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小狼阿黎
“此女年紀輕輕,麵相富貴,一看就非同常人……”
他雖然深居簡出,可名聲在外,多少人為得法力高強的鮮卑巫醫算一次命,毫不吝嗇地一擲萬金。
巫醫本來還要繼續說下去的,可宇文拓疆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本汗叫你過來是看病的,不是算命的。”
巫醫嚇得趕緊閉了嘴,這不是條件反射嗎,職業病他能有什麽辦法?怕惹急了宇文拓疆,趕緊進入正題。
“這姑娘體寒,平時憂思多慮,前些日子流過產,傷了元氣又落下病根,以後自然會次次都是痛經。”
“流產?”
宇文拓疆一驚,這璃王妃身上似乎還有不少的秘密,可看她平時的樣子,也不像是剛剛流產的人。
“可有法子?”
“這……月子病最難根治,即便痛經能治,可這元氣是補不回來了,恐怕以後懷孕……”
泠落懷不懷得上,宇文拓疆對此並不關心,看著地上急得團團轉的小狼,無奈歎氣,淡淡開口。
“開吧。”
得到宇文拓疆的首肯,巫醫點頭退了出去,親自給泠落配藥。
等泠落醒來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宇文拓疆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窩在床下的小狼最先發現她醒了,見此興奮地叫了起來,自然也吵醒了宇文拓疆。
剛醒的泠落未發現帳內有人,掀開被子慢慢地坐起身來,把小狼撈進懷裏。
這小東西簡直就是一個小暖爐,抱著都有些燙手,正好可以用來焐肚子。
服過藥後,她肚子雖然不那麽疼了,可還是有些不舒服。
宇文拓疆見她沒事了,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看向她懷裏的小狼道。
“走了阿黎。”
“阿黎?它叫貝貝。”
貝貝這個名字是泠落給小狼起的,因為她那個死去的孩子的名字就叫寶寶。
而阿黎這個名字是宇文拓疆起的,狼王和狼後的名字都是他起的,下一任狼王的名字自然也是他說了算。
相比於泠落起的“貝貝”這個名字明顯就高了一個檔次。
“阿黎。”
見小狼不動,宇文拓疆繼續叫著它的名字,
“嗷嗚!”
小狼不情願地叫了一聲,把頭埋進泠落的懷裏,當鴕鳥不出來,意思顯而易見,它不走。
宇文拓疆的眸色一冷,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這女人絕不會留在草原,阿黎若是對她產生了依賴……
“過來。”
宇文拓疆的聲音一冷,連泠落都嚇了一跳,懷裏的小狼更是一抖,隻是低聲嗚咽抗議著。
“嗷嗚嗷嗚……”
泠落的心一軟,抱著懷裏小東西的手緊了緊,懇求地看向宇文拓疆,語氣不自覺地輕了起來。
“讓它留下來吧……”
宇文拓疆聞言眉頭一皺,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中原女人說話果然都和他那個賤氣的母親一樣。
一想到那個女人,宇文拓疆心裏就噴發出無盡的恨意,連對著泠落都沒了什麽好臉色。
“阿黎是草原上未來的狼王,不是你個人的家寵,你若是真的喜歡它,就不要為了一己私欲而害它。”
泠落垂眸,臉上全是落寞,輕輕拍了拍懷裏的小狼,柔聲囑咐道。
“貝貝,你和他走吧,以後有空的時候再來看我就好,我一直都在呢……”
“嗷嗚……”
小狼的頭在泠落胸前拱了拱,顯然是不滿意她這個決定。
泠落則不理會它的撒嬌,板著臉將它放在床上,嚴厲催促。
“快走吧。”
“嗷嗚……”
小狼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跳下床去,就算是奔向宇文拓疆也是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她。
宇文拓疆無語地轉身先走,真是慈母多敗兒,以後千萬不能讓這女人再養阿黎了,不然遲早得廢了。
泠落的心更是一軟,可臉色未有絲毫緩解,直至兩人離開,她才無力地垂下頭,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草原上
宇文拓疆和狼王阿興帶著五個小狼崽出來捕獵,雖然它們不過一個多月大。
可狼族內部的競爭很是激烈,生死存亡時刻都在,對於孩子不能有絲毫的懈怠與不舍。
相比於四個弟弟,作為老大的阿黎就活潑興奮多了,就算沒狼和它玩,它也在草地上一個勁地歡蹦亂跳。
狼王以捕鼠為例,親自教習示範,之後便讓小狼們自由捕獵。
另外的四隻小狼一人捕殺了一隻地鼠,將戰利品都叼到狼王麵前乖巧站好,宇文拓疆和狼王對此很是滿意。
等了一會還不見阿黎,兩人這才去尋,隻見遠處的山丘上,一隻小狼正在逗弄地鼠。
它明明能一下咬死獵物,卻一直樂此不疲地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宇文拓疆被氣得轉身就走。
心裏早把泠落給罵了個遍,白癡女人教出來的東西果然白癡,挺凶猛一小狼溫順地都快成狗了,與生俱來的狼性都給養沒了。
某日
泠落將腿搭在椅子把手上,邊晃著腿邊側坐在椅子上看書,這是鮮卑的書。
這幾天小狼都沒有過來,泠落自然要找法子消遣時間,即便被囚禁也沒有絲毫的怨懟,在心態上泠落已經勝了一大截。
書裏麵的字她都不認識,隻能試著自學,因為兩國的文化差異太大,少數民族與中原的文字也不相同。
其實真正的鮮卑語泠落是聽不懂的,但是因為經濟往來的關係,鮮卑已經漢化的不少。
過來看守泠落的士兵都能講一口流利地中原話,自然不存在語言不通的狀況。
中午的時候,帳外傳來動靜,一名士兵提著食盒如同往常一樣過來送飯,而門口的看守仔細地檢查過才將人放進來。
見人進來,泠落僅是抬頭望了一眼便又低頭看著手裏的書,沒有動身,淡淡吩咐著。
“先放著吧。”
她暫時還不餓,現在不想吃東西。
士兵從一進門視線就一直粘在泠落身上,可泠落並未察覺到異樣。
聽到她的話後,士兵將手裏的餐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同時注意到了桌子上這小半碗的湯藥,眸中一痛。
她又病了……
即便他想多和她呆一會兒,可為了掩人耳目,做完這些之後還是很快就退了出去。
他眾目睽睽之下進來送飯,不能多留的,臨出門前,還不舍地回頭看了椅子上的女人一眼。
如果泠落此時抬頭,定然能對上這雙熟悉的眸子,這是她日思夜想足足好幾個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