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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謝安懷的正經騎射打扮,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暗中咽了一下口水。


  要知道,這大行的衣服和兩晉時期差不多,都講究個瀟灑、男人穿起來走路,衣衫飄飄很有點天仙的意思,當然這都是有錢人,你要是個賣炸豆腐的還這麽穿,早被老婆打的滿頭是血,丫的這衣服滿是油存心讓我難洗是不?


  謝安懷這人,回家了倒是穿的有模有樣的,在小鎮隱居的時候,他經常敞著半截領口,頭發也不束,隻穿著白襪瀟灑的看書,那誘惑的小樣,嘿,我擦鼻血的紙都用去三刀。


  他這騎裝一穿上,立馬又是另一種製服的誘惑。


  大行的騎裝仿照突厥,但是又另有不同,突厥男子都是在馬背上討生活的,三歲上馬背,一輩子跟老婆睡覺的日子也不比在馬背上多,可能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下身都有些短,因此就更不下來怕被別人看出來,所以也就更短……如此惡性循環……


  但是阿木汗是例外,例外。


  謝安懷就不一樣,人家一米八左右的個頭,以前沒看出來,這騎裝一穿上,立刻就顯得腰細腿長風度翩翩,瀟灑不群。


  “表哥!人家好久都沒看到你這樣裝扮了!”那個二表小姐(她也的確是二),嬌滴滴的叫起來。


  我默默的轉頭,咽下一口口水。


  這大家閨秀怎麽都這樣?真讓人失望?花癡的實在難看,這二表小姐家世也還不錯,姓王、名賢,怎麽這體態氣度就是比不上那位羅衣小姐呢?費解啊費解。


  謝安懷輕輕後退一步,不著痕跡的與王賢拉開距離,“多謝表妹讚美。”


  羅衣站在五步開外,輕叫道:“賢妹妹快回來,離得那麽近,小心表哥身上的鏡子晃眼睛。”


  立馬所有人都發現王賢站的太近了。


  謝夫人臉都青了,看向大少奶奶,“你是怎麽管教妹妹的?這也是個深閨小姐的樣子嗎?”


  大少奶奶臉也青了,王賢呐呐的退回來,被姐姐下死勁瞪了幾眼,那邊大少爺的妾想笑不敢笑,臉都憋紅了。


  我站在安豐旁邊捧著劍看戲,忙的眼睛都看不過來。


  謝安懷的父親和大哥我是頭一回看見,謝老爺子叫一鳴,別笑,真是這個名字,以前我就奇怪,怎麽古代的男人女人都老的這麽快?經常看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有個八十歲老母,真是亂死我了,現在看來,高等家庭卻不是這樣的,謝老爺子今年快四十幾了,本來挺年輕的一張臉,硬是留那修剪的極精致的三條長須,愣是往那老年派整,看的我渾身發癢,你說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這胡子是放被子裏呢?還是被子外呢?


  謝安懷的大哥,看上去就是一蠢的主兒,真的,不是我偏袒謝安懷。


  謝安懷的大哥、對了,他叫安息,這名字起的好啊,這人也真是命大,被這名字克了這許多年也沒倒下,真頑強。


  謝安息和謝安懷都是正室夫人生的孩子,謝老爺子先後娶了兩個克死了兩個,每個都給他生了個兒子,輪到這第三位,也就是現任的謝夫人,終於拿住了這老小子,沒讓他繼續往下克,可能是因為這謝夫人外號“雷菩薩”的關係,雖然拿住了老公,也被他克的孩子都生不出來,生生的當了個現成後娘,倒也自在。


  謝安息看上去也是一不錯的小夥子,可惜身材雖好略有浮腫,眼睛雖大可惜眸光不正,先天底子好可惜自己沒善加保養,家裏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對付,但是他還硬要裝個兄友弟恭的樣子,我是知道他買凶殺人的事情的,他那次綁架害得我差點沒命,但卻輕易的被謝安懷幹掉。


  對了,值得一提的是,安豐告訴我,這謝安息沒少暗地裏找麻煩,謝安懷一出去就有人伺機而動,安豐為了不曝露謝安懷的身份和自己的實力、實在是沒少費腦筋。


  謝家不知道謝安懷的暗中身份嗎?


  安豐想了半天,告訴我,貌似謝貴妃和謝老爺子是知道一點的,其他的,都不知道。


  這一家子扯什麽呢?


  謝貴妃是謝安懷的姑姑,很受寵愛,閨名謝珂,據說當閨女的時候,既天真活潑又不失大家風度,進了宮很受寵,要不是皇後死後,這皇後家裏能鬧騰,要不是自己生的這兒子病病歪歪的,真就能母儀天下了。


  她生的兒子現在雖然也二十一了,自己建了府,封號成王,但還是三天兩頭的鬧病不消停,看著和十六七的差不多,據說是謝貴妃懷孕的時候驚了胎,兒子天生不足。


  這可真是讓謝家人扼腕死了。


  就算你貴妃死了也成,死了有我們娘家人在後麵頂著,好死不死的你個兒子半死不活的?你見過有誰讓個病弱秧子繼承大統的?就這身板,光是傳宗接代就得要了小命。


  因此謝貴妃就特別喜歡看見這兩個娘家外甥,看見了就生氣,生完氣還高興,真是能折騰。


  “把劍給我。”謝安懷對我伸手,我忙不迭的把劍遞過去。


  “我不在家,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裏待著。”謝安懷吩咐我。


  “是,奴婢還要準備做衣服和整理東西呢,活計很多。”


  謝安懷皺眉,“你怎麽又自稱奴婢了?不是早就跟你說不用了嗎?”


