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往事
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尖慢慢滴下，一滴滴血液逐漸匯聚成血流順著胸口流下。
哈庫隻覺得鑽心的痛處，緩緩轉過頭來望向身後的魚人奴隸，瞪大的眼睛中滿是憤怒與不解。
“哈哈哈，是不是感到很痛苦呢，哈庫？被自己剛剛解救的奴隸所背叛，這種感覺很不錯吧！”
隨著一陣嘲笑之聲，ONER徑直來到已經快要站不住的哈庫麵前，伸出他修長的手將後者的臉旁扭向自己，隔著麵具用頭頂在哈庫的額頭上。
哈庫身後的魚人奴隸則顫抖著雙手，噗嗤一聲將匕首從哈庫的胸膛中拔出。賤起的血水染紅了半邊臉頰，而奴隸自身似乎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驚恐與慌亂。
咣當一聲，浸血的凶器從魚人奴隸無力的雙手掉落在地上，同時好似徹底崩斷了他腦海中僅有的那根弦，嘭咚一聲也隨之癱坐在了地上。
輕輕地扭過頭，黑暗中介人ONER越過哈庫望向脫力般躺在地上的魚人奴隸，輕聲說道：
“你做的很好，現在你自由了！趁我沒改主意之前趕緊跑吧。”
話音一落，魚人奴隸仿佛又恢複了活力一般。幹癟癟的藻綠色的散發之下，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ONER和哈庫，隨後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翻身站起向外跑去。
待到魚人奴隸徹底跑遠，整個拍賣會後台除了ONER和受傷的哈庫，隻剩下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了。
哈庫作為魚人中也是身強力壯的存在，不愧了這副怪物般的身體，此時胸口的血洞中流血已經慢慢地減少了。
在海賊世界中魚人族天生體魄就比一般人類的身體更加強健，再加上背刺的傷口意外地避開了心髒等要害部位，似乎也非常正常。
但是作為敵人的ONER顯然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他，漆黑的拳頭從下方猛地擊中哈庫的小腹部位，這一拳的衝擊氣浪從哈庫身後射出，發出砰的爆響。
在遭受一記背刺之後，又正麵承受了武裝色霸氣覆蓋的強勁一拳後，哈庫的嘴巴也隨著這一擊下意識地張大，想要發出痛苦的嘶吼，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拳頭緩緩地收回，因為受傷而使不出力量的哈庫失去了唯一的支撐，全身有些僵硬得倒在了地上。
代替了之前被放走的奴隸，躺在地上的哈庫被ONER用特殊材質的堅固鐐銬鎖住了，牢牢地固定在了事先準備好的鐵架子上，隨後又承受了幾下惡毒的毆打。
再次用手扶起哈庫低垂著的頭，ONER用他仿佛惡魔般的嗓音問道：
“‘百段’哈庫，多麽響亮的名號，這些年在革命軍中生活的很好吧，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這句話，哈庫無神的目光中慢慢恢複了焦距，有些掙紮地憤怒地盯著ONER望去，咬緊牙關似乎說不出話來。
看到這樣狼狽的模樣，ONER那有些森然的笑聲再一次傳來，左手抬起放在自己的臉龐前，輕輕地將麵具取下，露出麵具後神秘的麵容。
左半邊的臉頰十分清秀美麗，雖然這個形容用在男人身上有些不妥，但是那精致的臉龐隻能用清美來形容。
不過隨著麵具揭下，右半邊的臉頰就讓人觸目驚心了。
大麵積的燒傷覆蓋了半邊臉頰，甚至黑色的頭發下，右邊的耳朵位置空蕩蕩的，皮膚麻癩顏色不一，隻有一個細小的耳洞留下，整體看上去十分聳人。
“你！你是.……誰？”哈庫竭力從嗓子裏擠出了一句話。
“哈哈哈哈.……”聽到哈庫斷斷續續的話語，ONER扶大聲地苦笑了起來。“原來說到底我自認為的仇人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嗎？”
笑著笑著，眼前的ONER似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看上去有些失態，獨自一人來到角落裏蹲坐下開始思考起什麽。
這讓哈庫不禁感到一線希望，卯足了力氣開始做最後的掙紮。隻可惜雙手上的鐐銬不知用何材質所做，十分堅固，任哈庫如何使力氣也掙脫不開。
其實也就數息時間，ONER就恢複了過來，重新找到了鐵架麵前。
“既然你忘記了，那我就告訴你。五年前，在偉大航路上洛馬王國，你還記得你曾經救過一個長相酷似女孩子的奴隸小男孩兒嗎？”
看著哈庫慢慢睜大的眼睛，ONER灑脫般笑著繼續說道：
“可憐我當時那麽相信你，相信你可以救我出去，可是後來呢！？你讓我去放火吸引注意，然後就把我遺棄在火焰中了，不是嗎？”
說著說著，ONER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這一段不美好的回憶他似乎並不能輕易放下。
哈庫在他的提示下，也逐漸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忍不住出言解釋道：
“那時候.……我真的沒辦法，在拜托……你，去放火之後，我就……趕忙去解救.……其他人，最後回頭找你的時候.……火勢已經蔓延開來了，真的……十分抱歉，那時候.……沒能救下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現在的我在接受了JOKER大人的賞識之後已經不一樣了！而你，現在隻要安心的去死就好了！”
ONER右手拿著之前摘下的麵具重新戴在臉上，左手抬起捏住了綁在鐵架上哈庫的脖頸，突然間武裝色覆蓋滿整個左掌，用力地將後者提了起來。
“來吧！”
哈庫奮力地從牙關中擠出一句嘶吼，卻讓脖子上的手掌鬆了開來，轉而握拳用力地砸向了他的臉頰，使他原本神色堅定的麵部變得頭破血流了起來。
“我改主意了，我決定讓你慢慢感受和我一樣的痛苦！”
話音未落，遠處的大廳內傳來一陣牆壁倒塌的聲音，熟知巴洛克障眼法的ONER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來又有幾隻小老鼠有些不安分，不知好歹來破壞我的計劃。你真的很幸運，哈庫，我隨後再來收拾你！”
說完，ONER整了整之前動手褶皺了的衣領，喚來一名趕回來的工作人員推著鐵架，自己則邁著穩健優雅的步伐向著會場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