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森羅萬象訣
「道友，三思！」
清凈道人急忙說道：「我見他法力未見暴動，而且還在加固封印，並不像是走火入魔。他之所以吸收我們的法力，應該是陷入了某種入道之中，對外界一無所知，只是想吸收所有的能量而已。靈氣和我們的法力，都在他吸收的範圍之內。他修鍊功法非常奇特，所以有此情況。」
清凈道人很冷靜，在勸說何守成：「能夠直接通過破損的通道進入這裡，你覺得他會沒有強大的法器護身嗎？一旦將他從入道之中驚醒，那就是得罪死了他！」
「我不是怕了他，只是這樣一來，會讓我們樹立一個不必要的強敵！」
清凈道人所說，句句在理，讓何守成也想通了不少。
「道友覺得，真有人能夠吸收如今修羅界的靈氣而不受到影響嗎？」何守成問道。
清凈道人嘆息一聲：「寰宇之中，奇異之事無數，我們只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個而已，看似強大，其實很是渺小，見識的東西自然也沒有那麼多。這大千世界，強大的功法和法術數不勝數，我們又能知道多少呢？」
「在此之前，我們不是也以為鎮玄門非下界修士所能為，也不可能有人能夠穿過已經破碎、封閉的通道進入修羅界嗎？」
天空中強大的威壓散去，那已經化作猶如巍峨大山的巨劍，快速縮小，飛到了何守成身後。
在上方肆虐的無窮劍氣，也在眨眼間消散。
何守成說道：「即便如此，我們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清凈道人說道：「這是自然。」
頓了頓，何守成還是有些懷疑的問道：「道友，你說世上真有如此強大的煉虛修士嗎？煉虛之間的差距，也可以如此之大嗎？」
清凈道人聽到后，心知肚明，何守成這是心中不平衡，還有些落寞。
二人都是來自聖地的煉虛，聖地和煉虛無論哪一個，都代表了不凡。
煉虛是元陽界最頂層的存在，聖地是九大域之中最為強大的大域，被稱作人族聖地，煉虛如林、渡劫如毛。其功法、法術、丹藥、法器，都是元陽界最為頂級的，而其中的天驕人傑更是數不勝數！
何守成自然也是天才，出自聖地的修士，都有來自聖地的一份天然的驕傲。能夠成為煉虛，在聖地之中也是最頂層的那一部分。
多年相處，清凈道人自然是知道何守成的性格的。
孤傲、好強，從未停止過修鍊和探索。
他自詡會走出一條自己的路，想要創造出更為強大的劍訣，成為元陽界最為出色的劍道修士，也會成為最強大的渡劫。
並非是何守成想要稱霸元陽界，而是因為他的好強，促使他想要變得最強而已。
二人鎮守修羅通道，清凈道人是因為輪到了他，何守成則是想要見識更多，想要更強，也想要清凈，所以才自願頂替了宗門的師弟到了此處。
何守成因為李南的出現，變得有些不自信，可能會對他的道心造成很大的影響。
「道友！」
清凈道人傳音，蘊含了一抹威嚴，在讓何守成清醒：「這樣不是好事嗎？」
何守成一愣：「好事？」
「你一直在追求更強，如今見到了這樣的強者，不是該高興嗎？證明煉虛其實也可以一直提升的，並非到了煉虛後期，就是元陽界的終點。可能在更古老的歲月之前，那個時候的煉虛，遠比現在的強大！」
「等到這位道友醒來，道友豈不是可以與其論道，追隨古人的腳步，在一個境界之中走的更遠，走到最強的巔峰？」
何守成的眼睛越發明亮起來：「道友所言極是！」
「我們修鍊的本就是古法，都以為已經是元陽界最強之法，沒想到在古法之上還有更強的道法，煉虛之境，也可以變得更強！」
何守成臉上恢復了神采，還多了一些嚮往，他雙目放出光芒：「道無止盡，見到更強之道，我該高興才是，豈能因此而失去本心！」
清凈道人撫須，滿意的點點頭，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口才，三言兩語就說動了自傲的何守成，真是好本事。
對於外界的事情，李南當然知道，他的神識會自動留在外面，探查四周情況，自身法力也會主動護體，遭遇到了危險，就會提醒他，將他喚醒。更何況，還有個紫陽帶著上玄鍾守在一旁，如果二人真的要動手，不需要動用全部力量的紫陽，也會輕易將二人滅殺！
現在是在修羅界之中，天道混亂，秩序不存，紫陽的顧慮會少很多。
這一等，就是十年。
對於煉虛來說，十年就是短短的一眨眼的時間。
通常布置一個強大的陣法、禁制都需要數百年，能鎮住一個大界通道入口的封印，需要的時間至少也要在數倍之上！
