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它和它們
“我沒有想殺你。”宋樂聳聳肩，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那隻是個意外。”
“意外？”
鄭吒忿忿地盯著宋樂的眼睛，似乎想要發怒，但是被眼鏡女孩詹嵐攔了下來。
她輕輕搖頭，用眼神示意鄭吒，‘噓，不要招惹他。’
鄭吒看了看詹嵐、又看看蜷縮在車廂角落裏的張傑，然後把視線挪回到宋樂身上，依然灼熱，卻不再淩厲，顯然是把心中怒火強壓了下來。
車廂裏一片安靜，除了行進時車輪與鐵軌撞擊的噪音之外，就隻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偶爾會響起**撞擊地板的聲音，卻是中年婦女的無頭屍體抽搐時肢體撞到了車廂地板。
至於《生化危機》原劇情那幾位主角，則一直在低聲商量著什麽，根本沒有往這裏看一眼。
剛才宋樂吃掉沙漠之鷹手槍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宋樂用指骨爆掉中年婦女無頭屍體的時候他們仍然是這樣。
顯然，在地鐵車廂停止、劇情任務開始之前，他們察覺不到光幕裏邊發生的事情。
“你好，我是詹嵐。”
詹嵐微笑著，很有禮貌地主動向宋樂伸出右手。
“你好，宋樂。”
宋樂不冷不熱地回應，伸出右手在詹嵐白生生的小手輕輕拈了一下，然後快速收回。
“你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詹嵐的關心很自然，雖然顯得過於主動，卻不會給人什麽奇怪的感覺，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不關你事。”
宋樂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他的臉色確實難看，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剛才突然感到肚子裏傳來一陣強烈的饑餓感。
這不是那種經常能感受到的餓肚子的感覺，而是被肚子裏那些存在強烈驅使才會有的感覺。
‘怎麽回事，不是才吃掉一把帶有特殊屬性——無限子彈的沙漠之鷹麽，怎麽會這麽快就又感覺到了饑餓？’
宋樂不是特別清楚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大概知道一些。
他的身體裏寄宿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被神智不清的他稱之為“它和它們”。
因為“它和它們”的存在，他擁有了能夠啃掉一把沙漠之鷹手槍的能力，同時也是因為這樣，如果他不去補充食物，他就會被極其強烈的饑餓感驅使，做出一些非常不理智的舉動，比如嚐試著去啃沙漠之鷹手槍。
啪！
一聲輕響。
沒有子彈射出，這也不是子彈發射時的響聲，而是宋樂親自用有了舌頭的嘴巴發出的配音。
吃掉“張傑的無限子彈沙漠之鷹手槍”、得到100點源力值之後，宋樂發現他的身體回複了正常。
肚腹裏沒有那種燒灼似的“空”的感覺，五官、大腦，以及各種器官也回到了身體裏，除了腦子裏因為驟然多了太多信息而混亂得像一團岩漿之外，似乎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應該是源力滿足了“它”和“它們”的需求，“它”和“它們”暫時放過了宋樂，讓他暫時從“依靠本能覓食”的危險狀態中蘇醒了過來。
當然，如果以後宋樂不能及時獲得源力的話，“它”和“它們”還會讓宋樂品嚐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如果他體內儲存的源力消耗殆盡，那等待他的便是永恒的死亡，至於“它和它們”，大概會找到另外一個炮灰做宿主。
為什麽宋樂會知道這些，他不知道，也解釋不了。
就和那些會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黑色方框一樣，就和他本身會出現在這裏一樣。
就和為什麽他剛才不管一切想要吃掉鄭吒一樣，就各他現在很想用“血焰子彈”射殺鄭吒一樣。
信息解鎖太少，無法做出更多的判斷和推測，宋樂暫且放下這些問題，轉而思考下麵的行動。
殺死鄭吒的第一次行動失敗了，不過沒關係，他還有很多機會。
再次拿手指對準鄭吒，再次用嘴巴輕輕地配音，啪！
和上次不同，這次真有東西飛了出去，是宋樂的右手食指第一截指骨。
……
在現實世界鄭吒就是一個出色的家夥，來到主神空間以後，他也是最快接受並且適應的輪回者。
論起戰鬥天賦，他要比資深輪回者張傑強出不少；
論起精神方麵的領悟能力，他更是要把張傑等人甩出幾條大街。
所以，在看到被怪人用手指瞄準以後，鄭吒表現出了遠超他人的鎮靜和令人難以置信的領悟能力。
他瞪大眼睛注視著怪人的動作，本能告訴他，對方這個動作很危險，如果他不小心應對，很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啪，一聲輕響。
身邊的張傑身體猛地顫抖，其他同伴更是被嚇得尖叫出聲，那名中年婦女甚至被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隻有鄭吒看得仔細，怪人隻是用嘴巴輕輕配音，手上並沒有任何動作。
但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繼續全神貫注地盯著怪人的手指，他知道，肯定會有什麽恐怖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
啪，又是一聲輕響。
終於，危險降臨了。
生死關頭，鄭吒覺得時間仿佛慢了下來，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極為緩慢。
“精神臨界值突破……”
鄭吒顧不得分辨耳邊的聲音，他用盡全部注意力認真看向從怪人手裏飛過來的事物，驚悚地發現，那竟然是怪人右手一截食指。
宋樂本來不準備理會鄭吒，隻想依照本能直接除掉這個可口卻無法食用的食物。
但在片刻後，他理清腦袋裏多出來的那些信息，知道了鄭吒這些“食物”得身份，還有現在他身處的環境。
這裏是一個叫做《無限恐怖》的諸天位麵的起始場景，鄭吒、詹嵐、張傑等人是這個位麵的輪回者。
其中鄭吒是主角，另外兩人是有名有姓的配角。
而他和另外那些輪回者則是炮灰，有名字或者沒名字，是不是屬於這個位麵的土著都沒什麽區別，都是炮灰而已。
炮灰都是無用的東西，即使殺掉也不會有任何收獲，這個推測在殺死中年婦女之後得到了證實。