  你……你他娘的成心毀我是吧?

  謝夫人在和老公說話,兩個妹妹站在最後麵和母親站在一起,大少奶奶和妾圍著老公,兩位表小姐可是密切關注這邊哪!

  我強笑道:“這不是回到府裏了嗎。”


  “你伺候我又不是伺候他們。”謝安懷毫不在意的道,把劍別好。


  要不是你付錢,老娘我連你也不喜歡伺候。


  我眼看著王賢和羅衣的眼神跟刀子似的看過來。


  謝安懷和謝安息隨著謝老爺子走了,安豐也走了,就剩我一個了,哎,這日子可怎麽辦?

  謝夫人痛快的回自己屋裏去了,諸位主子都跟著,下人們也跟著,我突然聽羅衣笑道:“嬸娘,我那裏的丫鬟最近病了一個,我想叫小眉來幫我一下,左右就是幾天的事兒,行嗎?”


  謝夫人笑道:“怎麽不行,應該的,早叫她伺候著你也好。”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我給打發了。


  !


  兩個小丫頭湊上來親熱的叫道:“姐姐,快去收拾東西鋪蓋,到我們姑娘那邊去吧。”


  “好。”我咬牙笑道。


  玩硬的我不怕,左右就是個一條命罷了,活了兩輩子我覺得值了,但要是她來軟刀子,我真是沒招了。


  “姐姐屋子裏的東西真是不錯,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都是十幾個人睡的大通鋪,姐姐去了我們那裏,可真要受苦了。”一個小丫頭賊賊的笑道。


  我本來打算給她們點賄賂,但是現在我不打算了,她們吃的是羅衣的飯,再怎麽賄賂也討不來好,我何苦花這個錢?


  我的小箱子早已經被我機密的藏到謝安懷書房裏,他有一套《明經》,厚重極了,我就把小箱子藏在它下麵,等閑發現不了,就算一把火燒了書房,銀子總燒不壞。


  真是對自己的審美非常的感激。


  我這個人吧,不太喜歡那些繁複的東西,當然繁複的好看合我心意我當然喜歡,但是若真給我個古代千金小姐住的閨房,我一會兒就得把東西全撤了,看著眼累。


  所以我的房間很簡樸,沒什麽東西,就是小幾上有一盆白石花盆,裏麵種了黃色小野花,因為現在還是天熱,我用的是白蚊帳,被褥也是最簡單的藍色白色,一切都很簡單清爽。


  兩個小丫頭咕嘟著嘴看了一圈,沒挑出什麽錯來,一個笑道:“嘿,姐姐這屋子倒是很素淨。”


  廢話,一個丫鬟能有什麽豪華房間?

  一個殷勤的幫我拿了鋪蓋,另一個急急忙忙要為我拿梳妝盒。


  小樣的,我的梳妝盒能讓你看見?我笑眯眯的拿了個木盆,裝了塊手巾和頭油梳子一個糠米袋,表示這是我的所有用具了。


  不是就十二天嗎?我不用大搬家吧?

  兩個小丫頭帶著我往羅衣住的地方走,兩個表小姐住在一塊兒,都住在來鳳閣,那是謝貴妃早年做姑娘的時候住的地方。


  “哎呀!對不起姐姐!”那小丫頭一臉的壞笑,她似乎是“無心的”一鬆手,我的被褥就泡在了池塘旁邊的髒水窪裏。


  “沒關係。”我大大方方的道,反正這是謝安懷出錢,我心疼什麽?俯身下去抱被褥,後麵的那個小丫頭沒安好心,突然拌了一腳似的一拐,一擠我,明擺著是要把我擠到池塘裏去。


  讓你坑了我也別混了。


  我右肩一扭一聳,一閃身,這小丫頭下餃子一樣的被甩到了河裏。


  然後我就深吸一口氣,和另一個小丫頭一起尖叫起來:“啊!來人啊!”


  這孩子,不知道出來混是要還的嗎?小小年級就這麽壞,我看著家丁們把她弄上來,水不深,但是這孩子折騰半天,肚子都成了皮球,一口口的吐清水兒。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個妹妹不小心把我的被褥弄到地上了,我正撿呢,不知道怎麽的她就到河裏了。”我向謝總管解釋。


  那小丫頭看同伴掉到河池塘裏了,又驚又嚇,哭的話也說不出來。


  謝總管直歎氣,讓人把我和兩個小丫頭送回去。


  “竟然掉到池塘裏去,也真是不小心。”羅衣麵色不動的喝茶,“我要去陪嬸娘吃飯,青兒,你安頓下小眉。”


  青兒?我眼看著一個看上去就伶牙俐齒的丫鬟站出來,十七八左右,長的蠻清秀,一雙長眉,眉間隱隱有煞氣。


  一個丫鬟怎麽搞的跟個殺手似的?

