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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當眾羞辱順子,初心自然是讓他在眾人眼中出醜,對人格以及臉麵雙重打擊,勢必造成這小子就是個窩囊廢的印象。光子沒能想到,從不敢對他造次的順子敢於出手,而不是逞口舌之利去爭辯。這一盤棋可謂是失策!
房間裏的人再不相熟,也不能袖手旁觀。雖然他倆依舊不依不饒,非得一決雌雄。
當得知是行業敵手之後,更是無不搖頭苦笑。這樣的例子,也算是司空見慣。當,順子“你光頭一個,放高利貸出身沒一分錢是你的血汗錢!”衝口而出之後,算是對這倆人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這倆貨都不體麵!
亂哄哄,總算是塵埃落定。
順子大馬金刀落座,歉意地笑笑,“對不住,光子欺人太甚萬不得已打架讓各位見笑。但,還是要申明,我順子絕對不是一個吃軟飯的人。”說著掏出名片起身分發下去,“各位如果感興趣,可以到我公司看一眼,是不是一個草包能夠管理出井井有然的生產秩序。”
是不是草包也好,像不像吃軟飯也罷!這時光子被人拉走,剩下的順子無疑成為了焦點。因為還有一個“前嶽父”在場。包吃包住考察項目還能看到一場好戲,不得不說,真算得上有滋有味!
眾人樂嗬嗬地接過名片,包括一臉肅然的“前嶽父”。
“宴席結束,我到你公司看看是不是像你說的井然有序。”前嶽父不動聲色地掃視一眼名片,望向順子,“無風不起浪!光總也許有誇大其實,你也許是理直氣壯。我是過來人,知道什麽是錯了就是錯了!”
順子說,“騙人是……不道德的事情。”不經意間,掃視了一眼小北。
與此同時,傑子對光子這個合作夥伴正頭痛不已。
“你羞辱順子不是不可以,咱能不能找個人當槍使。”越說越氣得慌,這可好!狗咬狗一嘴毛!又說,“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到我們得形象,也直接會影響到收益!”
“狗屁道理!求著你的人,你給他一巴掌也會腆著臉求你。”在光子的世界裏,就是那個樣子。借錢就是為了度過難關,不想低三下四的人也不會找到高利貸頭上解決危難。“行了!忙你的去吧!這小子我絕對饒不了他!”說著掏出手機,撥出號碼。
“傑總,等著您敬酒呢?”有人跑來催促說。
“這就來這就來。”轉過身的傑子,又低聲囑咐說,“兄弟,你可千萬不能搞事情。那小子現在跟市長走的很近,不是說動就可以動的了的人。咱惹不起!”
不說惹不起還好。“草!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一樣跪在地上叫爺爺!”光子不屑一顧推了一把傑子,“忙你的去吧。我有分寸。”
暗暗冷笑一聲,傑子心想:土包子!玩去吧!你倆人腦子砸出狗腦子來與我有什麽相幹?巴不得有人削弱雪的影響,把事情搞大才好呢!隻是有些揪心,光子這個二貨會影響到企業形象。
……
雪兒絕對料想不到。順子和那父女倆同車到公司。以至於,伸出的手有些遲疑,“路董事長您好!歡迎您的到來。”
“認識我?”
“當然。L市坐擁路生百貨商貿、路生五星級酒店以及路生電影院的路董事長,在商界無人不知。”雪兒嫣然一笑,看向小北,“氣色好多了,讓順子給你泡一杯咖啡。”
“喝茶就行。”小北說。
這麽多產業?若說順子一點不心動那是胡扯!可如今,又有什麽幹係?又一想,從一開始就沒關係,更不用說與小北離婚之後。隻是搞不懂,小北有這麽一個有錢的父親為何一直不肯透漏半句口風,而且還撒謊說他是一個賭徒。仔細洗茶燙杯,又在想,小北跟他聯係是在離婚之前還是離婚之後。
“看你們的投資規模不算小,說明你們對市場前景很有把握。”
“比不得您。我和順子就是小打小鬧,將就著過日子。”雪兒將順子倒好的茶水送到路董手上,“請用茶。”回手,也遞給小北一杯。
順子起身找到一個大點的玻璃杯,倒滿白開水,送在了小北桌麵前。小北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顯得過於默契,讓他父親多看了順子兩眼,不過沒有吭聲,輕輕呷了一口茶,“嗯!還不錯!”
