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第五十八章:暗潮洶湧
曉雯似乎早已經明白我的心思,立在一側看著坐在床榻上望著海棠花靜靜出神的我,便也不再說話,隻是將夜宴上要穿的衣服放在我的身側。
我定了定神,垂眸撇過放在我身側的衣裙,苦苦一笑,“他說,要我也參加夜宴?”
曉雯眸子閃爍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皇上說,晚上酉時親自來接小姐去晚上的夜宴。”
我的腦中閃過梁丘心悠所說的話語,卻是覺得她似乎一切都算到了,就連南宮長淩會帶我去夜宴都算到了。
隻是,麵對這樣危機的場麵,南宮長淩應當是將我禁錮在海棠殿中,免受非議,但是他的舉動卻是讓我與他一同參加夜宴。
難道,又是有目的嗎?或者,他還是為了我做些不理智的舉動。
我眉頭微微皺了皺,看著剛到午時的天空,夏季的燥熱慢慢的浮上來,將整個殿堂弄的悶熱了些許,本應是靜謐一片的後宮,卻是被突如起來的消息所打斷。
消息似乎很大,隔著厚重的宮牆也傳在了我的海棠殿之中。
聽曉雯的意思是,楚南煙在南苑賞花時,被突如其來的野貓抓傷,摔倒在地上,小產了。
而除此之外,楚南煙小產時,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太醫們都紛紛驚異,經過一段診脈,最終才發現,是那支野貓的爪子上帶有劇毒,抓傷楚南煙時,另她中毒。
而還未到深夜時,更加震驚的消息傳來,便是,楚南煙身上的毒素還未等解,她便中毒身亡。
而後,又傳來的消息是,楚南煙所中的毒,喚作青花。
曉雯的麵色微微震了震,令我心頭微微一驚,腦中閃過楚南煙柔和似水的眸子,不安之感漸濃。
宮中野貓很多,但是,抓傷楚南煙的那隻野貓的爪子上卻是塗有劇毒,而目的,似乎又不像是楚南煙。
依我在宮中這些日子的觀察,楚南煙雖然為人嬌媚,頗有心計,但是她也不會蠢到去與後宮中人產生不好的關係。
她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我,即便是有人討厭她,她們也不會蠢到去犧牲一名現成的替罪羊。
所以,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前朝之人所為,而目標本應當是我,就是因為楚南煙與我相像的麵容,最終搭上了她的命。
曉雯似乎也察覺了我的心思,低低的喚了我一聲,“小姐…”
我看著她微皺的眸子,衝她笑笑,“你覺得會是誰?”
曉雯垂眸打量片刻,笑意攀上嘴角,“應該是華衣。”
曉雯的回答令我微微驚異,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我與華衣沒有什麽交集,隻是看著曉雯的笑容,我似乎又有些相信。
“華衣是我們曾經的夥伴,隻是,因為南宮長清,她很恨小姐,而關鍵的點不在於此,在於清王。人人都道,紅顏禍水。”
在我的印象裏,曉雯是個純真的女子,可是,在她話音落下間,我突然覺得,在這個宮廷中,最傻的,似乎隻是我自己。
而曉雯的話,似乎留了三分,但我卻也是全都明白了,南宮長清對我的情,我在誤入花海之時便也已經明了。
而昨日,我與南宮長淩在宮外,我聽的清,南宮長淩曾說到南宮長清,那麽便是南宮長清要采取一係列的動作,顧忌的僅僅隻是我的生命。
華衣應當是深愛與南宮長清的女子,為了他,除掉我是最好的方法。
我的眼眸抹過一片幽深,卻是覺得似乎這個時間,還有很多未知的挑戰在等著我。
而我與南宮長淩,在這坎坷之中,又能走多遠?