從一開始的懷疑到震驚，再到如今的佩服，何守成和清凈道人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幾次心路歷程。
想象中的封印很快就會破碎沒有發生，而且還在一直被加固著。
本來何守成都已經做好了即便封印失敗，也會找李南論道的。無論是法術還是法力，李南表現出來的，都讓他大開眼界，他自愧不如，越發想要和李南坐而論道起來。
沒想到李南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封印，他曾經用神識小心翼翼的試探過。他的神識都被直接吞噬過去，之後還被蔓延到了他的本身，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虛無、空洞之感，好似在面對一個廣袤無邊的黑洞一般，讓他忍不住心生渺小、恐懼之感！
好像能夠吞噬一切，比鎮玄門更加強大！
天空中的異象還在持續，七彩之光照耀了仙山十年，蒼穹之上的雲層已經變成了七彩之色，讓仙山好似籠罩在仙光之中，彰顯出一抹神聖之意。
外界的靈氣還在匯聚，不過已經平穩了很多。
經過初始暴亂一般的狂涌后，後續的靈氣，都在有條不紊的被吸收而來。
李南的身子和表情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看上去並未受到什麼影響。這樣一來，讓二人更加確定，李南神通廣大，可能不會受到混亂的靈氣所影響。
二人當然不敢隨意吸收外界的靈氣，他們法力雄厚，暫時也不需要吸收靈氣，所有的靈氣都被阻擋在二人體外。
如果陣法還完整的話，陣法完全可以吸收混亂的靈氣，轉化為純凈的靈氣，可惜的是，陣法受創，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復，畢竟是曾經布下鎮玄門的不世強者所留，未必能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李南身上，七彩之光越發神聖，而他整個人都被七彩之光包裹，看不清面目，但身上的氣息越發龐大，給予何守成和清凈道人很大的壓力。
就在十年之後，天空上的七彩之雲忽然全都降落下去，那已經形成數百丈寬的靈氣漩渦，陡然間直接被拉扯下去，瞬間落在下方，瘋狂朝著李南涌去！
仙山之上，再度出現狂風呼嘯，伸手不見五指的場景，好似在發生沙塵暴一樣。
何守成緊緊的盯著李南，這樣的景象不算什麼，任何煉虛修士修鍊時候都可能造成這樣的動靜，還可能會更大。
他是覺得李南身上出現了玄之又玄的氣息，雖然一閃而過，很短暫的樣子，但是他還是記住了。
那種氣息，不是元陽界能夠出現的，好像是仙氣一般。
何守成覺得有點不敢置信，一個煉虛的身上怎麼會出現純正的仙氣？都沒有去過仙界！除非，他並不是煉虛！
想到這裡，何守成搖頭。
如今上界之仙想要下界，過程很麻煩，並且還需要經過中天域才行。要是有仙人下界，早就有人傳消息來了，所以何守成覺得不大可能。
李南越發神秘了，讓何守成很是好奇。
許久之後，百萬里內的靈氣都為之一空，仙山上的靈氣自然也全部消失了，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這座仙山，能夠讓煉虛坐鎮，至少也是屬於九階山脈的。上面的靈氣充沛無比，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枯竭，等到不久之後，靈氣就會自動恢復。
不過，九階山脈其餘的山峰大都被污染了，靈氣不純凈，沾染了混亂、殺戮的氣息，不能隨便吸收了。而因為李南的緣故，這座仙山上的陣法也裂開了不少，導致外界的靈氣湧入，也污染了靈氣和仙山，只怕用不了多久，再誕生出來的靈氣就會是和外界一般的靈氣了。
那個時候，何守成和清凈道人除非有辦法能夠凈化仙山，否則只能捨棄了。
李南伸手打出一道玄印，一道金光將仙山染成了金色，隨後沒入封印之中，而後原先通道入口的位置光芒一閃，整個仙山就變得平靜下來。
清凈道人抓住鬍子的手狠狠一拉，險些吃痛叫了出來。
他趕緊以法術覆蓋在雙目之上，想要看破虛幻，尋找通道的位置。
何守成神識瘋狂展開，化成了百萬道，密集搜索，也想找到通道的所在。
只是不管二人怎麼努力，都找不到原先鎮玄門的位置。
