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種種秘辛
輕風微起，李南身上光芒大放，法力宣洩，海量的法力猶如潮水一般紛涌而出，在四周轉動一周，又回到了李南身上，很快銷聲匿跡。
李南睜開眼，眼中精光大放！
太古魔山很邪乎，蘊含了大秘密，天心老人被釘死在魔山之上，連記憶都缺失了。強如西王母，都無法進入其中，被魔山壓制了實力，足以說明它的可怕之處。
西王母將太古魔山銘刻出來，讓李南林素素和陸狸看到，其餘大能倒是沒事，三人卻因此受到影響，元神不穩，法力險些失控。
好在三人都非一般人，陸狸得九尾天狐傳承，經歷過妖界與修羅界的洗禮，內心強大。
林素素得御龍天經，紫金神龍血脈，即便拋開這一點，她在黑水域殺出一片天，心智早就堅毅無比。
李南不算金烏秘術與噬仙獸的秘術等法術，光憑自身的長生經，就足夠護住他的神魂了。
三人經過太古魔山的侵蝕，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藉此機會，更進一步。至於無憂，則是被傾月保護起來，沒有看到魔山。無憂經歷的太少，要徐徐漸進，太古魔山還不是她能夠看到的，否則過猶不及，只會害了她！
進步是好事，李南卻感覺不太妙，先前隱約覺得要離開此界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我還未到煉虛，一直在壓制境界法力，這種感覺怎麼會越來越強烈？難道我要突飛猛進了？」李南心中想著，看向了林素素和陸狸。
二女身上法力早就平復，比他醒來的較早，見到他醒來之後，陸狸湊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說著事情。
其實三人在修鍊之時，已經留了一道神識，知道了發生的事情。
他們也沒想到，天心老人竟然差點死了！
「南哥哥，那太古魔山好邪門。差點把道主都磨死了，還讓他缺失了記憶。」
陸狸小聲問道：「不過，既然西王母救回來了天心道長，為什麼天心道長還是不記得她，篡改記憶不是在很早之前就發生過嗎？天道因此重傷，進入虛弱期，一直都沒好，再篡改記憶應該很難吧？」
以眾大能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聽不到陸狸的話，陸狸是故意這樣說的，覺得西王母的話有很大的破綻。
何止是她，在場的除了無憂懵懵懂懂之外，沒一個蠢得。陸狸能夠看到的，他們也看出來了，只不過沒有來得及問而已。
「他要行走禁地，繼續探查大秘密，所以自己抹掉了那段記憶。」
西王母淡淡說道：「他將自己的記憶藏了起來，等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找到的。」
這個說法很合理，天心老人有被發現的風險，抹去和西王母見過的記憶，即便是日後被抓住，也可以保護西王母，保護他們的布局。
天心老人神色複雜，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謹慎多疑的性子，孑然一身，瀟洒逍遙，才能夠超然世外，一直存活至今。各大禁地對他來說猶如後花園，進出隨意。
沒想到自己不但不是能苟得住的性格，還是那種徘徊在生死邊緣，堅毅果決的性子，差點被釘死在禁地之中，他根本不敢想！否則他絕不會再進去！
「我怎麼感覺聽了好多震撼人心的消息，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林素素麵露疑惑的說道。
西王母拋出來的消息，個個都是石破天驚，但偏偏她自己來了句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可能是具化身，一下子就讓所有的消息都存在可疑了。
誰知道她這具化身是不是受到了影響，說出的事情是真是假，真有幾分真，假有多少假？
雖然說消息都很震撼，但感覺反而更混亂了。
「不說你非要說，說了你不信。」
西王母神色平靜，好像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你還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出來好了，我會回答你的。」
李南心中冷笑，西王母活了無數年，論智慧和算計，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她記憶真假先不說，單單她現在的算計，就不一定會全部說出來。
「仙子法力無邊，所走的每一步都會有深意，我無法知曉全貌，所以，若是我有遺漏的地方，還望仙子能給個提醒。」
意思就是，你實力強，布局廣，想瞞我我也沒辦法，希望你能主動說明一些。
西王母輕笑一聲：「也許是你懷疑太多，一向喜歡無中生有。」
「我說了這麼多東西，已經足夠說明自己的誠意。你覺得我幫你是因為別有目的，那就說出來我是什麼目的。」
西王母毫不客氣的說道：「總是喜歡揣摩，卻找不到證據證明，還要他人為你的捕風捉影卻證實，你是不是覺得，寰宇都該繞著你轉？」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有問題你就問，我知道的就會回答。」
