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所謂牢獄之災
張雲澤懶洋洋睜大眼睛,吃力地坐起來,道:“我在坐牢呢,去哪裏鍛煉,可以吃飯了嗎?”
李麗質扔給他一個被咬過一口的饅頭道:“這是被阿澤吃剩的,你的早飯。”
張雲澤問:“阿澤是誰?”
李麗質聳聳肩:“我養的一條狗。”
張雲澤一滯,拿著饅頭打量一番,這被咬的口型明明是人留下的,上麵還有一點淡淡的口紅香味,你當我呆嗎?
他也不說破,囫圇吞棗地吃完,生怕吃一半又被扔出去。
吃完了大概隻有四分飽,哎……
李麗質道:“既然吃完了,那就幹活吧。”
張雲澤愣道:“幹什麽活?”
李麗質冷冷道:“你是來坐牢的,不是當少爺的,怎麽可能給你白吃白住?”
說完,她一拍手。
三個宮女魚貫而入,每人手上捧著一塊刺繡。
李麗質道:“你今後三天的任務,三個刺繡刺完。”
張雲澤驚呆了,隨即苦著臉道:“換個活行不行?”
李麗質道:“不完成任務,沒有飯吃。”
張雲澤手上拿著一塊刺繡,他覺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塊大便,巨難受。
在李麗質的注視下,張雲澤如坐針氈,苦著臉繡什麽鴛鴦戲水,沒一會兒手上就被紮了好幾個針眼。
李麗質冷著臉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走了。
張雲澤很快放棄了治療,索性光棍地把刺繡一扔,爬上床繼續睡他的回籠覺了。
最近太辛苦,精神壓力大,張雲澤一直睡到中午才被惱怒的李麗質再次掀了被子。
“既然你不想幹活,那就餓著吧。”李麗質摔下這句話,又走了。
“唉,餓就餓吧。”張雲澤又睡了過去。
張雲澤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饑腸轆轆,還憋尿,房間裏有個衛生間,無奈太遠,鐵鏈鎖著,夠不著啊。
他也不敢在皇宮裏大喊大叫,隻好拿著鐵鏈,對著床頭敲打。
過了一會兒,李麗質來了,她穿著一套粉色的薄衣,看起來之前也在睡覺。
“我要尿尿。”張雲澤直接這麽說。
李麗質臉一紅,惱羞成怒道:“能不能斯文點!”
張雲澤道:“好吧,我要解手。”
李麗質給他解了鎖鏈,坐床邊對他說:“去吧。”
張雲澤去廁所解決完生理問題,由於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幹脆一次性把大小便都解決了。
皇宮裏的馬桶質量不錯,大唐的手藝人學東西真快。
放完水回來,李麗質又給他鎖上,問道:“餓不餓?”
張雲澤死鴨子嘴硬,搖了搖頭:“還行,你走吧。”
李麗質走後,張雲澤本想繼續睡,肚子卻不允許了,一個勁在叫,非常無奈。
過了一會兒,門又打開了,李麗質端了一晚香噴噴的麵進來,問:“想吃嗎?”
張雲澤
沒好氣道:“愛給不給。”
李麗質惱羞成怒,正要走人,聽他肚子在叫,停住了腳步,悠悠道:“答應我不再去找那個崔珈藍,我就把麵給你。”
張雲澤悶著頭道:“你不也去找長孫衝了麽,到現在你們還是大唐合法夫妻呢,這事怎麽說?”
李麗質哼了一聲,有些不情願地解釋說:“是他纏著我的,我又沒理他,我可不像你三心二意。”
張雲澤一臉不信。
李麗質不悅道:“不信拉倒。”
張雲澤見她態度好點了,終於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兩年前,我還在長安那會,你為什麽一直不理我?”
李麗質臉色再次轉怒:“你還問我呢!那天晚上你在百裏村的破廟裏做過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張雲澤一怔,終於想起了那天在李靖家睡著後莫名其妙出現在百裏村,這顯然是公孫舞搞的鬼,肯定被當時去找他的李麗質看到了什麽。
一拍額頭,張雲澤苦笑道:“那你肯定誤會了,那是公孫舞逼我私下裏賣藥給她使出的詭計,我跟她清清白白,什麽事沒發生,不信你讓太醫查我,”
李麗質臉一紅,她顯然明白是查什麽:“那崔珈藍呢,她也是誤會嗎?”
張雲澤道:“那倒不是,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崔珈藍又暗示她喜歡我,那麽優秀的女子每天出現在我麵前,我哪裏忍得住?”
李麗質眼淚忽然簌簌而下,怨道:“我不管,你沒得選,我不會讓崔珈藍嫁給你的,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張雲澤饑腸轆轆,一邊吃麵,一邊歎道:“麗質,你這又是何苦呢?”