混亂、破碎的通道赫然消失了不說，連入口的痕迹都徹底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
「這！」清凈道人瞠目結舌，入口是切切實實消失了的，還是當著二人的面，消失的很完美，兩個人怎麼用神識都發現不了。
先前何守成用神識試探過封印，還被吞噬了神識，如今再用神識去探查，絲毫不受到影響到了，因為封印根本不存在了。
四周再度平靜下來，李南收手，身上氣息恢復了正常。
「勉勉強強，暫時就用著吧。」和二人的震驚不同，李南則是搖頭，覺得初步布置，封印很一般，沒有做到更好。
聽到他的話，何守成嘴角一抽，清凈道人則是苦笑一聲說道：「道友，不，前輩神通無邊，實在讓晚輩佩服。這封印看起來已經完美無缺，若不是我和何道友一直鎮守在這裡，恐怕根本不知道這裡曾經有過通道。」
「我比你們強不了多少，就不必叫前輩了，稱呼我為道友即可。」李南說道。
清凈道人則是說道：「前輩謙虛了，無論是從那破損的通道走出，還是轟開鎮玄門，布置封印的手段，我們都遠遠不如，前輩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稱呼前輩是應該的。」
殊不知李南真不是謙虛，還誇大了一部分。
真論起實力來，他未必是這二人任何一人的對手，煉虛中期，不動用神識的話，他差得多了，就是用映照術、戮仙術等秘術未必就能夠彌補差距。
二人看不透他，除了有他功法的緣故之外，也有上玄鐘的功勞。而紫陽傳授的封印之術，不是屬於下界，威力縮減了也不是二人能夠看出來其中玄妙的。
「隨你們的吧。」
李南隨意的說了一句：「這陣法是被我破壞的？」
「只是無意中影響到的而已。」
清凈道人說道：「它連接仙山與鎮玄門的封印，為其提供靈力，所以才會出現裂紋，不過也沒關係，既然通道都消失了，這仙山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的也是。」
李南沉吟片刻說道：「封印可以吸收任何力量轉化為封印之力，所以不必擔心會缺少靈力。封印被我隱藏起來，煉虛後期也無法發現，看起來確實沒什麼擔憂的。」
「而且封印非合道不可破。」
李南看了二人一眼說道：「要是真有合道到來，就是有你們守著也無濟於事吧？」
「前輩所言極是。」
清凈道人搶先一步說道：「前輩的手段比鎮玄門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強，我們也只是防備煉虛之下的修士而已。不說合道一般不會在下界出現，就是出現了，我們遇到了也不會阻攔的。」
都是合道了，再不自量力攔著對方，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陣法和仙山都是因為我出的問題，我自然是要解決的。」
李南淡淡說道：「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些事情很好奇。」
清凈道人與何守成對視一眼，清凈道人說道：「前輩有何事情，可隨便問，只要我們知道的，不定知無不言。」
「你們守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修羅界的人出去？」
「是的，我們一般只需要攔住想要出去之人，進入之人我們是不會強攔的，最多勸說幾句，聽不聽，都由別人。」
清凈道人說完后，頓了頓說道：「不過，相信前輩也看出來了，這裡的通道有問題。通常來說，外界之人是進不來的。」
李南點頭，紫陽在空間裂縫之中行走的時候，他也在觀察著，看上去紫陽閑庭信步，一點難度都沒有，但換成任何一個煉虛，都撐不過三天。
仗著上玄鍾和自身的法力，紫陽才強行破開了鎮玄門。
實際上紫陽也說過，立下鎮玄門的人，實力並不簡單。
那個通道，早就毀掉了，就算二人不鎮守這裡，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二人告訴李南，早在他們到來之前，鎮玄門就已經存在，也出現了裂紋，近幾萬年裂紋沒什麼變化，二人也不覺得鎮玄門會破碎，畢竟鎮壓了數百萬年了。
鎮玄門之所以出現裂紋，正是因為數百萬年的鎮壓，被無數的氣流沖刷，空間亂流的撞擊才導致的。