西王母冷冷說道：「不要自以為是，仗著有長生經和長生珠就可以肆無忌憚。我不欠你什麼，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回我的混沌，等著天道吞噬了整個寰宇，再開天地罷了！」
「一線生機，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成為真正的一線生機！」
「你真以為天道感應不到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成長？」
西王母冷笑連連，看起來極為生氣，說話毫不客氣。
李南深吸口氣，冷笑著說道：「那就好辦了，大家就此別過，我交出來你的一切東西，你日後也不要再腆著臉貼上來，大家進水不犯河水！能不能成為一線生機，那就看我的本事，大不了一死而已！」
西王母是有底氣說那樣的話的，因為在她的說法中，她經歷過宇宙破滅，混沌孕育，以及再開天地，有的是辦法能夠躲過宇宙消亡。李南能夠有今天，西王母確實有很大功勞，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擺脫西王母定好的軌跡會有多差。
噬仙獸搖頭，先前他願意幫助李南，是因為沒有聽說西王母所說的那些事情。如今西王母說出來了許多秘密，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噬仙獸認為李南的話有賭氣的成分，很不理智。
「李南。」
噬仙獸叫了一聲，讓李南一愣，白衣噬仙獸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叫出來了他的名字，只聽白衣噬仙獸正色說道：「你的道侶、朋友或許甘願與你赴死，做什麼都支持你，但你是否想過為她們做些什麼？你是她們的男人，應該為她們遮風擋雨，而不是一言不合就要帶著她們去送死。」
林素素張口，噬仙獸卻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了我們，他一樣能夠成長起來。你們是他的女人，會無條件相信他，支持他，所以你們認為他一定能夠憑藉自己的能力成功。這一點，或許是對的。他一路走來，我通過仙仙都知道了。他確實有本事，有毅力，但這還不夠！」
「能夠成為道主的，哪一個不是有大毅力、大氣運之輩？」
「但光憑這些遠遠不夠！道主之上有聖人，聖人之上有天道，天道之上是至今沒有生靈能夠達到的神境！在這方宇宙之前，多少大宇宙的無數具有大毅力、大氣運的生靈，都想成神，但沒有一個成功的。一線生機不光代表能夠在破滅之中活下來，還代表著成神。沒有把握住成神的機會，意味著也再難遇到了。因為大道不會只選擇一人或者一個生靈！」
「人族有句古話，叫做眾人拾柴火焰高，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們為了活下去，為種族延續，所以選擇幫你，是西王母讓我們匯聚一起，她則是為了對抗天道，所以才會幫你。」
「你本身就心存偏見，所以不管她說什麼你都會懷疑。」
白衣噬仙獸最後說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西王母所說之話，多半都是真的！」
李南心中嘆息，連支持他的噬仙獸也不站在他這一邊了，就算是紫陽支持他，但還是獨木難支。
其實他很清楚，如今他和西王母牽扯太深，想要完全剝離是不可能的。天道是無法發現他，但他修鍊至今，一路遇到的敵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強大的，還需要紫陽他們這種層次的幫助。
在修鍊界，也要靠關係，光憑自己是不可能的。他的敵人天生就很多，除了天道之外，還有聖人，而聖人則還有無數的門徒！
那些敵人，他沒有那個實力面對，確實需要強大的援手。
噬仙獸的話很有道理，李南確實是疑心病又犯了，不光是他，林素素一樣覺得西王母的話不可全信。李南和林素素都只相信最親近的人，對外人始終留有一分戒備。
至於什麼是外人，什麼是自己人，他們則是有自己的準則。
噬仙獸另外的話，也讓李南有所感觸。那就是他的女人們一直相信他、支持他，和他共進退，而自己確實應該為她們著想。
他之所以幾次說出分道揚鑣的話，無非是想逼著西王母說出來更多的秘密而已。但又像是噬仙獸說的那樣，他本身就覺得西王母不可信，西王母說得再多，他依舊不會滿足。
最後噬仙獸的那句話，讓李南稍微放鬆了下來。
因為有仙仙這一層關係，他更傾向於相信白衣噬仙獸。
西王母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你有長生珠在，如若還是不信，我們可以進入長生珠內，任由你找辦法確認我的話，直到你相信為止，如何？」
李南當然不會讓眾人都進去，紫陽白衣噬仙獸還好，其他的祖龍、妖皇、天心老人就不敢說了，還有個西王母在，他們可都是舊相識，還是最為強大的道主，西王母深藏不露，可能比道主還強。
他倒不是擔心會被他們搶了長生界，不說長生界無法被搶，就是被搶了，沒有長生經支持，長生界也到此為止，不會繼續成長了。