雪兒笑笑。
順子微微一怔,“應該是可以,這是上好的大紅袍。”得到的,是雪兒一個深情微笑。
“好與不好,跟品味無關。”路董依舊是意有所指,“喜歡就覺得好,不喜歡自然就不好。比如,白開水。”順子不語。雪兒說您說的是!嗬嗬一笑,他又接上了第一個話題說,“我是來看看你們生產秩序以及管理能力。或許,我會選擇跟你們……分一杯羹。”
雪兒:“您說笑了,您是做國內貿易,並且從未插手製造業……”
“人會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改變。特別是遇到……值得去付出的人。”顯而易見,他打斷雪兒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要給閨女來找場子。包括先前說的“比如,白開水”!夾槍帶棒卻不顯山漏水,可在座的人都明明白白。
“若是您真的需要,相信我……”雪兒不甘示弱,又說:“隨時恭候您蒞臨指導。”
“那好!”笑著,路董站起身,“現在我需要到車間參觀。”
雪兒起身擺手示意。“您請。”
沒有硝煙的戰爭,在商場上表現出來的就是鬥智鬥勇不退不讓。順子想不到這老頭一來就劍拔弩張!很想告訴雪,是怎樣的前因後果才帶來這父女倆。因為他突然感覺雪兒很委屈,不應該被人樹立為敵人!做生意就做生意,和個人情感糾結到一起不清不楚,這算哪門子事?!
小北輕輕歎了口氣,放下了還沒喝上一口的水杯。
到車間轉上一圈,路董但凡有話問出口,雪兒知無不言。不由得讓他高看了她幾分。不急不惱的個性,盡顯地主之誼。“你心裏怎麽看我?”突然這樣問了一句的路董事長,頗有意味地回頭看了看順子和小北倆。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一直都是笑顏如花的雪兒,又說,“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就像經商,不能說經曆過被人使絆子就舉步不前,更何況是有人提前告訴前邊有陷阱,不是嗎?”
路:“我要為我女兒討一個說法。”
雪兒:“選擇,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結果也未必就能如您所願。”
路:“我會……極力去促成。”
“當然,這是您的自由。但據我所知您……”戛然而止,雪兒回頭看了一眼小北,沒再吭聲。
當然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自己的屁 股都擦不幹淨,這時間會不會弄巧成拙!路董事長笑了。小北的母親死活不肯相見,與小北接受他是另一番景象。他相信自己的實力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身後傳來嘈雜聲。是東子領著一幫人進了車間。大老遠就擺手示意。
“來客人了,應該還得你陪同。不介意的話,我想和順子聊聊。”
雪兒停下腳步,點點頭並不反對。
路董事長讚賞地又說:“你很大氣!很沉穩!確實是一個人才!”伸出手,“我們很快會再見麵。”
雪兒說很榮幸!
走到跟前的東子伸出手說您好,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急匆匆地走到順子身邊,拉住他的胳膊,“跟我到外邊一趟,我有話要對你講。”力氣很大氣勢很足,容不得順子反駁。回頭看到雪兒笑著點了點頭。
這老頭,太拿自己當回事!腹誹著,順子說,“我自己走可以不?這樣,被人看著像是被債主捉到一個樣。”用力甩了一下胳膊,路董事長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順子聽了,心裏更像是長了草!又來了一輛大巴,心急火燎地說:“有什麽話,還請你您快點講,她有了身孕……”
“咣當”一下拉下的臉,霎時間鐵青。看了一眼緊隨其後的小北,向她擺了擺手。路董一定是心情越發複雜,沉聲說:“我們到門口,沒人的地方。”
確實是沒人。如果,一個急刹車跳下的兩個人不算數的話。
“你是順子!”
“我是。”
“找的就是你小子!”說著,兩個人拳腳相加,雨點般砸到順子身上。措手不及,順子幾下就被砸倒在地。
路董大喊“住手!”顯然震懾不住這兩個有備而來之人。嚐試著抱住一個人的後腰,怎奈終是抵不過年輕力壯,被猛地摔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又被狠狠踹了一腳在肚子上,頓時就佝僂成一團。
大巴車上下來的人,聽到動靜,一聲喊就衝向大門口。小北跑的最快喊得最是大聲。
“我們走!”歹徒發覺不妙,一人大喊。
渾身一輕,順子一個軲轆就爬了起來,一拳砸到最近一人後背上。
“尼瑪!找死。”那人怒不可遏地掏出仿製軍刀。
紅了眼的順子不管不顧,閃身踢向對方小腹。再不脫身就有可能被人逮住的歹徒,也是紅了眼瘋狂的揮舞著仿製軍刀,偏偏順子不依不饒就是不肯善罷甘休。
跑出幾步遠的另一人,怒衝衝返回。
小北剛好趕到,奮不顧身擋在了順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