布置鎮玄門的手段太高深，他們鑽研不出來什麼，倒是上面的封印，讓每一代鎮守這座仙山的修士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其封印蘊含玄妙，可以從中得到一些修鍊上的啟發。
如果李南沒有出現，鎮玄門再支撐個幾十萬年應該不成問題。
李南皺眉，問道：「擊數百萬年前出現的？可知是何人所留？」
「不知。」
清凈道人搖頭：「當初出現之後，中天域就忽然得到了消息，從那個時候開始，中天域就派出煉虛，鎮壓九大通道。」
何守成和清凈道人二人鎮壓此處通道，其餘八個，每個通道也至少有兩人。
除了這個通道之外，另外還有七處通道也都被毀，只留下了中天域的通道還保持著完整。
李南猜測，立下鎮玄門的人，大概就是摧毀通道的人，之所以留著中天域的通道，也是為了能夠派出修士鎮守其餘各處。
「又和你出事的時間接近。」
李南還在和紫陽傳音：「你不覺得奇怪嗎？很多變化都是從數百萬年前突然開始的。三大古城的覆滅、飛雷山脈的異常、修羅界的變化，這裡面必然有什麼聯繫。說到這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還是說，這些事情就是你搞出來的？」
他肯定是要懷疑的，最近一路走來遇到的事情太蹊蹺了。
甚至包括斷魄大峽谷內的種種際遇，那些古禁制，包括噬仙獸在內，都值得懷疑。
「老實說，姬紫英是不是也知道？你們倆當初商量了什麼？」
紫陽嘆息：「你好好想想，我當時正在被打落下界，仙界都崩塌了一個大域，還是聖人出手，我哪來的機會去做這些的？至於姬紫英，在星月城之前，我只聽過她，可沒有見過她，這些你當時不是也在場嗎？」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演戲。」李南冷笑一聲說道。
演戲還真有可能，畢竟都是活了數百萬年的老怪物了，演技出神入化那是肯定的。
不過紫陽說的也不無道理，飛雷山脈的裂縫，是在他『隕落』之後才出現的。
「我也想過你說的那些事情。」
紫陽緩緩說出來了李南也在想的一個想法：「很有可能，我也被算計其中，成為了一枚棋子！」
話說出來后，李南先是心頭浮現一抹陰影與憤怒，隨後又冷靜下來，他冷哼一聲說道：「誰敢拿我當棋子，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我倒是很期待，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也很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紫陽聲音低沉：「敢算計於我，是覺得我的上玄鐘不夠硬嗎？」
「但是。」
紫陽話鋒一轉，又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具體如何，還要走一步看一步。當初我隕落之前，已經做好十足準備，又有上玄鍾遮掩天機，不太可能被算計，你大可放心。」
對此，李南以冷笑表示自己的態度。
「前輩不像是中天域的修士，怎麼會想到來到這裡？」何守成問道。
李南淡淡說道：「我的確不是中天域的，之所以進入此中，是因為遊歷元陽界之時，無意中發現了一處古迹，想著進入其中找些機緣，哪知道裡面早已經破敗不堪，隨便用點力就炸了。」
不用說二人也知道後面的結果了，古迹炸了，將對方捲入了空間亂流之中，機緣巧合之中找到了修羅界的通道，沿著破碎的通道，進入了這裡。
能夠在空間亂流之中行走是一回事，進入修羅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空間亂流之中會耗費大量的精力，無論是法力還是神識，都是海量的，除非隨身帶著一條九階靈脈，才能支撐的足夠久。
而一個煉虛修士，身上怎麼可能會攜帶那麼大的靈脈。
因此能夠安然走出空間亂流，才會讓任何修士都感覺到震驚。
「那前輩可知道出去之路？」
清凈道人熱情說道：「我們可提供前往中天域所在入口的域盤，跟著域盤走，前輩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也安全的多。」
「域盤？」
李南心中微微詫異，他曾經得到過一個，不過沒什麼大用。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元陽界的很多地方都已經消失或者發生了改變，就導致域盤也不是很準確了。
