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鍾離銚沒你這樣的女兒!”鍾離銚憤然起身,便要離開。程舟和鍾離燁連忙跟了上去。
那視頻裏播放的是鍾離夢與魂蠱彤兒的對話,無人知道她是不是丁家邪支養的鬼,若是他們抵死不認,也未必能定下他們的罪。這下好了,鍾離夢不打自招,連狡辯的機會都沒了。鍾離銚恨不得從來沒生過這樣的女兒。
一旁的鍾離雲、鍾離帆和鍾離雅見和自己關係不錯的鍾離燁居然和邪支有勾結,均是一臉驚疑,鍾離雲忍不住道:“阿燁,你果真和三叔三嬸一起勾結了邪支麽?”
鍾離燁冷哼一聲,一語不發,頭也不回地跟著鍾離銚向門口走去。
鍾離鐸咳嗽了幾聲,道:“不能讓他們離開。”
沈琛向右一步,擋在鍾離銚身前,神情淡漠,“想走?先過我這關。”
鍾離銚瞪著沈琛,怒指著他,“沈家的小子,這是我鍾離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
“阿琛不是外人。”鍾離月挽住沈琛的手臂,親密地將頭靠在他肩上,甜甜一笑,“他會是鍾離家的女婿,怎麽會是外人呢?倒是三叔,勾結丁家邪支,恐怕很快就要成為鍾離家的外人了吧。”
沈琛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強忍著甩開鍾離月的衝動,對氣得說不出話的鍾離銚淡淡道:“丁家邪支這些年來惡行不斷,人人得而誅之,你可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
“無可奉告!”鍾離銚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程舟和鍾離燁也一副無話可說的模樣。
鍾離家主母眼含嘲諷地掃過地上跪著的鍾離夢,看向鍾離銚,卻語氣慈祥地對鍾離夢道:“夢兒啊,若你知道丁家邪支的老巢在哪兒,將功贖罪了,大伯母就做主讓你留在家裏。”
“我……”鍾離夢猛然抬頭,臉上淚痕縱橫,滿眼慌亂和茫然,顯然一無所知。
鍾離銚鬆了口氣,有些慶幸當初看著鍾離夢年齡小,沒有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做,否則這麽多年的部署,一下子就全毀了。
他冷冷看向沈琛,想要尋找機會偷襲他身邊的鍾離月,抓到人質在手,才好談條件。
鍾離月除了煉丹一無所長,根本不足為慮,主要還是對付沈琛。可鍾離銚越看神色就越發凝重,他幾十年的修為,竟然看不出來這個年輕後輩的境界。即使是家裏那些元老級的人物,也沒有給他如此深邃而難以捉摸的感覺。
這麽想著,鍾離銚心中越發忌憚起來,不敢輕舉妄動了。
“將三弟一家關起來,嚴加看管,不要被他們跑了。”主母威嚴地對身旁站著的管家命令道。
管家躬身道了聲“是”,走到鍾離銚跟前,做出“請”的姿態,“三老爺,跟我來吧。”
鍾離銚狠狠地看了沈琛一眼,察覺到自己不是對手,身後還有鍾離鋒、鍾離雲等人,看來今日是走不成了。隻得拂袖怒哼一聲,帶著妻兒,跟著管家上了樓。
鍾離月將其神色盡收眼底,知道他是忌憚沈琛的實力,心裏暗暗得意,這個優秀而強大的俊美男人是她的呢。她一臉驕傲地看著沈琛,笑容甜美可人。
沈琛麵無表情地將她還挽著自己的手拂開,走到鍾離家眾人身邊,淡淡道:“諸位,丁家邪支勾結玄門中人,必然有所圖謀。而且他們的人未必隻和鍾離家的人有勾結,其餘各脈說不定也已經被滲透了邪支的勢力。沈琛希望能夠聯合鍾離家的力量,一同鏟除丁家邪支。”
“賢侄所言有理,”主母微微一笑,“還有不久就是玄門三十年一屆的家主大選了,難保丁家邪支不會趁機搗亂。玄門七脈向來同氣連枝,理應攜手對敵。”
沈琛淡笑道:“如今邪支真正圖謀的東西還尚未得知,鍾離銚是條好線索,小侄這便去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向來沉默的鍾離帆眸子裏劃過一抹暗色,而後看向沈琛,笑道:“大姐還真是給我們找了個好姐夫,來我家沒多久,便將三叔與邪支勾結的事情查得這麽清楚。”
“過譽了,姐夫這個稱呼不敢當。”
說罷便向眾人告辭,鍾離月連忙跟了上去。
“阿琛,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出了鍾離家的大門,鍾離月有些慌亂不定地問道。什麽叫“姐夫這個稱呼不敢當”?
