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懟上司馬燦
皇宮，禦花園
“報，逸王殿下，慕容少爺，慕容小姐已經進入皇宮。”
“退下吧。”
皇上麵無表情，不知喜怒，可下麵的人都不敢說話，知道皇上心情不好，連皇上都到了，這仨還不著急呢。
皇後司馬蓮瞥向一旁的慕容馥，故意給她找她不痛快。
“逸王沒規矩，慕容家的人也跟著沒規矩。”
“皇後沒有孩子，自然不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不好管。”
慕容馥看都不看司馬蓮一眼，直戳痛處，司馬蓮雖貴為皇後卻無子無女。
司馬蓮一噎，隨後開口嘲諷道，“有兒子不親，還不如沒有。”
這逸王一年就進宮七八次，還是參加宴會，從沒去過慈寧宮看馥皇後幾次，馥皇後和逸王母子關係不好，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實。
慕容馥眼神犀利的看向司馬蓮，她說的沒錯，夜兒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對自己也隻有恨了。
“至少本宮還有個念想，總比什麽都沒有強，皇後不懂十月懷胎的辛苦，更不知道什麽是母子連心？”
“皇上後宮這麽多皇子皇女，臣妾哪個不念，哪個不想？”
“皇後比誰都清楚，別人家的再親，也不是自己的。”
司馬蓮聽到後蔻丹都掐進了肉類，她這些年最恨的就是自己沒孩子，其他妃子的孩子一天接一天的出生，她還要裝成慈母，善待那些早想把她從皇後之位拉下來的賤人們的孩子。
“皇嫂這是什麽意思？挑撥後宮……”
司馬蓮的話未說完就被君禦重重的打斷了。
“夠了，皇後若是不想吟詩作對，就回你的坤寧宮，別把風雅之事當做口角之爭。”
君禦不願再聽這擾人的爭吵，也司馬蓮心胸狹隘，素來與慕容馥不和，故意挑起事端。
司馬蓮見君禦臉上不悅，立刻閉了嘴。
這麽多年他對自己還是一樣的不冷不熱，這些年來後宮裏的妃嬪們越看越像慕容馥，她司馬蓮為什麽一輩子無兒無女？還不是拜龍椅上的那個男人所賜，盡管這樣，她還是放不下這份感情，奢望著有一天他能看到自己的心意。
司馬蓮真的很是佩服西晉太後斛律柔，那份放下愛的勇氣不是誰都能有的，像她就不會有這樣的勇氣，看了高位上冷酷的男人一眼，無奈苦笑。
“臣妾告退。”
這些妃子的確是像慕容馥，但更是像慕容雅，連慕容馥都像慕容雅，君禦從未虧待過慕容馥，不僅是因為他死去的大哥，還是因為她是慕容雅的姐姐，君禦心底的那個人是慕容雅。
慕容傑，君墨夜，泠落三人到了禦花園，這三人都沒有穿宮服，隻穿著平時的便裝。
“參見皇上，馥皇後。”
慕容傑行禮，泠落也跟著行禮，她哪裏會，就是意思一下，一點也不標準。
這些天慕容家從來沒有教過她禮儀，是故意不教的。作為一個紈絝沒有必要學這些，表麵功夫越不好，才越像。
君玉看向泠落，難掩臉上的激動，像，真像，和當年的慕容雅實在是太像了。
慕容馥也有同感，要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第一次見麵還以為是西晉的那個失蹤的公主呢。
“皇叔。”
君墨夜一點也不客氣，隻和君禦打了聲招呼，理都沒理慕容馥，禮也沒行，就坐到他的位置上，隨手拿了一個蘋果開始啃，他還真是有些餓了呢。
“嗯。”
君禦對於君墨夜的無禮已經見怪不怪了，點了下頭就沒理他，一直打量著泠落。
“你就是慕容家的小姐？”
泠落乖巧點頭，故意抬起頭和君禦對視，雖然她知道君禦已經在盡力對她慈祥，但是上位者的氣勢還是很逼人。
“嗯嗯，小女慕容泠落。”
“落兒可是讓朕好等呢……”
君禦雖然這樣說，但泠落沒在他臉上找到一絲怪罪。
所有人都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天呢，皇上什麽時候這麽和藹可親了，威嚴呢？
“是馬走的太慢了……”
“咳咳……”
君墨夜被蘋果噎到，無語的看向泠落，她可真會說，這是馬的問題嗎？是馬的問題嗎！
無辜的踏雪“……”
泠落身後的慕容傑看著泠落的目光中滿是寵溺，這個丫頭……
“那慕容小姐的意思是，騎馬者趕路的快慢與馬相關，和騎手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泠落微乎其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看向出聲找茬的人，哪個討厭鬼給她不痛快？
泠落的目光對上了他的目光，此人一身米色華服，一雙桃花眸裏表麵帶著笑意，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衣服上的金絲刺繡，栩栩如生、巧奪天工，一看就價格不菲，極為難得。
可上麵繡的卻是一個牡丹！一個大男人，身上的衣服怎麽繡著花，這品味也是奇怪，不會也是個奇葩吧……泠落在心裏默默吐槽。
司馬燦一直盯著泠落，想看看她如何應對他的為難，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我可沒有這麽說。每個人對同一句話都有不同的理解，君子小人、男人女人，這些理解因人而異。不甚相同；
騎馬者趕路的快慢究竟與何相關……答案是多樣的，而我所說的……泠落這一丟丟遲到的原因僅是因為馬走的太慢，而泠落的馬隻是眾多馬中的一個，你不能以偏概全，因為泠落的馬走得慢造成泠落趕路慢而得出騎馬者的馬走得慢造成騎馬者趕路慢。
你這樣片麵的理解是完全不對的，因為每個人的理解都是不同的，你所說的你的錯誤理解我並不怪你，反而是十分理解。”
君墨夜啃蘋果的動作完全僵住，直勾勾的盯著泠落這半天沒有合上的嘴，就像是個雕塑，連眼神都不動了。
他的大腦已經轉不過來了，甚至妨礙到了他的進食動作，即便是他將大腦中全部的注意力集中於泠落說的話，但他還是不能理解，泠落究竟說的是個啥！
即便是天天聽諫官納諫，聽文官誇誇其談的君禦也有些錯愕。
全場人目瞪口呆，他們幾乎是沒聽明白，被泠落繞來繞去出不來了。
司馬燦僅是愣了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個女人有意思，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泠落真的好想罵挑事的司馬燦，錯誤的人才會有錯誤的理解，既然是錯誤的理解，那你就不要給我多嘴。
說這半天，累死她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真的好渴……
“姐姐，我想喝水……”
泠落回頭，眼巴巴的望著愣住的慕容傑，沒了剛才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像是一個等待照顧的無害的孩子。
慕容傑這才回神，有些呆呆的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