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鳳儀殿2
“燈借朕用用,”
不等泠落答應,宮颯琪直接搶過泠落手裏的燈,反正她拿著也是個擺設。
不甚明亮的宮燈照亮一方鳳儀殿,眼前這隻是大堂,並無任何異常。
宮離殤未動,眼睜睜看著宮颯琪抬步踏進去。
當他邁出的左腳落地時,殿裏突然有暗箭射來,正向門內宮颯琪的位置。
不過宮颯琪反應還算迅速,當即向後退去,躲到門外,劍雨這才停了,門內射滿箭矢的地板突然下沉,嶄新的地板上升。
不過這偷梁換柱隻發生在一瞬間,望著滿是灰塵、完好無損的新地板,讓人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次宮颯琪不敢進了,這裏的機關太過霸道,硬碰硬的話,他沒有把握。
宮離殤見狀嘴角勾起,看戲似地緩緩開口。
“裏麵有機關。”
“朕自然知道。”
若是沒有機關,暗箭是哪裏來的?
“而且……不止一個。”
宮颯琪轉頭看向宮離殤,正對上他戲謔的眼神,看來,開門的時候這小混蛋就看出來了,故意不說怕是為了給慕容泠落出口惡氣。
剛才宮離殤口中所說的打宮颯琪就是這個意思,暗戳戳地算計,惡人自有天收,不用他親自動手。
宮颯琪臉色不悅,這混蛋棄兄弟哄女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生氣,不生氣。
宮颯琪不懂機關術,宮離殤卻有所了解,都是南宮流雲教給他的,他倆小時候都好到能穿一條褲子了。
可泠落不知道其中緣由,問道。
“小殤殤你怎麽知道的?”
“看出來的,南宮家的機關術我可都學來了。”
南宮家的機關術向來傳男不傳女,南宮傾月雖為嫡女卻也隻能學到表麵的皮毛,不過這點皮毛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南宮流雲作為南宮家的嫡子,更是這幾代以來最具天賦的機關術繼承人,他所掌握的都是精髓。
可南宮流雲卻能毫無保留的將這些家族秘密全都教給宮離殤,由此可見兩人感情之深。
不過幸好南宮流雲教給宮離殤了,要不他家的機關術早就失傳了,宮離殤現在也算得上一個傳人了。
“你來。”
宮颯琪退到一旁,給宮離殤讓路,可宮離殤想也不想得直接拒絕,理由找的格外讓人無語。
“我抱著孩子不方便。”
泠落:她什麽時候成孩子了?巨嬰還差不多。
宮颯琪睇了他一眼,宮離殤這話什麽意思?難道還想讓他幫他抱孩子不成?他都把慕容泠落慣成什麽樣子了!
宮離殤要是知道宮颯琪的想法肯定得罵他,做什麽春秋大夢,他的女人用得著別人抱?想抱回宮抱自己的去。
“我來告訴你怎麽走。”
宮颯琪稍稍一驚,狐疑地看了宮離殤一眼,不知道他心裏打了什麽算盤。
“我告訴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正是因為宮離殤告訴他,宮颯琪才不放心,他總覺得剛才那事沒完,畢竟這小子從小壞水就多。
“你說。”
最終,宮颯琪還是妥協了。
“前三,左一。”
宮颯琪先是向前邁了三步,後又向左邁了一步,殿內的機關果然未有動靜,他不由鬆了口氣。
“後一,右二。”
宮颯琪後退一步後,還未來得及繼續,機關又啟動了,潮水般的短箭射向他所站的位置,比剛才還要迅猛。
如果不是宮颯琪躲得快,他早就成篩子了。
“抱歉,我說錯了。”
宮離殤毫無歉意的道歉,可任誰都能看出他剛才就是故意說錯的。
泠落看著插入地板上箭矢,鋒利的刃上不見灰塵,還在泛著冷光。
“你確定你小時候生活在這?”
百裏千璃在這裝這麽多機關幹什麽?這麽危險的地方,萬一兩個孩子不小心觸碰了機關,那就太恐怖了。
“這機關不知道什麽時候裝的,我也從不知道鳳儀殿會有機關。”
“你說這裏這麽凶險,會不會有什麽寶貝?看著這鳳儀殿也不大,難道有密室暗道之類的,畢竟養心殿就有……”
宮颯琪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一動都不敢動,他生死懸於一線,這倆人還在門外閑聊。
他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為什麽非要和這倆不靠譜的一起來?
等宮離殤指揮著宮颯琪破了機關之後,一行人才進去,微弱的燈光並不足以泠落看清四周,畢竟她和宮離殤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不同。
宮離殤在門後尋得一處機關按下,整個大殿都亮了起來,泠落這才看清牆上的……壁燈,像是夜明珠,殿內沒有燭台,也沒有燈盞,看來平時也是靠這幾百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照明。
鳳儀殿分為三間,裏麵不是很大大多擺放著一些日常用品,泠落進了門就讓宮離殤把她放下來了,緩緩踱步打量著四周,最後停在了書桌旁。
桌上的東西有些雜亂,泠落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斜放在桌上的筆,這並不是說古人常用的毛筆,而是一直極為簡單的鋼筆。
泠落伸手就想拿,可她突然想到什麽,手最後停在了筆的正上方。
“我可以動這裏的東西嗎?”
泠落看了看宮離殤,隨後又看了看宮颯琪。
“可以。”
“隨便。”
聽他倆這樣說,泠落就放心了,拿起桌上鋼筆仔細地打量起來,做工很是粗糙的自製筆,燒瓷的,裏麵還有小半管墨水。
是若是在現代恐怕沒人沒人看得上這種東西,可是在古代能複製出一支結構複雜的鋼筆真的很不簡單,反正泠落就不會。
宮離殤見泠落對這東西愛不釋手,也掃了幾眼,沒看懂這是什麽東西,說是筆也不像,怎麽這麽短?
“這是什麽東西?”
“鋼筆,用來寫字的,隻要把墨倒進去就好了。”
宮離殤從沒聽說過這東西,作勢拿過它想寫兩個字試試,泠落則在一旁糾正他拿筆的姿勢。
宮颯琪向這邊看了過來,先是看了看筆,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泠落身上,她為何如此清楚?
這邊的講授還在繼續,宮颯琪拿起桌上的一個手劄,打開翻了翻,他越往下看越皺著眉頭,這都是什麽鬼畫符,字怎麽寫得半塊的半塊的?
“這個你可認識?”
泠落抬頭掃了一眼,隨後接過手劄,念了起來。
“二十七年,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突現血月,我回去的時機終於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