沈琛漠然看她一眼,聲線有些發冷,“鍾離小姐,我看你是有些忘記了我們的約定,男女朋友這種事情,隻是為了方便我在鍾離家行事,假裝的罷了,莫非鍾離小姐假戲真做了?”
鍾離月一怔,臉上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她有些難堪地垂下頭,強笑一聲,“嗬嗬,當然不是,我沒有忘記。隻是這還在鍾離家附近,我們自然要做的真一些……”
“鍾離銚已經被關起來了,沒人再四處監視我們了,”沈琛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冷冷道,“不必到哪兒都裝得這麽像,鍾離小姐貌美如花,又是丹道天才,不會沒有男人喜歡的,萬一被喜歡你的好男人看到,豈不是耽誤了小姐?”
鍾離月連忙跟著上了車,聽他如此說話,心裏暗自憋屈,縱使別的好男人再喜歡她,可她不喜歡啊。
沈琛見她沉默,也不再多言,驅車回家。
今天是休息日,南寧悅不必上班,便在家裏同洛冥一起練習畫陣法。
“悅悅,要不你別學畫陣了,放棄吧。”洛冥皺著眉,一臉嫌棄地看著手上被畫得亂七八糟的圖紙,無奈道,“我再教你點兒別的。”
南寧悅一把搶過圖紙,惱道:“偏不放棄,我昨晚可是成功畫好了一道陣法呢,還救下了夏玨好麽?”
“你那是以符咒組陣,和畫陣是不一樣的。”洛冥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翻了個白眼,續道:“符咒組陣又不需要動手畫,心念一動即可,這並不代表你會畫陣了。”
“那我以後都用符咒組陣不就好了?”南寧悅揉著額頭,有些委屈,“符咒組陣的威力是不是比手畫陣法還要大點呢。”
“一般來說是這樣吧。”洛冥見她一臉委屈,心下一軟,摸摸她的頭發,“既然這樣,你不是更不用學畫陣了,可以學別的了。”
“要知道,基礎打不好的話,很容易根基不穩,產生問題的。。”南寧悅抬頭看著洛冥,小嘴微微嘟起,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你就教教我嘛。”
洛冥難得看她對自己撒嬌,一副小女兒姿態,純淨甜美,他盯著她微微嘟起的粉嫩唇瓣,神情有些癡然,忍不住輕輕吻了上去。
南寧悅一怔,剛要把他推開,就被抱入懷中。
她臉頰熏紅,明明覺得自己好像在被輕薄,卻偏偏無法向以前一樣對他生氣。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剛剛回來的沈琛就站在門口,目光陰寒地看著抱著南寧悅親吻的洛冥的背影。鍾離月站在他身邊,唇邊帶著一絲譏諷的微笑,眼神裏有些幸災樂禍。
南寧悅忙慌亂地推開洛冥,尷尬地說不出話來,既想跟沈琛解釋自己和洛冥沒什麽,又想到自己和洛冥同學聚會那晚的熱情,以及方才被吻時的不反抗,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好像……真的有什麽呢。
她低下頭搓著衣角,好像,她真的,有些……喜歡上洛冥了?
洛冥吻得正興起,忽然被南寧悅推開,有些掃興地歎了口氣。他早就感應到了沈琛的氣息了,但他就是不想鬆嘴。
他回頭有些得意地笑笑,舌頭輕舔了下亮晶晶的唇,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沈琛冷冷地看著他,“快嗎?我倒覺得來的太晚。”
誰知道他看見之前,這二人親吻了多久?他越想越覺得一股火氣和酸意在心頭醞釀,隻待一個時機爆發。
鍾離月輕輕推了他一下,嬌笑道:“阿琛,你不是要回來想辦法的麽?”
沈琛深吸口氣,對洛冥道:“出來,我有事情要跟你們商量。”
洛冥拉著南寧悅走出房門,見夏玨和陵魁已經正襟危坐等著他們,二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顯然是知道他倆在房間裏做了什麽。
南寧悅有些羞赧,洛冥倒很坦然地坐了下來。
沈琛將方才在鍾離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都麵露思索之色。
他看向夏玨,問道:“你有沒有那種,能夠讓人把心裏話都說出來的蠱可以用?”
“這……”夏玨撓撓頭,皺著眉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道:“雖然我現在手上沒有這種真言蠱,但是我可以煉啊,昨晚從穀淩素那裏搜刮來的煉蠱材料裏,剛好有幾種能夠煉真言蠱,還有一種材料不在其中,但我放在夏家的材料裏有。今天我就回夏家去拿。”
陵魁麵露喜色,“太好了,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沈琛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我也去。”順便試試夏家的水深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