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尾聲

  天空中的烏雲逐漸散去，稀疏的雲朵之間撒下幾束陽光。謝爾茲鎮中，海賊也逐漸退去，“英勇”的海軍們與海賊奮力搏殺，終於是取得了“勝利”。


  海軍153支部基地的辦公室裏，本來應該是歡樂的分贓時間，此時的氛圍卻十分壓抑。海軍支部所有尉校級軍官都整齊地站立在辦公桌前，大多低垂著腦袋，不敢開口說話。


  “不是說計劃萬無一失嗎，為什麽還會發生這種事？”


  坐在辦公桌後憤怒的賴斯上校率先打破了安靜，他半個小時前回到基地時，就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大門被人暴力地破開，牆上珍貴的海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覺得一切安妥的賴斯變得十分驚慌，匆忙打開抽屜扭動暗門的機關，確認門後的黃金有沒有問題。


  看到自己這麽多年收斂的錢財似乎沒有被發現之後，賴斯上校鬆了口氣。回想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瞬間憤怒了起來，迅速召集了所有的軍官訓話。


  此時此刻，沒有人願意觸他的黴頭，賴斯不得不再次出聲。


  “亨特上尉，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站在隊伍右側的一名中年禿頭男子聽到點名身體一顫，硬著頭皮出列答到：


  “這.……這個，計劃進行的很成功，我們.……”


  “混賬！我是問你，不是安排好雷迪去攔截那兩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海賊嗎，讓你和那個蠢貨蘭利一起去跟著，你們就是這樣跟著的？蘭利，蘭利那個蠢貨人呢？”


  “報告長官，辦公樓後方發現蘭利上尉的屍體！請求指示。”


  說話間，走廊裏突然傳來衛兵的報告聲，而其中所傳達的信息讓辦公室裏的人都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死傷。


  長時間沉溺於東海一角的他們，早就被這弱小帶來的和平磨光了進取之心。本部到來的雷迪上尉給這潭死水賤起了一些漣漪，但是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雖然都說本部的海軍要比支部強，但是在眼界有限的他們看來，跟上去兩個和雷迪一樣的上尉就萬無一失了，甚至其中一個上尉還中途偷偷溜走去鎮中渾水摸魚去了。


  發現事情有些超出掌控的賴斯中校猛然間站了起來，用拳頭捶打在桌子上，企圖用自己的憤怒掩蓋那一絲慌亂。


  “那……那雷迪呢，他不是被安排去攔截那兩個海賊的嗎？沒有攔住是大大的失職，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


  “長官，雷迪他.……他已經.……”


  “已經怎麽了？”


  “他帶隊的海軍之前已經在後山的樹林中發現了他，屍體模樣慘不忍睹，已經死去多時了。”


  咚！

  仿佛受到驚嚇賴斯中校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別人不了解雷迪的實力，他還是很清楚的。作為能夠學會海軍六式的精英，雷迪隻是因為得罪人所以才被分配到這裏來。


  賴斯本身實力並不出眾，努力打拚了十多年，作為副官的他終於熬到長官退休，接過了海軍153支部。


  一直到現在已經又過去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懼。如果他早回來一些，可能就會碰上那兩個海賊，實力比雷迪差的遠的他就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那兩個海賊呢？”


  “報告，他們可能已經出海逃走了。海賊們撤退之後，港口少了一艘船。需要下令去追嗎？”


  “不……不用了！不要再招惹他們！”


  賴斯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失態的他說完話便陷入了沉思。


  辦公室中又變得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賴斯上校終於調整過來，似乎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又解釋了幾句。


  “不過是兩個有些實力的小海賊罷了，雷迪和蘭利肯定是因為不按照計劃行事才發生了意外。要是他們遇上我，早就死定了！”


  他甩下了兩句狠話，就不再糾結於這件事。


  既然最初想要除掉雷迪的目的已經達到，而那兩個不知名的海賊都是硬茬子，那就不要再和他們扯上關係。至於被害的蘭利上尉，隻能算他倒黴了。


  賴斯上校簡單處理了一下餘下的事，狠狠地處罰了沒有執行好命令的亨特，就不再關注這件事，最後似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離開辦公室的亨特上尉，不，應該是亨特少尉，則迅速地穿過走廊，留下了暴戾的眼神。
……

  此時此刻的威爾和基諾早已經離開了謝爾茲鎮，正乘著一艘有些破舊的船行駛在海麵上。


  兩個人帶著一個背包的貝利，看上去似乎有不少，有些愛財的威爾坐下來數了一數，其實也隻有大約二十萬貝利。


  威爾記得海賊世界中的貝利購買力大致相當於前世的日元，換算成他熟悉的RMB的話也就大概是一萬多。


  “威爾，趕緊過來調整一下尾帆，別數錢了！”


  基諾對夥伴一直待在船上數錢的行為有些不滿，他自覺要成為未來海賊團的航海士，這些日子一直在商船海賊船上進行學習與實踐。


  現在終於到了他獨自一人掌控整艘船，對於他這種初學者來說還有些吃力，遇到海上一些風力的變化就會有些手忙腳亂起來，而坐在那裏沒事幹的威爾自然充當起了苦力。


  初學者駕駛的船，不免有些顛簸，而且基諾對於天氣變化的掌握與預測並不是特別在行。


  那是大部分航海士安身立命的本事，基本上都是長時間的經驗總結的規律，一般是不傳與外人的。


  而不能有效的規避風暴，這在海賊世界中無疑是十分危險的。威爾和基諾二人有些頭痛，不過幸運的是霜月村距離謝爾茲鎮很近，大約隻有兩天的航程。


  終於到了晚上，此時基諾仍然在甲板上勞碌，忙活了一天的威爾終於有機會躺下來休息。


  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威爾的臉色有些難看。當時身在局中有些當局者迷，現在再看當時的局勢，瞬間明朗了起來。


  海賊船長吉姆的反常表現早已透露出他們被利用了，不受信任的海賊反而放任逃跑，卻遇到了海軍支部基本不可能遇到的，學會了海軍六式的年輕人。


  結合那名年輕海軍被另一個海軍跟蹤監視來看，恐怕這是計劃好的通過威爾一行人借刀殺人，這讓被利用的威爾感到一陣憋屈。


  船慢慢地在海上行駛著，疲憊的威爾也逐漸放鬆下來，不久便進去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