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關係緩和

  承天門內


  宮離殤牽著泠落剛走進內宮,便看到了遠處匆匆而來的宮颯琪g。由遠及近,聽他很不客氣道。


  “隨朕去養心殿。”


  “不去。”


  宮離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拒絕的很是徹底,逼著泠落給他納妾是吧,把他媳婦都快逼瘋了,宮颯琪管的可真寬呢!

  看他們日子過的安穩宮颯琪就難受是嗎?沒事就搞事情。


  宮颯琪抿唇,多大的人了,怎麽脾氣還這樣變扭?他都沒指望這些奴才能把宮離殤召過去,沒想到他親自來了宮離殤都不給麵子。


  “朕再說一遍……”


  不等宮颯琪說完,宮離殤直接無視他徑直走過,泠落有些心虛地回頭看了宮颯琪一眼。


  見他被宮離殤氣得怒氣難平,這一眼正好對上他視線,帶著威脅的示意。


  為啥這兄弟倆鬧矛盾,受傷的炮灰總是她?泠落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怕宮颯琪,最後還是妥協,攥著宮離殤的手一緊,無奈開口。


  “小殤殤……要不你還是去一趟吧。”


  “不去。”


  宮離殤雖然拒絕,但語氣中卻帶著溫柔,和對待宮颯琪的態度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要任性了,我自己先回宮就好。”


  泠落雖然也知道他對宮颯琪這樣惡劣的態度是因為她的緣故,她現在也不喜歡宮颯琪,可她還是隻能勸宮離殤,因為私人恩怨不能淩駕於國家大事之上。


  宮離殤也不是不打算再和宮颯琪共事,養心殿是要去的,但是宮颯琪的臉也是要打的,不然他心裏不舒服。


  “我先送你回去。”


  “沒事的,我自己回去吧。”


  泠落笑著鬆開了宮離殤的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嬌地蹭了蹭,不放心地囑咐著。


  “有事說事,好好說話。”


  “嗯。”


  宮離殤點頭,看著泠落放心離去的背影,等她走遠才轉過身看向宮颯琪。


  “找我何事?”


  “養心殿說。”


  “嗬,不去,你不說我走了。”


  說著宮離殤就要轉身,氣得宮颯琪上前揪著他的衣領。


  “你就不能跟朕好好說話嗎?朕是你的兄!”


  “兄不友弟何必恭?以後我們的事你少管,有什麽事直接找我,你若再去威逼泠落,小心我不客氣。”


  “嗬哈哈哈”


  本是冷笑宮颯琪最後大笑起來,眼神漸冷。


  “怎麽?朕還要當祖宗一樣供著她嗎?慕容泠落若是沒有錯處,朕何必逼她呢?”


  宮離殤一把推開宮颯琪。


  “什麽錯處?無子嗎?我的孩子怎麽死的你不知道嗎?”


  宮颯琪抿唇,一時無話可說,該怨他,對於慕容泠落的那段逃亡即便他無能為力,也該怨他。


  事情過去這麽久,這是宮離殤第一次和他談到宮願安,宮颯琪抬手,示意宮人們退下,待宮牆走廊空曠下來,才道。


  “小殤,對於願安……朕很抱歉,但是子嗣關乎國本,今年又見熒惑守心,朕需要太子。”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被皇位禁錮一生。”


  “這是你的責任……實話告訴你,朕沒有子嗣,也知道你心不在此,如果時間尚可,朕會自己培養太子,不會逼你繼承大統,但是熒惑守心……”


  宮颯琪說到這,無力地閉上眼睛,他知道宮離殤渴望自由,不喜拘束,但是身在皇家處處都是身不由己。


  “沒有皇太子,必須要有皇太弟。”


  宮颯琪的話過於決絕,這是他給宮離殤唯二的選擇,可是他卻要選三,究竟是誰在逼誰?


  “你覺得我會在乎那個位置?我的人生絕不受任何人擺布,我的孩子也是。”


  “宮離殤,你姓宮,這麽多年你從未受任何人擺布,是因為你的前麵有朕,如果朕不在了……你該如何?我大秦基業豈要亡在你手裏?”


  如果宮颯琪不在了,這個假設宮離殤從不敢想,從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是由宮颯琪來頂著,他才能憑心而行、我行我素,如果宮颯琪不在了……


  不等宮離殤再想,宮颯琪說出一句極有深意的話,但宮離殤聽懂了。


  “你想做皇叔,但朕不是父皇。”


  前朝,呂秋韋本是太子,但他卻厭惡廟堂,向往江湖,因為同父的兄弟眾多,所以他才可以極為瀟灑地遠離臨安,去追尋自由。


  但宮離殤不可以,他們的親叔伯早在宮墨韻奪嫡時就被趕盡殺絕,如果真的還有繼承人選,他也不會將宮離殤逼得這樣緊了。


  宮離殤不喜歡,他又何嚐喜歡這個位子呢?可他是太子,從出生便是,僅因為他比他早生幾個時辰而已。


  他這個桀驁的弟弟,他該拿他怎麽辦?敲打了宮離殤一番,宮颯琪很快進入主題,


  “朕這次找你是想和你商議一下如何幫端憶取得雲王信任,早日到城外大營任職。”


  說來也可笑,親生父親竟然不信任親生兒子,雲南楷究竟是怎麽想的?他得到的再多,等死後這些基業還不是要交給雲端憶?

  宮離殤抬眸掃了宮颯琪一眼,問道。


  “你想裏應外合?”


  “對,雲王的手下多是我朝訓練多年、守衛京畿重地的精英,從軍年限與實踐經驗都超蘭陵大軍水平,多日前的奴隸叛亂雲王已損失了不少人馬,這的確給城外大軍以重創,但大秦撐不住再一次的動亂了,朕也不想再看到任何內部殘殺的畫麵了。”


  “雲南楷太過多疑,即便是你想安插端憶這個內應也不是幾日就能完成的,此事還需要契機。”


  宮颯琪何嚐不知道需要契機,需要像岱廟那樣的時機,難道他再演一場戲?可在一個地方雲南楷怎麽可能跌兩次呢?又不是傻子。


  “隻能盼著木雲派有大事發生吧,恐怕今年夏天還要治水,大秦年年大水,年年修堤,其中的齷齪不用明說。”


  怎麽可能年年都發洪水,是修的堤壩太過豆腐渣,工程曆來是貪腐滋養的暖室。


  “若是今年還有水患的話,我去,條件是回來之後我和泠落暫時回九州。”


  “朕不答應,今年是多事之年,朕沒有七年再等你。”


  先不說熒惑守心,他怕他撐不住七年,上個七年已經夠難熬了。


  “哥。”


  宮颯琪沉默了,這是多年前記憶中的稱呼,那時的兄弟兩人還算親昵,為何長大後就成這樣了呢?


  是粘人的弟弟不見了,還是護短的哥哥不見了?


  見宮颯琪紅了眼眶,宮離殤鼻子一酸,別過頭不敢看他。


  “我保證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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