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0章:噩夢
顧婉欣回到環城公園旁的私人會所,眼眶紅紅的,情緒很是低落。
當李麗華看到女兒這模樣,臉色頓時一變,趕忙關切地問道:“婉欣,你怎麽了?怎麽哭了?被誰欺負了啊?跟媽媽說,媽媽幫你說理去!”
顧婉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媽!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麽事了?”李麗華臉色一沉。
“嵐嵐她,她……”顧婉欣哽咽著,話都說得不太完整了。
嵐嵐……江嵐?!
大伯的女兒出事了?!
李麗華心中一驚,頓時無比擔憂起來,問道:“你那個好朋友怎麽了?”
“她被人打了,陷入了嚴重的昏迷!”顧婉欣哭泣道。
“什麽?”怎麽會傷得這麽嚴重?李麗華驚慌不已,趕緊追問:“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你跟媽媽詳細說下。”
“媽,就是那個想要強迫嵐嵐,對嵐嵐欲圖不軌的壞蛋的母親,今早在醫院打了嵐嵐,不僅害得嵐嵐嚴重腦震蕩,還害得江伯再次受了重傷。嵐嵐送去急救病房搶救,命給救回來了,但是陷入了重度昏迷,可能一輩子都會醒不過來!”顧婉欣哭訴道:“媽,你說為什麽?為什麽那些人要對嵐嵐這麽過分?他們憑什麽害得嵐嵐這麽慘?”
李麗華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她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她可以想象,要是嵐嵐真的一輩子醒不過來,大伯會傷心成什麽樣。
那個梅靜,居然敢做得這麽過分!
“這件事,媽媽知道了,”李麗華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柔聲道:“婉欣,你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去上課了。有空的話多去醫院看看,那個女人,媽媽不會放過她的!”
敢把她大伯的女兒傷成那樣,她怎麽會放過她?!
“嗯,”顧婉欣點了點頭,轉身上樓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母親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和可怕。
“夫人,”旁邊走來一個老人。
“田叔,”李麗華點了點頭。
田叔皺眉,提議道:“夫人,需不需要我去調查一下情況?”
“嗯,你去了解下當時在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不要有任何疏漏,”要真是的像女兒說的那樣,那她一定要給梅靜那個女人一點教訓!
她倒不是不相信女兒的話,隻是女兒說得比較簡單,很多細節都不清楚,她沒辦法直接拿來對付梅靜。
“夫人,沒問題,我這就去查,”田叔轉身就去調查情況。
醫院當時發生的情況,雖然親眼見到梅靜掐著江嵐脖子往牆上撞的一幕的人幾乎沒有,不過住在同一樓病房的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加上當時還有不少醫生護士看過事後病房裏的慘狀。所以田叔很容易就了解到了當時的情況,當他把情況匯報給了李麗華,李麗華震驚無比,幾乎不敢相信。
“那個女人瘋了不成?她這樣是想直接殺了大伯的女兒嗎?!”李麗華驚怒無比,一想到大伯就那麽一個女兒,要是女兒出了事,他該怎麽辦?
“夫人,情況就是這樣,江大川的女兒江嵐現在正在重症監護病房,情況並不是很好。醫院給出的結果是重度昏迷,可能會成為植物人。至於江大川,則因為梅靜直接把江嵐推向他,導致傷患處的骨頭被壓斷,造成二次骨骼斷裂,傷勢比第一次還要嚴重。恐怕需要在病床上躺半年,”田叔說道。
李麗華深吸口氣,“我知道了,田叔,你現在去查梅靜那個人的底細,不管用什麽辦法,把她以前做過的事,見過什麽人,有過什麽傳言都給我查出來!能查多少都不要放過!”
“是,夫人!”田叔轉身離開。
李麗華看著田叔離開的背影,又扭頭衝著樓上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抓在手裏,想要撥打電話,可卻又突然忍住了,把抓著手機的手鬆開了。
不行,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再忍忍吧……
這邊,江洹和白雨薇回到流水人家別墅,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因為情緒低沉,兩人回來的時候都沒說什麽話,甚至吃午飯的時候也是沉默不語,氣氛壓抑,看得周嬸很奇怪。
怎麽兩個人一大早出門興高采烈的,回來卻這麽垂頭喪氣?
她沒多問,反正年輕人之間的事,她也沒辦法管。
隨口吃了幾口飯,江洹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有時候有太多的煩惱,睡一覺就好了。
隻是他輾轉反側,卻怎麽也睡不著。
無奈之下,他找來了一瓶安眠藥吃了幾粒,這才讓自己勉強有了一點睡意。
他累了。
支撐到現在,他的精神雖然不累,心卻累了,在江嵐出事的那一刻,仿佛有種痛苦被喚醒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有一手醫術,救過白雨薇,當那股痛苦湧向全身的時候,他的靈魂都麻木了。
倒頭躺在床上,他沉沉睡去。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也許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午休,但對於江洹來說,卻成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夢中。
“走!兒子,你快走啊!跑得越遠越好!”
“不要,爸爸我不走!”
“混賬!躲在這裏,千萬不要出來!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爸爸,你要去哪裏?爸爸,你不要我了嗎?爸……”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瓢潑的雨水衝刷著那無邊的血色。
畫麵一轉。
“去死吧!都去死吧!”
“你們殺了她,是你們殺了她,你們都給她陪葬吧!”
“不,不要!睜開眼睛,你不能死!啊……”
惡魔的屠刀在夕陽下斷裂,血色幹涸,時間仿佛永遠在那一片地獄定格,化為永恒和死寂。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響而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女人焦急的呼喊聲:“江洹?江洹,你怎麽了?快開門,開門啊!”
“我對不起你……”噩夢就像可怕的夢魘揮之不去,躺在床上的江洹,渾身就像是被冷水潑過一樣,臉色慘白,渾身不停地冒著冷汗,竟是把衣服都給打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