沒想到修羅界竟然也有域盤，讓他有點好奇。
他看上去很平靜，說道：「域盤消失這麼多年，沒想到在這裡還有，我先看看吧。」
清凈道人不動聲色的拿出來了一個比巴掌稍微大些的黃銅色個域盤說道：「前輩拿著這個域盤，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帶前輩離開的。」
「他知道域盤，雖然不是中天域之人，但來歷也不差，應該是出自某個古老的隱藏勢力，或者是得到過古老的傳承。」
清凈道人故意拿出域盤，想要試探一下李南的來歷。要是知道，說明他來歷不凡，要是不知道，說明他可能就是無意中得到了沒有那麼古老的奇遇才有現在的實力。
散修和得到某個古老的傳承，或者是出自某個古老強大的隱秘宗門，其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後面的說明可能在上界有後台，前者不需要害怕，因為他們有中天域為後台，中天域之後還有後台。
不管二人怎麼試探，現在還是要恭恭敬敬的，這就是實力強大的好處。
李南的神識在域盤之上掃過，沉吟片刻說道：「東西我可能會需要，但我不會白要你們的。」
「前……」
清凈道人剛要說話，就被李南打斷了：「我不喜歡欠人情，你們都是煉虛，有什麼要求我未必能夠滿足，這樣吧，我會將你們的仙山陣法恢復，還可以傳授你們一些小法術。」
仙山是他毀掉的，恢復也該由他來。
李南自身的法術是傳不了的，從紫陽那裡得到的戮仙術、封印之術、還有禁忌仙術等都很珍貴，噬仙獸那裡的幾種法術與太陽真火也無法傳授，所以李南乾脆直接從紫陽那裡要。
紫陽身為道主，所知道的法術、仙術都是海量的，隨便拿出一點，都足夠兩個煉虛受益無窮。
聽到李南的話，何守成有些失望，他原本想和李南論道一番的，而且，既然是小法術，那就基本沒什麼用了。
「你修鍊的是劍道？」
李南問了一句，不等何守成說話，李南又自顧說道：「看上去有些森羅萬象劍訣的影子，可惜殘缺了太多，想要更進一步，實在不簡單。」
何守成頓時呆住了，不光是他，清凈道人也是大驚失色！
「前輩竟然知道我的劍訣？」何守成很快回過神來，澀聲問道。
「此劍訣攻擊有餘，就是對心性要求極高，否則很容易被其影響到心智，導致走火入魔。我看你修鍊到煉虛，身上也沒出現多少入魔的影子，是將劍訣改良了？」
何守成艱難的點點頭。
「天資不錯。」
李南誇讚道：「可惜一旦改良，威力大降，少了它的原本意境。」
何守成神色複雜：「前輩說得很對，次劍訣為上古劍修所留，極為強大，可惜殘缺了。自從我宗得到后，一直進行了改良，不過也因此失去了它的原意，也無法更進一步。」
「此法由仙法轉化而來。」
李南點出一道靈光，落在何守成身前：「我可以將原本的劍訣給你，算是了解你我的因果。」
何守成抬手，將靈光接在掌中，手掌在顫抖，而後手臂，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中天域身為聖地，古法無數，功法強大，很多修士都能修鍊古法，走出古路，但是擁有海量的古法，不代表就完整。
那些極為稀少和更為強大的古法，中天域也未必擁有。
何守成的森羅劍道，就是極為稀少的一種。
即便是在上界都不多見，更何況是在下界了，何守成的宗門能夠找到並且改良，已經算是本事很大了！
完整的森羅萬象劍訣就在他掌中，本來迷茫的修鍊之路忽然出現了光芒。要不是森羅萬象劍訣缺失，他也不會費盡心思另闢蹊徑，想要自己走出一條路。
要走自己的路固然是很正確的，但前提是基礎一定要打好！
劍訣缺失，基礎怎麼會打好？
突然間得到如此重要的法術，何守成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劍訣不光對他極為重要，對他的宗門，那也是至寶！
只是憑藉此物，他的宗門實力就能提升一個檔次！
那可是中天域的宗門，一個檔次的提升是恐怖的！有的宗門歷經數百萬年，也無法更進一步！
越是古老的宗門，越是難以提升！
一旦是真正的劍訣，那他的宗門就省去了數百萬年的時間！
何守成神色變幻不定，身子發抖，完全不像是一個煉虛的表現。一旁的清凈道人極為吃驚，雖然在沉默不語，眼中卻閃過異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