  “跟我來。”她傲慢的對我道。


  一間大通鋪,十三張床,我睡在最裏麵的那張,被褥都是厚厚的,明擺著要熱死我,枕頭上有厚厚的黴味和……


  這味道瞞的過別人瞞不過我,安豐曾經教過我辨別最常用的毒素和迷藥,我學的還很認真呢,沒理由聞不出來。


  真的要我死啊?


  本來我還對那個小丫頭有點歉意,而且我認真的想過要好好的挨過這十二天的。


  可是,你竟然在枕頭裏放入那種揮發性的慢性毒藥。


  好吧,我了解你,古代的女人天地較窄,什麽都沒有不就有個丈夫嗎?我理解你保衛未來勝利果實的心情,但是你……


  我發誓我雖然喜歡帥哥,但是真的沒有認真考慮過謝安懷啊。


  哎~

  跟我玩這一套。


  晚上羅衣沐浴,我也來伺候,她的身材非常的好,熱熱的綠豆水加桂花,熱氣蒸騰下,羅大美女的身體猶如細瓷白玉,我見猶憐。


  小青很不客氣的指示我,“把首飾盒拿來,我來為小姐梳頭。”


  我忙去端了首飾盒來,羅衣的首飾盒製作精美至極,鑲了象牙紫貝,金絲壓花,五層的,我按照指示拉開第三層,裏麵滿是金的銀的玉的做的釵和布搖、細的粗的短的長的無不具備。


  看我讚歎之情溢於言表,羅衣得意的笑,她坐在軟塌上,麵前是一個小銀碗,裝了銀耳蓮子羹,小青正為她解開頭發,用玉梳子梳通後,隻拿一根粗玉釵挽起來,自然而然,別有風情。


  我都忍不住要為謝安懷叫好,如果沒有差錯的話,你未來的老婆很漂亮很漂亮。


  “小眉,你自己看看,什麽釵子好,就拿那一根去。”羅衣閑適的攪著銀耳,華燈初上,屋裏數根紅燭照的亮亮的,她抬起眼眸悠閑的看我,我卻突然想起草原上那些大聲說笑歌唱,光腳在河水裏洗衣的異族姑娘。


  這釵我怎麽能要?


  “多謝表小姐,奴婢不敢要。”


  羅衣笑笑,伸手拿了一根銀釵遞給我,“拿去,不要多話了,今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不要不合適,怕被扣帽子。


  “是。”我小聲答應了,退了下去。


  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間,大房間裏不用值班的三四個丫頭聚在一起說笑,看到我進來,都嘀嘀咕咕的不做聲了。


  我也沒理會她們,小心的將用手帕包好的銀釵放好,這才大大方方的睡下,不過,我把枕頭推到一邊兒。


  誰也沒規定我睡覺必須要枕枕頭吧?

  睡了一會兒,眾人也悉悉索索的睡下,過一會兒,我聽到有人開門進來。


  這沒什麽稀奇,丫鬟們睡的房間、從來不鎖門,為的是值班的人進出方便。


  是小青、她走路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她走到裏鋪,站定、呆了一會兒,似乎氣惱的歎了口氣,轉身出去。


  為了我沒睡那個毒枕頭而生氣?

  枕頭裏的藥量不多,隻會讓我精神不振、頭暈眼花,我猜,她們可能要讓我吸入這些毒粉,然後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精神不好的樣子,然後再來個什麽失足落水啊什麽的。


  太老舊的戲碼了,不過這麽一個千金小姐,這些毒藥是從哪裏搞來的?莫非這是家傳?


  難道一定要搞死我嗎?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啊!

  第二天早上,我和別人起的一樣早,然後低眉順眼的上去伺候。


  羅衣還是神色不動的優雅做派,喝茶漱口穿衣散步,然後就過去謝夫人那裏吃早飯,她在亭子那裏停一下,等到了那位王賢表小姐,兩人客客氣氣的結伴同去。


  留下我們這群丫鬟開始打掃衛生。


  我算是高級丫鬟,所以就在那裏幹站著,看著三個粗壯的仆婦進來擦地,屋子裏就她們三個,先是掃地,然後用巾子擰幹了擦,三個人從不同方向退著擦,邊邊角角都能擦到,最後三人的屁股會合,兩人退出,其中一位大手一揮一抹,一切搞定!

  我以前打掃衛生懶得這樣擦,都是拿自製清潔用具幹,頭一次看到這麽利落的打掃方式,正站在門外看的有趣,突然有人聲從後傳來。


  “就是這個小賤蹄子!給我把她抓起來!”


  小青?


  我轉頭一看!好家夥!兩個中年婦女直奔我而來,大手如同鐵箍一般牢牢掐住我。


  小青跺著腳叫道:“給我把她押到夫人那裏去!反了你了!”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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