連慕宛筠都嚇了一跳。
這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慕大將軍嗎?
身上的衣衫襤褸,已經見不到本來的顏色了,他的頭發亂糟糟的散開,一夜之間多了好多白發,瘦的也是皮包骨的,昔日養尊處優的尊貴再也見不到了。
慕宛筠看著他這般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眉頭。
眼底有一種酸澀,但是她知道這種感情不是自己的,而是真正的慕宛筠的。自己總歸是霸占了她的身體,見到父親這般下場,這具身體本能有了反應。
看在慕恩澤什麽也知情,也是慕宛筠身生父親的份上,她開口說道:“我給你一處宅子再給你找幾個仆人,你好好安度晚年吧。”
這是她所做的最大的讓步了。當初如果不是他聽了柳氏的枕邊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誰料慕恩澤卻突然一下跪下,神情中不是感激,而是鄭重。
“你做什麽?”
“宛兒,我知道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不起你。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諒我,今日我來,不全是為了身後之事,我隻是有事希望你能答應。”
他這一跪,身上頓時湧出一股餿的氣味,衝得慕宛筠直皺眉。
“有什麽?我都答應你,快起來!”
“這是我們慕家祖上傳下來的事,隻有當家的族長才能知道,且都是一代傳一代的,如今慕家就這麽毀在了我的手裏,我膝下也隻有兩個女兒,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嫣然。族長之位我本應該傳給蕊芯的父親,可是他去了邊關,我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就算我去邊關,以我現在的情況,也到不了了。”
慕宛筠聽他說得這話好像另有含義,她斟酌片刻,伸手把慕恩澤扶起來,見他餓的雙腿發軟,她連忙倒茶,讓他坐下。
慕恩澤喝了一口茶,順了順氣,眼卻瞥到一旁茶幾上的點心。
隻要是有司徒在的地方,吃得東西向來都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司徒和葉子他們都回避了,慕宛筠索性把點心推到慕恩澤麵前。
“你餓了,就先吃點東西再說。”
話還沒說完,慕恩澤伸手就抓,直往嘴裏送。看樣子還真是餓得夠嗆!
慕宛筠怕他給噎死了,又趕緊倒了一杯水。
“你吃吧,吃夠了,你想要去邊關見蕊芯的父親,我親自找人送你去。有什麽話你自己和他說。”
她現在對慕家沒多大興趣。隻是看在慕恩澤是慕宛筠生父的份上,盡最後一點孝心。
慕恩澤連咀嚼都省了,幾口和水咽下,急忙說道:“宛兒,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重新振興慕家,現在隻有你能做到了。”
這一提,慕宛筠臉色沉了沉,他慕恩澤這是什麽意思?以為自己和靳於烈的關係有了大靠山,又想幹起賣女兒的勾當!
見她臉色一變,慕恩澤知道她誤會,連忙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
他連忙從脖子上除下一枚用紅繩包裹著的圈。他把紅繩解剝開來,裏麵露出的模樣是個戒指。
隻是這枚戒指非常的普通,像是一個銅圈子,他把戒指遞給慕宛筠。
“這是每一任族長的信物。當初我用了所有的最後的力量才留下來的。”
慕宛筠接過戒指,她發現這戒指雖然平凡普通,從戒指的色澤來看,這枚戒指還真的頗有年代了。
可是戒指上麵卻雕刻有很深的花紋,這些花紋並沒有一絲的損壞。
她捏了捏,戒指的材質好像很特殊,在神月大陸這麽多年,見識過無敵的奇珍異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材質。
她把戒指放在桌上,轉瞬間就取出刀來向著戒指劈去,慕恩澤卻不以為意。
她這一劈之後,刀刃有了缺口,可是戒指完好無損。她知道這東西很不尋常。
“你說的慕家族長代代相傳的就是這麽個玩意?”戒指的材質特殊,可是也隻是一枚戒指,能有什麽用?
“這是信物。這枚戒指是巫族贈與我們祖上的東西。”
“巫族是什麽?”她忽然有了興趣,這個巫族聽上去似乎有那麽點意思。
“宛兒,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成為慕家族長,重整慕家,為父就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你。”
“你威脅我?”不答應就不說嗎?把人胃口給吊起來了,就用條件要挾?他把她當什麽了?不過,如果是其他的事,慕宛筠絕對不會理睬。
可是陰差陽錯的,她在一聽到巫族二字時,心裏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憑空的,她無端覺得自己能夠靈魂穿越到這個神月大陸來,會不會和這個巫族有聯係?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慕恩澤的雙眼。
“不是威脅,而是試探,看看你有沒有擔任族長的能力。”
“那你就有?”她反問,慕恩澤的能耐她再清楚不過了,他那樣的,不也當了族長?
慕恩澤老臉一紅,神情間略顯尷尬,他說道:“祖上傳到我處,向來都是天下太平。”他說得是實話,慕家代代相傳的除了這個信物,還有就是將軍府的尊榮,他從小也就被當將軍培養,行軍打仗沒問題。
其他就不好說了。沒那個機會實驗。
“但是,宛兒,你切記,這件事不能讓皇宮的人知道。包括這個戒指。”
“為什麽?”
“巫族當年給了先皇一枚。後來,巫族的族長又暗中給了我們祖先一枚,這事說來話長,為父等著,看著慕家重振那一天後,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慕宛筠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可是,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得先要守護好了這慕恩澤的小命!
這還真是麻煩!
“一言為定!”
“為父等著!”
慕宛筠和金掌櫃聯係上,把慕恩澤交給他。好吃好喝像尊菩薩一般供奉起來了。
領走前,她還特意警告慕恩澤,“你最好有讓敢興趣的故事,否則,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放心吧。”
回到晉國公府前,慕宛筠在思索著把這戒指藏在什麽地方好。
現在她和靳於烈關係非比尋常了,身上很多地方都不再保險了,她思索著,最後撐開自己的苦海,她抓了一把苦海中的寒氣,把戒指給裹了起來,凍成一個冰塊,最後丟入苦海之中。
伴隨著冰塊,戒指沉入苦海之中,卻突然在慕宛筠的苦海裏自主的遊動起來,它漂浮著向著命泉之處遊去,最後沉浸在命泉泉眼之處。
而這些慕宛筠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殊不知,她無意把戒指藏在苦海中,卻給後來帶來了很大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