夜幕的到來似乎並沒有減退這宮中暗潮洶湧的鬥爭,我早早的將曉雯為我準備的粉色海棠宮裙換好,頭上略施粉黛,將海棠簪綰在發絲上。
按照曉雯所說的,南宮長淩是親自來海棠殿接我的,他今日身著一襲正式的明黃色宮服,上麵繡著的龍紋將他的身份顯現而出。
絕美的麵容上微微浮出笑意,看著我,幽香滿盈,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看著他,心底卻泛出幾抹悲憫,“阿淩..”
南宮長淩徑直走至我的身側,深深的將我擁在懷裏,似乎是他難以放下的珍寶。
“楚南煙的事情…”我猶豫著,說出我內心的話語。
“不要提她,要知道,宮深,人要學會自保。”他沙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令我心頭微微一震。
“難道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害我?”我推開他,卻是對上他幽深的眸子。
南宮長淩輕輕一笑,“朕說過,有朕在一天,便沒有人能動你。”
我苦苦一笑,淚似乎又溢在我的眼眶之中,咬唇間,死死憋了回去。
外麵婢女的稟報將我們兩人的對話打斷,話語中的意思是,夜宴的時間已經近在咫尺,我與南宮長淩應當起身了。
南宮長淩深深看了我一眼,執手握上我的手,與我一同而行,上了門前帝王專屬的轎攆。
映著月色,明黃色的座椅上隱隱有盤龍雕刻在其上,幾十顆玉石珠子鑲嵌在其上,我細細打量了一番,看著身側成排的婢女太監,稍有猶豫。
南宮長淩似乎察覺了我的猶豫,沒有給我任何在拒絕的機會,當著眾人的麵將我抱著轎攆上,隨後,他才緩緩上來。
立在下方的宮女太監眼中閃過一瞬的驚異,但顧忌宮中律法,還是垂眸一言不發了。
而看著她們的我,心中千重滋味聚集,悻悻的看了一眼南宮長淩。
他的眸光似乎有愁思閃爍,手指拂過我的麵頰,擁過我的腰,抬眸間,才讓抬攆的太監緩緩開始行走。
我的心思漂泊千裏之外,倚在他的懷中,微閉雙眼,似乎屬於和芳沁的回憶又翻滾而來。
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刻的回憶,不是我的,而是我身上另一個靈魂,真正的和芳沁。
天氣初晴,似乎是人間四月天,女子身著一襲粉紅色海棠衣裙,雲頂軒中,手指拂過古琴,高山流水緩緩而出。
抬眸間,黑衣男子立在她的麵前,笑意滿盈。
畫風漸退,女子眸光閃過一瞬即逝的驚異,看著男子躍出的街道,腳步匆匆而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身受重傷的絕美男子。
絕美男子的星眸中幽深寒意盡顯,看著女子,笑意漸濃。
女子小心為男子包紮著,似乎未曾留意男子的笑容,匆匆間便離去,隻是,絕美男子中越加幽深的眸子,在我的腦中印的更深了些。
我心頭微驚,周圍聲響漸起,睜眼間,對上南宮長淩絕美的眸子,而後麵紅燈照耀處,是似曾相識的承慶殿。
南宮長淩執手將我抱下轎攆,燈火闌珊處,攜著我一同走進,紅布鋪滿殿堂,似乎是異常婚禮。
直到,我看到季青兒身著一襲金色鳳袍,舉止端莊的坐在高台上,眸光閃過一陣幽深。
而在妃嬪的席坐上,梁丘斯盈,梁丘心悠早已經將自己打扮整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原本屬於楚南煙的位置,又被後麵而來的妃嬪補上。
我淡淡一笑,想過楚南煙的遭遇,又對我身側的男子多了一分虧欠。
在外臣的座椅間,季子然亦如往常坐在其中,卻是令我驚異,他看著我與南宮長淩,亦然不屑的笑了笑,滿眼幽深。
當然,南宮長清也在席中,許久不見他,他亦如往常,自己低頭飲酒,看到我與南宮長淩時,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最後,便是那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木舒玄,他眼眸中的傲氣不散,靜靜的打量著我,冷冷一笑,似乎,對我的恨意很深。
我苦苦一笑,便也隨著南宮長淩上了高台,坐在他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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