李麗質把心一橫,淡淡道:“實際上,你能住在這裏,我父皇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張雲澤吃麵的動作戛然而止,原來一切的源頭是李世民那頭猛虎。
李麗質道:“父皇這麽做並不全是為了我,我哥哥李泰大我一歲,在很小的時候,他跟我以及崔珈藍經常一起玩,他從小就中意崔珈藍,為了她至今未娶,妃都不納一個,你拿什麽跟我哥哥比?”
過了良久,張雲澤才低頭道:“珈藍那麽高傲的一個人,不會嫁給你哥哥那個死胖子。”
“不吃了!”李麗質聽得火起,把他吃隻吃了幾口麵又扔到了窗外。
“哐當。”一聲,窗外傳來碗摔碎的聲音。
張雲澤隻能苦笑。
李麗質銀牙一咬,把他往床上一推,恨聲道:“我哪裏不如崔珈藍了?”
張雲澤很想說很多地方,但哪裏敢開口。
李麗質咬著嘴唇,淚眼汪汪:“我會讓你知道我比她好的,哼,你不是懷疑我跟長孫衝嗎?今晚我向你證明一切。”
說完,她往張雲澤身上一趴,嘴裏含著淚水吻了下去。
張雲澤可沒有被衝昏腦袋,如果他跟李麗質生米煮成熟飯,那他跟崔珈藍鐵定完蛋。
幸好,李麗質不會武功,張雲澤輕易地推開了她。
李麗質雖然不會武功,但張雲澤餓著肚子,力氣上不是對手,反
抗很快被鎮壓了。
就這樣,兩人折騰到半夜,很可惜,並沒有成功,因為兩人都沒經驗,壓根不會,張雲澤又不主動,衝動過去後,李麗質也放棄了,但她也沒離開,衣衫不整抱著他沉沉睡去。
張雲澤可沒睡著,一來他白天睡太多,二來肚子餓啊,最關鍵的是被個衣衫不整的大美女一直抱著怎麽可能睡著,沒鼻子噴血已經是奇跡了。
李麗質睡覺也不規矩,看得出來,她很沒有安全感,一直往張雲澤懷裏鑽,說了一夜夢話,聽得張雲澤心亂如麻,愧疚不已,也不忍心推開她了。
就這樣一直到天亮,李麗質睜開眼睛,她先是俏臉通紅,但隨後她被這種肌膚之親食髓知味的感覺陶醉,時不時亂摸亂親,反正就沒有下床的意思。
“咕咕……”張雲澤肚子叫個不停,聽得李麗質很是心煩,甚是不情願地穿好衣服,說:“我去給你找吃的,你別出這個門,父皇的人在暗處盯著呢!”
昨晚為了“方便”,張雲澤的鎖鏈已經被解開,他此時頭大如鬥,這帝王家果然行事古怪,這種感覺就像長輩怕年輕夫妻新婚之夜不去造娃,把房門鎖起來。
可你李世民這是生怕女兒不被糟蹋?
李麗質出去好久才回來,這次帶來了豐盛的早餐,有包子,有麵,有雞蛋,還有甜點,那感覺,就像是個新婚妻子體貼自己的丈夫。
張雲澤麵色古怪地與她共進早餐,李麗質一直臉紅耳赤,不知道在想什麽。
“張郎,你我已有夫妻之實,忘了崔珈藍好嗎?”李麗質幾乎以一種哀求的口吻在求張雲澤。
等等,你好像對夫妻之實這四個字有什麽誤會吧?
張雲澤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好吧,其實也吃硬,但他心腸很容易軟,優柔寡斷,拖泥帶水,這種人注定是做不成什麽大事的,被李麗質這麽軟語一求,心裏頓時湧現愧疚感。
“好了,我不去找她了,煙花放了,婚也求了,他爹不同意,我還有什麽辦法?”想起崔珈藍那張看似溫婉卻帶著幾分剛毅的臉,心如針刺。
李麗質頓時露出笑意,跳過來抱著他脖子,親了他一口,把頭埋在他懷裏道:“可我不放心,哼,我一定讓四哥娶了她,斷了你的念想!”
張雲澤一想到他心裏完美的珈藍要跟那個死胖子在一起,滿心不是滋味。
李麗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裏估計是兩個都想要吧?我跟你說,門都沒有,從你闖進我生命的那一刻起,你是我李麗質的,誰都不能分享,你休想再碰其他女人!我以前嫁給長孫衝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因為我不愛他,他納多少房妾我都不管,直到你的出現,我終於體會到房玄齡夫人的心情了,你隻要跟別的女孩子說一句話,我都會吃醋的。”
張雲澤一邊將眼前的食物風卷殘雲般掃蕩幹淨,一邊說道:“那我在廣州那麽久,你怎麽一封信都不寄給我?我當然以為你已經忘記我了。”
李麗質愕然道:“有嗎?自從知道你在廣州後,我給你寄了很多信啊,你一封都沒有收到嗎?你在騙我吧!如果不是李伯伯說會帶你回來,我都要去廣州找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