主要是因為長生界里有個伏女，不能被發現。雖說長生界他為主宰，但西王母比較邪乎，不能抱有僥倖。而且長生界是他立身根本，他就是相信了西王母的話，也要留有一分底牌。
「我們家那個老不死的，也是上個大宇宙破滅活下來的。」
白衣噬仙獸以為李南不信，說了一個又是石破天驚的消息。
怪不得噬仙獸能夠被稱作逆天之獸，上個大宇宙生還的生靈，還經歷過混沌活了下來，肯定會非常強大！
李南一臉的錯愕，白衣噬仙獸說道：「我說出來，不是讓你懷疑我和西王母串通，幫她說好話。上個大宇宙活下來的，未必都是朋友，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本來李南就是這麼想的，被他這麼一說，馬上明白過來。上個大宇宙能夠活下來的，確實不一定會是朋友，競爭者也不一定。
宇宙破滅之前，會有無盡的恐慌，彼此之前相互殺戮，至強者則是爭奪寶物，想要爭奪生機，所以，他們有矛盾是很有可能的，只是應該沒有那麼大，否則不會現在合作。
「上一個大宇宙破滅活下來的生靈不少。」
西王母說道：「混沌也會消磨一批，開天后，又消磨了一批，至今殘留的應該也不多了。」
噬仙獸搖頭：「未必，能夠從上個宇宙活下來的，都絕非一般的生靈，你在混沌之中也得罪過強大的生靈，他們很有手段，你失憶，可能會與他們有關。」
西王母沉默片刻說道：「你們知道？」
「本來是不知道的。」
白衣噬仙獸聳聳肩說道：「剛剛才突然多了一段記憶，大概是我們家那個老怪物留在我身上的記憶，會在你說出某些事情之後突然出現。也可能是知道了這小子不相信你，傳給我那段記憶，為了幫你確認你消息的真實性。」
說著，他看向李南說道：「小子，記憶我傳給你了，你自己分辨真假吧。」
李南馬上多了許多記憶，心頭微凜，噬仙獸一族的記憶是可以控制的，最終控制權應該是在噬仙獸始祖身上。只要是噬仙獸血脈，或者是和噬仙獸有契約的，大概都能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控制權，那它是否可以通過這種能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呢？
心中想著，表面上李南不動聲色，臉色還在不斷變幻。
原來上個大宇宙破滅之前，噬仙獸一族是上個大宇宙的神獸一族，數量仍然不多，還沒有現在這麼強大。
在上個大宇宙毀滅之前，大道仍然降下一線生機，有緣者可成神，永生不滅！其餘有緣者，則是有機會存活下來。但混沌危險無比，還是會篩選掉不少生靈。
噬仙獸始祖與西王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二者本是舊相識，關係有些敵對的那種。
自宇宙即將破滅，眾多大能有所感悟后，一直瘋狂搶奪天材地寶，想要為大劫到來做準備，噬仙獸始祖和西王母曾經大戰一場，爭奪一件至寶，後來至寶為西王母所得。
那時候，噬仙獸始祖算是和西王母結下了梁子。
不過後來進入破滅之後，混沌重現，他們那些恩怨就顧不上了。混沌無邊無際，他們直到開天重現天地，都才只是見過一面。當時還是西王母被追殺，噬仙獸始祖遠遠觀望過，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大度了。
不過開天后，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
李南一邊仔細回憶記憶，一邊沉思。
噬仙獸始祖與西王母進入混沌之後，適者生存，活了下來，算是成為混沌魔神了。那麼，另外的混沌魔神，是怎麼來的？是混沌誕生的本土土著生靈，還是上上個大宇宙破滅殘留下來的？
西王母在混沌之中曾經被追殺，是她得罪了強敵，受了重創，所以記憶缺失了部分？還是真的和西王母猜測的一樣，她只是一道化身？
噬仙獸始祖無法知曉，因為它已經許久未見過西王母，當初開天后相見，已經過去太久了。而它本身在混沌之外，是通過特殊手段，血脈之力才能傳送記憶與消息，但限制也很大。不能經常使用，每使用一次，對法力消耗極大！
至於西王母和噬仙獸始祖的合作，則是讓李南震撼不已。
他真的要被震麻了，他們竟然參與過道魔之爭！
和地球上某些傳說一樣，適逢三族大戰，又是道魔爭鋒之時，諸多先天大能參與道魔之爭，紛紛入劫。
當時噬仙獸始祖和西王母等諸多混沌殘留下來的強大生靈要進入洪荒，就要獲得合適的身份，否則會被天地規則一直排斥。當初是大道代為掌管洪荒，天道與魔道都還未徹底成型。
是以他們以先天生靈的身份進入洪荒，捨棄了混沌生靈的身份。而道魔之爭，不光是氣運之爭，還是決定此方宇宙命運的爭鬥，即，是天道主宰洪荒，還是魔道魔焰滔滔！
魔道以魔祖羅睺為尊，天道，則是那個傳說中的道祖！二者一個代表魔道，一個代表天道，是最為強大的生靈，擁有在諸多大能之中最多的氣運！
先天大能同樣氣運渾厚，他們選擇羅睺與道祖，都是為了一搏前程，西王母與噬仙獸，就是同時選擇了道祖，站在了同一陣營之中！
李南看向了西王母，緩緩問道：「你曾經幫助過天道，為什麼沒有說？」
西王母神色冷淡：「我若是什麼都說了，你還能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